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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不求生

作者:宇文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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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造黨事業 第七十四章 林長民父女

第三卷 造黨事業

第七十四章 林長民父女

林徽因張大了眼睛,小手捂住嘴巴:「哥哥是書本上的人嗎?好厲害呀,哥哥好厲害呀,爸爸、爸爸,我也想變成書本上的人,徽因也想做書本上的人!」
林淮唐北上京華的船上,除了英美領事出於作保的需要陪伴同行以外,還有另外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那就是北京臨時參議院的秘書長林長民。
此時兵艦已經開到東海,海天間波濤洶湧,在中國的船隻航道側面,還有一條租界方面派來的英國軍艦伴航,如果北洋膽敢襲擊或攔截林淮唐的座艦,那可就是打了袁世凱英國主子的臉。
所以他才想在袁世凱和林淮唐之間做斡旋,調和雙方的關係,使北洋、國民黨、社會黨之間能夠形成一種良性的動態平衡。
林淮唐又道:「林秘書長,袁世凱這話無非是想甩出一個替罪羊來給他頂罪,我們誰還不明白這意思呢?我只想知道,宗孟兄來上海,是袁世凱的意思,還是宋教仁的意思?」
袁世凱看錯了林淮唐,宋教仁則是把袁世凱和林淮唐全都看扁了!
「啊這,君漢先生,政府方面與刺林案有關,這是誰也沒打算否認的事情……但政府與暗殺有關,並不等於m.hetubook.com.com暗殺行動是總統授意的啊?總統已經羅列了相當多的證據,參議院方面也多認為總統確實是不知情,或有御下不嚴的錯誤,理應懲責,但無關之罪名,也斷不能一概承認。」
嗚呼民國,林長民憂心忡忡,民國啊民國,真的還有救嗎?
林淮唐此刻不僅直呼袁世凱的名字,而且對宋教仁也不再使用「遁初先生」的尊稱,直言其名,聽得林長民心中發毛,只覺得眼前這個青年人,話里話外的威嚴,居然讓他產生了不敢仰視的錯愕感。
「爸爸,你怎麼了?怎麼留了這麼多汗!爸爸害怕坐船嗎?」
宋教仁向林長民解釋了他接納袁世凱加入國民黨的想法,民國肇造,萬般法度還沒有鞏固確定,共和民主的制度也還沒有深入人心,一旦去袁,天下勢必又將多事,北洋軍不可能束手就擒,那麼戰爭就是別無退路之下的選擇。
林長民是此時聞名士林的書生逸士,又是倡言憲政的著名政客,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也是福州閩侯人,而且還是對於社會黨來說具有特殊意義的烈士林覺民的堂兄。
「爸爸……?爸爸!」
林長https://m.hetubook.com•com民將女兒雙手抱起,嘆道:「會看到的,徽因,我們要在北京住很久很久,你都會看到的。」
林長民雖然是福建人,但在辛亥革命以前長居杭州,他的家人也都住在杭州。所以這趟他到上海以後,也順帶決定要把客居杭州的家人都帶回北京。
林長民是臨時參議院派來慰問林淮唐的特使,他身後代表的是袁世凱亦或者是宋教仁呢?
看到女兒可愛的笑顏,林長民的情緒才微微緩和了一些。
宋教仁為人和用心都是極好的,他有真正的君子之風,與宋教仁交、如沐春風,城非虛言。
林長民西裝革履,脖系領結,鬍鬚也修建得如西人般向左右兩端微微翹起,很是講究。他才從北京趕來上海,但是還沒見到林淮唐的面,就因為林淮唐要去北京,所以不得不同行往返,行色也頗為狼狽。
林長民伸出滿是汗水的左手,又摸了一把後背,他的冷汗竟然已經浸濕了厚厚的一套襯衫和西裝外套。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從船艙卧室裏面探出半個腦袋來,她的髮髻半散著,鬢角的青絲微卷,很有少女韻味,但嘴裏門牙卻少了一顆,又顯得和圖書奶里奶氣。
但宋教仁無疑比袁世凱更看走了眼。
「宗孟兄,難得兄專程自京來滬,只是我這幾天負傷在身,不便會客。」林淮唐居高臨下,淡淡道,「宗孟兄應當能理解我的苦衷吧?」
袁世凱老謀深算,是全中國最老辣的官僚,也確實是最有能力穩定現狀的不二人選,他看問題和看人都極准,可唯獨對林淮唐看走了眼,袁世凱怎麼會如此小瞧林淮唐呢?
林長民搖搖頭,他又想起自己出發以前分別和袁世凱、宋教仁兩人進行的談話。
他走上前將女兒抱起,歉意道:「徽因,爸爸沒有害怕,你害怕嗎?我們要坐船到北京去,那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城市。」
林長民又擦了一把汗:「我到上海來就是向您轉達總統和宋先生的善意,大總統前幾天已經到臨時參議院指天發誓說過了——刺殺案真的和總統沒有干係。」
林淮唐舉手示意:「宗孟兄是我們的朋友,亂彈琴,不要胡鬧。」
林徽因露出一口半缺的乳牙,眼睛眯成新月似的,又直呵呵地笑了起來:「爸爸,我不怕!北京真的那麼大嗎?它美嗎?我要去看它!」
站在林淮唐身後的幾名青年水兵,聽到林長民這www.hetubook.com.com樣顛倒黑白,不用林淮唐發話,就已經怒不可遏,好幾個人直接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逼向林長民。
這不是一個能夠欺之以方的君子、書生,而是一個殺氣騰天的大革命家,實是能夠擾亂天下的信布之輩。
他又以為林淮唐是什麼人?就是一個給顆糖就能安撫好的小青年嗎?
「呵,宋教仁。他這種時候跟袁世凱合作,我只能請宗孟兄轉告宋教仁,玩火者勢必自焚,剩下就沒什麼好說了。宗孟兄,您是意洞的堂兄,意洞代我而死,您是他的家人,所以我也敬您幾分,但若要為宋教仁做說客,就免了吧。」
說完以後,林淮唐便轉身到甲板上去了,獨留下林長民一人在原地后怕不已。
林長民從北京出發的時候,宋教仁也曾和他長談過一次。
「胡鬧。」
這是全中國最危險的兩個人,宋教仁怎麼能以為自己能同時掌控這兩人呢?
林長民啞然失語:「啊他……他是誰呢?是啊,林淮唐到底是什麼人?爸爸也說不上來,他是一個很神奇的人,等徽因今後讀書時,應該會知道他是什麼人的吧。」
「君漢先生……北京方面絕無加害於您的意思。」
他以為袁世凱是什麼人?和圖書就是一個老官僚嗎?
這些都是宋教仁深為憂慮的事情。
林長民很佩服宋教仁的為人,也欣賞宋教仁在憲政和司法上高明的見解,林長民自己也是醉心民主政治的議會迷,這點和宋教仁如出一撤,所以他對宋教仁極具好感。
刺林案罪在袁世凱不錯,袁世凱是應該讓步的,但林淮唐也不該提出那麼過分的要求。
無論如何,北京方面選了這個林覺民的堂哥來慰問林淮唐,顯然也是還沒做好和社會黨徹底撕破臉皮的準備。
小女孩歪著腦袋,又有些困惑不解:「剛剛那個哥哥……是什麼人呀?」
林淮唐呵地冷笑道:「宗孟兄是說笑吧,洪述祖已經出面指證,那麼多的人證和物證,袁世凱自己幾句話我就當是放屁,看都不看。」
船艙因著海浪起伏而微微搖曳,林長民連連擦汗,他雖然是福建人,但並不常坐船,更沒有做過軍艦的習慣,站得久了便覺得有些暈船的眩暈感。
「我……我為宋先生而來。」
宋教仁不想看到辛亥革命以後才安定了半年的中國,又發生一場同室操戈的內戰,而且去袁又如何?去袁以後,國民對民國的信心只會日漸低落,北洋軍失去統帥,也可能倒向復辟清朝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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