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紮根基層,菜鳥牛刀小試
第04章 新同事各有千秋
我看你很有當警察的天分,要是明年畢業的話,可以考慮省考國考考警務單位,同樣是公務員編製,我們這個系統的崗位更好考一點,首先體能和職業技能考試,就能刷下很大一部分人了,而且工資比公務員高不少。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徐海身上,徐海把咬了一半的包子塞到了李華的嘴裏:
所長威嚴很重,所有沒人敢笑話。
「可以。」
周六一站的筆直,看了一眼牆上的表,語氣還是不卑不亢的:
周六一卻一點也不怕,繼續道:
說到最後,周六一一反剛才少年精英的范兒,埋怨牢騷起來,說話的口氣,和李華一個調子。
還有痕迹、法醫、宣傳口……警務單位,不少也符合周六一描述的特徵。
李華也嘟囔著:「沒啥吧?」
周六一不緊不慢的說:
今天這是怎麼了?
「可是我起不來。」
所長頭大,又往李華的嘴裏塞了一根油條,有點嫌棄:
所長打斷了周六一的話,冷聲道:
但是周六一併不氣餒,反而是笑嘻嘻的說:
「提醒過。」
所長態度有所緩和:
「一點兒沒錯,我當社區民警這麼多年了,因為調解工作被評優有四次了。」
周六一卻一如既往的平靜:
王才智彭志遠幾個資格最老的警察,看周六一的目光像是看漂亮的大姑娘,發自心底喜歡,爭著搶著要給周六一當師父。
小老闆堅持把一大兜打包好的包子油條豆漿給從窗戶塞了進來,然後手揣著圍裙跑開了,皺巴巴的臉笑呵呵的,像包子的褶子:
所長臉黑的已經不能看了:
「沒錯,你說對了。」
「這小子編的對嗎?」
周六一很有條理的解釋:
「和事實情況應該一樣,司機師傅說的是原本是很著急把東西趕緊給你送過來,但是很不湊巧,這邊堵車,那邊一直有客人上車,耽誤了一個多小時,希望你別介意。」
彭志遠為難的看向所長,其他人也都眼巴巴的看著,所長利落的在那張紙上籤了字:
所長是個很老派的人,周六一當面說他是不是快離婚了,弄得他很沒面子。
李華和他說:
所有人都忍不住吸了口氣,但是周六一爬起來以後,居然還對著彭志遠說:
「對不起,姜教導員事業有成,兒女孝順,家境小康,我實在看不到什麼不該看的。」
「閉嘴吧,杠精!」
所長冷笑,語氣惡劣至極:
周六一終於能插話了,為了避免再被人搶話,他語速極快的說:
彭志遠立刻開口說了句公道話:「所長,你進門就黑個臉,大家都被嚇到了,急匆匆的上樓,能看到什麼?」
徐海那張睡不醒的臉現在醒過來,露出感興趣的樣子。
但是姜漢山第一反應卻是低頭躲閃,再次對視,眼睛里雖然平靜雪亮,卻讓人覺得怪怪的。
「周圍那麼多的店鋪行人,只有他在看到武瘋子砍電動車和花盆的時候報了警,而且這麼多支援的警察,警服上警銜都差不多,他卻能一眼看到您配槍確定您是所長,立刻過來和您交涉。」
「那你說說,教導員有什麼秘密?我和教導員搭夥已經十年了,你最好說點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或者是我不知道的!」
徐海雙手抱胸,又打了個哈欠:
所以他皺了皺眉:
所長厲聲道:「都別打岔!」
其實所長的老婆在醫院上班,也是個火爆脾氣,兩個人三天兩頭的吵架打架,日子過得風風火火的,但是畢竟是家事,只有相知多年的老同事們才知道一小部分,一個新來的,怎麼會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而且看樣子還知道的不少。
周六一點頭。
和這形成對比的是,你桌子上的玻璃杯居然有一個毛線編織的防燙杯套,杯套看起來並不舊,說明之前https://m•hetubook.com•com嫂子是很關心你的,就連一個玻璃杯的防燙都這麼上心,生活的其他方面肯定也照顧的很周到,但是突然間變得這麼邋遢,只能說明你們之間的關係出現了問題。
說著,周六一一鞠躬,彭志遠以為周六一是故技重施,想要用對付武瘋子的那一手對付他,立刻擺開了架勢。
所長問張桂蘭:
「誰開了值班室的門?」
胡亮從來沒有為難後輩的習慣,他微微點了點頭,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所長大手壓在證明上,似乎那張紙有千鈞重:
周六一點點頭:「彭哥,我明白。」
所長點頭,臉色鐵青:「如果你說的不對,我還是不能留你。」
所長點頭:
「梁處說,在這裏我能學到很多東西。」
胡亮是個高材生,曾經在經偵打交道的都是當地的名企和高官,他有自己的驕傲,雖然周六一的出現解決了一場危機,但是被人看得這麼通透,還是不大舒服。
這個細節,一閃而逝。
證明交到了所長的手裡,其他人都鬆了一口氣。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一個警察了,能辦案了!
「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你現在出門打車,去市局,告訴梁培禾,你沒有通過我的考核,我不要!」
「周六一,我們是警察,工作不是兒童過家家,你空口無憑造謠,會對當事人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所長看著周六一,像是看著猴崽子:
「再過五分鐘,那個計程車司機會把我的包送回來。」
王才智笑眯眯的說:「所長,你是了解我的,我這人除了嘴皮子功夫,就啥也不會了,不然也不會來這兒一呆二十年。」
李華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在吐槽:
周六一沒有爭辯,而是直接點頭:
李華悄悄對著胡亮說:
所長看著梁培禾的簽名,越看越是火大,恨不得直接把那三個字燒了:
他指著姜漢山:
所長嘿嘿一笑:「老徐,你覺得咱們所的伙食怎麼樣?」
周六一一聽這樣的安排,臉色一變:
「所長,你是不是快離婚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場必輸的比賽。
周六一往後退了一步,免得口水落在臉上,這才說:
回去好好哄哄不就完了,你至於發那麼大的火?」
「軍警不分家!」
王才智點頭,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他向來是一個工作努力認真的人,笑眯眯的:
「咱們所門口的綠化帶讓抄近道的人踩禿了,所以咱們所是不是特別忙?戶政綜合崗一共三個窗口兩個人,兩個人交換了零食就各忙各的,所以這個崗很少加班吧?我們在樓道里碰見了食堂的人,是一個特別精幹的中年婦女,她一個人開門扛著三十斤重的土豆放進去,所以咱們所的人不超過十五個。哥幾個全都是勾肩搭背的,應該特別特別忙,一個月回不了幾次家。」
「那你說個屁呀!」
所長不在,內勤最大,剛才所長帶著所有人出去,確實是讓張桂蘭看家,而且剛才張桂蘭直接推門而入,打破了冰點的局面。
「算了吧,我就沒有見過有人格鬥能超過彭哥,彭哥一個人能挑翻三個醉鬼,咱們所的電視機空調,都是彭哥大比武的時候贏回來的,特警隊那些天天訓練的都打不過彭哥,更何況是你!」
然而所長付勝目光炯炯,盯著周六一,臉黑如炭:
「那你為什麼會遲到?」
周六一略顯遲疑:
彭志遠脫口而出:
這個思路沒問題。
周六一從所長手中拿過那張紙,他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指尖都淌著水,那張被他小心保存的光潔的紙,瞬間被水洇透了,顯得皺巴巴的。
所長付勝冷笑了一聲,把個快散架的破桑塔www.hetubook.com.com納開出了敞篷跑車的氣勢,一腳就把油門踩到底,風馳電掣的回到了派出所。
胡亮淡淡的說:
所長樂呵呵的,看這個年輕人是越看越喜歡:
周六一已經被摔了三次了,他這次爬起來,抖得像篩糠一樣,但是卻對彭志遠說:
「這位警花姐姐,雖然是內勤,但是所里的大小事情還是很有話語權的,您是內勤吧?」
「其實當內勤沒什麼不好,所長不在內勤最大,多寫寫材料,很快就能調進機關,有什麼不好的?」
「這段時間人手奇缺,所有人都很長時間沒回家了,大家家裡都有意見,你來了就多個人,大家輪流回家,家裡就沒那麼大意見了。現在都快十點了,老付,趕緊給周六一安排了工作吧,總不能這麼多人一直在這兒大眼瞪小眼,台賬還沒做呢。」
周六一和彭志遠體格相差極大,而且格鬥和抓捕彭志遠是專業級別的,周六一的力氣和技巧都比不上。
幾個身經百戰的老警察,都是躍躍欲試的,把周六一當成了寶貝,眼睛都不眨一下盯著看。
李華抽冷氣:
周六一的話音剛落,原本吵吵嚷嚷的氛圍,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的眼睛都落在周六一身上。
所長臉立刻沉下來:
周六一鬆了口氣,先走到張桂蘭面前,放鬆的說:
「再來,別放水!」
分析這麼準確?所有人看周六一的目光都變了。
其他人也跟著打圓場,你一言我一語的:
「你好好猜猜,哥是幹什麼的,我告訴你,這個所離了我就不能活,上個月我破了三起大案……」
張桂蘭笑笑,白胖的臉上充滿和善的說:「你小子挺機靈的,不過上一次有人叫我警花姐姐,已經在十多年前了。」
周六一眼圈有點紅紅的。
所長從兜里摸出來錢包,拿出來一張二十塊,拍在了周六一的手裡:
李華瞪大了眼睛:
毫無懸念,周六一又被摔在了地上,砰的一聲。
「車輛疏散的方向是單行道,大概會路過兩個高檔小區,這個時間肯定有客去金融街或者機場,返回時間再接一個客人回來,路過龍華街派出所也不會堵車,司機師傅選這樣的線路,時間差不多。我是來報到的,並不是很緊急。況且早上那會兒這邊堵車至少要十分鐘才能進來,交警還在這裏給路邊的車貼罰單,他就更不會過來了。」
「不對,光憑這兩點,不夠吧?」
「餓死鬼投胎呀?」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過關了才能開始幹活,但是我告訴你,做好了未必有嘉獎,做錯了,我隨時能讓你走人。」
周六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還是人嗎?」
「年輕人,你來派出所做什麼?」
「這家的包子油條實在是太好吃了,能不能把咱們食堂的換掉?」
目光中,充滿了不解、探尋、質疑、困惑,最後定格在驚喜……
這把無名火,莫名其妙,但是沒有人敢說話。
「真的,李大媽炸的油條太難吃了,我聽說她以前是在工地上用扳手擰鋼筋的……」
大家都想把剛才的尷尬快速化解。
「你說你早上幫老人抓小偷,這條不能證明真假,這才是造成你遲到的原因。
「所長,是你讓我說的,那我把證據都指出來,你看看對不對?
「我不願意!」
周六一仰躺在地上,只有出氣的聲兒,但是掙扎著爬起來。
「瞧把你能的,我把所長這個位置給你好不好?一天到晚盡想著吃。」
「你進門,到現在,都看到了什麼?」
其實在李華那幾個輔警還有幾年前胡亮報道的時候,都出現過失誤,所長並沒有找過任何人的麻煩,甚至是和顏悅色,讓他們快速處理麻煩就行。
其他人意識到不對,已經開始自證清白。和*圖*書
周六一等著李華吹完了才說:
所長冷笑:
「市局把你安排在我這裏見習,就是讓你學會怎麼當一個警察,現在,你跟著張警官去熟悉內勤吧,就去戶政內勤,干滿一個月以後回局裡交差去吧。」
「彭哥,不用放水!」
「不,是四次,武瘋子還摔了他一次,那一下可比彭哥狠多了。」
「你大概得休息個一星期,就在所里備勤吧,先從內勤開始輪崗。」
李華三口把油條吃完:
你的袖扣和領扣系的一絲不苟,應該在高強度的文職單位工作過,所長是兩杠三星,你是兩杠兩星,對於這個年紀而言,顯得有點太年輕了。
「打仗前拍照,事後想抽煙,這個理由夠不夠?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一直拿著手機在拍攝,我很確定,他不是為了發朋友圈。武瘋子被制服以後,他先拿出來一根煙抽了。」
周六一走到所長面前,深吸了一口氣:
「我出差了一整個月,幫助兄弟單位破一個電詐案,我像有空回來睡值班室的嗎?」
彭志遠大手裡拿著包子,杯蓋大的包子在他手裡像餃子一樣嬌小:「我要開門,還費那勁兒?一腳踹開不就完了嗎?」
「我當時著急下來對付武瘋子,所以包落在了計程車上。找那輛計程車,我的包,手機,證明,全都在……」
車進了派出所大院,捲起來一陣土,所長讓所有人下車,蹬蹬蹬的穿過整個辦公區域,上了樓上的大辦公室,端起來一杯水,咚咚咚三口喝完。
所長語氣更冷:
但是彭志遠底盤非常堅挺,周六一用上了全部的力氣,都沒有撼動分毫,反而被連根拔起,摁在了地上。
「我剛來那會兒被彭哥摔了一下,三天都爬不起來,這小子怎麼能被摔三次?」
周六一看了一眼窗外,整理一下思緒,再次開口:
王才智伸手把周六一拉起來,勸他:
解完一道題,再解下一道,周六一才走到李華面前,李華身上沒有穿一杠的輔警衣服,而是半袖短褲的夏作訓服,光看衣服並不能判斷身份,李華開始胡謅:
「你小子別嫌累,先值兩個夜班,扛下來再叫我們一聲師父!」
所長指著周六一的臉,近乎咆哮道:
所長的語氣轉向嘲笑:
「卧槽,還真是,我以前在連隊,那些偵察兵都是這個習慣!」
所長已經讓李華和胡亮兩個人搬桌子騰地方了:「快點,早點把這小子解決了早點幹活。」
周六一瞬間看清楚了其中隱藏的秘密,但是看到這些警察們灰頭土臉的全都站在一起,氛圍極好,他話到嘴邊,變成了:
這時候,女警張桂蘭拎著一個登山包和一個滑板急匆匆的推門而入:
周六一猛的抬頭,和姜漢山瞬間對視,姜漢山的一杠兩星格外的耀眼,斯文儒雅的外表和新警服相得益彰,就算是眼鏡被踩爛了,年紀已經過四十了,看上去依舊風度不減。
姜漢山卻是多了幾分期待,又多了幾分憂心。
這一刻,他等了太多太多年!
剛才大家制服武瘋子,也是一窩蜂,大早上的有人穿著警服,有人穿著作訓服,亂七八糟的,而且除了彭志遠說連隊,其他人都沒有提到身份信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肯定畢業於公安大學,而且成績優異,工作這麼多年,幾乎從來沒有出過錯。
「你是不是要說,你現在也拿不出局裡的證明,因為你的行李在路上丟了?」
我沒有猜錯的話,是經偵?」
李華詫異:
其他人想要為周六一說句話,但是互相看一下眼神,沒有人敢貿然開口,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所長發這麼大的火。
你的頭髮多久沒有打理過了,頭髮都快要蓋住耳朵了,您這麼大的人可不興這個髮型。現在已經九月份了,你大早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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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長的眼睛刀子一樣在周六一的身上颳了一遍又一遍,冷冷開口:
周六一說:
周六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現在單位大部分都是滿額,就我們公安崗位一直缺人,就業那麼難,你好好考慮一下。」
她確實有話語權。
但是沒想到,周六一隻是虛晃一槍,快速矮身,把自己的整個身體當成了支點,手托住了彭志遠的腰和肩膀,想要把彭志遠來一個過肩摔。
「那我也得把工作做完,有空才能回家,新來的都是你這樣的歪瓜裂棗,我啥時候能放心回家?」
戶政內勤?查戶口蓋章?
張桂蘭笑著說:
「不需要,我現在返回早餐店,那個老闆以前是個偵察兵,當時我從那輛車上下來,他距離不遠,肯定能記住我那輛車的車牌號。」
「你連上級單位的證明都拿不出來,還當個屁的警察,你是粗心大意,還是包被人給劃了?」
「我原本可以早到,但是路上碰到一個小偷偷老人的錢,後來又陪著老人去醫院,所以就晚了。」
所長生硬的打斷了周六一的話:
如果彭志遠是個兩百斤的胖子,現在肯定會被一個狠狠的過肩摔摔的躺平了。
輔警沒有執法權,而且大部分輔警都不認為自己是警察,現場那麼多的警察同事,李華肯定不會喊出來。
周六一完全把前面的面門最脆弱的部分暴露出來,但是這不是生死格鬥,而是後輩在和前輩切磋,無論如何彭志遠都不可能對著周六一下手。
所長掂量一下周六一的話,搖頭道:
「徐哥,你不是說這麼難吃的油條吃到退休那天,就是一場災難嗎?一定要找個機會換了?」
張桂蘭也幫腔:「這孩子一天警察都沒有當過,得找個好師傅帶一帶,我看大彭老徐都挺不錯的。」
「有什麼文件需要簽字的,我今天正好在,都給你辦妥了,省得你一趟一趟的跑。
周六一把二十塊錢放在辦公桌上,依舊是為自己辯解:
徐海閉上眼睛靠著座椅背,一副睡不醒的樣子,慢悠悠的說:「咱們所的油條,天下一絕,太好吃了,只此一家,別無分店,我是一天也離不了。」
接下來,周六一又走到王才智面前,笑著說:
「等你見習期滿了,你就會發現,機關和其他大隊能幹了的活,你都能幹得了,但是你能幹得了的活,其他單位的人可未必能幹了。」
「小子,我挺喜歡你的,但是我首先是個警察,而且是龍華街派出所的警察,在這兒,就得聽我們所長的。」
周六一走到了胡亮面前:
「您確定?」
周六一平靜的解釋:
「看年紀,您警齡比我的年紀都大,肯定主要是負責社區調解這一塊兒的吧,您口袋裡急速救心丸,護肝片,約束帶等等東西全都有,保溫杯不離手,肯定和各個小區的刺兒頭大爺大媽都很熟,哪家夫妻要離婚,哪家因為財產分配不合理天天打架,您門兒清,所以您對自己的工作滿意度挺高的。」
「不許置氣,派出所可是距離危險最近的單位,所長說的你得仔細聽,關鍵時刻說不定能保你一命。」
姜漢山似乎鬆了口氣,臉上掛著謙和的笑容:
姜漢山還在掰他的眼鏡,鏡框已經差不多修好了,下班再去買一個鏡片,他沒打算讓那對本不富裕的夫妻賠償:
所長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說明周六一全都說對了,他指了指所里的幾個人:
這新人,可真敢說!
「彭哥,你可不許灌水!」
可是,僅憑這些穿著和警銜,也未必能看那麼准。
「我叫周六一,東華大學計算機專業二一年畢業生,通過省考進入到三江市公安局,因為我之前沒有任何警務方面的實踐和-圖-書工作經驗,所以局裡安排我來龍華街派出所見習。」
「我不是說你業務能力不行,你剛才也很勇敢也很拚命,而且沖在最前面,你明明是個話很多的人,卻沒有喊:警察!」
周六一看起來有些為難:「必須說嗎?
這個見義勇為的年輕人,就是所里的新人?
「彭哥,你早上是不是沒吃飯?」
李華吃的太急被噎住了,直翻白眼,所長從車裡翻出來王才智的保溫杯給他,罵他:
所長把證明擱在了桌子上,態度有所緩和:
「解釋一下,你為什麼確定人家會給你送過來?」
「廢話,我找上頭要人是為了幹活,不是為了往我自己臉上貼金。」
「你是個輔警。」
「你老師有沒有說過,作業沒有帶就是沒有寫!」
「看看,還能把自己的錯誤賴在人家早餐店老闆的頭上,這甩鍋的本事一流!我留著這種只會耍嘴皮子的人,有什麼用?」
似乎手中的這張紙,有千斤重,是他拚命出生入死才得到的。
「你為什麼說早餐店老闆是偵察兵?」
「還說謊?你要讓我們為了你的謊話,浪費警力,去找全市一萬四千輛計程車?你哪兒來的那麼大的臉?」
胡亮仔細看周六一,似乎是想要看到點不一樣的東西。
「我們所的規矩,早上八點到,八點以後算遲到,梁培禾有沒有提醒你?」
胡亮一板一眼,率先說:「所里的案卷和表格基本上都是我填的,就算是值班,我也經常睡在檔案室,要加班,值班室四天一打掃,應該沒有我的指紋。」
所長把局裡的證明拿起來:
「具體點。」
「不願意是吧?大彭,給他上一課。周六一,你要是能撂倒大彭,崗位你隨便挑,你要是撐不下三個回合,就給我滾蛋!」
所長臉色鐵青:
「我沒有說謊,我來這裡是為了好好工作,學習怎樣成為一個警察。」
「顯而易見,您應該是所長,這裏所有人都聽您的,是因為您做事公正,一直都沖在前面……」
周六一略作沉思:
「從明天開始,你負責出來給我們買油條。」
大家實在是推辭不過,只好把早餐留下了,先塞給了周六一一個肉包子。
……
「你怎麼知道?」
「所長,有個計程車司機師傅把周六一的行李送過來了,我本來想檢查一下裏面的東西,看看能不能聯繫到失主,沒想到就是咱們的新同事!你說巧不巧?」
李華生無可戀:
但是周六一爬起來,完全無視了其他人的話,而是對彭志遠堅定的說:
這是個萬金油的回答,天橋底下算命的都會這麼說,但是這麼說了,也就是說周六一肯定不會講實話了。
李華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失落:
「你的氣質和其他人不一樣。」
「怎麼看出來的?」
「梁培禾讓你來的?」
彭志遠有點不大情願:「所長,不好吧!」
「所長,上星期我忘了帶值班室的鑰匙,怎麼都開不了門,也沒有趁手的工具,最後就是用食堂早上剩下的油條把門開了。」
確定周六一沒有說謊,人還挺優秀的,姜漢山這才開口勸:「老付,所里還忙著呢,趕緊安排大家休息一下幹活。」
大彭轉過來對周六一說:
白瓷磚的水泥地,結結實實的摔下來,砰的一聲,張桂蘭忍不住別過頭,她覺得疼得不行。
李華咽下去以後,長長的透了一口氣,嬉皮笑臉的說:
周六一點頭,清澈的目光毫無畏懼: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辦公室的空氣瞬間冷到了冰點。
周六一當然不可能說,這些信息全部都是在分局的公眾號上看到的,他慧黠的笑了笑:
「別以為你拍我馬屁,我就能給你安排個好位置,說點其他的。」
教導員姜漢山戴上眼鏡以後,有些困惑的看著周六一:
徐海眼皮耷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