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紮根基層，菜鳥牛刀小試
第06章 打小賭打開局面
「青梅姐姐，那你請我喝奶茶？」
黃青梅卻是拒絕了，語氣傲嬌又專業，一如既往的嫌棄和高高在上：
李華髮了個瞪眼不相信的表情：
徐海拆著冰激凌的包裝，懶洋洋的看著兩個老頭吵架，他到了養老院以後，就是把人從烈日底下帶到了空調房裡，然後讓李華搬了兩個凳子給兩個老人坐，還讓院長把電子血壓計拿過來，血壓稍微高點，他就提醒兩個老人歇會兒再吵。
李嬸兒隨口就說：
兩個老頭兒順著台階：
周六一驚嘆：
徐海打量著周六一，開口又扔了一個棒槌：
周六一看著都有點害怕，彭志遠看著眼前聽著抓狂的小朋友，卻是笑呵呵的：
「聊工作。」
看到你也對女神束手無策，那我就放心了，黃青梅很高傲，你給她買的奶茶，她肯定不會喝的。就像一隻貓，哪怕你給買全世界最貴的貓罐頭，她還是不會搭理你的，而且看你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不過我就喜歡她這樣。
周六一確定自己看起來肯定是一個善良無害的大學生的形象，特別的誠懇，特別的樸實。
周六一拒絕不了，只能道謝：
「你怎麼會修電腦？」
李華咬著筆頭：
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王才智慈愛的看著周六一：
周六一這才反應過來，大部分單位的電腦，其實只有年輕人操作，五十開外的人很多都已經到了內退年紀，就很尷尬的是他們不會再批准採購那麼多的新設備，摩爾定律之下，每十八個月電子設備就會更新一遍……
黃青梅語氣軟和下來：
「李華不服氣道，師父，你開始不是這麼教我的，人一直窩在內勤，就廢了，以後就是個寫材料的，混辦公室的，不當刑警的警察，絕對不是個好警察，怎麼就不帶那小子出去呢？」
黃青梅放下手中的列印紙，走過去拿了個密封塑料袋把鑰匙裝了，貼上標號，然後簡單登記了一下。
「不過，咱們所是真的忙，我這一上午了，還沒有喝一口水。因為去叫你，我電腦黑屏了，好不容易弄了一半的表格，還得重新弄。」
周六一無語：
李華有點心虛，不敢繼續搭話了。
我有啥可忙的？
周六一聽著直笑，黃青梅卻是俏臉一白，徹底懶得搭理李華了：
「知道了所長。」
他放下身段：
「附近有好幾個學校，小學、初中、高中、職校都有，但是都不是重點學校，你是個學霸，所以可能不太懂這些不好的學校的生存法則，這些學校的學生的素質比較差，有時候講點東西就是對牛彈琴，但是決定不能以為問題就簡單了，處理起來更棘手，更複雜，你多打幾次交道就明白了。」
工作做完了以後，黃青梅很寶貝的把所有的表格都檢查了一遍，竟然沒有紕漏，比她剛開始做的好多了，但是她才不會承認呢，有點傲嬌的問周六一：
最可怕的是冷處理，所長把他扔到了內勤，張警官把他扔給了底下的人，如果他再不自己找到出路，那就很可能邊緣化了。
周六一心裏苦水嘩嘩的流，他只是想要辦案子，對女神姐姐沒有興趣啊！
「我昨天想喝，今天不想喝了，有問題嗎？」
「就算是再難，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吧？丟了鑰匙的人，進不去家門，一定很著急。」
「今天辛苦兩位警官了，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報警了。」
「我說哪兒了？」
黃青梅只好作罷，轉過身去忙別的事兒。
聞言，周六一不再抬杠，快速拿起筷子再伸向盤子，三口兩口吃完了，看的姜漢山有些詫異，周六一說：
黃青梅語氣很不好，火氣特別大：
然而，黃青梅還是沒有搭理周六一，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
徐海靠著椅背，懶洋洋道：
「亮哥，我還沒吃完呢！」
這時候姜漢山才下樓，他處理了一些事情，著急扒幾口飯去街上修眼鏡，看到周六一盤子里還剩下不少飯，就問他：
李華顯然是碰了釘子，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愣頭愣腦的回答：
這李華不敢隨便答應了。
「亮哥，我下午不忙！」
周六一看著黃青梅那張艷若桃李，冷若冰霜的臉，毫不猶豫的給李華髮了一個字：
曾經威名赫赫的刑警，屢破大案，但是在壯年時，還會留下更多破獲驚天大案的年紀，卻只能每天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糾紛，怎麼能不讓人覺得難受？
「為什麼這個鑰匙我們不能還給失主？」
周六一處理完了李娟留下來的工作，才去了食堂，他看了看表，以為自己已經夠遲得了，沒想到大家都到了快一點才到食堂。
周六一也是有氣性的，直接把車門摔上了：
黃青梅淡淡道：
雖然所長再三強調，周六一是內勤，但是在警務單位，尤其是人員奇缺的派出所，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才不會那麼多的講究。
李華擦了擦頭上的汗，回憶起早上的那一幕，回過神來了：
黃青梅總算是抬頭看了周六一一眼，但是也沒有把手上的文件交給他，而是繼續布置任務：
「大爺渴了，你給倒兩杯水過來。」
黃青梅催促他：
「以後你可能去附近的小學中學當法制副校長，得去給小孩子們普法，要讓他們遇到校園凌霸之類的問題第一時間想到給警察叔叔打電話。」
黃青梅那張冰山撲克臉毫無波瀾，甚至可以說是直接把周六一當成了空氣，不管周六一說什麼，都不再回應。
李大媽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處理學校的年輕人的案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普及法律，規勸年輕人不能一時熱血上頭，尤其是不能為了哥們義氣，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周六一有些無奈道：
李華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剛好就是黃青梅在拒絕周六一，然後黃青梅從工位離開去取列印紙，眉眼都沒有掃李華一下。
黃青梅還在和表格鬥智斗勇，她離家遠，中午吃食堂，就不回家了，她看了周六一一眼：
黃青梅抱著一沓紙回來，沒好氣的瞪了李華一眼：
「所以，以後處警別帶他。」
李華居然臉不紅，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周六一拿起那串鑰匙，大致數了一下，居然有二十多把，而且一看就是常用的，繩子都磨舊了：
意外的是，她倒水回來，看到周六一居然把主機拆了，拿了個小刷子在刷主機裏面的灰塵，神情專註，好像他就是個專業修電腦的。
周六一坐的地方距離食堂窗口不遠，正在收拾的李大媽和他搭腔：
「多吃點。」
李華梗著脖子，把個除了喇叭不響，哪裡都響的警車開的虎虎生風：
在警務單位，最激動人心的環節，是破案。
剛從大學直接到了單位，他是真的不習慣，因為在大學一般都是十一點食堂就開飯了，快一點就只有稀稀拉拉的人了，而且大家都不怎麼忙，悠哉悠哉的。
周六一埋頭工作，他總算是摸到了所里的工作，得珍惜。
「你做人能不能有點追求？所里現在有個現成的做題機器，你學著點兒，我可是已經聽說了，人家要把考公的筆記給你，是你自己不要。」
徐海在警車上等他，還打電話催：
李華瞬間兩眼放光，萎靡不振的精神像是灌了一桶咖啡，瞬間激動起來：
「他和那個武瘋子談、笑、風、生！」
「還有這種事？」
「你寫檢查唄。」
另一個大爺還保持著暴跳如雷的姿勢：
李華聞言，再也無話可說，垂頭喪氣的回來了，見狀，王才智麵條也吃不下，笑了：
「你把花澆一遍。」
周六一現在是真不怕得www.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ｍ•coｍ罪黃青梅了：
「我孩子今天發燒，我先回去看看，下午我可能請個假，你和青梅好好工作，缺什麼從我工位上拿就行。」
不，你得帶我出警。
如果你討好一個女神，你就是女神的備胎和舔狗，但是你如果討好一群女神，那麼你就擁有了一個魚塘！
啥？
「一對兒二缺，脫了警服你們就是兩個警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人瞎掰扯呢，就把我給賭出去了。敢打我的主意，回頭我挖了你們兩個的眼睛！」
現在才當舔狗，只怕是更不好相處，畢竟眼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美女，什麼樣的討好方式沒見過。
我就是一個輔警，就這點兒本事了，一個月不到三千塊錢，你還想讓我當個變形金剛？」
現在黃青梅已經願意和他說話了，這就算是一個進步，但是李華不那麼認為：
看著卷王也在冰山女神這裏栽了跟頭，李華這下心裏踏實了，笑周六一：
李華當著王才智的面，兩口喝完了一瓶可樂，舒爽的打了個嗝兒：
「理直氣壯地不好好工作，不好好吃飯。不過我勸你，你還是吃完吧，不然老付看到還得罵你一頓，既然已經來了食堂，就不能太挑食……」
「青梅，我可是社會的好青年！」
胡亮手上有傷口也拽他：
周六一趁機問黃青梅：
她孩子身體不大好，又到了升初中的時候，她捨不得離開孩子，而且咱們所里人際關係簡單，輔警也有五險一金，待遇還可以，只要我們派出所不倒閉，李姐就不可能被辭退的，所以李姐就一直沒走。
徐海不接他的茬，又調整了個坐姿：
「沒什麼，就是覺得年輕人和我們那會兒不一樣了。」
「你沒長手嗎？」
似乎是在極力證明，派出所沒有彭志遠表現出來的那麼變態，但是王才智職業習慣還是出賣了他，一筷子挑起來半碗面，一口就吸進去了，遠處看以為是在喝麵條，不像是在吃麵條。
周六一原本想發消息問他，有沒有需要處理的案子，但是想到了徐海的態度，他把打出來字的對話框改了又改，問李華：
姜漢山很忙，已經走出食堂了，但是又返回來：
李華生無可戀的被帶走了，還哀嚎著：
黃青梅打了蔬菜，半份米飯，一個人端著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小口小口的吃著。
其實在李華的心裏，也還是想要努力成為一個警察，成為一個真正的三江捕快，而不是一個臨時工的輔警，要不是有這點職業追求，他應該早和其他三個輔警一樣跑路了。
周六一快速的在電腦上按了幾個鍵，電腦重新啟動，他問黃青梅：「有沒有雲端備份？」
周六一沒有抬杠，手特別快，用了半個多鐘頭的時間，就做完了黃青梅一上午才能做完的活兒，而且她摸了摸電腦，一點也不熱。
徐海點了根煙，把窗戶開開，讓：
那一天我頭都快要給吵炸了，調取了五六個監控攝像頭，啥都沒有找到，接了好幾個投訴。
「我現在還欠所長十四份檢查沒寫完。」
周六一看著那輛灰撲撲的警車出去了，回了辦公室，黃青梅還在忙，還是眼睛不掃他。
黃青梅在電腦上點了幾下，把做好的表格列印出來，裝訂成冊，忙了一天她的頭髮都打綹了，她也不明白做那麼多的匯總表格有什麼用，但是如果能找到一把鑰匙，那可就有意思了。
他倒是有點期待，這個炮仗一樣的小子，今天能折騰出點什麼來。
胡亮皺了皺眉，突然想起早上周六一那股子瘋勁兒，就把李華給拽走了：
別看現在都是天眼監控辦案了，但是實際上，路上壞了的攝像頭太多了，根本就找不到。
徐海打量著周六一：
「行吧，我們也不能讓警察為難。」
不過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只想快點把這個糊塗賬給弄完。
啊？
「我看到你昨天下班買了這個！」
「每一次都要講的一個例子，尤其是要給新生講的，是一個情感糾紛引發的兇殺群體案件，有個男生的女朋友被另一個男的撬了，就拿了刀去把人給捅死了，當時還叫了宿舍的人去助陣，因為都成年了，主犯被判了十五年，跟著一塊兒去的，拿刀拿鋼管的那一群人，都被判了好幾年。」
黃青梅埋怨道：
你，也不會例外。」
之前提桶跑路的三個輔警，會不會就因為不喜歡食堂的飯菜走了？
周六一發了一串省略號，不知道怎麼回答。
「寫……完了！」
黃青梅思路卡頓，就多說了一句：
兩個老頭兒吵了半天，覺得沒意思，但是就這麼僵持著又覺得沒面子，需要個台階下。
周六一再也坐不住了，離開座位，去看所里的宣傳欄，上面是所里所有人的照片和職務，老賀和老顧退休了，所以照片被撤下去了。
李娟點點頭，恨不得傾囊相授：
「青梅，我可總算是能喝到你請的奶茶了。」
周六一氣淡神閑，給李華髮了一句：
徐海乾警察的時間長了，對人也比較寬容了，開口解釋道：「你說我過分？我問你，早上那武瘋子哥幾個要是真控制不住，你會怎麼做？」
李華有點失望，望著黃青梅的方向，快要望眼欲穿了：
吃完外賣，胡亮又接了一個案子，急匆匆的出去了。
「就是，這些小孩兒就是新新人類，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腦袋瓜里都是什麼，我和我孫子完全搭不上話。」
王才智擺擺手：
李華掛斷沒接，這不太像李華，就算是對著所長也是直接抬杠，怎麼會掛他的電話？
「師父，你怎麼覺得他肯定能成？黃青梅和我們都不熟，就連所長和教導員的面子都不給。」
黃青梅攏了攏頭髮，忙了一天，到現在她才喝上了一口水：
周六一繼續幫著黃青梅優化系統，已經開始了工作，心態就好多了，不慌不忙道：
「年輕人多吃點，下午才能扛得住。」
李華直點頭，還伸出大拇指：
這話在閑得發慌的周六一看來，簡直是在炫富，周六一覺得李華這裡能打開一個缺口，站起來叫住他：
「年輕真好呀！」
周六一是省考第一名，編製在省廳還沒有分下來，叫李華是李哥，李華是很受用的，他也覺得把周六一帶上沒什麼：
「不會吧，你真的能找到？」
「後生警察，我拾到了一串鑰匙！你們給看看！」
周六一憋著一股氣，主動打招呼叫徐海，這個老刑偵看起來散漫的多，一進來就在空調底下攤著，還時不時拿出手機玩兒會遊戲，就是那種特別弱智的消消樂連連看類似的遊戲，純屬打發時間，一點不怕頭頂上的監控。
「當沒看見吧，他從新風街過來，那邊一直有交警執勤，不也沒扣下他嗎？你考駕照沒，有沒有學過這麼一條，輕微的違法行為，尚不構成犯罪，也沒有造成危害的，口頭教育一頓就完了。」
姜漢山衣著得體，氣質出手也比一般的體制內上個班兒的人要看起來大方的多，絕對不只是他說的一個小的培訓班，他已經很謙虛了。
他拿出記錄本，讓兩個人簽字，然後馬不停蹄快點走人，這天氣，熱的人嗓子直冒青煙。
那麼大的舊印表機，被她掀開，放上了紙，一點都不矯情。
王才智看著直皺眉頭，說李華：
徐海忍不住想抽煙，但是看了看室內禁止抽煙的牌子，就有點煩躁：
李華打字還挺快的，大概是這段時間在電腦上筆錄做得太多了：
周六和_圖_書一走後，姜漢山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留意過食堂的菜，他的盤子里確實都是他喜歡的菜，在很早以前，食堂徵集過他們喜歡的菜，只是後來人員流動太大，這些菜譜就固定保留下來，再也沒有換過。
「你這麼冷熱交替對胃不好，時間長了會胃潰瘍，還會缺鈣……」
「我並不是對你們有意見，只是想要提出一些更好的方案，年輕人不能總是順著自己的意思，總要考慮和體諒一下別人……」
這，是他的強項！
李華絲毫不氣餒，就和他打聽：
下午你回來，我讓黃青梅請你喝奶茶。
「調解工作，尤其是這種說不清對錯的事情，最重要的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要讓雙方都滿意。養老院里這個年齡的老人，不缺吃穿，不缺錢花，最缺的就是陪伴，生活過的很寂寞……」
在這裏只做文職，時間還規律一點，要是去了鄉下，人更少的派出所，恐怕忙一天連個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你在手機和電腦上沒見過漂亮女孩兒嗎？」
「我父親是大學教師，辭職以後自己創辦了一個研究機構，母親是初中教師，辭職以後幫我父親打理一攤子事兒，怎麼了？」
李娟，已經在這裏幹了十來年了，如果不出意外，就會在這裏干到退休。
男人看了看黃青梅，咧嘴一笑：
「你擋著我看窗外的風景了。」
周六一回復：
李華看到了黃青梅，立刻眼睛一亮，飯都不吃了，買了飲料去給她，黃青梅眼皮都沒有抬，直接拒絕：
「那個人沒有戴安全頭盔，我們不去追嗎？」
周六一還是問李華：
黃青梅那麼高冷的嗎？
「都二十分鐘了，該吃完了，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吃飯時候不要打遊戲，不要閑聊，專心快點吃，你就是不聽……」
李華撓撓頭：
黃青梅看向周六一：
舔狗！
「我哪兒知道現在的執法記錄儀電量那麼足，內存那麼大，他們想看就看吧，我一個男的怕什麼，我和你們講，要是我的不|穿衣服的照片也能貸款，我先搞一套房子的首付！」
「因為這小子夠不要臉，能從所長手裡摳到錢，真是個人才！」
姜漢山笑笑：
「年輕人不要挑食，身體才能長得好。」
周六一瞠目結舌，吃個飯，用得著這麼趕時間嗎？
黃青梅喜歡什麼口味的奶茶和咖啡。
王才智對年輕人這些話題沒什麼興趣了，但是笑眯眯的看著，他吃完了以後，去給周六一又打了一份菜還專門讓李大媽煎了一個蛋，對著年輕人諄諄教導道：
周六一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他當時幹嘛要把鞋子甩了，甩完了還不好好道個歉？
李華又發過來：
黃青梅翻他一個白眼：
「青梅姐姐，李哥想追你！」
李大媽樂呵呵的說：
……
「青梅姐姐，你給我指條明路唄。」
「看來只能重做了。」
「教導員，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累死我了，就算我是個牲口，也不能這麼使喚吧？我的微信步數現在已經八千步了！膝蓋要廢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轄區八萬人，附近兩公里之內有一個大市場，兩個超市，流動人口那麼多，去哪兒找失主？
李華拉著臉，嘴裏沒一句好話：
李華興奮的回復：
李華拍著胸脯：
周六一立刻拿一次性紙杯去接了一杯水過來。
周六一笑著問姜漢山：
「師父，你說的太有道理了！」
「李嬸兒，咱們天天買菜做菜有什麼講究嗎？」
周六一原本是想要忍住不笑的，但是王才智說完以後，就實在忍不住了。
「構成了違法，但是不到犯罪程度的，批評教育為主，比方說兩方打架鬥毆，如果能達成調解，我們就不立案了。」
周六一坐在黃青梅的工位上，重新開始做表格：
王才智打了一碗面，又打了麵湯和小菜，很有儀式感的坐在了周六一的對面：
「以後電腦再也不會死機了？」
這時候，指揮中心接報警，胡亮接下了這個任務，他一碗面吃了一半，眼睛巡視一圈，在李華和周六一身上停留了半天，不知道選誰。
「那你先把地拖一遍。」
不一會兒，周六一的筆記本上兩張紙就都寫滿了，也快要到了下班時間，李娟讓他看看台賬表格，下午就開始工作。
周六一筆停下來，好奇地問：
周六一其實想說，他為了記得快，用的是速記的標記，並不是寫文件時候的字，但是黃青梅關了電腦，還把電腦上的公用的密碼給撕了，顯然是既不領情，又不想和周六一在一個辦公室和諧相處。
李華才伸出手，徐海剜了他一眼，李華瞬間想起來自己寫的那些檢查，立刻轉為和院長握手，很自豪的說：
黃青梅這才覺得不好意思，但也不會道歉的，反而問周六一：
李華不死心：
所長會問他案子的進度，公檢法的人會催他趕緊把確實的證據部分查漏補缺，兄弟單位的人會問他有沒有時間一起聯合抓捕。
「師父，手寫太累了，我們現在做筆錄都用電腦了，你還讓我手寫？」
黃青梅有些認命的去倒杯水喝，心情煩躁的厲害。
「你看不出來嗎？我們所不缺人，就你多餘，歇著吧。現在三點半，再過兩個多鐘頭就能吃晚飯了，所長雖然不在，但是會挨個打電話問工作情況。」
所長催他：
李華像是有狼在追，奮筆疾書，填出警記錄，報給了指揮中心，他終於發現自己也有比周六一經驗豐富的地方，給周六一解釋道：
「你是想問，李姐工作能力這麼強，為什麼還是輔警吧？本來李姐是有轉正機會的，但是要去鄉下鍛煉幾年。
李華急忙追問：
「謝謝王哥。」
「你不早點弄？害我今天不能按時下班了。」
王才智無奈：
李華本來是在寫檢查，但是檢查沒有寫幾個字，所長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周六一忍不住退了一步。
剛才這個案子並不難。
「李哥，帶上我唄！」
這小子居然沒脾氣？
姜漢山聽到炸雞，想法和王才智一樣，覺得很不健康，但是想到李華每天中午一瓶冰可樂的高興樣子和周六一在菜裏面專註的找肉片，就同意了：
周六一檢查了一下文件路徑：
「那我就請你們喝奶茶，人人有份。」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還沒見過青梅給誰買飲料呢。」
「以後你就明白了，公交車上遇到扒手，地鐵站里遇到猥褻婦女的，學校門口碰到拐孩子的，都需要你出手。」
李華不以為意，還是笑呵呵的，似乎看黃青梅幹活是一件特別解乏的事兒：
黃青梅有些輕蔑：「我比你早來兩個月，你當我只會開關機？」
「昨天晚上的出警記錄寫完了沒？」
「青梅姐姐，我錯了，你就給我派個活兒好不好？」
黃青梅像是看二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我打個賭，你肯定找不到鑰匙的主人。」
「老王愛吃面，胡亮口味偏甜，大彭飯量大，所長讓控製成本，別買太貴的菜，娟子經常打飯回去和兒子吃，喜歡顏色好看的，你喜歡青菜，徐海這個老刑警毛病最多，不讓加辣椒花椒那些需要挑半天的調料，也不讓買吃起來費事兒的魚，讓飯菜必須滿足五分鐘內吃完趕緊走人……」
「這個人騎電瓶車沒有戴頭盔！」
「不要臉！」
出去以後，徐海給李華上課：
「我就奇了怪了，老王開車是穩得像家裡的沙發和-圖-書，你這開車怎麼像能把我送走？」
在這種對窗口的單位，尤其是女少男多的地方，女同事一般都是很不好惹的，不然都留不下來……
還有的手機丟了，但是被人拿到了幾十公里以外，你說這讓怎麼找回來？」
黃青梅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十指繼續在鍵盤上翻飛：
「他是考上了編製，但是實習期不還有一年嗎？我雖然是個輔警，但是只要能考過，差哪兒了？」
「教導員，你們不挑食，是因為食堂買的做的都是你們喜歡的菜，你們工作不叫苦，是因為一個工作就要干一輩子，我們可不一樣。」
美女不領情？
周六一詫異不已，胡亮繼續給他解釋：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讓人很不舒服。
她看到周六一在認真聽，而且沒有嬉皮笑臉的討厭樣子了，語氣就沒那麼沖了：
周六一計無可施，恨不得把黃青梅的椅子拉開：
李華一攤手：
「干你的活吧，你本來就是理科生，這不是你專業嗎？」
「那師父，咱們帶著他出警，所長罵我怎麼辦？」
王才智端起湯碗，所長打電話問王才智上午的出警記錄，他還有報案記錄沒有寫完，明天需要統一交，王才智一句不爭辯，放下碗，也急急忙忙的走了，還叮囑周六一：
「對！就是跑，正常人的做法，都是遇到危險，憑著責任和道德，先干到底，就像我們合力堵著那個武瘋子，我們都會有對危險本能的恐懼，都是在咬牙堅持，但是那小子呢？」
黃青梅更不屑了：
現在的小孩兒，居然會不喜歡？
黃青梅貝齒咬著青菜，顯得越發的唇紅齒白，高冷的不可方物：
胡亮手受了傷，在碗里裝了米飯，又拿了一把木勺子走過來，他不說話，只是在埋頭認真吃飯。
「沒有，伙食不錯，就是我自己太挑食。」
「什麼叫做雲端備份？我們的文件在雲端存儲只有十個g，所以到了一定的時間，時間比較久的都自動刪掉了，不是特別重要的文件，不要上傳，我們所里的值班表，總不能讓其他單位看見吧？」
「那麼大一串鑰匙，我們現在不是應該幫忙找找失主嗎？」
「為啥？」
「手機快沒電了，不能錄音。」
李華髮過來一個賤兮兮的表情包，還給他傳授泡妞的經驗：
「所長承諾還會招三個輔警過來，咋還不來？就我一個連軸轉，得廢了不可。」
周六一眼神一亮，少年的光華，神采奕奕：
「你忙你的！」
李華臉耷拉下來：
「青梅姐姐，我也會做表格，要不你把這塊兒交給我吧。」
「他出去送酒鬼回家，酒鬼的電瓶車丟了都能把他訛上，找不回來電瓶車，被投訴批評天天挨罵，我找這麼個廢物幹嘛？」
「老王是個專業押運，手上各種駕駛證都有，以前可是拉重刑犯走無人區的，號稱走兩千公里車上就算是放塊豆腐都不散的，要是開職業賽的車都是在欺負人家職業賽車手太業餘了。
「如果你想請那小子吃一星期宵夜，你就答應。」
姜漢山思考了很多，這些時間相當的寶貴，他可能沒有時間去修理眼鏡了。
「執法記錄儀錄下來的視頻也要上傳了，一塊兒交。上傳的時候你注意點，上次你上廁所時候，居然不關攝像頭，你知道省廳多少人都看到了嗎？還拍那麼清晰，當時局長正在指揮中心視察呢！我想想都覺得丟人！」
你今天運氣簡直是爆棚的好，居然沒有人報案說丟了電瓶車和手機，你是不知道，我來的第一天，居然丟了兩個電瓶車，三個自行車，一個手機！
周六一突然覺得，面前的飯似乎也沒那麼難吃了。
徐海給了李華一個眼色，李華趕忙上去：
李娟一直看表，有點心不在焉的，到點換了衣服，拎上包騎上電瓶車就走了，都顧不上去食堂吃飯：
成交！
這個問題，就深了。
「我給你倒杯茶，裏面放點番瀉葉和果導，你敢喝嗎？」
「你說你喜歡劉……劉……劉什麼來著？」
「我家在電子城旁邊，我初中就會幫同學家修電腦買電腦了，這一點也不難。」
「確實都不見了。」
徐海慢悠悠的說：
徐海問他：
周六一的表情凝重起來，他也很擔心，自己會在派出所的這一個崗位上，干到老。
「讓他別做夢了！」
「師父，你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其實不是個愛吃虧的人，但是警察都說話了，我的給警察一個面子。」
「是黃牛，因為醫術精湛的醫生是他們的衣食父母，醫鬧把醫生砍死傷了，就不能再看病上手術台了，黃牛看到醫生挨揍，和自己挨揍一樣的難受。」
時間還早，考慮到周六一一天警察都沒有當過，處理事情的時候沒有經驗，所以李娟說的就比較多：
「什麼？」
整個食堂瞬間顯得空落落的，已經沒有人了，這樣的生活，以後可能會成為常態，他有一點說不出的感覺。
「別怕，一件一件來，慢慢就習慣了。」
「我不喝碳酸飲料。」
中間有人來換二代身份證，指紋錄入登記，黃青梅也是放下自己手頭的事情，一點不讓周六一插手。
徐海看李華，這小子不光是個杠精，還是個智障，他抽了口煙，一口氣猛的下去了半支，語氣特別的凝重：
我看你的字寫的不怎麼樣，狗爬一樣，最好能清楚一點，要不然等著所長把你罵的狗血淋頭吧。」
「你用的輸入法不對，沒有詞根記憶，效率太低了，你調用的函數已經太老了，還得一條一條計算，咱們所的電腦怎麼這麼老？現在就算是在二手市場回收，都見不到這樣的型號了，要是壞掉了，零件都買不到……」
周六一訕訕的，不是吧，派出所還有這麼奇葩的案子？酒鬼喝醉了讓警察送回家就算了，還得把電瓶車送回去？
「你知道在醫院，攔醫鬧的患者最出力的是誰嗎？」
「可別，萬一灑鍵盤上，我這個月都白乾了，我再提醒你一句，不要把零食和水杯放在辦公桌上，如果文件上沾上辣條的油點子和水杯印子，你就等著李姐罵你吧，要移交公檢法的文件，必須乾淨整潔，最好連一個摺痕都沒有。
黃青梅是真的生氣了，工鞋踩得砰砰響，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徐海看到兩個老頭兒口乾舌燥的，指揮李華：
李華跑第三趟回來，身上的藍襯衫洇出來幾道白印子，是出汗太多了，他去宿舍換了出來，手裡拿著兩瓶礦泉水就往外面跑，嘴上叫著：
李華搖頭：
李華一腳油門，把徐海顛得不輕，一點兒不心虛的繼續為周六一說話：
徐海又在他頭上敲一下：
彭志遠面前放著一個不鏽鋼盆，裏面放著七八個饅頭，正在埋頭苦吃，警務通的手機放在桌上，時不時的還得拿起來接個電話。
李大媽麻利的把不鏽鋼面的操作台擦得鋥光瓦亮，又把一件件廚具放回柜子里，看到姜漢山不搭話，有點走神了，就問他：
黃青梅其實只是想讓周六一別煩她，但是周六一提著水桶拖布就出去了，拖地拖得很認真，很快白瓷磚就乾淨的反光。
但是徐海那雙懶洋洋的眼睛，只是在他身上瞟了幾眼，像是老農看著瓜地里還不成熟的西瓜：
從黃青梅到所長，每一個人都可以說是門面，精幹、厲害、一看就是比較厲害的警察，周六一看來看去，像個蒼蠅一樣想找一個有ｈｅtｕｂoｏk•com.ｃｏm縫的蛋，最終還是鎖定了李華。
……
「可是，我剛來時候，你們不是都教育我，不接處警的派出所民警肯定沒前途嗎？」
黃青梅笑的前俯後仰，周六一也實在憋不住，李華沒好氣的瞪一眼：
她也很想看看，這個高材生有什麼高招，黃青梅之前就聽到了周六一和李華打賭，這下她是痛快的答應了：
「我說的有道理你不記下來？」
李華苦著臉，一臉的大惑不解：
周六一還以為上午黃青梅是在針對他，現在看來，這位美女還真做到了一視同仁，他把蔬菜全都挑著扔了，只吃肉片兒：
「沒問題。」
周六一手一點沒停，已經在裝機了：
「對了，你回頭問問新來的那幾個愛吃什麼，中午再加個菜。過段時間可能還會來幾個人，人手不夠可能也會再招一個。」
李華髮過來幾個表情包的卧槽，興奮之情溢滿了整個屏幕：
「如果我找到了呢？」
李華高興地從桌子邊跳起來：
兄弟，你也要討好女神了？
真是令人窒息。
「徐哥，你出去的時候把我帶上成不？」
但是一出門，徐海坐在副駕，眼皮耷拉著睜開，看了周六一一眼，懶洋洋道：
周六一坐了會兒，不好意思就那麼干坐著，完全沒事做。
周六一想出警，還招手示意：
「亮哥，你怎麼回來這麼晚，打個破傷風也用不了多大會兒吧？」
「上午你們都聊什麼了？我看你們在工位上嘀嘀咕咕了大半天，還有說有笑的。」
黃青梅一如既往的傲嬌：
啥？
「青梅，你就算是給我端一碗潘金蓮當年給武大郎的葯，我也照喝不誤！」
「不過，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了，如果沒有找到失主的話，就要打掃一個月的廁所！」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處警了，我內勤的事情都做不完。」
周六一一頭霧水，看著徐海接了個電話，又出去了。
徐海長相粗糲，但是又辨識度不高，猛的一看人，眼神卻像是帶著鉤子，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想起來所長那張黑臉，就有點發毛，人都已經不在單位了，還要打電話問情況，問工作進度，如果打電話問他今天幹了什麼。
周六一翻了翻表格，然後說：
「放心吧，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打賭算數。」
周六一一看是教導員，立刻搖頭：
李華急忙搭腔：
徐海勾手就是一記糖炒栗子砸他腦門上：
「青梅姐姐，我都和你說了多少了遍了，讓你把工作分給我一點，是你不讓我插手幫忙的。」
討好女神不丟人，我和你說，雖然女神脾氣大，人又比較作，還花錢多，但是現在的女孩子，哪怕長的肥頭大耳滿臉麻子，也認為自己是個小仙女，你就是配不上她，還不如一開始就朝著女神下手。
周六一，畢業於東華大學計算機系，軟硬兼修，會修理電腦的硬體，也會寫軟體，還能把過來搞破壞的黑帽子的帽子給摘了。
滾！
姜漢山脫口而出：
胡亮看周六一的目光，就像是情郎看著心愛的姑娘，可望而不可即，咬咬牙，退而求其次，把李華給叫走了。
周六一原本不太反感這裏的飯菜了，但是吃飯時候被唐僧念經那麼多，就有點煩了，並沒有聽話的拿起筷子勺子，而是很正經嚴肅的回答姜漢山的問題：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派出所乾的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事情都應該怎麼處理了。有些事情，不是只按照條例就可以，我們是依法治國，但是更是以人為本。」
「行，來吧。」
周六一轉過身就又跑回了辦公室，光看背影都能感覺出來，他的火氣層層往上躥。
李華搖頭：
姜漢山有點頭疼，怎麼又來了一個杠精？
徐海無語，繼續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怎麼感興趣：
周六一看了看表，卧槽，七個饅頭，五分鐘就吃完了，還說別怕？
「六一，你知道在警務單位，比爺們兒更爺們兒是誰嗎？是我們單位的娘兒們……」
他說什麼呢？
「電腦上的美女，怎麼和現實的比。」
原來黃青梅態度惡劣，是有原因的，任何人工作一半被打斷完了還得從頭再來都不可能有好臉色。
他原本以為，李華就已經很喜歡抬杠了，但是沒想到，居然來了一個更會抬杠的：
「你和那個失學兒童是一種人嗎？」
周六一揚了揚頭髮：
「梁處？市局的大拿？他不是只辦大案，只和省廳和公安部委打交道嗎？」
這麼牛叉？那我就請一星期的夜宵！
在職場，最可怕的不是挨罵，挨罵說明還有榨取利用的價值。
周六一不打算好好修補關係了，直接端起杯子，自己喝了，還嬉皮笑臉的說：
胡亮用嘴把一次性筷子咬成兩半，沒把自己身上的傷口當回事兒：
「我還以為東大的計算機系男生多有本事呢，原來也只會重啟重做重來這三板斧！」
其中一個居然忘了老太太的名字，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起來特別的滑稽，李華忍不住發笑，他看向徐海，徐海臉上沒什麼表情，更多的是不耐煩，特別的不耐煩。
就連李華這樣的人，都能感覺到難受：
養老院的院長拿著幾瓶飲料出來感謝：
周六一看向了黃青梅：
周六一也沒有抬杠，而是拿了花灑又出去了，他不光澆了花，還把滴水觀音的葉子全部用抹布擦了一遍，做完了這些，又過來對著黃青梅說：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和我一樣嘛。
所以，食堂的飯菜，就是便宜的土豆、加了糖的雞蛋西紅柿、特別下飯的紅燒肉、花花綠綠的魚香肉絲……搭配特別固定。
黃青梅準備直接把鑰匙放旁邊一個柜子里，和李華一樣的意思，但是說出來更有說服力：
在吃完飯以後，姜漢山去窗口，看到李大媽在收拾廚餘，就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
「閉嘴吧，杠精！出去別說我有你這麼個徒弟。」
我和你講，自從青梅在這裏辦公，要她微信的男生兩隻手都數不過來，街道辦的大媽都來打聽她有沒有對象，想要給介紹呢，但是青梅一個都沒有搭理。
黃青梅兩個男人她都不想搭理了：
「那當然，我修電腦，就意味著品質，我保證，三個月之內，不會再死機一次。」
「我吃飽了，教導員，我先走了！」
恰好一個半禿頂腦門反光的男人騎著電瓶車過來，拎著一大串鑰匙，操著一口流利的方言進來：
「我帶著一個二愣子已經夠麻煩了，你就別找麻煩了，真有那本事，就算是在所里坐著，也能幹出活兒來？不是有句話那麼說的，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
李華心裏嘀咕的是，這點兒小事，真不想浪費警力的話，那就不要報警，這點兒雞毛蒜皮的事而，至於嗎？
「不不不，我們不一樣，我就算是年輕二十歲，也絕對沒有你不要臉。」
一沓單據，在快速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少。
徐海意味深長的看了李華一眼，突然覺得，李華沒有周六一聰明，各方面素質也沒那麼好，可能也是一種幸福。
這妞，夠辣的。
他給李華打電話，一定要從李華的手裡搶一個出警機會。
然後李華問徐海：
「電腦時間用的太長了，所以灰塵堵塞了通風管道，影響散熱，把灰塵清理出來就好了。」
「當然是跑，朝著所長跑，所長帶搶了！」
「我去醫院打破傷風的時候，正好碰到有個人毆打醫生，我去處理了一下。」
徐海掐了手裡的煙：
「我hｔtps://m.hetｕbｏok•com.ｃｏm什麼時候能和她坐在一起吃頓飯呢？」
「哎呀，我這檢查還沒有寫完呢，所長肯定會調監控看我今天都幹了點啥。」
周六一挑完肉片就不吃了：
忙！
周六一往黃青梅的方向看過去，漂亮是漂亮，但是脾氣也太差了吧：
李華欲哭無淚：
周六一搖了搖頭，不曉得胡亮問這個是什麼意思，胡亮笑道：
「沒了。」
總之一個字：
「但是我們警察不一樣，沒有利益相關，我們遇到所有的違法犯罪行為，都不能露怯，都要掏出警官證，大喊一聲我是警察，上去阻止。」
但是李華刷屏一樣，三句話不離黃青梅，一句案子方面的事情都不提。
不過，眼前這個高冷的警花姐姐，比起來徐海那個老油條可愛多了，起碼用詞文明多了，不會拐著玩兒罵他。
黃青梅又抱了一摞資料進來：
胡亮其實是想帶周六一出去，但是所長回來一趟：
所長特別能罵人，不用想都知道所長會在電話里罵他啥：飯桶，你這日子過得比退休的大爺還舒服，瞎呀，沒看到其他人忙得快吐血嗎？
「雖然不健康，但是快樂！」
李華掰著手指頭，一想到寫字，就頭疼：
「上午娟姐不是教過你嗎？有些違法行為，不是特別嚴重的，口頭警告教育一下就行了。現在快到了下班時間，要是堵在了起鳳街，不知道多麻煩呢，再說了，市裡三百米一個紅綠燈，速度不能超過三十公里每小時，出不了事兒。」
「快點，表格肯定做不完了，很難弄的……」
「這杠精！」
「飯菜不合口味嗎？」
「師父，這能答應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又開始尷尬的沉默。
「兩位爺爺，我知道你們都不是愛計較的人，大家給我個面子，這事兒咱們就算了吧？」
黃青梅現在距離李華不到一米，抬腳就準備踹，李華從周六一桌子上摸了一根筆，跑去自己辦公桌旁，抓耳撓腮的寫東西：
李華打了飯，又加了一瓶冒冷氣的可樂，一口可樂一口飯，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著周六一走了過來……
王才智、胡亮、李華，跑進跑出好幾趟，人手實在是不夠，互相之間排列組合了幾次。
周六一回去的時候，黃青梅已經在工位上忙碌了，居然沒有趴在桌子上稍微睡一會兒。
「行，每人一個炸雞腿。」
現在徐海覺得，周六一可愛多了，起碼上午張桂蘭給他布置任務的時候，他拿了個本子，事無巨細的全都記錄下來了。
他看著所里其他人進進出出，胡亮中午飯沒吃完，拎著外賣回辦公室吃，他頭髮散亂，臉上一片烏青，手上不知道為啥又纏了一圈紗布，周六一趕緊去給他拆外賣盒子：
「他是軍體院出身，在軍隊里呆了十來年，吃飯就比一般人快。」
「我早就問過了，華子說要炸雞！老王認為不健康。不用招人了，我一個人應付得來。」
徐海咬了一口脆皮，漫不經心的說：
「糟了，我做的東西又沒有保存，這電腦怎麼又死機了！」
「李姐，意思是我們處理案子的時候，不能全部按照法律法規嗎？」
胡亮手夾著筷子開始狼吞虎咽的吃飯：
「交給警察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我才拿了駕照不到一年，連個高速都上不去，師父你就將就坐吧。
李華一腦門的汗：
普通辦公室的電腦故障，對於他而言，就是小兒科。
「教導員，你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
「能來咱們所的都是什麼人？不是痞子就是小偷，二半夜經常是嫖客，還有登記在冊的戒毒人員，這種人我敢搭理嗎？」
李華看著周六一胸有成竹的樣子，有些驚訝：
周六一就加了他的微信，居然是秒通過，李華的頭像是他本人，穿著警服敬禮，昵稱是三江捕快。
「亮子，這點兒事兒你也搞不定？」
李華站起來的時候，還拿勺子舀了一勺塞嘴裏：
突然間，黃青梅的電腦黑屏了，她趕緊站起來，先檢查電腦的線路，然後一直按重啟鍵，但是電腦什麼反應都沒有，她急的跺腳：
周六一看著男人鋥光瓦亮的腦門兒，立刻意識到不對，往外走：
李華瞪眼：
這話很不好聽，徐海訓完了李華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快點開車吧，哪兒那麼多廢話。」
「我連和美女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罵完了讓他直接滾蛋怎麼辦？
「想出去？」
「老王，你別笑話我，你要是年輕二十歲，肯定和我一樣！」
「沒關係，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黃青梅卻是手上不停，繼續讓周六一哪兒涼快哪兒獃著去：
李華結結巴巴看著白紙一張：
「小夥子剛來不適應吧？以後你就習慣了。能在所里吃頓飯算好的，夏天暴雨防澇，就在河堤跟前吃飯，巡邏就在街邊馬路牙子上吃飯，還有警情多的時候，面都放成餅了，也得那麼吃，要不然，這麼好幾個人的單位，怎麼只有我一個人做飯？」
徐海又在李華頭上來了一個糖炒栗子：
黃青梅秀氣的眼睛抬起來，她本人就是龍華街派出所最美麗的宣傳畫，但是朱唇開啟：
「你快點，咱們出一個稍微遠一些的養老院的警，你多大歲數了？怎麼比那些老頭兒老太太還慢？我要不要在養老院給你申請一個床位，直接把你放那兒住著算了？」
李娟去分局領宣傳材料了，張桂蘭帶著資料去刑警大隊配合外省來三江市的抓捕，所以內勤工作就只有黃青梅了。
周六一又給胡亮倒了杯水，胡亮喝著水，大口扒飯：
李華趕緊去外面的飲水機接水，回來遞給兩個老頭兒，兩個老頭咚咚喝完，居然忘詞兒了，一拍腦門兒：
「他是梁培禾招進來的。」
「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
姜漢山自己都沒發現過，原來食堂一直都是按照他們的要求在做菜，習以為常到他認為本來就都是這些，而這小子吃了一餐就看到了。
「華子，快點！」
周六一後背上冷汗都快出來了，因為這個機會對於他而言，特別重要。
周六一很想說，我習慣不了，但是彭志遠已經一口塞完了剩下的半個饅頭，一碗湯像是直接在往嘴裏倒，幹完了飯，拿起來警務通，大步流星出去了。
李華買了冰激凌回來，把周六一的回復給徐海看了：
這一整天，就是吃了中午飯，然後拖了拖地，澆了澆花？
他們扔在桌上的材料，經常寫一半又出去了，忙得站在空調底下稍微涼快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即使是這樣，都沒有人叫他搭把手。
周六一停下手裡的事情問她：
「兩個老頭兒在養老院為了一個老太太滿嘴噴糞，這點兒屁事兒還三個人一塊兒去？」
黃青梅俏臉氣的要冒煙，直接去了食堂。
姜漢山喜歡這個充滿活力又機敏的年輕人，就坐在了他對面，職業習慣讓他開始對著年輕人說教起來：
周六一有些奇怪：
黃青梅鬆了一口氣，神采飛揚，終於拿正眼看周六一了：
「不是給你倒的，不用說謝謝。」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都說警務單位里派出所的工作量最大，看著食堂的氛圍，他才算體會到了，一個個的吃飯像是在搶，似乎不太關心吃的什麼，但是速度要夠快，走路也快，完全是在搶時間。
「機關單位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張辦公桌能用三十年，電腦用個十來年怎麼了？你去分局的文印室看看，那些印表機的年紀說不定比你還大。」
「修理單位的電腦，本來就是你應該做的。」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