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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不求生

作者:宇文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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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東亞公社 第二十九章 就像保衛莫斯科

第七卷 東亞公社

第二十九章 就像保衛莫斯科

德國的戰略就是致力於在歐洲大陸上孤立紅色的法蘭西公社,確保法國在政治上的孤立無援,援助俄國白軍只是這一大戰略中的第一步。
在希特勒背後的木架上,俄羅斯的白軍士兵用麻繩吊起了一連串莫斯科市民的屍體。由於莫斯科的糧食已經到了極度短缺的地步,紅軍幾次允許城內市民出城向白軍投降,可惜,不論是主張「保衛祖國與自由」的薩文科夫,還是號稱「捍衛家庭、信仰和統一」的鄧尼金,白軍對待這些出城市民的做法如出一轍,只是用機關槍對準他們掃射個不停。
希特勒狠狠罵道,他胸前的軍裝上衣口袋裡還揣著一本《猶太賢士議定書》——這是本白軍反猶分子散播的小冊子,裏面用荒誕且充滿煽動性的字眼描繪著一個猶太人將通過共產主義來統治全世界的離奇陰謀。
紅軍戰士、工農群眾還保持著昂揚向上的鬥志,但物質上的匱乏是純靠精神力量所難以彌補的,沒有水、沒有電、沒有燃料,更沒有麵包,街道上的肅殺冷清訴說著莫斯科上百天以來的苦難。在通向莫斯科市中心的道路上,始終樹立著一面十多米長的紅色橫幅,上面用黑色的筆墨重重寫道:「此路不通和圖書!」
希特勒把一塊冰冷的乾麵包塞進嘴裏,面無表情:「猶太豬活該如此,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出逃市民要麼被趕回莫斯科城內,去消耗紅軍的儲糧,要麼,就被白軍以極刑處死。
就在一年前,斯大林還在嘲笑柯倫泰與小她十七歲的海軍人民委員德邊科結婚,是任性放縱和一味追求自己感情和性|欲的滿足,一點都不顧布爾什維克黨的聲譽,現在斯大林卻當面向柯倫泰夫人道歉,還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槍贈給德邊科。
「那是什麼?」
寒風吹來,一具屍體被莫斯科郊外的北風吹得搖搖擺擺,活像一具鞦韆甩動,直到噗嚓一聲,麻繩斷裂,被凍成殭屍的市民摔在封凍的路面,硬邦邦的身軀頓時被摔得四分五裂。
另一名德國志願軍的士兵朝希特勒戲謔的笑了起來,莫斯科市民爛開的腹部,清晰可見一團團未能消化的木屑、雜草和樹皮。
「猶太人衝出來了!」
白軍士兵和赤衛隊民兵隊員在幾乎伸手可及的距離上互相射擊,在每一層樓梯上廝殺……在有的樓房裡,白軍佔領了一樓,工人們就在二樓據守繼續抵抗,直到整棟樓房都被白軍用炸藥炸塌。
隨著和*圖*書火車的汽笛聲,又有兩個營的德國「志願軍」部隊下車,這些穿著原野灰普魯士制服、頭戴新式大鋼盔的德國步兵越來越多,在莫斯科郊外就至少有一萬到一萬五千名德國人,在整個俄國的內戰戰場上,德軍總參謀部以「志願軍」的名義派出了兩個德軍師、兩個波蘭師和一個芬蘭師的部隊。
「轟——轟——!」
長期圍城中,白軍切斷了莫斯科所有的水、電供應,糧食、煤炭也都無法運進城去,嚴重的飢荒和空前的酷寒正在折磨城市裡所有的居民。
來自克里米亞的、白軍中最兇殘的將領弗蘭格爾男爵,聲言:「從莫斯科出逃的人全是賣國賊,除非他們能抓來兩名紅軍,否則都必須統統處死。」
阿道夫·希特勒滑擦一根火柴,點燃香煙,深吸一口后吐出層層煙圈,從白軍陣地的高處眺望,他已經能望見克里姆林宮的塔尖,還有俄羅斯建築穹頂上隨風飄揚的一面紅旗。
「該死的猶太豬!」
赤衛隊民兵缺槍少彈,只有一腔在冰雪裡也不會消融的火熱激|情,負責莫斯科防務的托洛茨基和圖哈切夫斯基在過去的歷史里都犯了很多錯誤,但在莫斯科圍城戰最後的歲月里,按照斯https://m.hetubook.com.com大林的回憶,「就算是最驕傲自負、厭煩瑣碎事務的托洛茨基,也通宵留在指揮部里」,圖哈切夫斯基多次負傷,好像在救贖他在東方戰線犯下的過錯。
說話間,飄著小雪的低空中就有一列帶有灰黑色鐵十字徽標的德國轟炸機飛翔而過,帶著劇烈的呼嘯聲,德國「志願軍」的飛機又把上百枚航空炸彈投進蘇俄紅軍的陣地里,雪花就像泡沫般被炸得四處飛舞,狂轟濫炸以後,又有幾支白軍部隊跟進發起突擊,他們設法突破了紅軍防線,但進入工人居住區以後就又陷入巷戰,每一棟樓房、每一層樓層都發生了激烈的爭奪。
在恐怖的1920年1月,冰雪裡的莫斯科變成了一座夢魘般的都市:日落之後完全看不到一絲光線,灰色的人影彼此交疊,汽車不開車燈,在布滿彈坑的街道上行駛,唯一的生命跡象是汽車的喇叭聲,它聽起來既像炮聲,又像有人在很近的距離開槍的聲音。死亡時刻縈繞在市民心頭,他們緊繃著神經,無時無刻不在焦急地注視著天空,準備在第一聲警報響起時躲進避難所,並毫無哀悼之情地埋葬炮擊和空襲的受害者。
英雄的革命故事已經變成了傳說與歷史和_圖_書,人們的肉體是如此沉重,以至於精神竟然不能將它拖拽起來。
希特勒的夥伴站在雪坡上,指著市區的方向詫異道。
婦女和兒童組成的人鏈,源源不絕地把莫斯科街頭巷尾的磚石遞給建築工人,他們用這些材料築起了象徵性的城牆,雖然這在軍事上毫無用處,卻在心理上產生了堅不可摧的感覺,一面面被掛在這道牆壁上,城外的白軍放眼望去,那就好像一道紅色的血壁,令人聯想起巴黎公社那面滿是血污的社員牆。
一列通體漆黑的裝甲列車,頂著車頭巨大的金屬紅五星順著堆滿積雪的莫斯科市內鐵道沖了出來。
希特勒嗤之以鼻:「等著看吧!再過幾天時間,等我們打進莫斯科,就要揪出所有猶太人、所有布爾什維克和政委,把他們全部打死在血牆下面。」
紅色的反光。
希特勒期待的莫斯科終局沒有如他設想的那麼快到來,城市裡的氣氛正在逐漸變得沉默起來,沉默,同時也更堅定。
更多紅旗,跟隨在它的身後。
莫斯科在包圍中逐漸變得陰鬱、單調、冷漠,寒冷與飢餓仍沒有放過它,樓房在炮擊中化為廢墟,平民在空襲中被炸死,已經成為再熟悉不過的平凡景象。
斯大林最討厭的柯倫泰夫hetubook•com•com人也穿著黑衣,走到街頭參与搭建市區工事的重體力活,柯倫泰夫人在她親手搭建的、積滿白雪的街壘上親自寫道:「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寧做英雄的寡婦,不當懦夫的老婆」。
「阿道夫,瞧瞧他們的肚子。」
1920年初春的莫斯科郊外靜悄悄的,春天來了氣溫卻並沒有上升多少,零下三十攝氏度的溫度把河水凍結成純白色的冰晶,皸裂的馬路上伏倒一具又一具分不清是動物還是人類的餓殍屍體,遠遠望去,被積雪覆蓋,又被凍得硬邦邦的,慘藍的日暈籠罩著灰敗的城市邊緣。
高空又傳來榴霰彈爆炸的轟鳴聲,白軍中武器裝備最好的西北白衛軍佔據著莫斯科郊外視野最好的炮兵陣地,每天都接連不斷地朝著莫斯科市區開炮,飛速射出的炮彈已經炸爛了俄羅斯首都里無數地標性建築物,白色的俄國人對他們口中聲稱的「統一不可分割的祖國母親」絲毫都不手軟。
多年來的歐戰消磨了大部分德國人的鬥志,即便是最後獲得戰爭勝利果實的德國,也必須採取小心謹慎的干預戰略,也只有像阿道夫·希特勒這樣狂熱的民族主義者和反猶主義者,才會在歐戰剛剛結束的時候就又投入到一場全新的干涉戰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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