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兄弟鬩牆
第四十八章 征服者
兩位封臣的力量並不強大,但卻是諾依曼家族重返帝國之後最先來效忠的人。
反對貴族的大軍從一開始就是魚龍混雜,其中摻和著無數盜賊、小偷。後者敗壞了起義者的名聲,也迅速讓起義軍變得臃腫衰弱了。
洛泰爾可以背靠羅斯地區的山脈,屢屢出擊諾曼帝國,建設一個強盛的羅斯王國。
過去人們聽信教會的話,認同君主的權利來自於神,可是現在教會本身的威信大損,北方人不再相信他們,那麼這些君王的國權來自何處?
帝國湧現的宗教動蕩,也讓洛泰爾極為頭疼。
洛泰爾一無所有,可以許諾教會任何東西,不像是布朗家族,需要仔細權衡。
羅斯被洛泰爾拋在了身後,羅斯王國最後一次凝聚起來的機會已經瓦解。
這樣的選擇有許多好處,代價卻也不小,那就是洛泰爾本人的野心和願望,必須要讓位了。
印刷機也是人們來操縱的,教會也不是新書籍唯一打擊的對象。
許多神秘學派的學者猜測洛泰爾的路數,其實是和許多年前從城邦國家流行的一種思潮一樣。
洛泰爾聳了一下肩膀,笑著伸出了手。
洛泰爾在帝國東南邊境的一座小鎮中設下了皇庭。
「你多大了?」在兩人攜手進入營地的時候,洛泰爾問道。
「感謝您,陛下。」亞娜冷冰冰地說道:「再見,陛下。」
這姑娘估計沒有經驗,今晚難辦了,洛泰爾不太喜歡。
洛泰爾很失落,不明白為什麼作為偉大的征服者會遇到這樣的待遇。
這兩位伯爵自稱是純粹的諾曼貴族,抱怨祖先的領地被一群納斯爾人佔據了。布朗家族非但沒有給他們公道,反倒讓他們遷徙南下,在貧窮不堪的地方開闢家園。
結果等到洛泰爾進入帝國的時候,人們的反應竟然頗為冷淡,甚至把他和那些叛亂的農夫起義者混為一談。
倒向北部諸侯之後,洛泰爾很可能會淪為一支北方諸侯的雇傭軍,為他們打仗,最後被他們出賣掉。
「我只是你的婊子,」亞娜說道:「未來也是。」
洛泰爾的信使沿著帝國的大道,朝著不同的方向發出了邀請和通牒。
這些騎士圍繞在女士的身邊,護送她朝著洛泰爾走來。
帝國東南地區的兩位伯爵當即效忠了洛泰爾皇帝。
羅斯王國可以發展的方向有很多,每一年,羅斯的東北邊疆都在向前推進。羅斯人也喜歡洛泰爾,很願意這樣一個榮耀的家族成為他們的王室。
臉色蒼白的公爵之女走到了洛泰爾的身邊,雙手捏住裙邊,屈膝行禮,用流利的諾曼話對洛泰爾問好:「陛下。」
失去了洛泰爾後,羅斯地區的王公,沒有任何一個擁有足夠的軍隊和號召力重建羅斯王國。
過去,教區的居民暴動后,多半會向帝國贖城,以自由市的形態接受帝國的庇護。現在,這些狂熱的農夫們已經不信任帝國了。
現在卻不同了,和圖書如果倒向教會,那麼洛泰爾就會失去北方諸侯們的支持,甚至更慘,北方諸侯可能會和皇帝一起進攻他。
洛泰爾越過了羅斯山區。
一位埃蘭的公爵之女,已經抵達了他的軍營之中。
除開這些稍成氣候的農夫叛亂者,更多的地區,領主們紛紛逃亡附近的大城市,尋求大貴族們幫助。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會發笑,但人民一思考,權貴就會驚惶。
世界上除了諾曼皇冠,還有任何頭銜值得他去追求嗎?
一個月後,洛泰爾繼續西進。
洛泰爾要卸掉征服者身份,變成一個王國的奠基者。
到時候,洛泰爾手中的所謂大軍,必然會在不斷的作戰之中消耗殆盡,他可能會取勝一百次,然後在第一百零一次作戰的時候被殺,然後頭顱被送到諾瓦城。
無數的農夫帶著妻子和孩子,推車小車,將羊拴在車后,讓孩子抱著雞,讓老婆提著筐子撿拾流民大隊遺落的麥粒糧草。流民大隊偶爾會停下來,如果時間太久,他們甚至會親自播種。許多流民很振奮,沒有領主和稅務官的生活,雖然讓人不安,但卻極為快活。
洛泰爾本來想要迎娶一位埃蘭的公主的,但是埃蘭國王卻覺得一位王族公爵之女已經足夠,不願意再在洛泰爾身上增加籌碼。
那種思潮假借上古時代的名義,傳播著「人類應該享樂」的思想。
對於北方的諸侯,洛泰爾許諾保障他們現有的利益,會將布朗家族在北方的餘孽放任他們處置;
對於貴族們來說,開闢一片領地是非常不划算。一片黑森林要變成富庶的田野,需要花費數代人的時間,在這漫長的經營之中,只消一場戰爭,就會把一切都毀掉。
對於許多坐擁一支大軍的野心家來說,這恐怕是最好的選擇了,可惜洛泰爾不是這樣的人。
在伯爵看來,帝國應該是諾曼人統治一切的。數百年前,納斯爾人遷徙到帝國邊境的時候,許諾過採用諾曼文字,學會諾曼語。可是他們反倒將諾曼領民變成了納斯爾人。
如果早來十多年,洛泰爾就能不顧一切地與教會合作。
許多人喜歡責怪印刷機,說這種邪惡的工具摧毀了人們對教會溫和樸素的情感。
在諾曼中部,出現了兩個小小的「自由人共和國」,但隨後就被領主們瓦解——很諷刺的是,奉行不同教義的領主在戰場上同仇敵愾,殺得農夫們人頭滾滾。
公爵女兒在一頂小帳篷裏面畫好了妝,換上了衣裳,用白色的絲綢裹住了臉頰,只露出手掌大小的臉龐。
埃蘭女人將柔嫩的小手搭在了洛泰爾的掌心,任由洛泰爾握住。
「唔,」洛泰爾有些驚訝:「亞娜,我可從不過問你的事情。」
羅斯地區的王公們四分五裂,控制不住封臣,甚至有許多波雅爾投入了洛泰爾的軍中。
沒有。
鄉野地區,農夫結社自保、工匠們佔據礦井河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許多城鎮被迫同意加入反叛者的大軍。
對於諾曼中部地區農民起義軍,洛泰爾派人授予了他們領袖貴族頭銜,只要能派出士兵前來迎接陛下,那麼未來的諾曼帝國,必然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如果倒向北部,條件也不成熟。北部的新教義派並沒有建立一個新的教會,洛泰爾要面對的不是一位宗教領袖,而是無數個教區領袖,洛泰爾不可能滿足他們所有人的需求的。
洛泰爾毀掉了羅斯的秩序,榨乾了那裡最後一滴油水,也放棄了返回羅斯稱王的可能,接著,他不顧一切地朝著西部行進了。
洛泰爾被人詬病是一個復古者,但在具體的問題上,洛泰爾卻是很靈活的。
歡快的樂笛在歡聲笑語之中傳來。
現在呢?帝國混亂如麻的狀態,卻讓洛泰爾有些疑惑應該如何下手。
士兵們紛紛拔出劍,歡呼皇帝陛下的尊名,慶賀皇帝陛下迎娶了皇后。
哭了。
洛泰爾甚至真的考慮過故友波傑克的意見:退回羅斯,成為國王。
農夫們吸收了許多士兵,如今變得更加善戰了。
洛泰爾籌備了一支數萬人的大軍,準備大搖大擺地出現,嚇壞這個帝國。
洛泰爾對於帝國的情況了解頗多,他可不願意還沒有踏足帝國,就招惹到一個強大諸侯的反感。更何況納斯爾是選帝侯國,要繼承帝國的正統,納斯爾侯爵的表態也是很重要的。
隨同公爵女兒同行的,還有一支四十人的埃蘭騎士,他們全部配備著萊赫式的全身鎧甲,盾牌的紋章已經塗上了諾依曼家族的。
不過在與封臣的約定之中,洛泰爾卻耍了滑頭,他許諾給兩位封臣:「歸還納斯爾侯國的領地,或者是同等富裕的領地。」至於什麼叫做同等富裕,洛泰爾可以任意解釋。
如果是整個帝國都密切地關注洛泰爾的大軍,就會抬高洛泰爾的身價。洛泰爾只需要開始一段傳奇的征程,一路西行,直到奪取諾瓦城,便能坐下來和帝國諸侯們談判了。
佔據了一座城鎮時,通過詢問才發現當地人根本不知道洛泰爾的到來:諾曼帝國要麼就是沒把洛泰爾當回事,要麼是知道了但無能為力。
在南部,烏蘇拉人和萊赫人爆發了海戰。兩個貿易共和國宣戰之後,它們各自的貿易同盟立刻禁運了對方的貿易城邦。波及的範圍綿延整個帝國南部海岸,就連許多內河上都出現了戰鬥。許多城邦國家第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就被捲入了戰爭,他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要打仗。一個又一個城市開始武裝起來,禁止貨物流入流出,盤查對方城邦的商人,將大多數外邦人判決為間諜——然後就等著贖金上門。烏蘇拉人有一種野狗戰術,就是派出一些武裝精銳的快船,毫無預兆地封鎖一個萊赫人的港口,這船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威脅,但卻會讓貿易城鎮陷入恐hetubook.com.com慌,貿易暫停之後,許多的商人急的發瘋,紛紛詢問戰爭何時結束。許多人等著貨物抵港來救命,許多人等著貨物運出來賺錢。萊赫人的同盟城市和烏蘇拉人的同盟城市都開始了遊街祝聖,他們誦念著同一個先知的名字,向同一個教會尋求支持,裁判對方以同樣的罪名。
洛泰爾極為驚訝,諾曼帝國幾乎看不到一點秩序了。
現在帝國陷入混亂都是咎由自取。
最危險的征途,就是被拖入漫長的圍攻戰役之中。單單在諾瓦行省,就有三百多個大大小小的城堡,其中大多數只駐紮著十幾名士兵,可是需要的時候,這些城堡就會像是肉鉤一樣,割碎任何強行通過的敵人。
針對領主和教會思潮其實還在帝國的容忍範圍之內,但接下來的一些思想就旨在摧毀帝國了。
「十五,已歷初潮,可行一切得體婦女該行之事。」洛泰爾的未婚妻回答道。
洛泰爾喃喃自語,站在一處高高的小丘上,看著他的軍隊密集如同蟻群,涌動如同黑色的潮水,踏上了富饒的諾曼大地。
公爵之女來自埃蘭王室,她的祖父是埃蘭國王,祖母則來自卡馬爾王室,屬於名門之後,身份無可挑剔。
在這個帝國之中,大多數地區都處境凄慘,皇帝和邦君們沆瀣一氣,毫不在乎領民們的生活,那麼他們憑什麼統治?
農夫們戴著尖尖的氈帽,舉著草叉和長鐮。只要遇到貴族,或者是長相貌似貴族的人,他們就會將其絞死。農夫們還會通過口音辨別貴族,據傳言貴族們很喜歡捏起嗓子講話,這讓許多娘娘腔倒了大霉。還有一些辨別方法說,貴族的下巴很獨特,像是屁股一樣分成兩半,被人稱為「屁股下巴」。過去這些特徵都是體面的派頭,現在卻給貴族們招致了殺身之禍。
征服者需要兩個條件才能接管一個帝國,首先要有個好理由,這個洛泰爾有,其次則需要一場決戰的勝利——這勝利必不可少,它會威嚇住那些搖擺不定的貴族們。
洛泰爾可以忍受詆毀,洛泰爾可以忍受敵視,洛泰爾可以忍受背叛,但是洛泰爾忍受不了被人無視。
等到北方人發明了該死的印刷機后,納斯爾人又將無數惡劣的思想傳播了開去。
諾曼中部一片混亂,許多農夫甚至在狂熱的教士帶領下,嘗試建立屬於諾曼農夫的共和國了。
在一個凄涼的營帳之中,亞娜將一杯尼塔烈酒一飲而下。
按照古代諾曼皇帝的禮儀,洛泰爾在頭頂帶上了一個桂冠,讓十二位傳令官走在車前,繞著城走了一圈。那座城市太小,洛泰爾覺得不過癮,又多走了幾圈。
這些話被個別人聽到並不可怕,但卻會被一些別有用心的自由市、城鎮聯盟、貿易同盟、小邦君拿來濫用就危險了。他們放任這樣的思潮蔓延,用來打擊敵人,瓦解敵人。到了最後,卻引火燒身,被迫對領民和市民妥協。和_圖_書
前來圍觀的領民們比參与遊行的士兵還少。
洛泰爾答應了這兩位封臣。
埃蘭女人的表情有些窘迫,但卻一本正經地糾正洛泰爾:「我的丈夫是陛下,如果您不是,或者您不想,那我現在就返回埃蘭。」
洛泰爾可不這麼想。
今天,洛泰爾還有一件小事要做。
在北方,諸侯聯盟們正在積極準備著戰爭。每一個邦國都增加軍隊,埃蘭、皮克島、卡馬爾、海拉特貿易同盟的商人們興奮無比。北方諸侯的戰爭讓生意大有可為,就連過去的不值得海運的小麥,現在也是價格飆升。海爾達貿易同盟之中,甚至出現了一種見不到貨物的交易:人們狂熱地聚集在一起,因為某些來路不明的消息或者大人物的表態,瘋狂地買入一些貨物,然後轉手將它們賣給別人。只有上帝能知道這些海爾達人在做什麼。這些商人們還積極地給北方諸侯借錢,並且從萊赫人那裡學來了一種方法,據說可以判斷別人是否願意還錢——這種方法傳到洛泰爾的耳朵里時,已經變了味道,人們說萊赫人通過觀察血液的顏色來判斷一個人的信用,因為是否守信,多半是寫在血裏面的。
對於羅斯,洛泰爾執行了尼塔地區的政策:任何商人,只要給洛泰爾提供了足夠的軍費,就能買到頭銜;任何貴族,只要率部加入遠征的大軍,就能得到洛泰爾對他們的支持;擁兵自重的軍人統帥們,只需要提供足夠多的駿馬、士兵、武器,就可以被洛泰爾冊封為當地的領主。
帝國的權貴們最擔心的,實際上是思想的自由蔓延。
這一下,洛泰爾都有些懷疑,按照最初的設想,奪取諾瓦城是不是還有意義了。
洛泰爾則用埃蘭話對公爵之女說:「叫丈夫吧。我現在還不是陛下。」
洛泰爾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亞娜,不知道她今天犯了什麼病。
洛泰爾吹了一口氣,好小啊。
比如許多學者開始討論帝國究竟擁有何等的法理,去統治這樣遼闊的帝國?
如果退回了羅斯,洛泰爾只需要幾年的時間就能整合羅斯地區的一切。
接著,亞娜在眩暈之中晃了晃身體。
洛泰爾見過許多羅斯鄉下的教區,裏面的牧師在宣道的時候,說的話他自己都聽不懂,站在教堂之中的信士們也只能跟著誦念,根本不了解其中的意義。
成為羅斯國王,立刻就能得到埃蘭王國的盟約。
試想,現在有一個羅斯牧師,使用羅斯語開始佈道。他不再講述所有的罪責都是理所應當的,他開始向信士們講解帝國的法律,並且指明過去許多年的時間裏面,許許多多的事情並不如領主們所說的那樣,那麼後果會如何?
他們不再為了虛無縹緲的教義作戰,而是漫無目的的遊盪,在帝國境內捕殺那些「欺負過他們的人」。
埃蘭女人的眼眸發亮,頭頂華冠閃耀,帶來的嫁妝是四箱金幣和寶石——多半是埃蘭國王操辦的。
雖
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洛泰爾有一個長遠的計劃,最終,帝國會變得更加穩健和強盛,烏煙瘴氣的帝國議會和選帝侯制度會被取消,但是事情要一步步的來。
現在,洛泰爾面臨著北方傳播開來的危險思想時,卻感到它棘手很多了。
幾代人之後,羅斯王國或許能夠以皇位為交換條件,將整個王國重新併入帝國之中。
整個帝國如同鬧市,喧囂之聲充斥耳邊。
在中部,官員與貴族已經脫離了他們的土地。帝國本來就不怎麼嚴密的統治,如今已當然無存。皇室甚至給了一些破落貴族募兵權,讓他們全權負責一片地區的統治。有一個托利亞山區來的鄉巴佬,據說已經爬到了波美尼公爵的位置。洛泰爾不無諷刺地想著,諾曼帝國竟然變得和牧民一樣了,無力治理土地,只能將它們轉手交給軍人。
過去,羅斯人在死去之後,必須給領主上繳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財產,才能保證孩子們繼續擁有土地耕種。現在,許多北方來的新教義派告訴他們,這些是帝國法律沒有提及的。至於什一稅,也是經文裏面沒有提及的。先知曾經說過,讓富人交出錢財,比讓駱駝穿過針眼還難,那麼教會從哪裡來的理由去聚斂財富?
萊赫城和烏蘇拉城都在集結一切能集結的船隻,商船被改為戰船,城鎮的閑人被騙上船做槳手,大批貨物被封存,糧食、鐵、鹽、武器立刻被執行了禁運。
南下的兩位伯爵不光質疑布朗家族的皇帝,也質疑帝國的正統。
對於諾瓦行省,這個布朗家族盤根錯節的地區,洛泰爾奉勸他們不要為錯誤的家族陪葬。
洛泰爾知道諾曼帝國的體量,即便這般混亂,卻依然能夠保持兩萬人到三萬人的常備,一旦需要,整個帝國全境徵發效忠者,就會湧來源源不斷的援軍。
「諾瓦城。」
無數的水手吻別了戀人,跳上了小船,準備出海作戰;許多士兵喝得醉醺醺,在港口等著上船報道;商船被大量地徵用了,貿易旗幟被緩緩降下,軍隊的旗幟接替升起。
教會就如同多情的女人,總會厭惡長久的伴侶,過去是諾依曼家族,現在是布朗家族。
兩位伯爵要求洛泰爾皇帝陛下答應他們,取得皇位后歸還給他們的領地,他們就會率領各自一千多名士兵,成為洛泰爾的嚮導。
這麼多年了,她終究還是一無所有。
這種激進的舉動已經遠遠偏離了教義之爭,不論是南方的領主還是北方的領主,都對這些農民佔據的城市、建立的小國家極為憎恨。
「那是我的未婚妻了。」洛泰爾對身邊的亞娜夫人說道。「未來則是我的皇后。」
號角聲吹響、樂聲奏鳴、鼓手們敲著歡快的鼓點。
洛泰爾幾乎與使者們一同出發。
它們多由共和國巨子或者大貴族支持,藝術家和學者們還很懂得使用繪畫、雕塑、建築、古書譯本這樣的禮物討好權貴,所以受到的打壓並不嚴重。
亞娜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