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赤色子夜
第一百三十四章 馬恩研究院
形形色|色的「科學社會主義實驗」,就給了中國這一代新理論家、新的馬克思主義研究者們以幾乎可以說是浩若煙海的素材。
浩若煙海,不勝枚舉,其餘像是馬克思恩格斯在世時期出版發行的全套《泰晤士報》和《紐約每日論壇報》,這類出版物的數量,那就更多了。
還有法國威廉·文德爾班教授的費希特圖書館,在巴黎革命以後,經過幾次外交上的努力,以及法公社方面考慮到當時法國革命剛剛勝利,百廢待興之中缺乏足夠能力保存這大量的文獻、藏書,所以連帶著有關法國唯物主義者和18世紀啟蒙主義者的眾多珍貴收藏,也都一起送到了中國。
不論是日本那樣一黨專政、以大國企為中心的統制型社會主義國家,還是法公社那種以城市公社和民兵為基本單元組織起來、高度開放同時又充滿狂熱軍事化氛圍的工團型社會主義國家,亦或者是像英聯盟那樣極其強調人民自治、科學教育極為突出發達、帶有很強無政府主義色彩的安那其型社會主義國家,都取得了令全世界人民刮目相看的巨大建設成就。
更不要說英聯盟、法公社這些老牌工業國的革命勝利以後m.hetubook.com.com,自然也湧現出了相當多的一批理論家。
過去的二十多年裡,社會黨在理論這一方面的建樹,絕大部分都是由林淮唐靠他超人的精力,一個人做「文抄公」抄書抄來的,但那些抄書內容,自然不可能具有什麼太高的開創性內容。
共產國際處在東共聯和英法兩大勢均力敵力量的合作下,內部的理論研究和討論氛圍多年來都非常寬鬆,研究馬克思主義的學者們既可以坐在一起和氣交換各自的研究心得,也可以在各類國際學術峰會上唇槍舌劍,不用政治的強權,更多靠學者個人的研究成果和理論創新來激烈「交戰」。
「東人大的馬克思主義研究條件,放眼全球範圍,應該說都是最好的了吧。」林淮唐說道,「把你這老同學調去學院做教授,正可以讓他給解放全人類的未來多留下一些特別有意義的精神財富,我近來越發想著,比起軍事上的勝利、工業上的建設等等,這些物質上的成績,我們多集中人力物力的資源,總是能夠搞起來的,只有精神方面、理論方面,越是基礎性的東西,有時候突破反而越是困難。」
但從三十年和_圖_書代開始,這時候一是東共聯經過十幾年的發展,科學教育事業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第一代完全生在紅旗下、長在共和國的青年完成了他們的學業,開始逐漸成為新社會的中堅頂樑柱。
不僅如此,中執委、書記局、中央部長會議等等場合上,林淮唐也經常會分發這些材料給眾多領導人們看,要求高級幹部必須要盡量多關注國內外前沿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
社會主義不是可口可樂,也不是北冰洋汽水,當然不會全世界都是一個口味,即便是在東共聯內部,像中國這樣高度重視各類集體組織、社會組織的法團型社會主義國家,也和發展經歷、建設計劃高度相似的日本,差別很大。
在北京大學還有一件專門的收藏室,這裏收藏有當時能夠收集到的馬克思恩格斯的所有著作,包括多個語種的首版、新版和譯本,以及與他們有關的所有刊物。
所以不光在東共聯,即便是歐洲方面,在英法的經濟完全復甦以後,法公社、英聯盟也有很多搞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的學者,為了中國馬恩研究院這座舉世公認最好的圖書館,所以專門跑到中國的大學任教,就是為了能夠更hetubook.com.com方便借閱這些極為珍貴的藏書、手稿和文獻,好拿來做自己的相關研究。
此外,諸如像約翰·亨利·麥凱的施蒂納收藏室,內含這位收藏愛好者用30年時間收藏的1100冊圖書和300份手稿,後來也被馬恩研究院花費重金購回中國;著名國民經濟學家阿道夫·索特伯爾的圖書館那4500冊關於貨幣和銀行業歷史的圖書,維也納教授威廉·諾伊哈特的圖書館里上千冊貴重文獻,幫助法國革命歷史編纂學家查理·韋利代為保管的羅伯斯庇爾和聖茹斯特著作集……
社會黨本身又一直缺乏理論家,即便後來出現劉師復這種不在乎權位,作為國家領導人還是願意把自己大部分精力花在了馬克思主義的價值學說等等理論研究上面,但由於劉師復過去所接受的教育,還包括他所能接觸到的書本、各類信件、手稿等知識都比較有限,所以劉師復為中國社會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發展做的貢獻,其實也不算特別多。
這麼多不同組織形式的社會主義國家,主要的共同點則是所有制方面,各國固然有國有制、公有制、共有製成分和比例上的差別,但是私有制的成分都是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樣非常的低。
東亞人民大學的馬恩研究院擁有規模極為龐大的藏書,早在二十年代,研究院就收購了維也納著名的無政府主義和社會主義文獻收藏家狄奧多·毛特內爾和威廉·帕朋海姆的圖書館,把其中的兩萬多冊藏書都運回青島,同年又收購了卡爾·格律恩伯格教授的圖書館,把歐洲十七世紀、十八世紀一大批空想社會主義文獻以及珍稀的社會主義小冊子和報紙都運到青島收藏起來。
這些人生活和成長在一個社會主義革命氛圍高度濃郁的環境里,而且從小到大,成長過程中目睹是馬克思主義在世界範圍內一次又一次的勝利,同時又見證了許多不同形式的社會主義國家在全球範圍內如雨後春筍般被建設起來——
不管是中國的大革命,還是東共聯的建成,至今都有二十年以上的光景,放在早些年間,確實中國在馬克思主義的理論研究方面特別缺乏一流的理論家,即便是中執委一級的高級領導人,許多位書記其實也是對馬克思的原典僅有泛泛的了解,更不要說在這基礎上做更為深遠和開創性的工作了。
林淮唐的政治秘書蔡潤寰也藉此機會,向林淮唐介紹了他自己一位老同學和-圖-書在這方面做出的成就,林淮唐看過好幾次他政治秘書這位朋友的新文章,特地批了條子,要求把蔡潤寰那個老同學調到東亞人民大學馬克思主義研究院去。
就連維也納著名的海爾菲特收藏館,其中藏有約瑟夫·亞里山大·馮·海爾菲特男爵在60年的時間里搜集到的有關奧地利、匈牙利1848一1849年革命史的資料,成千上萬的書籍、傳單和當時的報紙,現在都被存放在青島。
林淮唐一直很注意這點,他經常讓自己的政治秘書收集國內外一流學者們最新的理論研究範式,然後整理成冊,仔細閱讀。
林淮唐有段時間在北京辦公的時候,就批閱過北大圖書館馬恩收藏室的目錄,特別珍稀的資料有青年恩格斯關於弗里德里希·謝林的兩本小冊子;恩格斯和埃德加·鮑威爾的《基督教英雄敘事詩》;海爾曼·貝克爾出版的《馬克思文集》的第一冊,也是唯一一冊;巴塞爾和波士頓版的《揭露科隆共產黨人案件》;馬克思關於亨利·帕麥斯頓的小冊子;恩格斯的文集《志願兵讀物》;斐迪南·拉薩爾收藏的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上面有大量邊注;收錄馬克思恩格斯文稿的《美國新百科全書》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