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覺醒年代
第七十章 山縣有朋
「哼。」山縣有朋輕蔑道,「帝國打敗了清國,又打敗了露西亞帝國,靠的絕不是國會上的空口白話,而是靠著帝國勇士們的豬突猛進獲取勝利。歐陸戰爭一定會成為大正年間的天佑,你們要做好準備,如果國會和政府不允許陸軍擴軍,那我們就自己想辦法!用清國人的話來說,先斬後奏,資金上的問題可以靠三井物產來解決,武器就更不成問題。」
但中國和日本之間如果爆發戰爭,日本國內因為護憲運動而鬆動的政治討論氛圍,肯定也會迅速收緊,日本社會黨的活動空間也必然受到巨大壓制,甚至整個黨都被政府宣布為非法黨派也是非常可能出現的情形。
山縣有朋撫須道:「多關注關注北一輝,他的思想對帝國很有用處,今後很可能成為引導日本走向新時代的人物,你要多幫助他,如果北一輝遇到什麼困難,陸軍要盡量想方設法去幫他解決,一定要讓北一輝成為我們的人。」
山縣有朋在西南戰爭中依靠徵兵令帶來的大規模近代化日軍,打敗了武名威震列島的西m.hetubook.com.com鄉隆盛,也把薩摩藩勢力驅逐出陸軍,從此以山縣有朋為代表的長州藩閥組便壟斷了日本的陸軍。
大家不約而同的都笑了起來,但北一輝還不清楚他的文章不僅受到大藏省官僚的賞識,就連山縣有朋都正準備邀請北一輝見面。
北一輝和河上肇聽了這番話,兩人都是既為黨的蓬勃發展感到興奮,也同樣為難以預測的前景憂心忡忡。
如群星般閃耀的明治諸傑,如今只剩下了山縣有朋等寥寥數人而已。
大家簡單吃過午飯以後,北一輝首先離席,他還要參加好幾場軍部要人集結的料亭宴會,甚至還有的財經界大物都看上了北一輝,也有名門想找北一輝做贅婿或養子。
桂太郎低頭問道:「閣下,友邦和政府的壓力越來越大,陸軍的擴軍法案短時間內恐怕難以在國會上通過。」
勞動力價格低廉增加了對帶政治性的工人運動的需要,但惡劣的條件卻又阻礙著它的實現。工會金庫中的錢很少;疲勞使會議難於進行甚至無法召開;缺和-圖-書乏公開的勞動市場使失業成為一個更加恐怖的幽靈。
「桂君,如果帝國在中國不能獲得更大利益,陸軍也就不會繼續支持你出面組閣了。」
日本農村也有類似城市中廉價勞動力那樣的情況,大部分佃農由於要償付極高的地租,也具有某種類似的不安全感和極端主義。佃戶作為村社的成員儘管本質上是因循守舊的,但他們也會因受嚴酷環境所逼迫而不顧一切地採取激進行動。
「是!」
「但……」桂太郎猶豫道,「海軍方面也很反對進一步激化日中矛盾。」
日本政府的前任首相桂太郎跪坐在山縣有朋面前,做出「土下座」的姿勢,稱得上是卑躬屈膝。
工人的絕望促進了共產主義和無政府主義的發展;但另一方面,工人生活無保障有時也使更保守的社會民主主義團體和極端愛國主義團體從中得到好處。
「大藏省有好幾位老資格官僚想向我們黨獻金,怎麼辦?」
片山潛總結說:「今後一段時間黨的工作重心就要以兵運和農民工為主,宣傳上則要破除父權觀和-圖-書念,要力爭把紡織廠里的女工都發動起來。海外的局勢正在變得越來越緊張,軍部很有可能在中國進行更進一步的獨走,所以我們日本社會黨也要主張起日中友好的責任來。萬一國戰爆發,我們黨也要做好隱藏自己、保護自己的準備,到那時候政府很有可能以我們社會黨和中國政府存在長期交往為由,壓制我們合法活動的空間。」
他和明治維新的元老重臣伊藤博文、木戶孝允一樣,都是日本維新思想先驅吉田松陰的弟子。倒幕成功以後,日本政府推行的徵兵令和廢刀令就都是出自山縣有朋之手,後來日本武士階層為了反抗廢刀令發起西南戰爭,士族叛軍的領袖就是薩摩藩首領西鄉隆盛。
而山縣有朋在日本軍政界的威勢,也隨著伊藤博文的死,終於到了幾乎是說一不二的地步,他的話語甚至比天皇的所謂「鶴音」還要來得更有權威。
「對了,還有。」
日本社會黨現在的發展勢頭非常好,黨員數量、外圍團體的組織成員數量,都在呈幾何數字快速增長。如果繼續保持這個勢hetubook.com.com頭下去,片山潛估計一兩年時間以後,日本社會黨就有能力在國會中爭取數位甚至是十幾位議員的席次了。
山縣有朋,也就是人稱日本現代陸軍之父的長州藩首領,在後世山縣有朋這還有另一頂帽子——日本軍閥之祖。
從倒幕戰爭和明治維新到今天,數十年的政壇風雲變幻,大久保利通被刺殺、木戶孝允病死、西鄉隆盛切腹自盡,到如今就連山縣有朋一向視為天神的伊藤博文也死在了朝鮮刺客安重根之手。
「閣下,英國向我國外務省發出了正式的宣告——不僅要求我們交出北京事變的策劃者,而且現在還要求我們賠償中國人在山海關事變中的損失。」
他現在可算得上是日本政壇上炙手可熱的一號青年領袖。
真正主宰日本政治的不是那個頭腦有疾病的大正天皇,而是山縣有朋這群從幕末以來就飛揚跋扈的維新風雲兒,也就是今日日本人所說的明治元老。
山縣有朋一邊沏茶一邊說道:「歐陸局勢一天緊張過一天,很快英國人就要無暇他顧了。到那時候,就是帝國陸軍在華自和*圖*書由行動的開端,陸軍一定要為這一天做好完全的準備。」
山縣有朋冷哼道:「海軍都是英米派,一點大和男兒的骨氣都沒有。你不用擔心,只要戰爭打起來,到時候海軍就再沒有辦法置身事外,形勢一定會朝著對我們最有利的方向發展。」
片山潛微微一笑:「北君,那些政治黑金照單全收,資產者總喜歡自己花錢給自己買上弔的繩索嘛!」
日本政治的中心不在天皇皇居中,也不在國會議事堂或者政府的官廳里,而是在東京永田町的一系列料亭酒館里。
山縣有朋眯著眼睛,神情自若:「這些事就讓山本權兵衛頭疼去,陸軍方面繼續採取獨斷行動,不管政府如何要求,我們絕不會把任何人交出去,此乃捍衛帝國榮譽的陸軍之尊嚴。」
日本工人除工資低外,工作條件無論從形式看還是從內容看也都很差。工資所得照例不足以供養全家,全家所有身體健壯的成員都必須工作,以幫助全家維持生活。工資低雖然使日本能夠成功地同外國競爭,但它也延誤了新機器的採用,以及可能帶來的勞動條件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