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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就好像激|情已經永遠耗盡了一樣，狂信徒們再也掀不起什麼波瀾了。

可惜這一次，教皇不再願意繼續這種遊戲了。

難道皇帝不知道嗎？

為了應付安息人來勢洶洶的進攻，諾曼皇帝乞求教皇幫助他。

當然，這是公開的說法，私下裡，教皇是前來完成一項秘密使命的。

現在，審判官們要燒死那些異端信士。

當異端出現的時候，皇帝本該是教皇的天然盟友。

早在之前，選帝侯們就已經看好老皇帝的一個智障的弟弟。

對於諾曼皇帝的要求，教皇的反應頗為冷淡。

皇帝全面地倒向了教廷。

國王們資助著古怪的學者，讓他們從故紙堆中發掘過去的知識。

那些參与改革的教士，大多都是教會內的精英。這些人反對的，是教會本身。

執政官大人如果支持教皇，教皇就會為執政官加冕。

新皇帝登基之後，也只是想著和過去一樣，讓教皇承認他的合法性。

皇帝根本不知道，他縱容的那些異端教士，最終將會撕裂他的帝國：可笑的皇室在一開始，竟然指望著這些教士能夠幫助他和教會作對。

權貴將錢財賜給石匠，讓他們建起炫目華麗的大教堂；

現在是安逸享樂的時代。

教皇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簡單的「原諒」皇帝了，即便教皇想這麼做，ｍ•ｈｅtｕｂｏok.com.ｃｏｍ被損壞的教會，也無法很好地貫徹教皇的意志了。

轎中的教皇，捏了一下鼻尖。

「我來不是為和平！是為了世上見刀兵！」

可是諾曼信仰不一樣。

對於這種變化，教皇是憂慮不堪的。

布朗家族當然熟悉這種做法，選帝侯們會用可笑推薦人作為探路的石子。他們的真實目的，是逼迫皇帝讓步。皇帝為了討好選帝侯，只能在帝國權力上做出更大的讓步。可是現在，帝國皇帝還能做出什麼讓步呢？

那個教士聲稱：「平民不必經過教會，一樣可以接觸上帝！」，教廷要求皇帝逮捕那個瘋子，把他送到教皇駐地燒死。但是皇帝拒絕了，只是流放了他，實際上卻是任由那教士在境內傳播反教廷的言論。

浪漫故事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這彷彿是一個難以打破的循環。

就在皇權處處針對教權，並且開始取得勝利的時候，老皇帝駕崩了。

過去，審判官們燒死女巫和安息教徒。

在歡呼聲中，教皇走到了殿堂之中。

教皇此行的目的，是要借貸一筆巨款。

曾經，教皇可以隨意地派出教士，號召居民們前往的東方，去那裡對抗異教徒。

「教皇大人。」一個羅斯籍的士兵扭頭對轎輦中的人說道：「我們已經到達烏蘇拉的王公https://m.hetubook.com.com殿了，共和國執政正在等著您。」

這些學者並不是真的逐字逐句地照抄過去的原文，他們按照自己的理解，狡猾地篡改著過去的記錄：將自己的研究成果掛上古人的名字，給議會找到古代的原型，給享樂找一個合法的理由。

老皇帝多年來限制教會權力，早就招致了教皇的不滿，當選帝侯們提出法統不明的借口時，教廷竟然對此不聞不問；

東方的行省，丟了就丟了；唐土的新拓領地，沒了就沒了；可是要是教會被帝國境內的異端摧毀了，那帝國也就跟著被撕碎了。

如果皇帝們出現了繼承危機，或者遭遇到了強大諸侯的挑戰，再或者遭到了帝國之外的強大壓力之後，諾曼皇帝們就會乖巧如同綿羊，希望教廷出面幫助他們提升統治的穩定。

還有一些不知時代變化的狂信徒，以為可以煽動市民，前往東方和異教徒拚命。

如今，遙遠的布爾薩三行省上，安息人趁機大舉入侵，暢飲諾曼信士們的血和肉，隨時準備越過海峽，進攻羅斯；

選帝侯們指責新的皇帝利用舊皇帝暴亡的機會，登上了帝位：在過去，這種登基是不可能被承認的，但是考慮到安息人的進攻，皇帝借用這個理由，在兩個親近的選帝侯的幫助下就登上了皇帝位。

https://m.hetubook.com.com教皇已經準備好了一頂王冠。

新皇帝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討好選帝侯，而是抽調了外省的軍隊回諾瓦待命。

可惜老皇帝根本沒有這種覺悟。

教皇領土的軍隊毫無動靜：他們既沒有像過去那樣，直接協助皇帝對付諸侯，也沒有去幫助叛亂的諸侯。

不久之後，無數審判官們就會前往帝國境內的各個諸侯領地，協助當地的忠誠教士們展開搜捕異端的活動。

過去的幾百年裡，一次次的移民、一次次的戰爭、一次次的朝聖，讓無數的諾曼人、安息人、烏蘇拉人、萊赫人湧入了布爾薩半島。冒險家建立了一個又一個如同布爾薩王國這樣的小王國，崛起然後隕落，直到下一批冒險者到來。

安息人崇拜的神，只不過是某些天使的投影。在神的對面，居然還有另外一位神？這就是可笑之極了。就這來說，教皇是毫不在意東方人的信仰的，也堅信那些錯誤的信仰總會被消除。那個自稱大穆護的傢伙，在教皇看來，只是一個高明的軍閥：他利用不斷崛起的思潮，兜售一些討好小貴族和市民的信條，最後的目的不過是攫取權力。安息人的信仰出現分歧，只不過是一種權力鬥爭的投影罷了，安息平民並沒有參与其中。

人們不再把錢捐給苦行僧，而是將錢投給畫家，wｗw.ｈｅｔuｂｏoｋ•com•ｃｏm讓他們繪製春宮圖；

如今，孤獨的皇帝和他的走狗總督們，瑟瑟發抖地蜷縮在帝國境內被分割的零碎領土上，乞求著教皇的原諒；

接著，這支衣著華麗的衛隊進入了烏蘇拉華麗的殿堂之中。

在教皇看來，這是一場瘟疫，這是上帝對人類的一次考驗。

選帝侯們串通起來，逼迫老皇帝將皇位傳給那個弟弟。

他們說那個弟弟「心地善良，帶著天使一樣的溫和，必然能夠統領諾曼帝國走向繁榮。」

最開始是萊赫共和國，然後是帝國的自由市，最後是諸多自治小城邦。

許多諸侯已經被異端動搖；許多地區教會已經集體改宗；許多境外的國王已經驅逐了教皇任命的主教，開始引入新的國教？

烏蘇拉的街頭，厭惡安息人的狂信徒們正在大聲地呼喊著，要求市民們響應號召，前往布爾薩半島幫助那裡的諾曼兄弟們。

轎中人回答了一聲。

教皇冰冷的表情立刻變成了溫和如春的笑容。

不光在諾曼帝國出現了叛徒和騷動，在安息帝國，也出現了異教徒的信仰分歧。

這很像經書上記載的那樣：「地上有一天將會充滿不義。」

教皇將那些聲稱「改革頑疾」的教士們統統開除教籍，號召各地的信士審判、燒死那些人。

帝國正在崩潰，而皇帝渾然不覺。

這是什麼意思，誰都知道。

為和圖書了爭取到烏蘇拉人，教皇將會賜給這些商人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東方教區的主教任免權。

帝國內部詭譎的局勢，讓諾曼皇帝再也不敢像過去那般，和教皇明爭暗鬥了。

貿易戰爭輸了，諾曼皇帝失去了統領帝國內部貿易、關稅的權力，選帝侯們可以繞過皇帝直接和共和國經商；

烏蘇拉的街頭。

「恩。」

如今，各地的諸侯已經被《九十五條綱領》弄得頭暈眼花，許多地區的教會已經遭到了徹底的破壞。

每當諾曼皇帝志得意滿的時候，他們就會侵犯教皇的利益，奪走教產，沒收教士的財物，曝光教士們貪婪腐化的生活做派；

人們脫下了鎧甲，丟掉了長矛，解開了妻子的貞潔鎖，敲開了女鄰居的家門。

那個滿臉陰沉的男人消失了。

兩個士兵打開了轎門，烏蘇拉的上流權貴們全部歡呼起來，整個殿堂之中充滿了激動的呼聲。

從轎中走出來的教皇，帶著略微羞澀的笑容，他對著烏蘇拉人表示感謝。

烏蘇拉共和國的風尚吹遍了整個世界。

安息帝國內部的錯誤信仰，從來都沒有神性，這是毫無疑問的。

如今，這支精銳的教皇衛隊每天都在正常訓練，彷彿不知道諾曼帝國正陷入法統上的危機。

十多年前，一位可怕的教士公開發表了一份《九十五條綱領》，斥責教會把持神權，實則只是人類可笑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