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世界大戰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卡爾遜戰鬥群
克拉克忍不住又小聲複述一遍說道:「困難……」,彷彿這個字眼一言已蓋之,無須做任何補充了。
卡爾遜搖著頭,他打開漂亮的紙煙盒,給小羅斯福,還有其他在場的好幾名士兵,包括克拉克和拉姆斯菲爾德都分發了一根香煙。
小羅斯福不慌不忙的和卡爾遜對話,在他們兩人背後,其他已經走下軍列的老兵們則自發完成列隊,那種效率很讓克拉克吃了一驚。
克拉克面向這位戰前就在美國有些名氣的將軍,難免有些緊張:「困、困難……從前線退下來的傷兵,他們都說前線很困難,休倫港已經在炮艇攻擊下失守了,困難……非常困難……」
「詹姆斯,現在可以讓大家先吃點東西。」
卡爾遜戰鬥群。
現在底特律周邊有利的地形都被侵略者佔領,這就意味著底特律的防禦越來越艱難,可能只能依靠巷戰,依靠人力的犧牲來消耗敵人的實力,也意味著將來收復會十分困難。
「如果我們馬上開拔,我決定在第一次休息時讓大家進餐;如果我們今天在這裏宿營,我準備在一小時後為大家安排一頓熱食。」
在戰爭初期,因為大陸紅軍嚴重缺乏作為部隊骨幹的和_圖_書軍官和士官隊伍,所以卡爾遜帶來的第一陸戰團就被大陸紅軍總司令巴特勒大量分拆,一部分作為中堅軍官編入其他剛剛組建的新部隊,另外還有一部分人則被編入到陸軍的裝甲教導團和騎兵教導團,幫助培訓其他的新軍官。
跟在小羅斯福後面的大陸紅軍官兵裏面,許多人都是內戰爆發前的陸戰團老兵,他們都有些急性子,不等火車停穩就從客車車廂的踏板上跳下來。小羅斯福跳車時把雙腳摔痛了,於是一面咒罵,一面一瘸一拐地向急步迎來的克拉克走去。
「那裡情況怎麼樣?」卡爾遜把頭往休倫方向轉了一點,向克拉克問道。
奉天果汁出產的飲料里,在國外銷路最廣的當屬北冰洋汽水。不僅僅是政治上親近中國的東共聯國家和第三國際國家人民熱衷於北冰洋汽水,就算是在政治上敵視中國的德國和美國,北冰洋汽水也賣得相當好,至少也是一種很有存在感的飲料牌子。
難民潮就是從那個方向如洪流般滾過來的,美國的經濟實力非常強大,這保證了美國人即便在「停滯的二十年代」以後還保持著領先全世界的很高生活水平,哪怕是內和圖書戰爆發了,哪怕是在底特律這樣遭到圍攻、物質條件特別惡劣的最前線,克拉克這樣普通的大陸紅軍官兵也還能喝到一瓶北冰洋汽水,可是這一切都不能改變眼前難民潮的窘迫景象。
一群從休倫港前線撤下來的難民,衣衫襤褸,疲憊不堪,身上扎著沾滿灰塵的繃帶,跌跌撞撞地踏著枕木,從他們身邊走過。
卡爾遜默默望向北方,他的目光好像在注視著密歇根湖上的硝煙,從那裡流出的河流就像美國北方大多數的河流一樣,水量充沛,流速湍急,本來大陸紅軍依靠這一水文特點,應該可以利用水網設防,層層阻擊,讓加拿大人寸步難進。
「你看,這些加拿大混蛋把人們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如果說,第一個「困難」是指一般的困難,第二個「困難」是很困難,那麼最後小聲說出的那個「困難」則是驚人的困難,困難到了極點。
一個小火車頭呼哧呼哧地把期待已久的第二列軍車拖往二級軌道,又有一隊一增援前線的部隊抵達底特律,只是他們的衣著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步兵部隊,許多人穿的還是內戰爆發前的舊式海軍陸戰隊軍服,領頭的帶隊人還和_圖_書是克拉克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很快,克拉克也注意到這些增援部隊們手裡舉著的一面旗幟——一面紅底黑色的星條旗,在旗面的對側還綉有一排文字,上面寫著「卡爾遜戰鬥群」幾個單詞。
詹姆斯·羅斯福。
哪怕是在戰火之中的底特律也是如此。
克拉克和兩位美軍將領不約而同地向援軍將要開拔的前線方向望了望,那裡是底特律城區外一片低低的草原,只是前面土崗上捲起的一團團灰塵宛如遠處升騰的烽煙。
他用槍托砸開了玻璃瓶上的飲料蓋子,然後隨手將後方送來的另一支北冰洋汽水拋給拉姆斯菲爾德,他們兩人都堅守在底特律近郊的火車站旁,這裡是密歇根州地區交通的一個重要據點,也是加拿大人屢屢進行重點進攻的必得之地,戰鬥特別激烈,連續幾天的轟炸把火車站邊上的鋼筋混凝土大廈炸塌了一半,克拉克他們就順勢把大樓剩下的一半廢墟改造成了街壘。
「快了,埃文斯。」
這裡是美國嗎?克拉克在心裏默默想著。這裏真是那片富饒的熱土嗎?是那片大飢荒里人們還能開著卡車逃荒,所謂的饑饉也只是吃不起牛肉的美國嗎?
「老夥
m.hetubook.com.com計,肯特?是你嗎?我還記得你,咱們在紐約見過面。」
小羅斯福佩戴著一枚上校的領章,他曾在內戰爆發前接受過克拉克的採訪,所以一看到堅守在底特律火車站附近的克拉克時就趕到面熟,並很快想起了這位在紐約曾見過面的記者。
那邊,卡爾遜和小羅斯福還在討論援軍部署的問題,忽然間,卡爾遜同以前一樣,也不看小羅斯福,突然稱呼他為「你」,用另一種聲調氣憤地說:
然而大陸紅軍最初期的軍事工作實在做得太過散漫,大陸軍里充斥著沒有絲毫軍事經驗的新兵,他們空有一腔為社會主義進行鬥爭的熱情和高昂的士氣,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專業技能,面對加拿大人那支可能和德國軍隊、法國軍隊、中國軍隊比起來算不了什麼精銳的陸軍,一敗塗地,也就不足為奇。
民主黨那位已故知名政治家富蘭克林·羅斯福的兒子。
小羅斯福向列車左右看了看,軍列卸得很快,他們這批援軍和之前克拉克、拉姆斯菲爾德那批新兵不同,看來全是一些經驗豐富、訓練有素的老兵,不管是行動的動作還是辦事的效率,都比剛剛組建不久的新部隊幹練許多。
不過卡爾遜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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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因此感到消沉,因為他帶來了一支十分善戰,也十分適合北境這個殘破、窘困戰場的軍隊——克拉克·肯特和他的朋友拉姆斯菲爾德都在底特律的戰壕和街壘中奮戰了接近一禮拜的時間,他們剛剛走下軍列火車的時候,每名增援部隊戰士都紅光滿面、精神抖擻,一個個興奮的像是個準備郊遊的孩子,但在感受污垢、疲憊和戰壕生活的全部重擔以後,所有人的臉龐就忍不住塌了下來,愁容滿臉,疲態盡顯。
少將銜的軍人就是埃文斯·卡爾遜,他在內戰爆發之初,便帶領美軍第一陸戰團突破叛軍層層圍堵阻攔,千里轉戰衝到五大湖地區投奔聯合工團,是大陸紅軍里為數不多,在內戰爆發前就擔任過美軍重要軍職的高級將領之一。
小羅斯福剛說完話,另外一名佩戴少將領章的軍人也跟著從火車上走了下來,他沒有看克拉克,只是唐突問小羅斯福:「列車卸完了嗎?」
只有剩下不到原來四分之一人數的老兵,繼續留在卡爾遜和小羅斯福的麾下,聽從指揮。
在加拿大人的空軍轟炸之下,就連可口可樂的氣都顯得不夠帶勁兒,只有北冰洋汽水能把克拉克從日漸悶熱潮濕的街壘後面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