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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拿馬灣雖然在太平洋東岸只是一個很小的海灣，遠不能和加利福尼亞海灣相比，但東西最寬處也有185公里，南北長160公里左右，海灣內部即便被切割成很多小海灣，並且水淺，島嶼散布，整體可供軍供艦活動的空間，還是非常寬闊。

美軍主力主要還是集中在巴拿馬海灣的離島和運河區的各大要塞當中，德軍兵力稍作了一些縱深配置，有相當部隊分散在運河兩翼，距離聖地亞哥和阿蘇埃羅半島反而比較近。

國防21號潛艇距離阿蘇埃羅半島上的洛斯塔布拉斯灘頭，只有兩公里的距離。

這些防空巡洋艦的作用，就是停泊在港口裡面，作為美軍的移動炮台和移動防空塔使用，他們能夠隨時支援巴拿馬灣中的各座離島，為島嶼守軍提供更多的支援火力。

波濤洶湧的白浪滔天中，一艘灰黑色的潛艇緩緩上浮，幾十公裡外，國防22號小型潛艇也在艇長胡介山的指揮下上浮。潛艇上的水兵都按照預訂計劃，冒險在黎明前的海霧中豎起一根桅杆，掛上閃光燈，裝配好所有其他可見信號和無線電信號的發射裝置，等候第一批主力艦船朝他們的信號準確無誤地駛來。

美軍在巴拿馬海灣的各座離島上也和圖書部署了不少兵力，這些部隊都是以范弗利特麾下的美軍正規軍為主，他們以聖米格爾島上的岸防要塞為中心，另外又在珍珠群島、塔沃加島部署有海岸炮台和可供偵察機起飛的小型機場。

那群美軍炮兵的精神面貌十分一般，可能是拂曉時分的緣故，大部分人睡眼惺忪，看得斯圖加特連連搖頭。

很快，幾輛賓士汽車就載著多位德軍將領開向了巴拿馬運河海岸線上的韋拉克魯斯灘頭。

「那是什麼？……是信號燈！」

美軍設置在巴拿馬海灣離島的海軍監聽站也已經監聽到了若干艦船航行的聲響，巴拿馬海灣里也停了幾艘美軍大西洋艦隊的防空巡洋艦，但范弗利特司令並不打算拿這幾條軍艦和紅海軍太平洋艦隊到海洋上硬拼——不用廢話，以雙方艦列實力的巨大差距，這不過是送死。

斯圖加特將軍無法擺脫縈繞心頭的焦慮與不安，他想了想，決定帶著幾名西班牙和國民法軍的將領開車去海岸邊上視察具體情形。

還好，美軍和德軍的注意力都不在阿蘇埃羅半島方向。

所以美軍和德軍要想從運河區朝阿蘇埃羅半島調兵，不僅十分困難，而且註定效率非常低下。

但是巴拿馬運河雖和圖書然是世界橋樑，擔負著佔到全世界百分之二十的貿易貨運量，可是巴拿馬共和國的國內交通卻非常落後，只有一條戰前美國人投資修建的泛美公路連接著聖地亞哥和巴拿馬城。

紅海軍即將來襲，各方的情報線索都指明了情況，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范弗利特司令認為他已經做好了自己的分內之事，所以反而十分心安，在這個關鍵時刻范弗利特司令沒有繼續留在美軍指揮部里，反而是讓副官開車帶他回到了自己位於巴拿馬城中的一座私宅別墅睡覺。

紅色的閃光燈在黑夜的海霧中一閃一閃，猶如星火。

劉蘊蒼藝高人膽大，他指揮著國防21號潛艇進入巴拿馬海灣內部以後，繼續向西南方向行駛了一段距離。等到潛艇上浮的時候，國防21號的水兵們已經能用肉眼直接看到阿蘇埃羅半島上的燈光和棕櫚樹林了。

「敵人來了，中國人來了！」斯圖加特被自己沙啞的聲音都嚇了一大跳，周圍的美軍士兵更是被嚇得快要呆住了，他趕緊拉起副官和參謀們往回跑，「快點通知各支部隊，中國人已經來了，他們的潛艇進入了巴拿馬海灣，那麼主力攻擊也不會太遠了。」

「看來今天暫時沒有動靜。」

美軍和-圖-書和德軍的指揮部都在巴拿馬城，距離阿蘇埃羅半島最近的只是駐紮在巴拿馬共和國貝拉瓜斯省首府聖地亞哥的美軍兩個步兵營，兵力相當薄弱。

各處的人們都在等待黎明，美軍的偵察機和雷達站早已發現了紅海軍龐大艦隊的行蹤，源源不斷的情報綜合報告被送往范弗利特司令和斯圖加特將軍指揮部的辦公桌上。

他自己走進了岸防炮台裏面，使用一門高射炮的炮隊鏡轉向西南方，對準了尚有燈光閃爍的阿蘇埃羅半島：「怎麼回事？」

劉蘊蒼看了看腕中石英錶的計時，國防21號潛艇還需要繼續長時間暴露在海面上，為後續的主力艦隊指引方向，如果美軍快速發現了他們，這些潛艇就會成為美軍海岸炮兵猛烈轟炸的靶子。

阿蘇埃羅半島東瀕巴拿馬灣，西臨蒙蒂霍灣，處在巴拿馬共和國的西南部，地形以山地為主，僅沿海有狹窄平原分佈，半島上的卡納哈瓜山海拔為935米，是巴拿馬地區至關重要的制高點。

在潛艇里，劉蘊蒼推開艙口蓋，費力地爬出來，登上狹窄的過道。巴拿馬海灣的海浪掃過小小的甲板，他得使勁抓住欄杆才不至於被卷進海里去，疲憊不堪的船員們就跟在他的身後。他們抓緊m•hｅtuｂｏｏk.ｃom•ｃｏm導軌，浪花衝擊著他們的腿部，眾人大口大口呼吸著夜晚清涼的空氣。

這條公路年久失修，幾乎只能容納一輛汽車單向同行，並且一遇到熱帶的大雨，馬上就會變得泥濘不堪，極為難行，還很容易遭到空軍的空襲轟炸而中斷交通。

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德國人心煩意亂，斯圖加特估計今天或明天中國人可能就會朝巴拿馬海灣發起攻勢，無線電里的雜音越來越多，海軍監聽站也發現了大量線索，但德軍指揮部里的電話鈴一直沒響，說明至少到現在還沒有發生任何脫出掌控的意外情況吧。

凌晨時分，紅海軍的國防21號小型潛艇已經悄然駛入巴拿馬海灣，國防21號的艇長劉蘊蒼下令潛艇在距離巴拿馬海灣聖米格爾島大概還有三十公里處，浮出水面。

潛艇官兵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里有二十一小時都在海底潛伏，所以所有水兵登出艙室以後，都在猛力呼吸著海面上清新的空氣。

透過漸漸消失的稀疏薄霧，炮隊鏡里清晰看到了一條微型潛艇浮出海面后豎起的信號燈。信號燈在巴拿馬的海灣內微微閃爍，紅光透過海霧，成為了紅海軍主力艦隊和海軍航空兵們辨別方位的重要指示物。

斯圖加特將軍抱怨道：「ｈetｕboｏｋ•cｏｍ.cｏｍ指揮部不是早就下達過夜間燈火管制的命令了嗎？怎麼還有地方開著燈，你們快去通知聖地亞哥，請他們嚴格執行燈火管制命令！」

說時遲那時快，黎明在稀薄的海霧中悄然降臨，一輪紅日從太平洋中緩緩升起，跟著破曉降臨于巴拿馬海灣的，還有一陣陣戰鬥機和轟炸機螺旋槳發出的劇烈轟鳴聲。

斯圖加特將軍拿著炮隊鏡又在海面上掃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但當他轉到海灣的中心位置時，立刻便全身緊繃了起來，使勁地瞪大眼睛。

斯圖加特將軍單獨留在了德軍指揮部里，他徹夜未眠，想找范弗利特談談重新部署防禦兵力的事情，但卻被美軍參謀們告知總司令正在睡覺，這讓斯圖加特將軍頓感無語。

在海岸灘頭上，斯圖加特向一群守在炮台里的美軍官兵亮明身份，他旁邊的美軍翻譯官也說道：「這是德國巴拿馬遠征軍的總顧問庫爾特·斯圖加特將軍。」

一名德軍顧問趕忙坐車返回指揮部，打電話給美軍方面，請他們加強燈火管制和其他戒備，斯圖加特則把炮隊鏡又轉向正南方，鏡頭裡還是同樣霧氣蒙蒙的海岸，月光照耀下毫無變化的一片波光粼粼，洶湧起伏泛著白色浪花的大海一成不變，一切看上去都那麼寧靜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