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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以後，周六一笑了笑，李華卻是道：

李華還沒有發言，抓耳撓腮的，周六一站起來道：

姜漢山拿過來的案例，可以說是跌碎了大家的三觀，有十三歲的少女半自願稱自己三十歲，和十幾個人發|生|關|系，然後錢財被同學們幾個揮霍一空，這案子，區法院都覺的不好審，層層上報。

「警察有什麼了不起，在這個學校，你們說了算嗎？還不是來幾分鐘就走了？你們掙得管我的死活嗎？如果不是你們多管閑事，我今天只挨一頓打，現在我天天要挨打了！」

「喂，我抽煙還寫不寫檢查了？能不能讓我下午去操場上撿垃圾，我實在是不想寫檢查，比寫作文還費勁兒！」

「因為欺負人的，會在下課以後，把受害者堵在學校里人少的角落，打擊報復，變本加厲。」

學校里的保安數量不多，也到了下班吃飯的點，往食堂的方向走。

到底抓不抓，怎麼抓，是我們說了算，不是那些作弊的人。」

「被校園暴力的孩子，本身就已經在被孤立了，日子很不好過，欺負他們的人被送入少管所以後，他們反而會受到更多的非議，一般情況下，也會被校方認為難以管教，惹是生非，被勸轉學。辦過幾個，最後都是這麼處理的。」

周六一和李華剛才繞著學校的鐵柵欄，路過操場，沒有看到人。

王才智看起來有些蒼老了，不像平時那麼幹勁兒十足，聲音很低沉：

「這次就給你吃個教訓！」

「我兒子和我說，我要是再最後一個去接他，他就不考第一了，考最後一名，我先走了。」

「文明一點。」

這其實是影視劇裏面經常展示的古代的一種酷刑！

周六一看了看表：

李華顯然是處理了很多這樣的案子，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感：

吃過飯，和李華繼續加班。

有某男生的女朋友腳踏兩條船，他叫上全班的男生去找那條船算賬，手裡拿著刀就把人給捅了，其他來幫他站台的，都傻了，但是拿著刀來的，空手來的，判的也不一樣。

「不是……我是說，那個時候，要不是你，我們就要遭殃了，我父母都準備給我和我哥哥轉學了，我真的覺得你特別厲害……」

受害者和施暴者在一個環境下，缺乏監管，很容易滋生更多的暴力。

只有周六一一個人耐得住性子，在不斷的整理。

重新回到辦公室，所長有兩個提議，派出所先解決，然後再和上面要人。

「可咱們人手不夠。」

姜漢山掐了煙，看了一眼周六一，這小子也不是法律專業畢業的，他怎麼準備？

這一口一個多管閑事，讓周六一心如刀割。

「李哥，你認為這事兒應該怎麼辦？」

他開警車來巡邏一周，同樣也保護了這個孩子。

周六一去食堂拿點吃的，施雯雯也跟著。

那裡確實是一個監控盲區。

周六一笑道：

他後來就靠著偷蒙拐騙討生活了。」

「真是警察，我們剛才看見他們開著警車過來了！」

「壞了，我孩子還在學校！」

從學校出來以後，周六一和李華都覺得有點沉重。

「你怎麼看？」

周六一明白，涉及到青少年的問題，法律和執法單位的處理都非常慎重。

剛到了下午上班的點兒，大家都過來了，所長召集人開個碰頭會，看看這個事情怎麼處理。

這樣的人叫人文明點？

「先這麼辦吧，要注意不能激化學生之間的矛盾，保證安全。」

兩個人就快速的往操場奔過去。

「雖然打了人，但是看樣子不是重傷，他們完全能辯解是鬧著玩兒。雖然搶錢，但是錢上面又沒有寫名字，只有這一段有監控，距離遠拍的也是模糊的。

姘夫照做了，那女的被打的挺狠的，送到醫院，腦震蕩，耳鳴。

「這種調解的反覆的案子，最難處理，不要看著是一群小孩子就不當回事。」

王才智說完以後，覺得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家事案子，對少年人就是一種摧殘，所m.hetubook.com.com以儘可能溫和的笑了笑：

有方向可尋。

王才智的態度卻是沉默得多，一支煙一口抽下了半支，他悄悄地退了出去。周六一借口打水，也出來，卻看到王才智在窗邊。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其實李華原本沒想著再來學校看看，而是周六一堅持。很難想象，他們如果來的再晚一些，或者是他們沒有來，今天這裏又會發生什麼？

「如果我做錯了什麼，應該讓法律來懲罰我，而不是讓我看這麼多的法律文書。」

他們兩個也消閑不下來，但是附近的工廠報警說廠里的員工打起來了，一個腦袋被開了瓢，一個眼睛被打的睜不開了，讓派出所趕緊去。

李華撓了撓頭，可把他愁壞了：

李華自豪道：

他著急忙慌的往外走：

周六一走過去，王才智嘆了一口氣：

「反正我不信！」

特么的，每次逮到的吸毒分子，也都是這麼說的，但是一翻履歷，都抽多少年了。

校園暴力，是一個極其灰色的地帶，處罰過重，全都是一些十多歲的孩子，進了少管所，差不多就是毀了一輩子。

李華瞪眼：

「我之前辦的一起調解案，女方出軌，男方拍到了照片，女方尋死覓活的，這才報了警。

周六一瞬間眼神鋒利無匹：

還有的被恐嚇，被威脅，精神出了毛病，但是因為身上沒有傷口，老師和家長根本就不會當回事。」

但是如果解決不好，那就是毀掉了被暴力的孩子的一輩子。

警官，你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吧？你連你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怎麼能管得了我的事情？」

周六一沒有李華那麼悲觀，語氣堅定：

他的履歷就是因為父母離異，他是計劃生育的二胎，一直沒有上戶口，等出了出生所在地，外面的學校不收沒戶口的人。

「教導員，我覺得我上高中的時候，根本不能理解什麼叫做猥褻婦女兒童，也不知道什麼叫做三個人就成了黑惡勢力，尤其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他們高考成績肯定還不如我呢，哪能理解那麼多的法律名詞。

林星星把地上被踩得髒兮兮的書包拿起來，又把被撕爛的課本像收破爛的裝垃圾一樣塞進去，然後轉身就走。

抓了人回來，不只是做筆錄，每一個體檢、押解、確認信息……全部都需要經辦人的簽字，所以這個不到十個人編製的派出所，已經在高負荷運轉了。

李華氣憤道：

「就在觀眾席後面，那裡根本就沒有人，他們打入約架都在後面，這次林星星居然敢報警，他肯定慘了……」

姜漢山像是老師備課一樣，準備了厚厚的一沓材料，雖然很專業，很系統，還有很多國內外的研究成果，琳琅滿目的，但是這麼多的優點，卻有一個缺點：

這樣的口氣，像所長，像教導員，像徐海……就是不像這個年紀剛入職的菜鳥。

李華無奈道：

形形色|色，眼花繚亂，讓人對青少年犯罪這個群體，不忍直視。

成年人知法犯法，這麼處理，完全沒問題。

「一群半大孩子的事兒，可比宮斗還要複雜得多。

但是這幾個年紀更小的學生，明顯被震住了：

能不能整點兒通俗易懂的？」

李華更是借口買水，逃之夭夭。

「我會解決這件事情的！」

警車就停在後面，兩個人繞到了學校的前門，學生魚貫而出，還有一些送外賣的在柵欄外面，等著學生來取。

然後，那女的回家就賣了把西瓜刀，去姘夫的單位把姘夫給捅死了，自己也自殺了。

周六一點了點頭。

啊？

你還記得孔龍嗎？

那是周六一不願意想起的回憶。

……

周六一在旁邊點頭，姜漢山就問他：

警鈴大作，聽起來聲音挺大的，有些人還露出了厭煩的神色，李華說：

後來，我們調取了周圍及格路面的監控，也把人給抓回來了。

你小時候看過武俠片嗎？

李華跑過來，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但是林星星卻像剛才一樣，掙脫了李華的手，他這次說話m•heｔuboｏｋ.ｃom•ｃom了，但是說的話卻是指責的：

黃青梅本職是蓋章，下午四點半以後，就沒什麼人來辦事了，大部分人都是集中在上午，她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原本在幫著周六一弄材料，但是中間接了個電話，然後回來拎包：

「認識嗎？」

周六一抓住了這個男孩的衣服領子，直接把人給拖出來了，那架勢，比彭志遠還暴躁：

他倒是有些期待了！

然後兩個人去了廁所，廁所這邊還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勾肩搭背的。

李華琢磨了半天：

周六一笑了笑，沒說話。

張桂蘭打了電話回來，李梓萱小朋友，已經脫離了危險，家長表示等到孩子完全康復，會帶著孩子過來派出所表達一下感謝。

周六一狐疑的看著施雯雯，施雯雯比他大三歲，如果說初中高中兩個人交集的話，從年齡上來算，是不是犯法？

周六一的手，穩穩地抓著方向盤。

施雯雯有些語無倫次：

姜漢山施施然的過來檢查周六一和李華的備課情況，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一下備忘錄，一拍腦袋，突然想起來：

「走！」

「這一片，距離普華電子廠和中學都比較近，應該設置一個治安崗亭了，我寫個材料遞上去。」

「多管閑事！」

「啥叫派出所沒有大案？你知道我們是什麼所嗎？龍華街派出所！」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姜漢山把周六一和李華兩個人叫過去了：

雙管齊下。」

「我可去你的，你知道最好的搜救犬和防暴犬，有多珍貴嗎？你們派出所能有什麼大案？」

這個學生不敢再隱瞞：

李華都被嚇了一跳，周六一居然在發怒的時候比他師父徐海還要凶。

李華氣的不行：

他雖然沒有穿警服，但是手上卻拿了警官證，其中三個之前欺負林星星的人，趕緊對著領頭的人道：

周六一吃飯很認真，因為吃過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再難也要做好！

這孩子，能處。

「儘力即可。」

他有經驗。

所長和張桂蘭去分局催著快點發人。

「具體|位置在哪裡？」

周六一一陣惡寒：

掛了電話以後，李華還是不能理解：

吃的不是飯，是在充電，補充能量。

說著說著，李華的幹勁兒更大了。

也不像是成年人之間的摩擦，該報警的報警，該找個律師撕逼的就直接找個律師。

「我兒子現在走讀，他爸出差了，我先走了，我明天早上早點來。」

等我們再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屍體，然後再聯繫刑警讓法醫都快點過來。」

到底是一群年紀不大的學生，聞言立刻跑，有的人鑽了後門底下撕下來的一塊鐵皮，有的人身手矯捷，直接翻牆，還有的直接大搖大擺從周六一和李華跟前跑了。

本來吧，變態比她力氣大，已經把她制住了，在脫她的衣服褲子，肯定是逃不過去了。

「你吃什麼？」

李華雖然有些忐忑，但是和周六一兩個人合計了一下，在紙上列下來一二三條，結合姜漢山的教案，來回倒騰了半天。

「華子，去吧，以後你要在很多人面前發言的時間還很多，立功、授勛、授銜，機會多著呢，就當鍛煉一下，你現在如果鎮不住這些中學生，以後還怎麼在咱們兩百萬的警察隊伍里混？」

「哥們兒，我們所有大案，今天我不能過去了。你把最好的搜救犬、防暴犬，給我留著！」

施雯雯和黃青梅都看的直打瞌睡，黃青梅直呼：

那種拿著劍，行俠仗義的英雄，所有職業里，能滿足我那個心愿的，只有警察、醫護、消防，但是消防大部分都是現役武警官兵，還是當警察的時間更長一些……」

臨時多了這麼一項任務，人手挺吃緊的，但是平時大家的工作量就已經很飽和了。

周六一明顯是比較有想法，讓張桂蘭警官先不要驚動學校，而是和李華趁著中午放學，再去學校看看。

正好這時候，一輛警車開了過去，警鈴聲大作，就把變態給和-圖-書嚇跑了。

人走的差不多了。

所長摸了摸快禿了的頭髮，一錘定音：

他們，往往成了沉默的大多數。

「我會管到底。」

周六一把這個學生扔下，和李華說：

周六一把雞蛋吞下去，喝了好幾口水：

意思就是，非常重視了。

「請你注意你的言辭。」

不過，他畢竟沒有執法經驗，就問李華：

「放開！」

「我看那個孩子也不像是有條件能隨便轉學的，現在都已經開學快一個月了，就算是轉學，也沒有學校會收了，不少這麼大的孩子，直接就退學不讀了。

所長付勝雙手叉腰，臉色鐵青，也正在找處理的辦法：

為什麼他知道的這麼清楚？

周六一扶額。

回到所里，姜漢山正看著報警監控畫面以及執法記錄上傳回來的視頻火大呢，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著煙，眼鏡片後面的眼神，鋒利而灼燙。

「打那些渾小子們一頓不就完了嗎？」

林星星被鬆開，扯下臉上的面巾紙，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只抽了一口！真的！」

擱平時，這肯定會變成一個聊天的梗，但是現在兩個人都顧不上休閑玩兒梗，誰知道那個挨打的林星星，現在是不是在觀眾席後面，被人打的眼冒金星，還沒有一個人發現。

但是後來，男方私下裡聯繫了那個姘夫，和那個男人說，狠狠的打他老婆三十個耳光，才能不把他們在床上的照片和視頻發給姘夫的妻子。

「沒影兒的事，不要亂說，警察辦案，都要看事實依據！」

……

「咱們為啥要這會兒去學校？」

這超出了他的認知，還有沒有天理了？

他溜門開鎖、坑蒙拐騙的技術，可以說是越來越精湛了。

「明白。」

他攬住了李華的肩膀：

「未成年人的案子，這麼複雜嗎？」

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的時間。

「警察！都給我住手！」

失去呼吸極其痛苦，但是身上卻沒有傷痕。

因為，年紀小，從小沒有爸爸，媽媽靠著推個小攤，姐姐偶爾還會撿廢品，在一個良莠不齊，管理混亂的學校，他很容易就會變成其他孩子欺負的對象。

徐海懶洋洋一笑，周六一看向徐海，徐海坐在周六一旁邊，低聲對周六一道：

所長道：

兩個人在廁所只堵到了幾個偷偷抽煙的，年紀小小，一臉震驚的看著周六一和李華，廢紙簍裏面明明有那麼多煙頭，卻睜著眼說瞎話道：

周六一快步跑了過去：

施雯雯被嚇了一跳，筷子都掉了，但是周六一站起來，轉身就走，還把凳子給帶倒了。

「我？我從來都沒有在那麼多人面前說過一句話，教導員，我不行的。」

我覺得要讓這些高中生聽明白，可太難了。

面對這些弱勢群體的權益保護，往往很難達到一個滿意的效果。

周六一看了一眼表，下課不到十分鐘，林星星是直接從教學樓到停車場取了自行車出來的，中間沒有被那些壞學生刁難過。

現在的他，他身上穿著警服，頭上頂著警徽，還開著警車。

「我媽有急事兒找我，我就先走了。」

「學長，咱們是初中同學，你還記不記得了？」

判五年，可以說就是毀掉了一個人。

李華不由得看了周六一一眼，其實周六一比那些孩子大不了幾歲，他的臉上，也看起來很青嫩。

車緩緩駛過一片綠茵帶，細碎的陽光落在周六一的臉上，出現參差交疊的陰影。

讓他覺得，寒冷刺骨，如墜冰窖。

平時儒雅隨和，看起來很有文職領導風範的人，現在看起來真的像個眼鏡蛇：

這幾個穿著校服，看起來還挺稚嫩的學生還在問著：

當然，簡單的，偶發的，小孩子之間的打鬧，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危害，所以必須進行走訪。

周六一的臉，都成了青的。

兩個人換了警服，開上警車，去了普華中學。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小傢伙的眼裡，有了光亮。

周六一道：

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是在猶豫，周六一和圖書突然湊近，表情有些兇狠道：

但是，他們是未成年人，不管是學校還是警察抓到，最多的還是批評教育為主。

當時調解的時候，男方當面和我說的原諒他的妻子，以後會好好過日子，當時我以為，雙方都有孩子，看起來都有正經工作，應該會有所顧忌。

周六一拿出手機，調出那三個打人的孩子的照片，嚴肅道：

「憑什麼被打的孩子要轉學？」

周六一詫異：

不像是街上逮了一個小偷，先扔到拘留所，然後是看守所，法律的邊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姜漢山順勢安排道：

「解決？你怎麼解決？你能全天都跟著我嗎？他們怎麼欺負我了？我是少了塊肉？還是被打斷了一條胳膊？你是能把他們關起來？還是能讓我轉學？

「這要是成年人，妥妥的給判一個尋釁滋事！」

周六一問她：

林星星他們所在的教學樓，二樓以上才是教室，所以警車跑一圈，警鈴大作，肯定就會有人能聽到能看到，這對於犯罪，本身就是一種威懾。

有某學生為了當班長拉票，許諾給他一票的給貧困生指標，不給他票的就把人摁住打一頓。

周六一和李華把執法記錄儀裏面的視頻影像資料傳回了所里，所里通過人臉識別，還有其他方向的監控，確定了一下這些孩子的身份。

在警察制止之後，再次尋釁報復，妥妥的尋釁滋事！

林星星冷冷一笑：

「你們認為，法制講堂應該怎麼講？」

「什麼叫多管閑事？要不是我們來的及時，你就被打死了！」

李華激動的語無倫次：

周六一是一個做事情一定要看到結果的人，他看到了那個被打的小孩，就一定要處理這個事情。

但是，我在那個時候，才知道了，我們的警車，警鈴，本身對犯罪分子也有威懾作用，也能保護我們的老百姓。」

而這時候，周六一看到了騎著自行車的林星星出來了，踩著自行車的踏板，從他面前過去了。

「什麼叫做我們說了算嗎？我們是派出所的，就是維護治安的！我們剛才不又來了嗎？」

姜漢山笑道：

「一星期不定時去幾次，狠抓嚴治幾次，就會有效果了。」

李娟到點是必須要下班的，她滿臉歉意：

李華隨後道：

「不用不用，小朋友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那邊聲音比李華還豪邁：

說完，她從抽屜里取出飯盒，急匆匆的去食堂弄了兩個菜，把藍襯衫換下來，穿上日常的衣服，蹬著自行車，從英姿颯爽的女警察，變成了一個下班回家趕著給孩子作業簽字的中年媽媽，匯入到了車流中離開了。

但是又有些期待：

他們圍觀著，看著林星星快要窒息掙扎著，他們還在笑：

施雯雯人看著像個嗆口小辣椒，但是單獨面對周六一的時候，居然會局促不安，周六一給她隨便拿了點。

「校園暴力，是三江市的重點整治項目之一，在監控底下打人，實在是太惡劣了。」

而這些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們，受害者往往既沒有強健的身體保護自己，也沒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對抗。

「都準備一下，講課的時候，都要發言，一次鎮住場子，肅清這股歪風邪氣！」

「他們在操場後面，我在群里看到，他們說那小子居然敢報警，必須要給他個教訓，讓他放學別走。」

林星星咬牙切齒道：

李華聞言，並不是說保證完成任務，而是眼睛瞪圓了，連連擺手：

周六一一抬頭，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今天晚上值班的徐海和王才智，還有施雯雯。

「我建議，第一，我們準備一下普法課程，處理這一批校園暴力的學生。第二完善一下學校的設施，巡邏的時候加強這一塊兒的管理。

所長在處理這種事情上，向來慎重，會集思廣益，甚至會專門從外面請一些專家過來。

兩個人在車上換便衣，李華先給警犬訓練基地打了個電話：

「以前吧，我也覺得警車的聲音是不是有點太響了，擾民，但是有一天晚上，我值班，出了一趟警，回來就到了下半夜，有個女孩子來m.ｈｅｔｕboｏk.ｃｏm.cｏｍ報警，說下夜班的路上碰到了變態。

周六一已經換好了半袖和牛仔褲，他還披了一件藍色的衝鋒衣，看起來像是個送外賣的，周六一有些意味深長道：

周六一拽住了林星星的后衣領子，不讓他走，小傢伙像個螃蟹一樣掙扎了幾下，但是太瘦弱，手上沒太大的力氣，只有嘴上虛張聲勢的一聲：

「我覺得李華說得對。」

他有處理這種事情的權利！

說完，林星星轉身就要走，周六一還是攔在了林星星的面前：

李華直接脫口而出：

李華對校園暴力，其實沒那麼大的感觸，雖然他考不上好的高中，但是他爸使勁兒交了些建校費，硬生生把他塞到了當地比較好的學校里，畢竟學費貴，所以學校起碼在管理上還算是不錯。

「說！」

尋釁滋事，可以給判五年了！

周六一和李華兩個人簡直是兩個逆流，他們先去了教學樓，教學樓這邊為了防止丟東西，中午是鎖門的，所以肯定沒有人。

我們如果處理的重了，打人的孩子進少管所，那個被打的孩子轉學。」

一群畢業十幾二十年的警察們，看這樣的案子，像是張飛認針，大眼瞪小眼。

「還敢報警，林星星，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姜漢山不禁扶額，周六一那小子的膽色，要是勻給李華三分，李華就能成為一個優秀的警察了。

……

所里能分配出來的人手有限，每天還有那麼的其他案子，不會把所有的警力放在這起校園凌霸案上。

顯然，他們吃定了自己是未成年人，而且只來了兩個警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這樣的人，如果當初選一條正常的路，現在會不會完全不一樣？

非常枯燥，異常枯燥。

孔龍那小子，也是周六一來到龍華街派出所以後，第一個處理的犯人。

「我下個月的年假不休了，如果孩子過來的話，我肯定在所里。」

很難想象，這些年齡沒有超過十八歲的孩子，居然會想出來這樣的折磨人的辦法。

很快，資料刷刷刷的全都發了過來。

有的當面道歉承認錯誤，背地裡玩兒陰的，變本加厲的繼續欺負別的孩子。被欺負的孩子一開始告了狀有用，後面會被嚇得不敢再告狀。

彭志遠大手在桌子上一拍：

讓人聽著心碎又心疼。

施雯雯更是一頭霧水：

兩個人穿過整個操場，奔到了操場觀眾席後面，遠遠看到幾個人頭攢動，瘦瘦小小的林星星被兩個人壓在地上，他的臉上被蓋了一張紙巾，另一個看起來高高大大胖乎乎的男生，正在朝著他的臉往下倒水。

姜漢山原本是要發煙的，他把煙盒拍在了桌上：

不過，作為一個定海神針一樣的年輕幹部，姜漢山想的更長遠一點：

現代社會發展這麼快，正常人如果被關起來五年，再出來以後肯定就和社會脫節了。

「有時候吧，覺得這個工作性價比不高，還不如找個廠上班兒，但是每當這個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像個英雄。

每年的法考，那些重本大學的學生，通過率都超低。

從前，面對這樣的事情，他孤立無援，只能用最笨最險最沒有退路的辦法，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孩子了。

「咱們內部的事情，你報警是什麼意思？要不是因為你不聽話，我們至於這樣嗎？」

「教導員可是擊斃過好幾個毒販，他辦過的案子里，抓到的四十多個人，有將近二十個都判了死刑，立即執行那種，沒有緩刑。」

警車緩緩地停在了學校門口的紅綠燈前，等待著下一個綠燈亮起。

姜漢山看到周六一搜了半天青少年法制講堂的內容，現在點名提問，卻不搶李華的風頭。

「快到了學校放學的時間，咱們開上警車，去學校附近溜達一圈吧？」

施雯雯挑了挑筷子，沒吃幾口：

其中的尺度，必須要好好把握，而且必須從源頭解決問題。

周六一沉默了。

「辦法還是有的，孩子欺瞞我們，就像是作弊的考生躲避監考老師，其實監考老師在講台上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