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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遠遠便看到了穿著一身聯邦軍空軍少將制服的威廉·亨利霍維奇·菲舍爾將軍走了過來，菲舍爾是俄羅斯裔移民，二十年代時受俄羅斯內戰的影響移民美國，因為他曾在戰爭時期學習過無線電機務專業，所以到美國以後發展很好，1926年起便開始在美軍服役，擔任了戰前美國陸軍的無線電聯絡軍官。

然而現實情況下，能夠製造大型高速風洞的國家十分有限，只有中國、英國、德國具備這種實力，就連法公社都稍微欠缺一些，福特現在就希望為美軍製造這種大型的高速風洞實驗室。

有一些自稱見到過海伍德的「地下鐵路」叛徒，在聯邦軍控制的報紙上描述過：海伍德就算選擇偶爾戴的眼鏡，也都是帶鋼絲邊框的。他的西裝基本上都是化纖材料的，也不配穿西裝背心，他最喜歡穿的還是那種領口有紐扣的美式襯衫，以及橡膠底的山羊皮皮鞋。

在當時飛機製造的材料、結構等都大同小異，都是鋁合金結構，飛機性能研發上真正的差異主要集中在風洞實驗、電氣化操作、高空大馬力發動機幾個方面。

美國內戰剛剛爆發的時候，菲舍爾就像大多數白俄移民和*圖*書那樣選擇了支持南方的休伊·朗政府。而且彼時休伊·朗政府比麥克阿瑟政府更加缺乏優秀的軍官團，所以給菲舍爾這類技術軍官的待遇也要好得多，1937年時還是陸軍少校的菲舍爾，如今就已成了新成立不久的聯邦空軍兵種少將。

順利通過所有檢查站以後，福克斯教授就帶著他的女兒海蒂先到餐廳吃飯，餐廳的女服務員打扮摩登入時，在前線吃緊的情況下，女招待還能穿著一條質地誘人的絲|襪，難道說前線並不缺乏尼龍材料嗎？

「不了，謝謝，請給我來點咖啡。」

「您需要來一杯威士忌嗎？」

「空軍方面希望您能來領導我們的火箭武器研究所，教授，您有所耳聞過嗎？福特先生一直對這些新奇玩意兒非常重視。」菲舍爾將軍坐下以後就眯著眼睛說，「福特先生相信集結一批全美國最優秀的科學家，就能製造出一些超級武器來扭轉戰局。」

但是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經歷了漫長的地下鬥爭時期以後，海伍德同志又變成了一副什麼模樣。

「畢竟是紐約啊。」

菲舍爾將軍眨了眨眼睛：「福特先生特別期待您的研究能夠幫助我們扭轉和-圖-書戰局，如今軍隊在西部和北方的處境均日益艱難，我們雖然在大西洋海戰上和德國聯手佔據了上風，但決定美國命運的終究還是新大陸上的戰事。」

菲舍爾將軍和福克斯教授兩人一直都在說著十分專業的技術話題，海蒂在一旁好像完全沒聽懂幾個字，至於給餐桌上菜的女招待，自然更不覺得一位空軍的將軍和一位專業科學家之間的談話會存在什麼問題。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只是紐約的高級餐廳並非有錢就能進入，當今時代，只有軍隊中的人憑藉通行證才能在這樣的高檔餐廳吃飯。

「嗯，福特先生也認為軸流式噴氣發動機更有前途，不過這還需要教授您未來帶隊解決發動機的耐熱材料、輪機結構和可靠性等一系列問題。」

自從美工團的白勞德同志在長島起義失敗犧牲以後，東海岸地區的地下反抗活動就改由里德總統最可靠的臂膀「大比利」海伍德負責。

「菲舍爾叔叔！」

紐約城中無處不在的憲兵隊們，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對這種只有達官貴人出入的高級餐廳進行監控，菲舍爾將軍便在交換公文的過程中把一張薄薄的紙片順著蛋糕，交給了海蒂https://www.hetubook.com.com。

「火箭，當然，我就是做這個的，我從郵件里已經了解到了大概的情況。」福克斯教授一邊等著女招待送上咖啡，一邊說，「還有噴氣式飛機對嗎？戰爭爆發前我就在通用公司接觸過噴氣式發動機的研究，當時通用公司實驗室的噴氣式發動機從結構上走出兩條路線，一個是離心式，一個是軸流式，軸流式的空氣壓縮能力要優於離心式，但是結構更加複雜，對耐熱材料的要求也更不同。」

菲舍爾將軍先和海蒂簡單寒暄了幾句，為他疼愛的侄女點了一份芝士蛋糕以後，才坐下把一份公文交給福克斯教授：「紐約歡迎你，教授，雖然最近赤匪的空襲不斷，但這裏至少還是比賓州其他城市安全得多。」

「好，我很期待為福特先生工作，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困擾福特先生的問題……新的研究所就在紐約嗎？」福克斯教授又問道，「但這裏距離北方前線未免也太近了些？而且空襲不斷啊。」

飛機在試飛之前，對設計進行風洞實驗能夠很好的檢驗設計成果，模擬飛行器在飛行中的各種姿態，不過風洞實驗也並不能全面展示，主要原因就是實際尺寸和-圖-書不一樣，在空氣運動中表現出的姿態變化也稍有不同，理論上當然是造一個一比一的模型進行風洞實驗是最好的。

特別是在美軍如今雙線受挫的情況下，亨利福特就更加著迷於通過各種高科技「超級武器」來一舉打敗赤匪了。

前線的物資狀況再怎麼樣緊缺，也不會影響到後方招待達官貴人的餐廳、俱樂部和酒吧。

只是內戰爆發后，菲舍爾將軍在南方，福克斯教授則效力于東部的麥克阿瑟軍政府，所以兩人便短暫失去聯繫，直到南方和東部結盟以後，休伊·朗帶著大批南方軍隊抵達華盛頓，菲舍爾便又十分「自然」地和福克斯教授恢復了聯繫。

在華盛頓、費城和紐約，哪怕美軍嚴加管制，可是關於海伍德的種種神奇傳說還是不脛而走。市民們對海伍德的外貌有各種各樣的說法，有人說他個子不高、頭髮花白，外表看起來像一個老農民，也有人說海伍德擁有結實的脖頸和粗壯的雙手，一看就非常有力氣，而且海伍德的穿著習慣習也是如此，很注重實用性。

紐約的氛圍十分肅殺，福克斯父女兩人沒有攜帶槍支，他們在揚克斯檢查站的每個關口前都一個扮紅臉、一個扮黑臉，順利和*圖*書通過了所有憲兵和武裝軍警的檢查，看著帶刺鐵絲網和牆壁上血紅的一行行警告文字，福克斯教授也不禁想到了「地下鐵路」組織這幾年來已經犧牲的眾多同志。

福克斯教授的臨時軍銜完全夠不上進入這種高級餐廳的等級，但他此行之所以帶著女兒從費城回到紐約，就是因為受到了軍隊中一位高級將領老友的召喚。

菲舍爾將軍哈哈笑道：「對，所以軍隊很快就要進行一場大規模反攻了。更多的細節恕我不能透露，但以您的身份，應該很快也會了解到一些相關的消息，再怎麼說華盛頓也無法容忍紐約一直處在赤匪的空襲威脅之下啊。」

休伊·朗政權的最大支柱就是亨利福特這個美國最頂尖的大壟斷企業主，福特手中掌控著極為龐大的工業與科學資源，他本人也對利用高科技發展新式武器充滿興趣。

福克斯教授只看過海伍德同志在戰前的照片，印象里「大比利」海伍德長得很有愛爾蘭人的氣概，面孔稜角分明，薄嘴唇邊的入紋透出堅毅，很能吸引人，眼睛也是非常典型的那種棕色。

戰前菲舍爾在賓夕法尼亞大學進修時，他的導師就是福克斯教授，兩人也就很自然建立起了十分深厚的私人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