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王國的建立

作者:秋官
王國的建立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七卷 舊山河 第二十二章 歸心

第七卷 舊山河

第二十二章 歸心

白家與項家立刻出言阻止。
諾曼人很狡猾,他們發現那個林中寨子雖然人口頗多,但卻沒有其他林中野蠻人前去救援。這一下,諾曼人就準備將那個林中寨落開闢為補給城鎮。
那個寨子的子弟們在各寨哭嚎求援,也沒有多少林中人願意派兵前去,即便有心救助,一兩個寨子卻也成不了氣候。
長刃是韓老將軍當年定下的規制,這些老兵珍惜這種唐刀如命,自然不會送給林中人。
林中人說現在商路都斷了,不論是河谷還是沙洲的商人都不見了,他們要這些銀錢有什麼用?
因為南下之軍中,除了清河人外,老兵極多,還有許多人是上過戰場的。
此外又設置郎官、副郎、什長、伍長。
千鈞一髮之際,王仲剛剛還在劍鞘中的劍已經出鞘,他雙手抬劍,迎著對面的林中人突刺過去。
煮鹽寨子的子弟見到王仲,竟然如同見到春申城的大官一樣,行了跪拜大禮。
可是事情也有萬一,如果洛泰爾在諾曼帝國遭遇了失敗,倒是有可能起了守成之心,回頭以封君的名義奪回布爾薩半島的土地。
但王仲說起還要殺盡那姜氏小朝廷,這些林中人便頗為意外。
白家子弟中,白清遠是最先將本家兵交給王仲整編的。其他的白氏子弟卻生怕丟掉了十幾、二十人的親兵。
這一下,周圍人都有些好奇,前來詢問王仲,他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王家郎,」林中頭領問道:「都護府,可是當真要北上殺賊復國的么。」
當初被白老爺命令南下,這些白氏子弟,都是夢想自成一軍,跟著章家兄弟橫掃天下的。
「那也怪他自己嘴欠,」一個白家兒郎至今憤憤不平:「我家阿姑養育一雙兒郎,都是不世英雄,豈容那夷——彭家小兒羞辱。這彭家小兒該殺!」
林中各寨落的子弟們也尾隨而出。
兩郡錯綜複雜的關係,除開兩郡居民爭奪土地以外,也少不了春申小朝廷的挑唆。
王仲的劍則刺穿了對方的胸膛。
一個老者看著遠方。
王仲一邊勸說這些白家子弟眼光要長,一邊開始整編郎隊。
許多林中人還記得,幾十年前,清河人進入林中拓地、林中人進去清河圈土,雙方的摩擦仇怨極大。兩郡邊界的寨子裏面,手上大多有對方血仇。
對清河兵,林中人們也是惡語相向。
項家的林中兵也是熟悉軍戰的,在接受整編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怨言。
鹽寨子弟聽完王仲的話,還沒有想明白,再看見周圍的人都在發笑,便顫聲詢問王仲:「將軍可是在消遣我么?」
當初,可是鍾離家的人一寨一寨地勸說他們南下,他們尚且沒有聽從,現在王仲這個外人來,自然是難上加難了。
號角爭鳴,鼓聲陣陣。
「我有一事不明,還要請教王郎。」白家長孫白清遠問道:「既然王郎猜測這些林中兄弟是想要來投奔的,他們為何又要離開?也不見有人談起追隨我們南下的事情。」
現在把兵士們丟了,去了都護府,難道要再去做普通的兵士不成?
王仲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開始按照都護府的軍制整編清河、林中之兵。
王仲對他回禮:「有勞老丈了。那彭家郎家中可有妻小?」
此外,當林中人聽說,都護府的首領是那忘恩負義的章白逸之弟時,更是出言譏諷。
鄉關難棄,即便是這般窮山惡水的地方也和-圖-書是如此。
王仲搖了搖頭:「在這裏躲到春上算什麼。林中子弟雖然不願意跟著咱們南下,可是眼睛卻都看著咱們呢。在這裏舒舒服服地住著,不說比不上當初的大將軍,連偽朝的兵士都比不上了。都護當初跟我說過,國破的那幾年,春申附近的山裡,還有姜家的兵士四處轉戰、縱死不降呢。人家不怕落雪天,我們怕什麼。」
在林中兵編列的郎隊之中,由清河人擔任虞官。
「阿爸呢?」小女孩抬頭問道。
「王家郎,」那個林中頭目說:「兒郎們血性旺,打一打無妨。這樣,對面的清河人不服,我們這些林莽子心中也不痛快。不如各出一人決死斗,生死由命,事後兩不追究如何?」
都護府的旗幟在林間地高高揚起。
許多林中兵都小心翼翼地抽出了斷直刀,用滿蓋老繭的拇指輕輕地擦拭刀刃,感受著鋒刃的觸覺。
這一想,王仲變得更加憂慮起來。
後來,當他們聽說章家二郎開闢了都護府,並且已經有了數郡之地,這才感到耳目一新。
林中頭領耷拉著眼皮,看著自家子弟即將死去,嘆息了一聲:「技不如人了。」
它平時以曬煮海鹽為業,人口頗為繁庶,與其他林中寨落卻並不親近。
可是等到王仲告訴這些林中寨落的使者們,希望他們歸附都護府,乃至派出兵士隨同南下的時候,這些林中人卻明顯抵觸了起來。
林中人不滿地說:「我就說那章白逸怎麼吃裡扒外!先是藉著咱們林中人起家,最後又把咱們棄如弊履!今天明白了,原來章白逸的老娘是個清河女子!難怪!你們項家人也是,被章家大郎誆騙一道,還不知道厲害!還要被他家二郎再誆騙一道不成!」
他們覺得王仲眼高手低,明明都是身強力壯的好兵兒,怎麼就不能編練入郎的?是欺負清河無人么?
「男子,女子,我們都要。」王仲說。
幾個林中人立刻走上前去,將那個將死之人拖走。
具體編練士兵的時候,其實並不太過麻煩。
現在眾人卻也有說有笑起來,再不是當初那般各自圍在篝火邊,各不相干的模樣。
「哼!我拿真心問你,你卻拿大話框我們。」林中首領頗不痛快:「你家都護的兄長,也算得一時豪傑,只不過胸襟和見識終究短小了些!天予不取防守其咎!勸你家都護,別到最後又當了誰家大將軍,讓人家吃的骨頭都不剩!」
遠處,高丘上。
鹽寨子弟一聽,有些惴惴不安:「寨中女子倒是有些,只不過寨小,怕是湊不出多少女子——我們也是清白寨子,即便索要女子,也要下媒聘之書的。」
經歷了這段時間的艱苦同行,又加上剛才同心禦敵,清河兵和林中兵的關係已經比最初好了不少。
想要說服剩下林中人南下的打算,暫時落空了,竟然沒有一個寨子的林中子弟願意隨同南下。
對面的林中頭目說:「話是我說出口的,再吞回去不行。你們滿口殺賊,短兵相鬥卻也不敢來,還談什麼復國!」
「唐王。」老者說:「唐王章白羽。」
其餘的林中人卻也不再如剛才那般譏諷嘲笑,幾乎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林中子弟們拿到了王仲一行人送給的禮物,非常開心。
項平將那寨子的子弟帶回了王仲身邊。
「區別么,」王仲說:「我家都護,不要你們錢,和*圖*書不要你們糧,不要你們的鹽,不要你們做苦役。只要你們寨中男女籍名入冊,歸順了都護府,做個堂堂正正的唐人就可以。你們只要自認是個唐人,來日不管是哪家兵、哪家匪,你們都不必怕。他們還沒走到你們寨子,就有我們的兵士擋在前面。」
對面的林中人卻也不管不顧,他也是用劍的好手,知道王仲問他話,就是在擾亂他的注意,一旦他搭話,恐怕王仲的劍立刻就會刺過來。
「方才彭家小子唐突王將軍了。他死前說,兵斗之事生死有命,不怪將軍。老朽也會告知各寨首領,此事不怪將軍。將軍切莫怪罪,也不必見疑。此番南下,糧秣補給,儘管問我們林中兒索要便是。」
最近,海邊諾曼人鬧得越來越凶,那些諾曼人深入林中也越來越頻繁。
說起要殺諾曼之賊,對面的林中人也只是點點頭,覺得這是應有之意。
周圍的兵士們都嗤嗤笑了起來。
林中人的頭領悠哉地喝著酒,看見這種劍拔弩張的架勢,便慢慢喝完了碗中的酒,扭頭就打了剛才說話的林中人一耳光。
男孩問道:「咱們的王是誰?」
王仲搖頭:「沒有消遣你。救下了你們的寨子,你們寨中男女老幼,都要歸我家都護。」
都護府在林中郡中,開始被越來越多的人議論起來了。
那林中寨子自然不會同意,諾曼人便圍困了那處寨子。
小朝廷每一次都向著清河,在林中人之中怨言極大。
「我們南下,是為了去壯大都護府的。來日北上,好唐兒是要留著殺賊復國的。決死斗,也是和那諾曼之賊、偽朝姜氏決死斗,怎麼能在這裏傷了本家子弟。」
見到王仲從六七百人裏面,只編練了兩個郎隊就覺得無兵可補的樣子,清河人頗不服氣。
韓家老兵自從知道了都護的妻室后,便再未將王仲當做外人,更不用說出雲兵,他們是將都護視為家主的。
「這些林中人前來與我等洽盟,多半是有意歸附,只不過這些林中人不願意直接投效。他們怕是擔心又和追隨大將軍一樣,投奔太快,最後被人輕慢。彭家兒由著性子亂說話,不光咱們容不得他了,林中人卻也不能容他了。林中首領打他一巴掌,還要致意兵斗,便是令他去死,以免和都護府互生疑忌。」
可是當初都護進攻塞米公爵的時候,洛泰爾正在羅斯地區轉戰各地。唐軍對於洛泰爾未來的進攻對象都心知肚明,他既然自稱皇帝,當然會去進攻諾曼帝國的。
這些林中子弟們抓起了銀錢,讓它們在指尖嘩嘩落回箱子,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白家人將四箱銀錢交給了王仲,讓王執戟隨意處置。
白家的銀錢,林中人看不上眼,但對韓家和出雲老兵帶來的刀劍,這些林中子弟看了卻忍不住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就是你方才說,我家都護有一半清河血么?你們林中人妄論人家父母,有何教養?」
項平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自然看出來了。
鹽寨子弟氣急:「這——這,將軍與諾曼人又有什麼區別?」
「都護說過,保民在前、復國次之、稱王最後。如今唐民尚在受苦,唐國尚未恢復,都護自然不會倉促稱王。」
這還沒有去都護府呢,怎麼就要奪我的兵權呢!那可是十幾個親兵呢!
不一會,林中頭領的身邊,一個人過來稟告他https://m.hetubook.com.com,說是斗劍之人已死。
「阿爸走啦。」
現在能對都護府造成壓力的,恐怕只有洛泰爾。
眼看就要釀成一場兵斗,王仲立刻呵斥了清河兵,又讓項家的林中兵坐回去。在王仲的身後,北地來的韓家老兵們則穩如磐石,只不過,他們各個把手放在劍柄上,只要王仲下令,他們立刻就會拔劍而起。
子弟一聽覺得有戲,立刻說:「海鹽之利,在林中賣不出價,賣到河谷去,卻能換得好貨。只不過河穀人控著鹽市,我們不能去賣鹽。若是將軍救助了我們,我們便把寨中存鹽全部送與將軍。」
那林中子弟看得有些發獃。
說罷,林中首領放下了手中的酒碗,站起來大步走開。
這些人是最頑固的一批林中人,即便在雪災的時候,他們也是咬緊了牙關扎在林中郡。更何況去年年成稍好,他們的寨落稍有恢復,餓死人的情況也少了,怎麼可能三言兩語就被王仲說動呢。
老兵們大多一人攜帶三刃,兩短一長。
這些老兵紛紛詢問,章白羽都護身邊是不是也有當初的韓家老兵?
王仲吩咐將一些銀錢交給老者,不論如何讓他收下,還囑咐老者:若是彭家兒女真的餓死了,便為彭家妥善安置墳墓,若是還活著,便拿了銀錢去贍養孤兒。如今銀錢雖然花不出去,未來都護府北上,這些銀錢總有用處。
王仲卻讓他們不要開口,他抽出了劍,準備親戰。
「南下?」王仲幾乎忍不住笑意。
那子弟哆哆嗦嗦地站起來,立刻開始哭訴,說他們寨子煮鹽為業,從來沒想過招惹誰。
想到這裏,王仲竟然對鍾離家有了極大的感激和震動。
以都護府之大,還是可能因為一個洛泰爾的反覆無常,就陷入絕境之中。
小男孩吸了吸鼻涕:「阿爺,那是誰的兵?好威風呀!」
項平看見林中人竟然如此窩囊,心中極為不快,連著踢了那人幾腳,讓他站起來好好說話。
王仲看不出這個老人是就事論事,還是在揶揄自己出手太狠。
還說諾曼人過來買鹽、買布、買糧食,看見寨子丁壯頗多、女子嬌美,就要奪了寨子充作奴僕。
王仲輕輕扶住對方,讓對方不至當即跌倒折斷佩劍,隨後又利落地退了回來,同時拔出了劍。
煮鹽得利的寨子,平日與人不親,現在也無人去救。
當那個寨子的子弟聽說,在林中來了一批「南海都護府」的兵馬時,索性死馬當作活馬醫,找到了正在四處遊說的項平。
再加上尼塔西部和古河人都有可能從賊,都護府恐怕真的會陷入四面環敵的情況之中。
「此言若虛,蒼天厭之。」
王仲等這個子弟說完了之後,便問他:「你們有什麼重酬?」
子弟連連許諾,只要都護府的將軍們去救了寨子,一定有重酬相謝。
想起幾年前,鍾離家就曾經前來遊說。現在最頑固的林中人也開始猜測,南海都護府,恐怕真的成了些氣候的。
王仲很擔心是洛泰爾殺了回馬槍,渡過海峽返回了尼塔。
剛剛被打了一耳光的林中人抽出了劍,走到了場中,逐一打量王仲一行人。
「白家郎這就不明白了。」項平呵呵一笑說:「這幫林莽子滑頭著呢!當初跟著大將軍吃了虧,怎麼還會輕易追隨別人?更何況,王郎也說過,當初是鍾離家勸說著南下的,這些人要是南下了,不是為鍾hetubook.com.com離家做了嫁衣裳。就算是百般看上了都護府,他們也要等著都護府先北上再說了。」
他們瞪著對方,力量都壓在雙腿上。
從老兵嘴裏,王仲打聽到了許多唐地戰事,他對唐地的諾曼軍力已經有了詳實的了解。
「這些諾曼人也是奇怪,」項平說:「當初大將軍兵鋒最盛時,這些諾曼鬼惶惶不可終日。現在北邊的姜氏亂國、自毀國柱,沒有唐軍南下了。諾曼人怎麼想都應該北上逐利,他們卻沿著海邊修建木寨子,這是想要南下么?」
感激之處在於鍾離家對於都護府當真是忠純不二。
林中人突然持劍猛刺過來。
王仲將銀錢送給了林中人。
那個林中寨落在林中郡最南的地方,瀕臨海岸。
「都護可有稱王的打算?」林中頭領再次發問:「當初鍾離家細娘來我們寨中,可是滿嘴『新唐』『新唐』的。你家都護敢派個女子前來吆喝,他自己,可敢應承么?」
「當然都要。」王仲把頭盔戴在了頭上:「都護府要的是,你們寨子的人,以後都要自稱是個唐人!別人要是問起你們,你們是什麼唐人,你們要說,你們是都護府的唐人!」
很快,王仲發現身邊的人只剩下南下老兵和清河兵了。
林中人送來了油料、鹽巴和一些凍成石頭般的腌菜,此外,還有六七頭生豬。
都護曾經整理的練兵記實裏面,有許多例子可供參考。
剩餘不多的林中子弟紛紛散去了。
「不如意之事常有,」項平安慰王仲道:「不過王郎果真英豪,我等都是佩服得緊的。」
此外,韓家老兵也隱約發現,都護府的軍制,和當初韓定北將軍的軍制非常相似。
一瞬間之內,雙方就已經決出了勝負。
在清河兵編列的郎隊之中,則由林中人擔任虞官。
林中人的劍刃切開了王仲的袖訣。
第一批兩個郎隊很快就按照都護府的編製設置完成。
王仲的身邊,兵士們也默默不語,靜待對方的反應。
在所有的兵士之中,清河兵與都護可以算得最為親近的兵士,他們也還是對整編極為不滿。
「將軍——真的是去救我們寨子么?」
這樣的惡言說出來后,不光是項平部中的林中人難以忍耐,白家的清河兵,也是難以容忍自家阿姑受辱。
一旦開始憂慮,王仲就忍不住往最壞的方向去設想。
王仲說:「你們都聽見林中人說了:諾曼人沿著春申、林中的海邊修建了一些木寨子,在裏面囤聚糧食,有時還會進入林中擄掠百姓,還會雇傭草原上的兵兒四處劫掠。咱們要想辦法弄清楚,這些諾曼人要做什麼。我們先修養幾日,然後去海邊探一探諾曼人的底細。」
但真的想一想,卻發現未必沒有這種可能。
剩餘不多的林中子弟們也飲完了酒,紛紛散去了。
「那剛才將軍所說的男子女子都要——」
震動之處則在於,鍾離家細娘當初是怎麼說動那些林中人南下的?
他推開了門扉,走進了雪地之中。
最初,留守的林中人還以為這章家真是沒完沒了,又要騙我們林中人去河谷送死。
真的是洛泰爾么?
即便有雪災連年、兵禍不斷,要說服那些林中人南下,足見鍾離家在林中人中的號召力有多麼強。
反倒是清河兵抵觸最大。
「還能是誰。」老者拍了拍男孩的臉。「那是咱們的王派來的。」
項平這段時間,則帶著銀錢、武器等和-圖-書禮物前往附近的林中寨落,不斷地遊說林中子弟,希望他們即便不南下,也派些子弟來幫襯。
對面的林中人踉蹌了一下,血湧出了胸膛,臉色立刻發青,張嘴還要說什麼,卻很快沒了力氣。
遠處,有士兵吹起號角:「戴盔!」「披甲!」「揚旗!」
老者接受了銀錢,離開了。
如今尚留在林中的子弟,比起過去五不存一。大批林中人遷徙離開之後,剩下的林中人卻因禍得福,他們過去爭搶的水源、林間空地、魚池、獵場,現在反倒寬裕了不少。
白清遠點了點頭:「哦,這倒是好想。就如同小細娘給人騙了一次,再有人登門求媒,也要百般刁難才答應的。」
一個林中老者正坐在王仲面前,對王仲行禮。
兵士雖少,但卻氣勢十足。
那麼,究竟是誰攛掇他們南下的呢?
諾曼人絕對沒有能力一邊防禦北方,一邊在南方發起一場新的戰役。
如果都護府遭遇了外患,春申這些蠢賊很可能被誆騙著南下。
「有一妻,餓死了,還有一雙兒女,也餓死了。彭戶已絕,將軍不必憂慮有人報復。」老者目光如炬,看著王仲。
「王郎之後有何打算呢?」項平不久后問道:「如今林中還在落雪,不過雪力已經弱了。等到春上南下,也不是不行。」
若是都護繼續晾著鍾離家細娘——
對於這些白氏旁支的年輕人來說,去了都護府,也未必能和都護親近,但手裡的親兵,卻是實實在在的。
王仲卻已經提著劍走到了那林中人面前。
項平哈哈大笑,左右勒動馬頭:「蠢材!還不快去帶路去!」
項平點了點頭,剛要贊同,卻又突然醒悟:「誒,你這清河崽子,我好意給你解釋清楚,你卻要說我們林中人是小細娘么?」
老者的身邊,兩個頭上戴孝的孩童,用凍得紅通通的小手抓著老者的腿。
一個老頭過去詢問他有什麼話要說。
如果是這樣,到是能夠解釋諾曼人準備南下的情況。
幽靜的林中郡,大雪方停。
交換禮物的時候,雙方自然其樂融融。
一時之間,項家的林中兵和白家的清河兵紛紛拔劍。幾個項家兵手中沒劍,身邊的清河兵還會默契地遞來一柄武器,項家的林中兵也坦然受之。即便雙方總有摩擦,但是面對眼前這些滿嘴怪話的林中人,兩股人馬卻也有了同仇敵愾的感覺。
這回應並不是某個寨子準備投奔都護府,而是一個林中寨落前來求援。
「我們不要鹽。」王仲說:「我們要人。」
面對這種赤|裸裸的挑釁,王仲並不願意接受。
見到林中人已經這般作態,王仲身邊,也有不少人怒呵請戰。
這種時候,王仲才真的感覺到,都護府的力量雖然在不斷地增強,但卻依然危機重重,說是如履薄冰也不為過。
白家子弟卻有些愕然:「王郎為何這麼說?」
林間雪地中,黑甲、紅旗的唐軍將士們,正在湧向海邊。
王仲卻不願聽他們繼續吹捧:「那彭家兒,是有意讓我刺死的。」
兩人眼對眼,餘光卻牢牢地盯著對方的下盤。
鼓角爭鳴之中,無數的林中人,正在暗中靜靜地看著。
不過短巧的直刀,卻被贈送給了林中人許多。
白家子弟也附和:「我家少爺有王郎這般大將,難怪有今日氣象。」
小小寨落之中,兵士們來回奔走,頃刻之間,陣列已成。
不久后,項平連日的遊說,終於有了回應。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