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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早的接觸社會的陰暗面，我認為並不是一件好事。」

……

「也不行。」

他以為這個新款的電子產品很值錢，但是過了不到一年，也就三個季度，產品更新換代了，原來一萬塊錢才能買到的東西，現在打骨折，就賣三千。

「我這是為了當警察，不是為了泡妞。」

這三個壞小子，就是在別人的傷口上，狠狠的一腳一腳的踩。

還有的人為了買一個新款的手機，居然賣掉了自己的腎！

因為他們出了校門，可能就沒地方去了。」

三個小霸王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找了沒有監控的教室教訓林星星，居然會被人給錄下來。

這時候，到了中場休息，姜漢山從講台上下來了，到了後台，李華趕緊去給姜漢山揉揉肩膀：

而是周六一在舌戰群儒。

看著這些歪瓜裂棗的學生，施雯雯其實是有些嫌棄的。

林星星還是手裡拿著板凳腿，沒有動，周六一看著這個面無表情的小男生，嘆了口氣，這就是早早成熟的孩子。

其實不是林星星害怕了，不敢還手，他只是想少給媽媽找點麻煩，不想讓媽媽在為了生活奔波急白了頭髮的時候，還要為他闖禍放下尊嚴去收尾。

「現在，我們的法制課程有了新鮮的素材，是我的同事從前方傳過來的最新消息，讓我們看一下！」

「你刪掉！價錢隨便開！」

兩個人的心都往下沉了沉。

可他的息事寧人，不會讓那三個人偃旗息鼓，反而會認為他好欺負，變本加厲的折磨他。

大家現在還能坐在這兒聽我扯淡，就說明是還沒有進過那樣的地方。」

周六一感覺到頭皮有點發麻，不理會這些壞小子們，他轉過身問挨打林星星：

周六一卻並不認可：

周六一推了李華一下：

「我們的事情，你少管！」

「看不慣，你回去呀！」

當然，如果咱們圖的就是一時痛快，這輩子就是放蕩不羈愛自由，就想要遊離于社會的監管體系之外，這些惡劣影響就當我沒說。

怯懦？膽小？害怕？都不是，是隱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委曲求全，是苦苦熬過去……

所有的讓打錢的，都是騙子，如果還讓你網貸，請一定要撥打報警電話，這肯定是電信詐騙。

但是一數，班上有好幾個沒來的，林星星不在也就不打眼了。

「我以為我還在高中呢，還好畢業了，這學校和我的高中太像了。」

「有監控嗎？」

李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這麼多人面前發言，他是真的發憷。

這些成年人世界的陰暗面，被李華深入淺出的擺在了檯面上，漸漸的，孩子不再交頭接耳，不再看手機，不再露出不屑不滿的神色，而是認認真真的在聽李華說。

「我見過很多人，雖然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但是那叫做當家嗎？那是在極端辛苦的環境下，不得不鍛鍊出的求生的本能，和發心而出是不一樣的。

姜漢山又喝了一口水：

但是，周六一沒有那麼做。

姜漢山把保溫杯里的枸杞挑著吃掉，這都是王才智托外地的同事買來的特產：

「同學們，我知道你們都不愛上課，我也不愛上課。我念書的時候，板凳上像是有釘子，根本就坐不住，老師講課的時候了，我看他們就像是看著不同的安眠藥晃來晃去，老師不講課的時候還奇了怪了，我一下子就能醒了，這反應，像是家裡我爺爺，電視開著，他就睡得特香，我只要一換台，我爺爺一下就醒了。」

聽李華講完，施雯雯看這些學生的目光就不一樣了。

而另外三個人，吃准了這一點，變著法兒的，狠狠的欺負孤立無援的人。

李華一聽後面幾個字，立刻眼睛亮了：

林星星沒有還手。

李華有點懵，姜漢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讓你給青梅姐姐當著這麼多人表白，你行嗎？」

施雯雯很關心那個被校園暴力的孩子，也一定要跟上來。

周六一ｈtｔｐs://ｍ•ｈｅｔｕｂｏok•ｃｏｍ.ｃom還去問林星星的老師，老師比他倆還懵：

另一個小矮墩說話威風八面的，顯然踐踏規章制度，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尤其是講著還把派出所很多處理案件都給用上了，甚至還補上了學校會迴避的一些啟蒙知識。

「上天欲使人滅亡，必使人瘋狂，讓我們看看，這幾個人到底有多瘋狂！」

小男生眼睛里豆大的淚珠子滾落下來！

「我告訴你，你敢報警一次，我們就打你十次！」

從小到大，他都是最不起眼的那號人……

那個齙牙惡狠狠地說：

你說你將來結婚找媳婦兒，媳婦兒一看你有案底，好傢夥，和你生出來的猴崽子，不能當兵、不能當公務員、不能進國家保密單位，這對象還能不能處了？

李華直搖頭：

「你可是個警察，警察打人是犯法的。」

他的媽媽一個人做小生意把他和姐姐養活大，從來沒有多佔過別人一分的便宜，就因為生下了遺腹子，就因為做小生意賺到了錢，就因為那些亂七八糟莫須有的原因，他被排擠……

「放心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還繼續當你的好學生就行了！保護你，是我應該盡到的責任！」

「我覺得我也行。」

「我如果把他們打壞了，我媽要賠錢！」

周六一太清楚校園暴力下的人性的卑劣之處。

「沒錯，我們能給你錢！大不了以後不找這小子的晦氣了！我們又沒真的把他怎麼著，你看他身上的傷，不出一個星期就好了！」

「其實李哥懂得挺多的，畢竟是警校畢業的，他就是茶壺裡煮餃子，肚裏有貨倒不出。」

……

這些話，一字一句，像鎚子在錘釘子一樣，狠狠的扎進了周六一的腦子裡，和很多年前在學校里別人辱罵他的那些話全部重合在一起。

周六一又問：

很多人都說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但是其實小孩子什麼都懂。

有這時間精力，在外面找個廠上班兒不好嗎？

地上的林星星也氣的發狠，從地上爬起來，拿起來一條板凳腿，朝著為首的那個齙牙的男生，就想要砸過去。

他只保護了林星星，卻沒有對那些施暴者做任何處理，那些施暴者大概真的認為警察對他們沒辦法，就越發的囂張起來。

「才拿過來五塊錢，你當老子是要飯的？我告訴你，下次如果不拿過來五百塊錢，老子就告訴全校的人，你媽是個賣逼的！」

周六一絕對不會讓事態繼續惡化！

姜漢山轉過頭看周六一，嚴肅道：

但是那個齙牙的男生把頭伸過來，惡狠狠地說：

啊？

看到那三個小子臉上詫異害怕的眼神，周六一起了玩味的意思：

這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是因為您從來都不想把社會最陰暗的部分拿出來給我們看，如果換您講緝毒風雲，肯定比這些普法的小故事更有意思。」

……

李華一邊說，一邊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著：

不能打架，打贏了坐牢，打輸了住院。

周六一笑道：

李華講的很快，也很淺：

但是在這種場合，他也很謹慎，不願意出風頭。

姜漢山眼神複雜的看了周六一一眼：

可以說是那幾個壞小子們咎由自取，也可以說是因為周六一的放縱，但是周六一什麼都沒有做……

那三個校園小霸王顯然是驚了一下，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沒意識到，林星星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居然有這麼一個當警察的親戚。

他十九歲了，那些事情發生在六七年前，卻好像還在眼前。

然而，事實的真相卻不是這樣的。

準備了一天以後，姜漢山聯繫了一下學校，安排好了時間以後，帶著周六一和李華兩個人去普華中學做法律講堂。

「換你講課，你講的好一點，通俗易懂一點，風趣幽默一點，和學生們打成一片點。」

不過我可說明一下，我爹，一個開汽配的小和圖書店主，天天逼著我考公務員，和我說我就是我們全家的希望！

「老師都在對牛彈琴。」

「哥！」

姜漢山點了點頭。

我們所面臨的社會生活，以及犯罪手法都是不同的。

林星星淡淡的說：

周六一下手，一出手就是重手，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處理起來，就不會那麼簡單了，只會從嚴，從重，幾乎不會有調解的可能。

周六一明白。

「知道生活的本來面目，但是依然熱愛生活，不好嗎？」

雖然說物種優勝劣汰，但是沒必要搞社會達爾文主義。

女生，不上網交友，男生，不上網裸|聊。

只要一想起來，周六一覺會覺得全身的血液一瞬間全部冰凍起來，然後沸騰，快要把腦子裡的理智全部一把火燒光，快要炸了！

他感覺到鼻子酸酸的，但是隨即換了一副笑臉：

周六一道：

周六一路過一間教室，看到林星星被三個男生堵在了牆角，其中一個人把教室後面的一大堆垃圾砸在了他身上：

不能盜竊，會真的進少管所。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有兩招。」

李華清了清嗓子：

李華一口喝進去半瓶水，指了指禮堂台上對著稿子在念的姜漢山：

「現在這個社會，信息都被滲透成篩子了，只要一打開手機，所有的熱點新聞都在眼前，怎麼可能避免？」

我們是警察，有責任和義務維護社會的公平正義。」

「首先，我看了一下學校里這幾個月的通報記錄，有三起打架事件，對於咱們兩千人的學校來說，千分之三的概率，不算是很高，對於我們派出所十個人的編製，有點對不起我們這點兒工資，連續幾個月處理三起，這算開張吃三年？」

周六一第二次見到林星星挨揍的時候，就應該調取各個路口的監控，把這些壞小子們批評教育一頓，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少對施暴者和受害者的危害。

一開始，面對那麼多亂鬨哄的學生，李華還有點害怕，但是周六一和姜漢山兩個人坐在下面，施雯雯調整了攝像頭，還給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笑容甜美。

「你別亂來！」

他連那些常年和高官、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年紀大的老警察們都不怕，會懼怕這些學生？

其實姜漢山更奇怪，這半大的孩子，哪兒來那麼多的彎彎繞？

「你看，你以後是要當正式警察的，要面對很多成年人，現在就把這些小孩兒當練練手，你看教導員講課都沒有人聽，你怕什麼？」

林星星更是震驚到了無可附加，看著周六一的眼神逐漸從冷漠的沒有一絲情緒，變換到了眼眶微微紅，然後一層水汪汪覆蓋了整個眼睛：

「那我就再講一下進了看守所天天都過得什麼日子，如果進去的話，八人間十人間的大通鋪，冬天沒暖氣，夏天沒空調，一個星期飯菜里才有兩片肥肉。

警察的權威，在這三個人的面前，幾乎是蕩然無存！

周六一一笑，低聲道：

但是，還是不見挨揍的林星星和另外三個小子，姜漢山幾個人心裏就有數了。

本科率不到百分之二十，也許他們也不想，因為很多孩子的父母都是離婚的，或者是留守兒童。

教室的窗戶為了封閉隔絕雜音，面向過道的都在一人高以上，只有前後門上面的一小塊透明玻璃上可以看到裏面的情況。

家長不怎麼管，教育局的重點全都在那些重點實驗學校，社會的目光也都放在那些精英身上。

……

「長本事了，你居然還敢報警，你看看警察會搭理你嗎？」

姜漢山鬆了松警服領口的領帶，他很奇怪，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陽光的大男孩，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攻擊性？

又是一陣大笑。

周六一眼睛餘光一直看著整個學生的情況，但是都沒有看到他之前在元寶巷看到的學生。

李華指著投屏，聲音挺大：

「剛才不就在這兒嗎？」

難道那個學生沒有來上課嗎？

「你們現在的年和-圖-書輕人，會的可真不少。」

他又跑去了教學樓，教學樓也不大，一共四十多間教室，沿著教室一間一間的看過去，裏面都是空的沒有人。

周六一目光掃視了一遍這個教室：

「可我是個臨時工！」

周六一隻覺得心裏一陣難受。

姜漢山施施然的坐著，李華的這個發言，肯定是有點出位。

等出來之後，不管你縫紉機踩得多熟練，外麵廠都不大認可你這工作經歷，搬磚都沒幾個工地想收。

周六一笑道：

不管是男生女生，自己的身體，就是神聖不可輕犯的，絕對不能讓人隨意觸碰。

但是不管時代怎麼變，我們這支隊伍，永遠都是為了保護人民，這一點是不變的。」

尤其是這些思維活躍的年輕後生們，現在看起來順眼多了。

周六一道：

「沒監控你怕個屁！」

光靠學校一方的力量，根本有心無力。

法律，是一門經驗學科。

「哪裡像？」

「我媽媽沒有賣，她撿瓶子賣錢，切果盤切的手上都是刀口子，貼多少創可貼都沒有用。」

在周六一看來，很簡單的事情，就陷入了焦灼，因為林星星選在而息事寧人。

能動起來，李華就不困了，兩個人從邊上過去，然後在烏泱泱兩千號學生中間來回走了幾遍，都沒有找到那個被校園暴力的孩子。

「沒有，只有考試和上課的時候才開，學校也想省點錢。」

「你們以為，我就這點本事嗎？」

這下，這三個小霸王才真的害怕了，周六一把手機拿出來，把之前拍下來的畫面放出來，畫面上三個人在圍著欺負一個人，污言穢語，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各種人體器官的名詞橫飛，簡直不像是三個中學生，像是三個街頭的混混……

我考不上，逢年過節一頓打，現在的不孝有三，可不是無後為大，而是不考公！」

「教導員，我去個廁所。」

另外兩個人也不斷叫囂著：

周六一推推他，他醒過來揉揉眼睛：

就是打架，被我們記在了黑本本上面，以後你如果在國家政府單位上班，通不過政審，而且還會連累下一代。

一進學校，很明顯就會發現，這裏的學生都非常散漫，嚼著口香糖，對漂亮的女學生吹口哨，看著有些流里流氣的。

平時不愛吃肥肉吧？但是在號子里，這可是人間美味，都會搶著吃，只嫌自己的那塊肉不夠肥。

「你有病吧，屁大點的事情，一直報警？」

這個男生放下了手裡的板凳，而齙牙卻是肆無忌憚的甩了他一巴掌：

「咱們找找有沒有林星星。」

如果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下，就沒了。

「不行。」

施雯雯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李華脾氣很好，解釋道：

「關鍵是我看了一下賬單，拍CT兩百三十，全身核磁，一千零九十，脊柱x光片，三百三十，縫合四針，五百五十，門牙撞斷一顆一萬二，打骨釘一千，小臂骨折一千三……好傢夥，打一場架我一年的收入都進去了。

周六一突然捂著肚子，對姜漢山和教導主任說：

姜漢山沒看他，繼續欣賞著講課的李華：

周六一冷冷道：

周六一把他的脖子一勾，把他帶到了邊上，笑道：

「你砸呀，砸下去老子下個月就不用再上課了，而且你媽要負擔我所有的醫藥費，還得跪在我的病床前求我原諒，讓你別去少管所！」

「有你這樣的弟弟，我感覺到很驕傲，你這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負，居然不吭聲。這要是讓家裡人知道了，會覺得我這個當哥哥的沒用。」

你們一個個的，就連學校的椅子都坐不住，肯定熬不住看守所的制度，天天就擠在一屁股大的地方，時間長了，都快忘了天空是什麼顏色了。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他們辱罵他的母親！

「我們村兒已經通網了，你那制服，是輔警的吧？」

周六一微微俯身，和這個十來歲的孩子一般高，他摸了摸孩子的頭髮：

「哈哈https://www.hetubook.com.com哈，臨時工也敢管我們的事兒？」

林星星拿著板凳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只是看了看那些人，沒有動手，周六一還和他說：

周六一拍下來，就傳送給了李華。

這種學校反而假期很少，學生周六日都能住在宿舍。

「他們三個人，叫寧路雲，李濤，張偉建，我爸爸和我媽離婚以後，我媽為了養活我，在KTV打掃衛生，被他們撞見了，他們一直和我要錢，威脅我如果我不給，就告訴全校的同學。」

比如有些女生網上認識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一夜暴富，結果被男的說自己需要錢周轉一下，結果騙走了所有的積蓄，還借了幾十萬的網貸，最慘的是這渣男居然還把和女生上床的視頻賣到了黃色網站，只要花五塊錢，就能從網上下載。

老師們全都見怪不怪，只有某些特別不聽話的，才會厲聲呵斥管一下，整個班級能安靜幾分鐘，然後逐漸噪音又起，這些野慣了的孩子，根本就不怕人。

你們知道案底是什麼意思嗎？

禮堂和食堂是共用的，距離也不遠，李華的聲音已經傳過來了，他剛才在這裏全都聽到了。

說完，周六一拿著手中的椅子腿，使勁兒一掰，就掰折了。

但是丟失的那個腎，再也找不回來了。

周六一飛快的沿著過道跑出去，然後飛奔去了廁所，一間一間的看過去，但是都沒有。

施雯雯有些不太習慣，她初中以後，就一直在好學校，和這樣的氛圍完全不一樣。

但是他講不合適，李華講就合適了。

身體，是人最重要的財富，絕對絕對不能出賣自己的身體，國家為什麼不讓買賣器官，是因為要給所有人豎起一道法律保護的屏障……

「孩子，我比你大十八歲，在我小時候，並沒有見過那麼多的攝像頭，也沒有見過那麼多的智能手機和電腦，所以我們並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生活的。

周六一笑問他：

……

李華取代了姜漢山在台上發言講課，李華聽到了手機一陣震動，就去把這段影像資料傳到了電腦上，用投屏放出來了，他笑道：

「就是，把你平時嘴瓢的那個勁兒拿出來，青梅姐姐可不喜歡畏畏縮縮的男人，咱們準備了那麼多，施記者還帶了攝像機過來，她管理的那個新聞賬號，現在已經有好幾萬人的粉絲了，你說你要是不講課，不講好，是不是有點對不起自己？」

姜漢山不由笑了一下，這些學生們也都跟著笑，積極性總算是被帶動起來了。

而且丟掉了一個腎的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稍微一動，比六七十歲的老頭兒還累。

其實，原本沒有這一個環節的，但是周六一說碰碰運氣，說不定可以有一個現身說法的機會，可以讓這一個法制課堂，更加生動，更加難以忘懷。

這話一說出來，哄堂大笑，學生的注意力都被搶了過來，有的學生甚至把手機給收了起來，想看看這個年輕的警察能講點什麼東西出來。

為首的齙牙惡狠狠的說，臉上有不符合年齡的兇殘和油滑。

「這確實不是一個好學校，考不上一中二中那些好高中，又交不起擇校費的人，才會來到這裏。

他沒有去觀眾席後面，因為他在哪裡堵住過這些壞小子們。

姜漢山，是為數不多的會在報道中出現的緝毒警，因為他之前是做技術的，而且還辦的是一鍋端的案子。

周六一雙手環胸，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完全是壞笑，眼神冷冷的，他把地上掉的板凳腿拿起來，給了林星星：

所以，不要打架，因為成本太高了，打輸了住院喊疼，打贏了賠錢肉疼，而且到了一定的年紀，還得坐牢。

「招警考試完了面試，分局的領導都在，你行嗎？」

三個壞小子被嚇到了，他們的腿，差不多也就那樣。

姜漢山原本以為，周六一隻是說說的，畢竟如果放出來，再加上施雯雯的短視頻新聞播報，這些欺負人的小孩子，可以說是社死https://m.hetubook.com.com了。

「你說得對，警察沒什麼了不起的，所以，我為了保護我弟弟，可以不|穿這身警服！」

這些條條框框，沒有成為束縛青少年犯罪的結界，卻變成了受害者自我保護的枷鎖。

姜漢山道：

另一個男生不以為意的說。

不少學生頭髮奇形怪狀的，還在嚼著口香糖，交頭接耳的，昏昏欲睡的，偷偷玩手機的，甚至還有男生女生趁著老師看不見的時候，偷偷的親一口……

「放心，他們如果敢還手，我就往死了打！我是咱們市裡前年少年隊的散打冠軍。」

姜漢山還是比較有辦法，他和老師說，安排下一會兒要點名，半數以上的學生就都回來了。

周六一笑了笑：

「我又不想著當網紅老師，沒必要博出位，用詞太過，容易影響咱們派出所的形象。我是派出所的教導員，怎麼能手舞足蹈的像個猴子一樣？」

姜漢山看了周六一一眼，這小子根本就不需要這樣的所謂鍛煉，他後來看過面試的記錄，根本就不是那些經驗豐富職位頗高的資深民警在面試周六一。

台下哄堂大笑。

李華有些不好意思：

正是因為校園暴力的複雜性和持續性，警察分身乏術，才讓這些小子們有恃無恐！

「教導員，我覺得我不行，讓六一上吧，他懂得比我多……」

姜漢山目光逐漸變得冰冷而嚴肅，坐在禮堂欣賞李華單口相聲一樣的法制課堂，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職業生涯居然是如此的歲月靜好。

「去吧，皮卡丘！」

三個小混混臉上的表情，像是遭雷劈了一樣尷尬，他們認為，林星星就是食物鏈的最底層，就算是欺負了也是白欺負，他壓根就沒有個能告狀的地方，誰知道，居然會有這麼一個當警察的親戚。

周六一沒有點頭，而是抬杠：

李華坐在下面，看著姜漢山，像是看著一個大號的安眠藥，沒幾分鐘就睡著了，還打呼嚕，學校的老師都坐在旁邊呢，這就有些尷尬了。

提到母親，林星星抬起頭，看著周六一，眼眶都紅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吧？」

他的衣服上沾滿了口水，放學路上身上背著的書包總是被那些孩子搶奪，然後扔上天，乾淨的作業本和課本在泥水裡被扔的稀巴爛……

姜漢山心裏，已經在盤算著，這種少年犯，大概要關多少年了。

「教導員，您講課怎麼這麼無聊？」

看到有人聽，李華的自信心逐漸的上漲起來：

但是如果是親戚，周六一肯定會把這件事情管到底！

「你要真的敢拿去給老師看，我就先讓你這個警察下崗！」

林星星搖了搖頭說：

周六一一腳踹開了門，臉色鐵青，冷冷的看著作惡的人，另外三個男生，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帶頭的那個齙牙還辱罵那個被欺負的男生：

「警察怎麼樣？警察就能隨便打人嗎？」

沒想到，周六一居然真的放出來了。

李華越發的如魚得水，他講的繪聲繪色，聲情並茂的。

而且，這個當警察的親戚，看起來還很不好惹！

成年人世界的那些規則和冷酷，他們可能在更小的時候，就已經嘗遍了。

周六一還是不認同姜漢山的觀點：

姜漢山講課比較無聊，基本上就是照著稿子在念，也沒什麼波瀾起伏。

大概是第三次相見，周六一也幫他免於挨打，他對周六一的信任度有所提高：

姜漢山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水：

「我就知道，你是個窩囊廢，我讓你跪著，你就不敢站著！」

「欺負了我弟弟，你們還想跑？」

監獄和看守所的這些飯菜還有號子服，可都是你們辛辛苦苦天天踩縫紉機換來的。

李華卻是望而生怯：

早早的看到太多的陰暗面，大部分人不是變得更好，而是更加悲觀厭世。

姜漢山沒有反駁周六一，而是以時間為節點，提出了一個求同存異的概念。

……

這都給了他莫大的鼓勵。

李華搖頭：

「六一，你做做李華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