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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野蒼茫:北朝末戰爭筆記小說

作者:賀六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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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野蒼茫 第七章 乞師長安(下)

第五卷 天野蒼茫

第七章 乞師長安(下)

至於北周和蕭梁,正在集結大軍,以郢州為決戰目標展開部署。蕭梁以華皎為司空,派遣柱國王操統兵二萬與華皎會合。北周水陸並進,大將軍權景宣統水軍,大將軍元定帶兵自沔水下郢州,周、梁各路大軍統由柱國衛國公宇文直總領。旬日之間,各路俱已東下。雙方所集結的兵力,總數已有二十萬之多,東西大戰一觸即發。
正因如此,陳朝在吳明徹已先發的情況下,再調猛將淳于量為西討大都督,率五萬人乘大艦沿江https://m.hetubook.com.com繼進。再秘密以司空徐度,假節冠武將軍楊文通帶兵從安成出茶陵,取道嶺路,從南面陸路包抄奔襲湘州。至於黃法慧出澧陵,以及章昭達、程靈洗集兵西進,其實都是虛張聲勢。
元定、田弘自長安出發,臨發前宇文護又親自囑託:「郢州是長江之中,如人之腰眼,一旦截斷,上游不復可守。你等只待吳明徹大隊通過,就遮斷江流,割斷其退路,如袋中取物,管和*圖*書教吳兒有去無回。」
陳朝並非沒有謀臣,針對這次豪賭國運的大戰,已有仔細的籌劃:吳明徹、淳于量兵力加起來就有近八萬人,是這次西討的主力,沿江而上,是為正兵。而徐度、楊文通從側后出茶陵,奇襲湘州之後,則是奇兵。所謂「以正合、以奇勝」,陳人正是希望東西主力在江上相峙,而嶺路奇兵先取湘州,既斷了華皎的歸路,又俘獲華皎及湘州各郡將士的家屬,讓華皎軍心不安,不戰自亂。
陳人在襄m.hetubook.com.com陽、江陵的密探極多,周人剛剛調兵遣將,建康朝廷就已經得知。聽說周人出兵東下,陳庭上下不免震恐和緊張。戰局既然已開,也無可回頭。此番也不再是安成王與華皎的較量,隨著周人和江陵方面的加入,陳人的國運也拱手放了賭桌。如果吳明徹作戰不利,失去的絕不僅僅只是湘州和巴州。
原來在宇文護的戰略謀划中,郢州是至關重要的環節。他計劃權景宣及華皎水軍吸引吳明徹西上,然後用精銳自後面襲擊郢州,hetubook•com.com切斷吳明徹的歸路。屆時吳明徹水軍雖強,也難以全身而退。
兩人就這麼謀劃了半夜,出兵的打算早已敲定。朝堂庭議,除了個崔猷,哪裡有人站出來堅持反對呢。本來議定是否出兵,卻變成當堂調兵遣將。宇文護請天子任命宇文直為襄州總管,下轄襄陽、漢東十五州軍事。為給他找一個得力助手,又任命柱國大司寇陸通為副帥軍司,全力輔佐宇文直。又調動關中及襄漢府兵精銳,抽調三名猛將帶兵:命大將軍權景宣統水軍,自江陵東下與華和圖書皎匯合;大將軍元定統陸軍,大將軍田弘為副,自沔水水陸並進下郢州,隔斷江流。
計議已定,宇文護不覺躊躇滿志。一幫幕僚又建議他親自召見華皎使者,將抄錄秦風《無衣歌》的扇子作為禮物贈給使者。南人使者拿到后大喜,急急回去復命。而朝堂上下聽說了這件事,不免偷偷議論紛紛。有人說《無衣歌》是當年秦哀公唱給楚國大夫申包胥聽的,當年申包胥哭秦廷乞師,雖然情形跟今日有幾分相似,但晉公畢竟不是天子。這麼做越俎代庖,顯得非常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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