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赤色子夜
第二百二十三章 塵埃落定
著名的朗基努斯就是基督教最早的武聖徒,所以殉道士聖尼塞塔斯教堂在白俄共和國時期就被改造為了一座規模很大的軍事博物館。
許光達翻身下馬,先與沙波什尼科夫擁抱在一起,接著同鄧尼金握手道:「老將軍,您對莫斯科解放有功,紅軍會給您和您的部下一個公平的待遇!」
等到紅軍戰士從裝甲車上走下來,並把紅旗交到橋頭堡的起義軍士兵手上時,這群俄羅斯人才終於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大批俄軍炮手被機炮的大口徑子彈打得粉身碎骨,一時間炮兵陣地上人仰馬翻,炮火壓制也被完全打破,鄧尼金的起義軍士氣也大為振作起來,形勢逐漸徹底倒向了起義軍一方。
否則兩軍在此圍繞教堂拉鋸的話,這座古老的教堂肯定會像莫斯科城中其他許多古建築一樣,被炸成一片坍塌的廢墟。
並排飛行的紅軍戰鬥機大胆降低了機身,幾架飛機以超低空飛行的姿態貼近地面,然後用機翼上的兩挺機關炮狠狠掃射了近衛軍的重型榴彈炮陣地。
紅軍派出的十名士兵里有六名俄羅斯族士兵,他們講著俄語,非常清晰明確向起義軍士兵講明了紅軍政策——鄧尼金麾下的所有起義武裝,都將一併整編為蘇m•hetubook.com.com俄紅軍第六軍,從軍官到士兵,一切待遇都將向蘇軍看齊。
拉祖莫斯夫斯基橋對面就是伊麗莎白女皇時代修建起來的拉祖莫斯夫斯基舊宮殿,這位拉祖莫斯夫斯基伯爵其實就是伊麗莎白女皇的情夫,女皇死後,在彼得三世時代拉祖莫斯夫斯基伯爵逐漸退隱,葉卡捷琳娜二世登基后,為了羅曼諾夫王朝的聲譽考慮,葉卡捷琳娜大帝命令拉祖莫斯夫斯基銷毀了他與伊麗莎白女皇往來的一切資料,從此他便隱居於這座亞烏扎河西岸的宮殿之中。
教堂里藏著不少一戰時期的大炮和機關槍,其中一部分至今還能使用,近衛軍盤踞此處,就擋住了紅軍向莫斯科市中心克里姆林宮紅場前進的道路。
現在鄧尼金手下的部隊總算弄清楚了他們站在哪一邊——「我們已經投誠蘇維埃紅軍了!」、「莫斯科即將解放,只要消滅近衛軍,紅軍就不會槍斃我們,不僅無過,而且有功!」
原來還在猛烈圍攻莫斯科火車站裡集團軍群總部的近衛軍,在紅軍炮擊之下,很快也發現自己正在逐漸被起義軍和紅軍包圍起來,幾支進攻火車站的近衛軍部隊迅速喪失勇氣,逃兵越來越多,最和圖書後化為一道洪流,連帶著還把後方其他完好的近衛軍部隊也都給徹底衝垮了。
這支比紅軍一個裝甲師兵力還強的戰鬥群,這時候已經穿過了莫斯科東郊的伊資梅洛沃森林,由於紅軍第14坦克團和蘇軍第9摩托化步兵團兩支部隊在弗里亞濟諾市的突擊中,裝甲作戰車輛損耗較大,所以許光達改由從梁贊戰線新趕過來的紅軍第10坦克團擔任主攻任務。
饒是如此,紅空軍眾多飛機的到來還是大大鼓舞了起義軍的士氣。
一排改進后的三四式「軍犬」型坦克組成鋒線,很快就進入了莫斯科城區。擋在紅軍面前的阻礙只剩下了一條穿過莫斯科城區的亞烏扎河,但是鄧尼金的起義部隊成功控制住了亞烏扎河上的多座橋樑,第坦克團將信將疑同這些起義士兵接洽。
在潰退過程中,近衛軍的步兵部隊遭到了紅軍兩個輕型裝甲營的慘烈屠戮。他們在紅軍輕型裝甲車上裝備的機炮掃射之下,死傷狼籍,到處都是斷肢流血的俄軍士兵,慘叫和哀嚎遍布全城,近衛軍算是徹底完蛋了。
鄧尼金總算鬆了一口氣,他望著大火蔓延燃燒的莫斯科,苦笑說:「近衛軍潰散了現在我們要聯起手來救災,保住這座俄羅斯的首https://m.hetubook.com.com都。」
起義軍在拉祖莫斯夫斯基橋兩頭分別設置了一個機槍火力點,他們也一樣屏住呼吸,靜靜看著插著紅旗的兩輛裝甲車開過來,始終沒有開槍。
塵埃即將落定,紅軍的先頭部隊已經集結完畢,許光達親自部署指揮,將紅軍第14坦克團、蘇軍第9摩托化步兵團,以及從梁贊方向調來的紅軍第1坦克團,還有馬鴻賓空投過來的兩個輕型裝甲營和一個野戰炮兵營,重新編組為了「莫斯科戰鬥群」。
混亂的戰鬥已經打爛了半個莫斯科城,一些崩潰的亂兵開始在城裡大肆劫掠、槍殺平民,街道、院子和地下室堆滿了屍體,榴彈炮反覆轟炸使得莫斯科的不少木質建築燃燒起熊熊大火,一些潰兵趁亂闖進銀行、珠寶店、博物館里搶劫,許多金銀財寶、貴重文物和名畫都受到了嚴重破壞。
天空上紅空軍的飛機數量也越來越多,六十多架戰鬥機和轟炸機沒有做任何整備工作,就從位於弗里亞濟諾市的小型機場強行起飛。
許光達跟著紅軍第14坦克團進城,他騎著白馬趕到莫斯科火車站,終於在這裏見到了頗為狼狽的鄧尼金和沙波什尼科夫,兩軍會師,莫斯科的主要戰鬥就此落幕。
說是宮hetubook•com.com殿,其實更近似於一座園林,面積之大,甚至算得上是一片小樹林。在拉祖莫斯夫斯基舊宮殿繼續向西,就是殉道士聖尼塞塔斯教堂——聖尼塞塔斯是拜占庭帝國時代的武聖人,東正教的這類軍人聖徒,是一群生前從軍,死後被封聖,保衛天堂的人。事實上,武聖人更多是指以穿戴鎧甲、手執兵器形象出現在基督教壁畫上的聖人,「軍人」只是他們作為聖徒的形象,而非是封聖的緣由。
由於俄軍的機場經過幾次戰鬥反覆易手的破壞,地勤設備極端糟糕,所以紅空軍的不少飛機都在起飛過程中損壞,還有六架飛機剛剛升上天空,就出了故障又墜落到了地面。
克里姆林宮對面拜占庭風格的綠色穹頂和尖塔,都已經進入到了紅軍戰士的觀測鏡當中,沿途的近衛軍發現紅軍攻入莫斯科以後,士氣完全崩潰,所有部隊一律垮掉,沒有任何一個例外。
雙方都小心翼翼,紅軍不能確保起義軍是否真正投誠,起義軍士兵也無法保證紅軍真的會接納自己的投降,在一派緊張的氣氛中,紅軍這邊先派出了兩輛輕型裝甲車載著十名士兵接近亞烏扎河上的拉祖莫斯夫斯基橋。
紅軍第10坦克團毫不客氣,直接朝著這座歷史悠久的古建和*圖*書築開火,殺伐果斷之下,近衛軍很快潰散,結果反而是讓殉道士聖尼塞塔斯教堂得以整體完好保存下來。
穿過殉道士聖尼塞塔斯教堂以後,紅軍就算是真正來到了莫斯科城的核心區,也就是沙俄時期所說的老城區。進入老城區以後,以坦克前進的速度,如果沒有阻礙,那麼紅軍坦克衝到克里姆林宮紅場也就只是一個小時左右的事情了。
紅空軍的幾架高速攔截機並排飛過盧比揚卡廣場,此前近衛軍因為重炮火力不足,所以他們將原來莫斯科城內不少防空炮台上的高射炮也都給拆了下來,用來平射射擊起義軍,如今倉促之下,這些高射炮很難立刻用來掃射控制了莫斯科上空的紅空軍飛機。
莫斯科東面是滾滾煙塵,黃褐色的雲層在空中呈現出奇怪的蘑菇狀。偵察機飛行員送來了偵察報告,莫斯科市區的每一條街道里都充斥著坦克、裝甲車、榴彈炮、機關槍和步兵,重型火炮在斯摩棱斯克廣場、盧比揚卡廣場上一門接一門地排列著等待放開轟擊,各種各樣的軍車裝滿了士兵和子彈,在街頭竄來竄去。
紅軍控制住城中的制高點以後,也開始向莫斯科火車站方向開炮,野戰炮兵營裝備的122毫米輕型火炮頓時成為了解救鄧尼金的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