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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動全城

作者:常書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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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紮根基層,菜鳥牛刀小試 第02章 智擒瘋子如救火

第一卷 紮根基層,菜鳥牛刀小試

第02章 智擒瘋子如救火

一個大塊頭騎著摩托車風馳電掣而來,摩托車噴出來一陣陣黑煙,直接朝著鋁合金的門沖了上去,徐海和胡亮鬆了口氣,因為彭志遠出身於軍體院,本身就特別能打,兩個國家散打運動員加一塊兒都干不過他。
他一踩油門,又多看了周六一幾眼,像是推理小說一樣,胸有成竹的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行!」
「但是那片兒太堵了,是有名的血栓路,進去沒有半個小時出不來,耽誤我多少生意,得加錢。」
「警察呢?你看我像不像警察?」
兩把菜刀就卡在鋁合金門框里,武瘋子抽出來就砍,鋁合金的門已經變形了,被砍出來鋒利的歪七扭八的切口。
李華基本上一晚上不消停,昨晚上所長一直快到天亮才睡覺。
但是,槍,絕對不能濫用!
武瘋子現在特別聽話,周六一手放在了他的眼睛上,強迫他把眼睛合上。
呦,遇到了本地的老油條?
「不可能,現在的小年輕,除非是弔兒郎當啥也不會的去混個輔警,你看著不到二十,哪能吃了那個苦!」
他眼睛緊緊盯著武瘋子手裡的菜刀,拳頭攥的緊緊地,骨節根根發白,結結實實的捏著一把汗,卻還是裝作鎮定的回答:
……
彭志遠發力,硬咬著牙,手抓著武瘋子兩個手腕,靠著一股悍勇勁兒把武瘋子推進去一步:
然而,這時候周六一突然間跑了過來,速度特別快,毫無畏懼的站在了武瘋子面前,彎腰雙手抱拳:
然而,兩個人的力量居然控制不住這個武瘋子。
司機有點犯難了,看上去有點尷尬,不過突然之間,他一拍大腿,音調轉高:
「那我也分析一下您的身份,您看看對不對。」
「這神經病害的大家差點被砍,還好意思叫委屈!」
司機氣的直拍大腿:
可惜所長這人不迷信,不讓人說。
但是周六一卻已經朝著中心跑了過去:
武瘋子的腰彎到底,突然之間,看起來小白楊一樣,人畜無害的周六一瞬間暴起,握緊拳頭,朝著武瘋子的後背砸下去。
人群中一陣尖叫,更多人趕緊往後面躲。
這瘋子,終於捨得把菜刀放下了!
「出來太忙,沒帶。」
「我可能就是去找他們的!」
周六一開口還是很謹慎:
「亮哥,不會又來一個武瘋子吧?」
但是這寶貴的幾秒鐘的時間,已經完全足夠了。
武瘋子很認真的捋了一下,牙還啃下來一點磚角,讓人看著瘮得慌,但是他現在對周六一卻是恭順起來:
王才智擰緊了手中的藥瓶子,很寶貝的放回了兜里,他也捏緊了拳頭,擺開了架勢,隨時準備往上沖:
再不把這個武瘋子給攔住,後果不堪設想!
武瘋子一直在看自己手中的菜刀,似乎是準備放下了。
武瘋子生氣道:
然而,周六一併不擅長格鬥,瞬間被掀翻,被甩出去一米多遠,武瘋子也踉蹌一下差點摔倒。
徐海和胡亮配合默契,趕緊控制住武瘋子的雙腿:
「你瞎呀,你老公的頭都快被砍掉了!」
幾個警察累的快要筋疲力盡,而武瘋子卻越來越有勁兒:
徐海是個一線辦案十幾年的老刑偵,就連連環碎屍殺人犯都抓過,但是現在也緊張萬分,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藍襯衫,對抗鋒利的菜刀根本就沒有任何防禦力。
「你不講武德!」
徐海滿頭大汗,眼睛通紅通紅的,剛才用了催淚瓦斯,他離那麼遠都覺的夠嗆,但是武瘋子什麼反應都沒有:
李華從地上爬起來,問最近的胡亮:
「穿西裝的,質量不怎麼好,人還特能聊的,肯定是買保險的和房產中介。戴眼鏡的兇巴巴的急匆匆的嘴碎的乾淨體面的,不怎麼化妝的女人,肯定是老師。穿著不怎麼在意的,一上車就陰著一張臉開始閉目養神,還老是拿個酒精瓶子消毒的,八成是附近醫院剛下班的醫生,十拿九穩。
周六一化解尷尬,笑問道:
……
周六一蹲下來笑著問:
「真是個瘋子,這季節,嫌疑人居然穿了三件超厚羽絨服和大棉襖,警用電棍沒用!」
教導員姜漢山不到四十歲,面相頗為儒雅,還戴眼鏡,曾經參加過全國散打比賽,也是個格鬥擒拿的好手,在邊境和毒販子打過交道,是個比較兇悍的儒將,但是現在他的眼鏡掉在地上,被踩得掉了一條腿。
「還有腳,也得綁結實。」
「我乃武當真人張三丰,見過長山真人!我想和你切磋切磋,但是我今天出門匆忙,沒有來得及帶兵刃,你能不能也把兵刃放下,我們空手切磋一下招式?」
「老夫出山以後,從未有過敵手,今日就會會你!既然你沒有帶兵刃,那老夫就先放下雙刀。」
但是他們三個人合力堵著的這個武瘋子,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而且看到三個人還更興奮了:
不瞞你說,我還有個閨女呢,在省m.hetubook.com.com實驗中學教書,有人給介紹了一個派出所的小年輕,我直接給否了。
「給,銬子。」
其實三個人都已經儘力了,他們都沒有把握能制服這個手拿兩把菜刀的武瘋子。
您的衣服鞋子乾乾淨淨,還穿著西裝褲,您說您開了二十年的計程車,以前肯定是個國企場子里銷售科的領導吧,只有銷售才喜歡琢磨人,您是在下崗以後才開計程車的?
驚險萬分!
「我開計程車,還真的比別人厲害一些,我一個月多兩千多呢!和你挺投緣,我就不多收你錢了,給個成本價,十二!」
彭志遠眼冒金星,被震得耳鳴,摸了摸頭盔凹陷下去的位置,忍不住罵髒話了:
「閉嘴吧,杠精!你這張嘴,好的不靈壞的靈!我再也不想和你值班兒了。」
「快,手銬!」
司機又看了看周六一,隨後哈哈大笑:
「真是腦子出毛病了!」
彭志遠能來,這武瘋子,就差不多穩了!
所有人都看懵了,武瘋子手裡的兩把菜刀,距離周六一的脖子,不到十公分。
這幾年計程車業務才開始下行的,您之前也是掙過大錢的!就算是現在,您收入也比同行高一大截吧?」
聲音傳了半道街,把一個車上的小孩兒都給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行家!
「那你輸了,是不是就應該聽我的?」
司機猜錯了,周六一看著這位工齡可能比他還大的司機,心裏有些惆悵,苦笑道:
千鈞一髮!
周六一好奇道:
路上那些交警,別看年紀輕輕的,就是個人形紅綠燈,眼睛像個遠光燈,表情都獃滯了。
警察聲嘶力竭大聲喊著:
「我沒騙你,我真的是個警察。」
不過,轉念一想,這小子也只是為了打車,司機沒必要和生意過不去,他讓周六一繫上安全帶,攀談了起來:
然後更讓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武瘋子學著周六一的樣子,雙手抱拳,彎腰見禮:
「我就是警察!」
龍華街派出所的民警們多年默契,對彭志遠的抓捕能力極為信任,立刻閃身給他騰出了動作空間。
司機更愁苦了,有些無奈道:
周六一現在直接和武瘋子杠上了,但是他目光看了一眼這些派出所的民警們,年齡不一,氣質不一,有正式民警,有輔警,但是大家在這個關鍵時刻,沒有一個掉鏈子的。
你年紀還輕,沒怎麼上過班吧,所以你現在還沒有職業病,看不出來你是個幹什麼的。」
聊天到這個份兒上,司機不再把周六一當成一個小孩子,而是當成了一個能說心裡話的好友,就開始吐苦水:
說起這個,司機可就不困了,每個計程車司機都認為自己閱人無數,是這個城市裡最了解這個城市的人,一開口就是滔滔不絕滔滔不絕:
你那麼精明,又摳門,而且現在過了九月中旬,大學都開學了,肯定不是個大學生。
情況越來越複雜了!
社區民警王才智,年紀大了,頭髮斑白,摔倒在地,一身發舊的警服滿是泥點子,他不但沒有撤離的意思,反而是打算爬也要爬過去,拖住武瘋子一條腿!
然而,三個警察沒有躲,反而是咬著牙,赤手空拳堵著這個武瘋子。
「切,不可能!」
在司機眼裡,警察這個職業,幾乎是毫無性價比,還不如跟著他開計程車輕鬆一些,但是周六一卻是笑著說:
還能回去寫個檢查就了事,其實是最好的結果。
女人爭辯,居然還挺理直氣壯的:
周六一靠在椅背上,笑道:
「那你得問姜教導員。」
但是這些警察們,快頂不住了!
王才智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拍腿上的泥,百忙之中先抽空從兜里掏出來護肝片,在手心磕出來兩片,扔嘴裏嚼了幾下咽下去了。
「都離這裏遠點!」
「為啥?」
年輕的胡亮雙手都在流血,卻絲毫沒有撤出的意思。
「您平時都怎麼看人?」
彭志遠連人帶車摔在了一邊,他顧不上停好車,摩托車輪胎還在空轉,他快速爬起來逆著人群,朝著武瘋子的方向衝過去,趁著這股衝勁兒,先把武瘋子給撞進去,然而武瘋子左手輪著菜刀朝著他的頭盔就是一下子,彭志遠躲閃不及,迅速矮身,頭上還是挨了一下,摩托車頭盔瞬間就裂了。
「嫌疑人有非常嚴重的暴力傾向,完全沒有正常人的認知!」
兩個警察首當其衝,距離兩把菜刀最近,還是他們還是合力想要把人再給堵回去,一根鋁合金的門框瞬間被砍成了兩截,菜刀完全伸出來,在空氣中揮舞著。
所長面色凝重,他不怕扒警服,他擔心的是傷及無辜。
……
周六一也沒見過這麼駭人的場面,但是他腳步動了,準備過去幫忙,司機急忙喊他:
有了胡亮的警示,七八個警察用各種警械把人給圍起來,但是武https://m.hetubook.com.com瘋子不但沒有被逼退,反而是更加興奮了,大聲喊著:
咆哮聲聲若洪鐘,隔著半條街都聽得清清楚楚。
「卧槽!哪來的那麼大的勁兒!」
但是女人開口卻說:
武瘋子被一群警察圍的結結實實的,所長站在外圍,先和交警們交代疏散人群,拉開隔離帶,又問精神病院的醫生什麼時候能過來,他觀察地形,準備開車把人給堵進去,右手放在腰間的槍上,隨時準備做最壞的打算……
所長的手,扣在槍套上,準備有所動作。
司機更驚訝了,周六一居然不是本地人,而且還不是送快遞和買外賣的,這兩種職業,是對當地交通狀況最了解的。
看熱鬧的人群,現在才意識到危險,趕緊往遠處跑。
小老闆一聽這話,瞬間就炸了,推搡著女人,手指著不遠處戰況激烈的現場:
「嚇死人了,有個拿兩把菜刀的神經病,把一輛電瓶車和早餐店的門都給砍爛了。」
其他人都在罵:
周六一再次抱拳,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用更文縐縐的話說了一遍:
「彭哥,我不是說要所有支援嗎?你怎麼一個人來了?」
「我看你也不像個送外賣快遞的,怎麼對我們這片兒那麼門兒清。」
周六一繼續問:
「嫌疑人對催淚瓦斯和辣椒水都沒有反應!」
「媽呀,嚇死我了!我出了一身冷汗,現在腿還在打擺子!」
這兩個人,是龍華街派出所的刑警徐海和他的徒弟胡亮,他們兩個人是所里出警的骨幹力量,處理過各種各樣的突發的事件,接到報警,就立刻過來了。
「我丈人年紀大了,你們不能欺負老人!」
兩把鋒利無比的菜刀,終於落在了地上,而且武瘋子的視線也離開了菜刀。
但是卻沒什麼用,還有人嫌自己離得太遠,伸長了脖子想更近一點。
這時候,車拐過路口,一腳油門停下,整個路面遠遠看去汪洋一片都是開著雙閃堵在一塊兒的車輛,喇叭聲此起彼伏。
尤其是一個計程車司機開始懷疑自己看人的能力。
所長的手,解開槍套……
我國槍支管理極其嚴格,任何一枚子彈的消耗,都必須經過層層把關,打完槍以後,要寫好幾個報告,甚至於打完槍的每一枚彈殼,都必須找回來。
周六一還在他腦袋上摸了一下,頗有仙人撫頂的氣勢,語氣緩慢:
周六一摔了個大馬趴,兩眼冒金星,腦子裡都暫時短路成了黑的,掙扎半天都爬不起來,爬起來以後,衛衣上沾滿了黃褐色的泥點子,他也顧不上擦,趕緊把兩把菜刀踢到遠處,看到武瘋子被警察完全制服了,他這才鬆了口氣。
圍觀的群眾也紛紛叫好,還有人想過來拍一段小視頻,嘴巴特別溜的已經編好了題目:
司機轉動著方向盤,這段路他開的得心應手,幾個轉彎切得相當自如,還趕上了兩個綠燈的尾巴,眉飛色舞起來:
「快,把他的腿捆起來。」
周六一把包擱進後備箱,拉開車門坐了進來,他也沒有打開導航看,立刻回絕了司機的建議,看起來極為老練的說:
司機明白自己又猜錯了,乾瞪眼。
女人的丈夫看上去是個老實人,還幫腔:
「警察同志,那是我爸爸,您可千萬不能傷到我爸爸,我爸爸只是有精神病,他不是故意的!他現在還沒有傷到人呢!你們不能把他當罪犯處理!」
司機巴不得快點跳過這個話題:
「我在三江市開了快二十年出租了,什麼人沒見過,我猜猜看。
司機立刻把車窗搖下來,詢問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幾個被堵在這裏的人七嘴八舌的嘮上了,指著前面不遠處商鋪的位置,其中一個女司機說:
周六一搖了搖頭:
此刻,派出所所有的警力都在這裏了。
「這年頭,電商崛起,淘寶和拼多多的山寨牌子貨質量越來越高,已經很難通過一個人穿什麼來判斷職業了,早幾年,用蘋果手機的還是有錢人,現在已經差不多爛大街了。」
「怎麼沒報警,p2p的案子都三年了才破,三十萬返回來八萬,以前是首付,現在只夠交定金,共享經濟的現在排隊前面還有十萬八千人,我覺得我再活五百年都見不到退錢了,至於刷單的,連騙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多纏幾圈,這個比約束帶和手銬還牢!」
其他幾個警察,根本就不需要打招呼,大家心有靈犀的一擁而上。
原本,他還在擔心,派出所這種事務繁雜的地方,和他想要的目的地相去甚遠,現在看來,應該是來對了。
「我怎麼不講武德了?我不是說了咱們放下兵刃切磋切磋嗎?」
兩個警察正在用身體抵著早餐店的門,玻璃和鋁合金的雙重門搖搖晃晃,不少人都舉著手機在拍照,實在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師父,你到和_圖_書麗景苑小區門口停下,我從麗景苑踩著滑板走東門穿過去,用不了五分鐘。
小老闆照著肩章和配槍認人,在我國大部分派出所里只有所長是一直配槍的,他看著所長直接建議道:
所長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他並不是在擔心自己的仕途。
刑警徐海已經筋疲力盡,但是他是胡亮的師父,他擋在胡亮面前。
槍支借給別人使用,會扒警服的!
捆完了王才智還覺得不放心,像個哆啦A夢似得,又從兜里摸出來一卷寬透明膠:
「我知道了,你是個互聯網創業的,天天在電腦後頭分析大數據!不過,你這個年紀創業的小老闆們,恨不得把自己收拾成三十歲的,起碼應該帶件白襯衫,你這打扮,紅色衛衣,破洞牛仔褲,白色運動鞋,也不像個創業的。說你是個碼農吧,也不大像。」
「馬上?還在外環路上堵著呢,沒有半個小時根本就過不來!所長,別聽這個女人胡逼逼,人民子弟兵和警察的命,也是命!」
但是現在呢?
李華摔了一個狗啃泥,胡亮跌倒在泥里,徐海抱著武瘋子的腿,被拖行了兩步,彭志遠手裡的防爆鋼叉被震落……
「所以,你現在忙了一晚上,應該睡覺了,醒過來以後,也不許再拿菜刀,因為真正的大俠,從來不靠兵器取勝,我們一般,以德服人。」
胡亮對著所長的方向大聲喊著:
「說好了切磋一下,你們這麼多人欺負我!」
然而,意外發生了。
女人轉頭看了一眼寒光閃閃的兩把菜刀,慫的恨不得躲所長背後,但是嘴裏還在說:
「我爸又不是故意的!」
突然間,一個女人拉著丈夫和女兒衝過來,直接衝著所長就跪,丈夫跪的太急,假髮飛了起來,露出兩寸長的一道疤,再看丈夫這神色,十有八九,就是那武瘋子砍的。
胡亮是公安大學的高材生,雖然是經偵轉派出所的,但是他有各個單位學習的經驗,什麼樣的案例都見過,這種武瘋子鬧事他也處理過,但是這個武瘋子力氣實在是太大了,而且瘋的特別徹底。他多穿了一件執勤服,肩章上別著執法記錄儀,現在也掉在地上踩碎了。
司機有些奇怪道:
司機被戳穿了,但是一點不臉紅,反而振振有詞,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地痞樣子,反正這裏不好打車,周六一一看就是趕時間的主兒,還能繼續殺價:
小老闆往地上呸了一口:
時間,像是停滯了一般,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腥鹹的讓人呼吸不暢的味道,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瞪大了看著這裏。
從警二十多年,不少老同學現在都成了他的老領導,他因為開槍射殺歹徒,兩次錯過了升遷,但是他從不後悔。
彭志遠也伸手要了兩片,掀開頭盔上裂了的面罩,直接扔嘴裏,沒嚼就咽了:
「我確實不是個送外賣和快遞的,而且我也是第一次來三江市,您看我像幹什麼的?」
而且你也不會吃虧的,這個時間點,你還能在門口拉一個上班快遲到的,那是個高檔小區,價格還不是隨您開嗎?
司機瞠目結舌,分析的全都對,不由得重新打量周六一,似乎不相信周六一看得這麼准:
「你昨天不是還誇我,以一當百嗎?我一個人頂的上一百個人,再撐會兒,所長馬上就來!」
「我那個兒子,實在是太不省心了,17年玩兒p2p,說以後要多一筆睡后收入,結果把我們老兩口給他攢的首付給暴雷了,19年的時候說要投資共享經濟,比股票穩妥的多,結果把我們給他準備的結婚錢給賠光了,今年又和我說刷單掙錢,每一筆都能快速提現,結果媳婦兒在醫院馬上要生了,他連住院費都沒錢交……」
李華趕緊把約束帶拿過來,怕這個瘋子再暴起,緊跟著彭志遠纏住拷上的武瘋子的雙手:
他根本就打不過武瘋子!
周六一聽笑了,這司機是欺負他年輕,認為他不認路,而且年輕人大部分都不把錢當錢,多個十塊二十塊的,都不會和司機回嘴的。
時間已經這麼緊張了,周六一還能一條一條的分析,好像沒人比他更懂這個城市的交通:
王才智立刻把手銬遞給他:
武瘋子在街上砍電瓶車和綠化帶里的花盆時候,小老闆就趕緊報了警,他和趕來的徐海胡亮把人給引到了早餐店裡,把門鎖上,拖延了寶貴的幾分鐘,疏散了人群,但是自己的店被砸了個稀巴爛。
「我乃長山真人,誰能與我一戰!」
周六一神色凝重起來,互聯網詐騙,越來越多,越來越普遍,他問:
這個嫌疑人是個瘋子,不是主觀故意危害社會,開槍的話就太嚴重了,可是現在圍觀的人那麼多,這麼多的警察都制止不了一個武瘋子。
平時彭哥一個能掀翻四五個醉鬼,這個武瘋子完全超綱了,他心臟有點受不了,他也沒閑著,伸手和圖書摸向了旁邊被砍的變形的不鏽鋼椅子,目光鉤子一樣盯著那個武瘋子,隨時準備暴起再打一架。
所長走過來,想要對周六一表達一下感謝,但是他的手還沒放到年輕人肩膀上,剛才還威風凜凜,像個大俠一樣的周六一,瞬間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也不管地上臟不臟,大口喘著氣兒:
司機咋舌:
「都給我閃開!」
「那麼多警察都沒辦法,你能怎麼樣?你沒看到大家都躲得遠遠的嗎?年輕人不要多管閑事!這些是警察的事兒!」
司機不斷地從後視鏡看周六一,臉綳得緊緊,眼睛恨不得在周六一身上戳個洞出來,但是卻是把周六一全身看遍了,還是怎麼都猜不出來。
大塊頭彭志遠直接壓在了武瘋子後背上,防止他亂動:
「絕了,小伙兒,好眼力!我那兒子要是眼光和你一樣好該多好!」
「警察已經用了辣椒水,催淚瓦斯,還有防爆電網,但是都沒用!」
他們對抗了那麼長時間,菜刀像長在武瘋子手上一樣,根本就奪不下來。
對付一個武瘋子就很恐怖了,再來一個?
周六一反而是打量著司機:
你肯定是……是……是個……你也不像個無業游民。」
「我乃長山真人也,誰敢一戰?」
話雖然是這麼個理兒,但是從周六一這個鐵公雞身上肯定拔不到毛。
好像真的有真氣渡過來,這個武瘋子居然感覺到困得不行,打哈欠打得眼淚直流,眼皮都快睜不開了,很快就響起了震天響的呼嚕聲。
「快和我比劃比劃!」
這時候,其他警察才真正鬆了一口氣,這個武瘋子終於對周圍的群眾沒有危害了。
所長立刻指揮大家分工,拿著防爆鋼叉,防爆盾牌,辣椒水催淚瓦斯衝過去,李華跑的最快,已經快把催淚瓦斯擰開了。
武瘋子實在是太壯碩了,一張大臉和臉盆差不多大,兩個眼睛像兩個雞蛋,周六一的手顯得特別嬌小:
送外賣和快遞的每天累的跟狗一樣,天天騎摩托車,吸尾氣,干一整天,手特糙,臉上毛孔粗大,你看起來年紀不大,又白白凈凈的,所以你肯定不是送外賣快遞的。
幾個已經被耗光力氣的警察,站在旁邊,依舊是神經緊繃。
「不是報警了嗎?」
武瘋子似懂非懂:
這麼一分析,司機找回了場子,心情逐漸愉悅,周六一問:
這做派,像個地痞流氓似得,司機反而是不太敢直接把這小子給轟下去了。
胡亮恨不得給他一個耳刮子:
但是,周六一完全不是這種人,他還真有那個耐心,絕對不會讓人多佔他一塊錢的便宜。
儘管,很大可能武瘋子手裡的菜刀比他手裡的鋼叉更快。
他把所里最好的玫瑰金銬子拿來了,而且不是帶了一個,是帶了三個,又從兜里掏出了準備已久的約束帶,給李華分了兩根:
看到彭志遠沒事,另外兩個警察鬆了口氣,但是武瘋子沒有被制服,三個人還得往上撲。
「我是警察!」
但是周六一完全不生氣:
「你現在很累了,必須要好好的睡一覺,睡吧,睡著了就好了。」
司機急的下車攔他:
幾個警察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簡直想喜極而泣了。
這時候,被武瘋子砍壞了門的早餐店小老闆解了圍裙小跑過來。
「在下武當張三丰,見過長山真人,不知道閣下可有興趣和我徒手切磋一下?」
「好像是。」
「千萬不能讓這人起來,萬一跑了就麻煩了!」
武瘋子身高兩米多,比彭志遠還粗壯,而周六一還在抽條的身體看上去像是路邊剛種下的小白楊。
「那您報警了嗎?」
「按照我們武林的規矩,是不是誰贏了就要聽誰的?」
「您說話街尖不分,這個口音肯定是本地人,我看到您帶著一件厚衣服,肯定是一大早就出來了,這個年紀有個工作穩定的女兒,不在家裡享清福,肯定還有個兒子吧?但是您和我聊了這麼大會兒,一直在說女兒如何的貼心,都不聊您兒子,兒子肯定是個不省心的主兒,眼高手低,不聽話,總想著發財,但是一直靠您兜底吧?
不過不是壞的意外,而是好的意外,這個武瘋子居然聽進去了,把菜刀放在地上,說話的口氣也是文縐縐的:
「這還不如我兒子!起碼我兒子還知道跑!」
「你見過警察沒?派出所的片兒警,一個個的都像別人欠了他們幾百萬,幾乎沒有好臉色的,看誰都像嫌疑人,開口就像審犯人。」
「那你自己去處理你爸的問題!」
司機師傅隨後侃侃而談:
「我知道你是幹什麼的了!你是個美食博主,我認識這款手機,主打拍照功能,龍華街那片兒有不少本地特色的早點攤子和夜宵,你現在是著急過去吃早飯!」
「專心點,督查離這裏不遠!要是搞不定這個神經病,我們要寫檢查!」
教導員姜漢山是緝毒警出身,應hetubook•com•com對過更複雜的局勢,他站在不遠處,準備隨時起身去鎖喉武瘋子。
反正我肯定不會讓我兒子去當警察的,尤其是派出所,勞死累死也開不上個勞斯萊斯。
計程車停下不能再往前走了,往後回頭看,路口的紅綠燈雖然是綠的,但是穿著綠色熒光背心的交警在路邊把車都攔下了,還在疏散人群。
另一個胖男人玩著手機問:
不管是幹什麼的,八成都有個自己職業方面的職業病,就像我,啥都不突出,就是腰間盤特突出,經常不按時吃飯,胃病早早的就找上來了。
「智擒瘋子如救火!」
「這瘋子的手比我的腳還大!」
武瘋子點頭:
周六一又問: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將近三百天不著家,想出國玩兒一趟幾乎不可能,灰色收入一毛沒有,熬上三年頭也禿了,三高都上來了,別人的行業公眾號,天天都在宣傳又掙了多少錢,就警察這一個行業,不是犧牲了就是傷殘了,連個單身宿舍都分不下來……」
門還是被砸爛推開了,一個個頭極大,像個巨人一樣,力大無窮的武瘋子目眥欲裂,大聲嚷嚷著:
武瘋子一臉懵逼,但是菜刀並沒有落下來。
「就算是血栓路,天天堵成停車場,也不至於在這兒就堵了。」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武瘋子居然抬腳就踹,硬生生的扛下了彭志遠和摩托車的衝勁兒,這一下以後,早餐店的門徹底稀爛了,嘩啦啦掉了一地。
突然之間,武瘋子渾身一抖,掙脫了所有的警察。
「師傅,咱不繞路,就走起鳳街,如果繞路,就多了五公里,這點兒老城區城鄉結合部哪兒都堵,我早點下車,走的還比開車快。」
「小子,快點回來,沒看見警察快撐不住了嗎?你別為了點兒流量往跟前湊,我拉你走另一條道!有個小區的牆塌了,去派出所更近!」
「咱們切磋的時候,我也沒說到底幾個人,你當時同意了的,也是我掀翻你的,對吧?」
司機本想拉周六一了,想要直接把他給轟下去,但是這小子已經坐在副駕駛上,還把他的空車換成了有客,計價器也開了,得,就算是不拉他也得拉了。
「見過武當真人,別來無恙!」
兩米多,估摸著快三百斤的武瘋子,看起來更加兇殘了!
「誰敢擋我!」
「您就是所長吧?我開早餐店之前,當過六年的邊防兵,嚴重威脅到群眾生命財產安全的情況能開槍,你看這兒這麼多的奶娃娃,他們還小了,要是您槍法不好,我覺得我技術還沒生疏……」
你長得挺精神,沒有黑眼圈,但是走路的姿勢不那麼板兒,肯定也不是當兵的。
周六一不再爭辯,他估計快到了,拿起手機掃了一下二維碼準備付錢,今天已經遲到太久了,他有些憂心忡忡。
還有個去現場看了幾眼,又跑回來自己車上的人說:
武瘋子瞪著銅鈴一樣的眼睛,對著周六一嚷嚷:
「沒錯,你贏了,你比我強,我應該聽你的。」
昨晚上剛下過雨,胡亮一身像泥里滾過的,雙目通紅,虎口已經被撕裂開始沁血,一隻腳踩在泥坑裡,不斷往後滑,他嫌棄的說:
附近公交車站不多,你能拉個去高新區的,或者是機場出差的,距離快二十公里,保證無縫銜接還不堵,他們很樂意加錢,絕對不會為了塊兒八毛和您扯皮。」
這年頭不比從前,從前穿身警服出來厲害的不得了,一街上的混混都老實了,警察自己掏根煙出來,十幾個人排隊等著給遞打火機。
一輛警車從一條窄路飛速趕來,幾乎是貼著牆皮衝出來,警燈閃爍,警鈴大作,交警立刻打手勢,讓沿途的小汽車往邊上讓開停靠在了路邊,車上下來幾個警察,正是帶來了各種警械的所長他們。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這小年輕,居然能把他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還敢對他車裡的東西動手動腳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八成就是街面上惹是生非的小混混,看起來又不大像。
司機看到了他的手機,像是有了新發現,拍著方向盤,興奮道:
更可怕的是,武瘋子手裡有兩把鋒利的菜刀!
「你們是警察,必須再撐會兒,精神病院的人馬上就來了!」
原本緊張的像是脫肛的野狗一樣的氛圍,瞬間停滯下來。
「老王,還有沒有急速救心丸?」
兩個人之間陷入了沉默,這就很尷尬了。
早餐店小老闆沒那麼好的脾氣,指著女人就破口大罵:
姜漢山立刻壓上去,給兩個人騰出手,拿早就準備好的尼龍繩:
「沒錯。」
司機一臉幽怨的看著周六一。
周六一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站起來往不遠處看。
武瘋子像個大閘蟹一樣被捆的結結實實,他想要扭動,但是這些警察打結都很有技巧,他根本連翻身都做不到,只能下巴磕在地磚上啃泥,但是這撲騰勁兒,還是讓人看著捏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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