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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的建立

作者: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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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兄弟鬩牆 第三十一章 琴

第六卷 兄弟鬩牆

第三十一章 琴

她從未對我演奏。
天空傳來了尖銳的嘯聲,整齊列隊的士兵發出了慘嚎。
可是,他妻子心中藏著誰,維基利奧至今無從得知。
首先擁抱並且親吻他的,是花園之中笨拙躲藏起來的雙方父母。
維基利奧用血手抓住了豎琴,將它掀翻在地。
在鼓聲中,唐軍從左右兩側正包抄合圍。
維基利奧曾經看過一輛在烏蘇拉製成的大貨車。
但他卻只剩下了遺憾和愧疚。
兩百多諾曼騎兵很快就散開,紛紛抽出了刀劍親吻,然後把武器尖端沖向了前方。
那架貨車裡面有個固定架,可以夾住士兵的胳膊或者小腿,木匠可以淡然從容地進行截肢手術,再也不必先把士兵打暈。外科醫生則配備了許多花哨的器材,甚至還有安息人發明的銀制導尿管。那醫生說,許多士兵實際上是死於「不潔」,本身的傷口並非致命,如果有個乾淨的療傷地進行急救,許多人是可以活下來的。至於洗衣婦,則被要求洗乾淨每一片長條繃帶。她拿了雙倍的工錢,要用一口木桶不斷地清洗繃帶。那種木桶是萊赫人發明的,只需要扭動一個旋桿,就能攪拌內里的布料。
自從十年前認識了妻子,並且與她結婚,維基利奧對她的感情愈加熾熱,對她如同侍奉女皇一般。
維基利奧過去查看的時候,聞到了古怪的香料氣息。
樂聲驟停,琴弦崩斷。
維基利奧點了點頭:「我們都有得不到的東西。」
「將軍!將軍!」士兵這樣哀嚎。
十年前,維基利奧似乎能夠征服一切,能夠坐擁一切。
幾個侍從官以為將軍在開玩笑:「唐軍怎麼會雇傭烏蘇拉人,再說,他們也雇不起。」
唐軍的拋石機力量很足,不過離得稍遠,只有營地邊列隊的士兵遭了秧。
「不希望。」
羅斯傭兵帶來的最後一批糧食,終於被分配一空,士兵們開始自發地維持秩序:用劍、匕首和鎚子。
嗚嗚。
擾亂了騎兵大隊后,唐兵們立刻四散逃走。
維基利奧從軍以來,從來沒有下達過這種命令。
你想起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妻子茫然地抬頭,瞬間,她從哀傷中回過神來,看見是他,便露出了溫和、感激的釋懷模樣。
客人們默契地停止了談話,看著將軍妻子演奏。
牧師露出了笑容:「維基利奧兄弟,你希望我把你今天對我的話傳出去么?」
維基利奧走出樂器店的時候,那個老闆在後面關了們,在門口懸挂了一塊「關門」的木牌。
撤退和逃命之間的界限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
紅披風是灼熱的刀子,一切敵人都不過是乳酪。
維基利奧很討厭去強沖壁壘,但他更討厭就地解散士兵,讓士兵們分股逃走。
「唐軍在包紮?」這個古怪的念頭出現在維基利奧的腦袋裡面。
女人豐盈有肉,軟軟地搭在他身上。
維基利奧深深地看了牧師一眼,轉身離開了。
羅斯人用長柄斧的技巧很高明,他們看起來混亂的劈砍,不一會就能在那些精心布置的壁壘上劈開缺口。靈活的士兵們可以徒手攀上。
「將軍!」一個紅披風衛兵喊叫道:「唐軍的壁壘攻破了!」
樂器店的老闆很詫異。
一群羅斯兵走到了那個倒霉鬼身邊,拿出劍,給了他痛快。
俘虜和-圖-書從空中落下。
醫生說這是一種新的補給車,裏面要架兩口鍋子,可以塞進去一個外科醫生、一個木匠、一個洗衣婦和一個廚子。
羅斯人的腦袋還能動,嘴裏汩汩湧出血泡,他茫然地四處看著,似乎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大車、民夫、壕溝、唐軍列陣——唐軍再造壁壘。
牆壁在周圍化為水,一切都開始旋轉,維基利奧忘記了妻子,忘記了責任。
巨大的撞擊從頭頂傳來,簌簌的石塊碎屑落下。
可是與妻子之間,卻總是隔著什麼一般。
他知道這麼做是有好處的,但是這種好處和準備的辛勞比起來,究竟值不值得那就另說了。
紅披風衛隊一旦列隊,上萬敵軍又能如何。
在一陣痛苦的悶響中,左側的箭塔轟然倒地。
牧師點了點頭:「你的妻子也一樣。我會替她保護秘密,就像我會替你保護秘密一樣。去吧,維基利奧兄弟。」
維基利奧從篝火前站起來,兩個紅披風士兵立刻用雪蓋住了木柴。
許多諾曼騎兵在跑動的過程中,會陡然停止,一頭栽下馬去,還有一些士兵發現了地面密集的陷坑,只能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地前行。
烏蘇拉輕騎兵奔跑至半程,發現諾曼騎兵已陷入重圍,只能集結了逃回的散騎,灰頭土臉地回到了陣列之中。
維基利奧還記得向她求婚的時候,她哭了,這種哭泣絕非喜悅,倒像是認命了一般。
唐軍士兵呼出的白霧在頭頂蒸騰,幾乎能看見他們的面容。
看著唐軍布置在周圍的小小營地,維基利奧總感覺像是當初那個烏蘇拉醫生描述的樣子。
「按照之前的命令么?」
客人們都在小聲地稱讚,有些稱讚音樂、有些稱讚女主人的美貌、有些則笑著猜測這樂曲背後的故事。
他的妻子,坐在乾淨的地方。
「兩路。」維基利奧回答了傳令官。
他縱馬沖入了唐軍的陣列。
天空變得晦暗。
烏蘇拉大軍中傳來了軍令。
他的妻子溫柔而高貴,也逐漸回應了他。
「下令,撤退!」維基利奧對著遠處的烏蘇拉輕騎兵說:「去追他們,引導讓他們向北繞行返回,不要繼續向西。」
一次呼吸之內,維基利奧入眠。
唐軍士兵們看見諾曼騎兵追來,立刻拋棄了那幾架拋石機,在雪地上狼狽地朝著西部逃去。
唐人的脖子發出了清脆的折斷聲,搖晃著死在了空中。
諾曼騎兵已經出動了,他們吹著尖銳的口哨,朝著那六架拋石機賓士而去。
維基利奧感覺腦袋陣陣轟鳴,如同鴿群盤旋天空。
孱弱的號角聲傳來。
維基利奧平靜地對答,那個老頭不久后與執政官耳語了一陣,離開了。
「這是草藥。」維基利奧說。
樂器店的老闆滿口答應。
在說話的時候,人頭大小的石彈還在持續飛來。
士兵們裹著毯子,渾身血污,他們茫然地看著遠處忙碌的唐軍士兵。
「那裡都是新兵!他們昨天還在家裡織布,今天就被發了一根長矛,叫他們的領主攆到了這裏!兄弟們!唐軍沒兵了!」
所有的士兵都好像被打了一下鞭子,忍不住縮了一下頭,扭頭看向了西邊。
在私人的接待中,執政官告訴維基利奧,老將軍不行了,詢問他是否做好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打算成為將軍。
遍地都是屍體。
紅披風衛隊再度列陣在前。
每一年,將軍團都會見到一些軍需品商人。
「好的。」維基利奧想了很久,終於同意了這個要求,但忍不住問道:「她可曾對你告解過什麼?」
「他們不知累嗎?」有個侍從官吶吶地說道。
唐軍難道想要把紅披風全部吞掉么?
樂器店的老闆說,這種東西沒有現成的,材料倒是有,現做需要三十天。
咚!咚!咚!
「維基利奧兄弟,」牧師淡綠色的眼眸因為年歲已高,已經不再顯露光彩,變得更加深邃卻也更加使人矚目:「烏蘇拉貴族是不該與妻子離婚的。」
為了突破唐軍壁壘,一千人死了。勝利的喜悅,頃刻之間已經消失。
在休息的短暫時間中,紅披風衛隊按照軍紀擦亮了鎧甲,他們列陣時軍容宛然如新,讓烏蘇拉大軍大受鼓舞。
人群密集的唐軍大陣旋轉著,將諾曼騎兵吞噬一空。
維基利奧將會成為一百年內最年輕的烏蘇拉將軍,這是少有的事情。更加少有的事情是,不論是平民還是貴族,都相信他是憑藉能力和戰功,而非家族關係得到職位的。
「將軍,怎麼了?」一個紅披風士兵詢問道。
執政官的身邊,一個老頭不斷地提出刁鑽的問題。
狂怒而哀傷的羅斯人使用大斧砍斷了唐軍箭塔的支柱。
點點旗幟,在山坡上出現,滿山遍野的唐軍士兵開始出現。
唐軍想要做什麼?
維基利奧怒吼:「你究竟想起了誰!」
女僕穿著近乎透明的薄紗,乳|房和腰間系著白色的軟布,隨意看去難有所得,但仔細看得話,總能看出一些香艷來。
「斥候呢!」維基利奧說:「你們居然讓唐軍在眼皮下面架設拋石機?」
唐軍的壁壘裏面,積雪都被打實,上面鋪著碎石子和木屑,還有幾處有麥桿編製的袋子鋪地。
維基利奧知道,侍從官們只覺得這塊包紮點看起來很整齊,但卻沒有看出更多的東西來。
烏蘇拉士兵和諾曼士兵一邊叫罵,一邊翻檢著唐軍的補給,可惜唐軍什麼都沒有留下來,他們的糧車撤退的匆忙,在地面留下了許多麥粒。不光是諾曼人和羅斯人正跪在地上撿拾麥粒,就連幾個紅披風衛隊的士兵,都用頭盔收集著地面的積雪,再用火煮化積雪食麥。唐軍來不及撲滅的篝火上,還煮沸著許多的鍋子。
「唐軍用馬拖過來的。」侍從官也很費解:「它們拼起來快得出奇!一刻鐘不到,它們就開始拋石頭了。騎兵已經準備好了。」
有個羅斯兵捉住了一個俘虜,活得。
有一隊羅斯人很慘,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被彈入了一枚石彈,四個士兵當場死亡,好不容易維持的隊列一鬨而散。
維基利奧跨上了軍馬,接過了侍從遞來的頭盔。
那晚,執政官要求維基利奧去商談。
維基利奧努力地做好了一個男主人,他放下軍營的一絲不苟,在客人尷尬的笑容裏面聊天逗趣,儘力照顧好每一個人。
有些諾曼騎手輕鬆地一躍而過,另一些諾曼騎手則被坐騎高舉前蹄停住。
維基利奧見到過一個羅斯士兵的手剛剛搭上唐軍的矮牆,就被一柄唐劍砍斷。手持唐劍的唐兵還是個小和_圖_書孩子,他魯莽地露了頭,滿臉興奮,還扭頭去告訴身邊的唐兵他剛剛砍傷了敵人,結果一柄投矛立刻扎穿了那個小孩的脖子。
如果不是前幾天剛剛下了大雪,恐怕又有雪暴來襲了。
唐軍如雲般列陣,依舊三聲大呼軍號。
「將軍?」侍從官不解地問道。
諾曼徵召兵還好一些,他們大多已經成年,有些人還參加過戰爭,他們明白只有讓烏蘇拉人吃飽了,這仗才能打贏,至少也能回到西部。
沖向唐軍士兵的時候,維基利奧試圖讓當時的恨意充斥胸膛。
妻子開始演奏后,鼓聲停止了。
一處街角、水上的花船、卡尼瓦納上某種面具,都會惹起妻子的遐思。他曾無數次告誡自己,不要去懷疑,不要去多想。已經十年了,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他的妻子是烏蘇拉出名的美人,風流韻事雖不見傳聞,但她年少時追求者眾多,她有她的故事,這是很正常的。
「將軍!將軍!」人們這樣喊著。
這一次,壁壘明顯沒有第一處堅固,大半防禦都是用的大車和尖木樁。唐軍的旗幟頑固地在壁壘後面飄揚,那裡鼓聲不絕、那裡的戰士已經輪換、那裡的戰士吃到了熱湯。
執政官有些嫉妒的對維基利奧說:「他從未像評價你一樣評價我。」
「你們說,唐軍裏面有烏蘇拉醫生嗎?」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那唐人俘虜用剩下的那條胳膊拽住了羅斯人的肩膀。
維基利奧看著唐軍壁壘的殘跡,心中想到,說不定真得是這樣。
這些商人裏面,維基利奧記得曾有一個想發財的醫生,前來推銷著一種戰地貨車。
十年前,維基利奧迎娶了現在的夫人。
諾曼騎手們要麼返回隊列,要麼零散地去追趕那些惱人的唐兵。
咚!咚!咚!
維基利奧命令士兵們戒備輪戍,靠在了壁壘旁邊,調整了一下身子,讓一叢火剛好可以烤熱他的後背。
維基利奧胸口鼓脹,他的酒杯在手中捏碎,滿手鮮血。
已經有三天沒有補給了。
他仔細想過後才發現,不滿並非因為被打攪午休,而是他妻子惹他的疑心。
鼓聲越來越急,士兵們逐漸統一的腳步,距離唐軍士兵也越來越近。
木屑和雪片飛濺,巨大的轟鳴聲,讓周圍所有的烏蘇拉軍人都忍不住扭頭。
他們已經取得勝利了,他們的士兵也已經精疲力竭,他們也死掉了同樣多的人。
外面的庭院春意盎然,風從寬闊的窗戶吹入,麥色的窗帘緩緩搖晃……
樂聲動人,妻子的面容越來越哀傷,似乎沉浸其中。
區區壁壘也會這樣經營,這的確讓維基利奧大開眼界。
侍從官附和地笑了幾聲,其中一個侍從官則大聲地將維基利奧將軍的判斷告訴了其他士兵。
強壯勇猛的士兵得到了大多數食物,體弱瘦削的士兵只能眼巴巴地望著。老兵們吃完了盤子裏面的稀湯,有些人會將盤子一丟,惹得別人爭搶,另外一些人則會舔舐盤子。
眼看就要追上唐軍逃兵時,雪地裏面突然站起了許多雪人。
在成婚的第十個年頭,維基利奧穿戴整齊。
他覺得自己被虧欠了,他想到了一種名為公平的東西,雖然這種東西在愛情之中從不存在,但維基利奧卻難以平復心情。
最後,他心情歸於平靜,和_圖_書將劍高舉。
鼓聲歡快,空氣洋溢著香水、汗臭以及食物濃郁的味道。
她從未對我談起此事。
維基利奧站起身來,立刻又被侍從官按著腦袋推到了一堵矮牆後面。
他能察覺,在妻子的心裏藏著誰。
隨著白光散去,維基利奧看見了一張沾滿了鮮血的臉。
紅披風衛隊的吃完了食物,坐在地上休息。
「繼續西進。」
他們是披著白色披風的唐軍士兵,這些人彼此協力,拉起了許多尖木排。
維基利奧推開了大門,灼眼的夏日陽光,讓維基利奧短暫地失明了片刻。
維基利奧有些惱怒。
羅斯人從半空跌落,摔斷了兩條腿,可能肋骨也折斷了,喊都喊不出來。
即便訓練了許多年涵養,但被女僕吵醒,他還是有些不滿。
唐軍壁壘塞滿了羅斯兵的屍體,諾曼人從羅斯人的身體上踩踏而過,儘力牽著精疲力竭的軍馬走進壁壘之中。
「這些人鎧甲整齊,旗幟光鮮,是新來的。」維基利奧說出了判斷,但他立刻捕捉到了侍從官臉上露出的畏難,便輕鬆地笑道:「因為唐軍的老兵打光了,這些人是沒有經過訓練的新兵。我們快贏了。」
「我會支付她補償金。我死後,我的遺產也會給她和孩子。若我為共和國陣亡,她也會得到撫恤金。」
「讓他們回來!」維基利奧立刻察覺了危險。
他敬重妻子,但卻永遠無法融入妻子的心中。
維基利奧指望著有人歡呼的,但是沒人。
羅斯人將他的脖子拴在了一根繩子上,扛著他爬上了高塔,又將繩子的另一端掛在壁壘突出的木樑上,然後拋開了俘虜。
眾人正在歡呼。
那些唐軍士兵揚起了很長的刀,見馬蹄就砍,諾曼騎兵紛紛墮馬。
維基利奧付了三倍的錢,要求他的妻子在十天內得到豎琴。
士兵們各自進入隊列,旗幟被高高舉起,鼓手們餓得邊哭便敲鼓,諾曼人將頭盔蓋在頭頂,羅斯人拍了拍肩膀,將沉重的橡木盾牌掛在了胳膊上。弓箭手們分配了數量不足的弓箭,走到了前列。
牧師搖了搖頭:「維基利奧兄弟,我不是說你安排不周。我聽過許多的告解,在烏蘇拉城內,沒有一個貴族和他們的妻子是毫無瑕疵的。你可以與她分開居住,但保全婚姻。你們都來自了不起的家庭,不該為了這種小事而分開。」
維基利奧湧起了一股不知所謂的慍怒:唐人公爵究竟有多狂妄?他知道紅披風衛隊是什麼人么?他知道自己是誰么?
唐軍和烏蘇拉軍的鼓角手都想壓制對方。
維基利奧在最適合遊樂的歲月里呆在兵營裏面,在最該學習如何勾搭女人的時候,他正在羅斯山區苦苦作戰。回到了烏蘇拉,執政官給了他很好的職位,將軍團也認同他,最年長的將軍已經七十歲,宣布維基利奧成為他的代理指揮官。
他走到了妻子的面前。
離開了雕花的木閣,石殿內傳來了怡人的香氣,維基利奧分不清楚這是高明的香料,還是時令的鮮花。
光耀的雪光讓維基利奧有些睜不開眼睛,他學著羅斯人,在頭盔裏面墊了一塊皮革,蓋住眉毛以便遮蔽雪光,但潔白的雪原還是讓他陷入恍惚。
紅披風還在,大軍怎會解體!
他舔舐了一下嘴唇。
他帶著得體的笑容,想好了幾個笑話,m.hetubook.com.com推開了家中劇院的桃木門,走進了歡天喜地的聚會之中。
在搏鬥中,許多羅斯人脫掉了鎧甲和夾衣,飲飽了烈酒,手持大斧跳進了唐軍的壁壘。
他們說要讓年輕人自己聊聊,但卻如滑稽戲的演員一樣,在花園裡面跟個不停。
十天後,樂器店的老闆滿眼血絲,登門送來了琴。
「大人!」女僕輕輕地搖晃維基利奧:「客人們都來了,夫人也已經準備好了。」
紅披風士兵們相信一個說法,那就是老兵的胃和舌頭都比常人強健,再少的一點食物,他們都能全部吸收,變成用不完的力氣。
軍鼓之聲爭鳴。
維基利奧從每個士兵的臉上都讀出了這個詞。
羅斯兵就不一樣了。他們的波雅爾把他們塞到傭兵團的時候,多半只是因為和傭兵團簽署了合約,為了湊足人數,小孩也免不了送進傭兵團中去。許多癖好古怪的傭兵甚至歡迎這樣。在羅斯地區就流傳著一個傳奇故事:一位面容姣好的納斯爾孌童,通過勇猛善戰和詭計百出,最終成為了傭兵團的團長,差一點迎娶了一位諾曼皇室的公主,只不過後來被人關進了監獄,那公主也改嫁他人。但不少人說,公主在與別人結婚的時候,就已經留下了團長的血脈。
「進攻。」
她的妻子十年未曾表演豎琴,但在年初,她卻取出了那架落灰的琴,試圖再次彈奏。
他說,有了這種大貨車,哪怕士兵還有一口氣,就能被救活。
維基利奧心中嘆息。
第二天早上,伴隨著劇烈的頭疼,維基利奧推開了身邊的女人。
那一刻,她似乎下了長久的決心,正準備與他說些什麼。
豎琴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人演奏了,人們喜歡輕便小巧的琴,托萊人的抱琴和安息人的三弦琴最為流行。
兩人所有的交談,都會引起背後家人們的一陣評論和歡笑。
戰場老將,不需要情緒激勵,也能成為戰場上的死神。
烏蘇拉騎兵用手指按了一下皮帽的帽檐,領命而去。
就是那一瞬間,維基利奧從貴族派變成了共和派。
好餓。
執政官端著水杯站在窗檯邊:「維基利奧,我聽說你以忠貞聞名,昨夜看起來可不像啊。恭喜你,男孩終於成年了。」
他們現在就連稍微陡一點的土坡都不願意爬了,可是回到西部的路上,唐軍不知道還設下了多少這樣的壁壘。
周圍的雪地已經被血濡化,地面鋪著草墊,還有一些布料,在木杆上面,懸挂著一堆洗乾淨的白色長布條。
維基利奧是個嚴肅的軍人,但並不表示他內心粗糙。
琴已朽壞,維基利奧當即為妻子訂購了一架最好的豎琴。
維基利奧醒來。
諾曼的騎兵大隊還在繼續追趕,但隊列已經被撕開。
那個唐人俘虜被砍掉了左邊的胳膊。
維基利奧的身邊,士兵們欲哭無淚。
那天,維基利奧第一次嘗試了烏蘇拉上層很流行的安息幻香。
或許那根本不是小孩,唐人看起來都年輕。
維基利奧從未見妻子如此開心過,她少女時冰凍起來的風情和甜美,全部在琴聲中復活。
「異教徒的魔法!」幾個諾曼士兵捏著手指,畫著十字。
「唐軍有拋石機!」
剛才就是因為盯著火看,眼睛刺痛后才扭頭去看唐人壁壘,不料卻被雪原晃了眼。
身後,紅披風高高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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