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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不求生

作者:宇文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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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解放戰爭 第一百二十五章 蔡鍔出京

第四卷 解放戰爭

第一百二十五章 蔡鍔出京

「北京的衛戍工作,今後就要交給馮旅長了。」
一陣冷冽的北風吹過,蔡鍔用力壓住帽檐,卻還是冷得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城牆上樹立的五色旗則被大風捲走,在空中團成一團,最後落到了老城牆外的乾涸河床里。
馮玉祥也帶著他的部隊回到了北京,這支全部穿著灰藍色軍服的部隊,人人都是直隸、河南、山東三省出身的華北大漢,個頭最低的人也有一米七幾的模樣,將近四分之一的人身材則在一米八以上。站在一起,便更顯得人高馬大,好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石牆,壓得蔡鍔喘不過氣來。
北京的街頭,依舊有許許多多的軍警在巡邏著,各扇城門也都處在北洋軍的控制下,就連報紙輿論也都還被袁世凱完全操縱著,東交民巷的外交團們似乎也依舊站在支持袁世凱的立場上。
北洋軍在山東戰場大敗以後,北洋六鎮中最具榮譽的第三師也從此不復存在,曹錕等人固然安全回到了北京,但從此也只能做一些沒有實權的虛職差事了。
https://m•hetubook.com•com「哦?」宋教仁驚異了一下。
北洋團體這座大廈雖然在風雨中開始顯得飄搖起來,但它的骨架還在,而且幾十年歷史積淀下來的潛實力也還在,根深蒂固的地基即便面對空前的風暴,也依舊有一搏之力。
馮玉祥向蔡鍔和宋教仁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大聲喊道:「標下奉大總統之命,特來恭送蔡總長南下檢閱軍隊!」
陸建章口中的熱氣在北京寒冷的天空里化成一道白色的凝霧,慢慢上浮,糾纏成一團。
站在蔡鍔那支南苑新軍混成旅里的人,就包括了馮玉祥的老朋友的吳佩孚。
「還有,遁初先生。」
站在新軍隊列里的吳佩孚眼瞼低垂,自從回到北京以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眼高於頂,孤傲且剛愎的性格改變了許多,一些熟悉吳佩孚的北洋軍老同事都驚嘆的以為這是因為他受山東大敗的影響。
陸建章又拍拍馮玉祥的肩膀:「我家侄女跟著你,我是放心啦…https://www•hetubook•com.com…天下人都說我心狠手辣,罵我是人屠,但我也是想為你們年輕人掃清楚道路。這一次北洋確實輸了半籌,但我相信林淮唐這樣的年輕人終究不能坐穩天下,大總統也好,北洋這個團體也好,今後都還有不少機會。你還年輕,現在一定要好好把握,前面的路我都給你鋪好了,你只要聽我的話,穩健地走下去就行,至少二三十年的富貴一定有保證。」
北京十二月時寒冷的天氣,在崇文門上結出了一連串倒掛的冰棱,光線照在上面就會被折射出去,閃出七彩的光環。
崇文門附近,已經遍布軍隊,除了蔡鍔準備帶著南下參戰的南苑新軍以外,還有不少軍政執法處的警察和幾隊身穿藍布軍裝的北洋軍。
「松坡這一路要辛苦啦,能不能穩住北方一線,就要看你的本領了。」
在這座龍潭虎穴般的帝京里,只有沉默到最終的人,才會是贏家。
蔡鍔的眼神和馮玉祥微微對上,一個湖南人一個安徽人,從某https://www.hetubook.com.com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都是湘淮軍的後裔子弟,時代的浪潮又把他們這些人推到了一個對於中國命運來說舉足輕重的地位。
在馮玉祥旁邊的就是近來北京城裡最讓人聞風喪膽的軍政執法處處長陸建章,只不過陸建章今天的神情額外輕鬆,臉上還帶著令人心裏不禁發寒的和煦笑容。
兩位肇造民國的偉人,就在時間的磨滅中漸漸變得悄無聲息。
蔡鍔身姿挺拔,大檐帽的陰影也遮擋不住他身上英武的氣概,騎在馬上微微向馮玉祥回禮,也不下馬,只是說:
「北京若有什麼事情,遁初先生也都要多多關注一些。」蔡鍔笑道,「先生是國家的總理,一定要幫助到大總統。」
新軍隊列中除了吳佩孚以外,還有不少紅軍在山東戰場釋放的「俘虜」,第三師的老兵趙自牢和康大眼也都站在蔡鍔的身後,他們兩人中趙自牢現在已經是南苑新軍混成旅中的一名副營長,康大眼則是輜重營的排長。
「煥卿吶……咱們老北洋的路今後不知道怎麼走,但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情況再差,也差不過當年武昌革命的時候。大總統有列強支持,我看就算輸也不會輸多少。反而這一次不少人立場動搖,肯定會空出很多位置來,煥卿你要好好把握,大總統那裡我還會幫你去進言,爭取爭取,等戰爭結束以後弄一個師長的帽子來戴,也不是不可能。」
倒是吳佩孚由於堅韌善戰,在山東戰場上的表現特別突出,所以回到北京以後依舊被袁世凱重用,現在還擔任起了南苑新軍混成旅的團長。
大軍從門下通過,軍馬嘩然,幾塊剔透的冰棱不經意間掉落,砸在了蔡鍔的馬前,摔得粉碎,破裂的冰晶就像碎裂的圓鏡,每一塊碎片都能映照出一個不同角度的世界來。
蔡鍔看到陸建章后,才翻身下馬,拱手說道:「陸處長在北京也要辛苦了,我們都是為總統的戡亂大業努力,各自都要建功吧!」
宋教仁就等候在崇文門外,除了他這個現在早無實權的「內閣總理」以外,還有國民黨其他在京的重要人物,汪精衛、林森、于右任……等人,全都在崇文門和圖書外等著蔡鍔。
蔡鍔的話在陸建章的心中激起微微的漣漪和波瀾,但他並沒有繼續多想,這隻多疑又狡詐的老狐狸還是覺得蔡鍔離開北京以後就沒有多大的威脅了。他就算在南方造反起義,跑去和紅軍合流,就手上那麼點部隊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馮玉祥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有孫文和黃興兩人沒有出面,自從「戡亂」以來,孫黃就開始逐漸淡出政治,現在黃興的病情又越來越重,每天睡的時間遠比醒著的時候多,孫文每日在醫院照看黃興身體,也不再過問國民黨的事務。
陸建章和他的內侄女婿馮玉祥並肩站在一起,一同望著蔡鍔所部的隊列緩緩開出北京,然後悠悠吐了一口氣。
馮玉祥對他這個「情深義重」的舅父無言以對,也無話可說,只是屏住呼吸,控制住沒有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也控制住沒有讓自己的情緒出現任何大的波動。
何況當初國會大選時,蔡鍔狠狠捅向林淮唐的一刀令人記憶猶新,陸建章也不認為目前這種局勢下社會黨人還會選擇重新接納蔡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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