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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都尉點頭稱是。

這兩年，越來越多的新生嬰兒誕生在都護府的各地，宣武郡和南郡尤其如此。

羅斯人已經習慣了聽到唐人勝利的消息，羅斯人也習慣了每一次都給唐人的勝利，找一個「全憑幸運」的理由。

「西面是羅斯。洛氏，我是說洛泰爾，把羅斯攪亂之後，暫時不是心腹之患。」章白羽悄悄地看了一下周圍的部下，發現他們都很認真，都抬頭看著海圖若有所思，便稍稍放下心來：「北部是唐海，說是唐海，實際上至今被烏蘇拉人佔據著。這片海若是不歸都護府所有，那麼都護府就談不上安寧。唐水師暫且不必考慮與烏蘇拉在外海作戰，但是唐海，一定要拿下來，否則北伐就是空談。」

殿側香爐之中。

海戰的勝利逐漸傳開，可是戰局依舊陰晴未定。

埃辛城這樣的貿易城市，在戰爭時期自然會被低估，一旦海貿通暢，埃辛城必然會繁榮無比：來自西方的貨物會在這裏靠岸，運送到半島各地；都護府生產的貨物，也會從這裏出發，售賣到西部各國；東方運來的貨物，會從埃辛城離開都護府。

「如今盤踞在布爾薩半島上的唐人，就是北部河谷遷徙而來的唐人。他們是怎麼來到布爾薩半島的，還沒有定論。」

和平正在降臨，只不過對此有所察覺的地方並不多。

「他們也有禮拜么？」

門口值守的執戟郎呵斥著，但喧囂聲還在繼續靠近。

都護府過去對寡婦改嫁，只是私下裡支持、接濟，現在則將勸說寡婦改嫁擺上了檯面。

過去有烏蘇拉人控扼海峽，波雅爾們不必擔心安全問題，反倒可以和烏蘇拉人唱反調，悄悄和唐人勾結做做生意。

章白羽扭頭看了都尉一眼，發現是吳文斌。

他對章白羽拱手：「恭賀主公！」

春耕之前，衛戍洛峽的軍屯減少了對民夫和良家子的徵召。

林中人權衡之後怎麼辦是林中人的事情，都護府只用將大利懸於一處，引導林中人靠近過來就是了。

他們都知道，不論推行什麼政令，到了居民中間一定會便成另外一種樣子。

「我自己有志氣，我去開拓荒地豈不更好么？」

「吳都尉，列加斯佔據安息郡縣，不比都護府少。列加斯本身是安息人，屬下也是安息軍人，與安息平民有累世之恩。列加斯若是興兵而來，怎麼辦？」

「還有另外一種說法。那就是唐人大公是安息人的奴隸，他迎娶了一位安息公主，名叫洛克珊娜。公主給他帶來了貴族稱號，並且在嫁妝里附帶了六千多安息不死軍。唐人就是依靠著安息軍人動蕩了布爾薩半島。洛泰爾和唐人大公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兩人曾經站在尼塔海峽旁邊約定『尼塔海峽的西邊歸我，尼塔海峽的東邊歸你』。所以呀，洛泰爾最後來了羅斯，唐人大公則居住在布爾薩半島。」

萊赫艦隊統帥不會白白浪費這樣的戰機：他不知道為什麼烏蘇拉人這樣自大，對都護府作戰的時候，竟然將艦隊分開布置在這樣遼闊的海域上。莫非烏蘇拉人斷定萊赫人不會繼續增派艦隊了么？同時，萊赫艦隊統帥也明白，必須想辦法殲滅布爾薩海上的烏蘇拉艦隊。若是等待時間太久，兩支艦隊同時逼進尼塔海峽，戰局可能再度逆轉。

唐兵告訴他們，未來遇到唐軍士兵若不主動投降，見到手上有記號的，直接處決。

還有些林中聚落性子剛強，寧願不要都護府授田。

如果唐m.hetubook.com.com人要求遷徙去亞森城或者洛西城，就必須簽署一份協議，表示他們從未受到過某地波雅爾的加害。

唐人首領的名號這幾年一直在變化著。

章白羽的身旁，幾個都尉冷哼了一聲：「安息兒想得挺好。咱們唐軍打下來的地方，憑什麼要還。」

戰爭年月的人對此極為看重，不過也覺得有些不安穩，誰知道什麼時候海疆又會頻頻告急呢。

對烏蘇拉提供傭兵、徵召兵的波雅爾，這個時候將募兵官驅逐一空，遣散了領民和農奴，讓他們趕緊滾回家去。

喧囂聲傳來。

「說來說去，都是縮在家裡，等著別人來打。真是好窩囊！」

羅斯的大商人們也停止了阻攔唐貨貿易的行為。

沿岸的唐人郡兵、良家子不敢鬆懈，他們不知道烏蘇拉人會不會捲土重來。

唐水師希望逐一地清理羅斯海岸，將海峽中的烏蘇拉艦隊殘餘消滅乾淨。

唐人的新武器，也在羅斯地區最早傳開。

獨立門戶的農家，未來是都護府的兵源、糧倉，是寶貝中的寶貝。

可是林中人經過這幾年的接觸也明白，和都護府對著干，恐怕下場不會太好，布爾薩貴人們的墳冢上，可是年年開花呢。

如今，洛峽歸唐人了。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發笑。

萊赫艦隊統帥卻急於進入布爾薩海，因為布爾薩海的烏蘇拉船很快就會得到消息，若是那支艦隊逃向春申港，那麼海峽之中的剛得到的優勢就會化為烏有。

海峽對岸的羅斯波雅爾，甚至還派來了使者，表示他的海岸不會再給烏蘇拉人提供協助。

教會偃旗息鼓，不再叫囂支持烏蘇拉人的聖戰了。他們開始嘖嘖稱奇，誇讚說「異教徒的彩磚，也透露著一種美，而這種美來自上帝的仁慈」——他連異教徒也愛，以至於給了他們靈巧的雙手和高明的工藝。

所有針對寡婦的歧視都被嚴加禁止，為寡婦改嫁製造阻礙的習俗，也被正式稱為「陋習」。

從奴隸、奴軍、洛泰爾的異教諸侯、東方大公再到如今的布爾薩征服者。

比如埃辛城的人口比起許多唐城都遠遠多過，可是埃辛城的戶籍數，卻只和新林城一樣。

「最後一種說法，則是萊赫人說得，最不可信。他說唐人大公是個小貴族之子，因為家族叛變帝國，整個家族被剷除，唐人大公淪落為奴隸。他在南部的一個島嶼，可能是霍格島上發動了叛亂，招募了一支數百人的奴隸大隊。他參加了安息人進攻布爾薩半島的戰役，通過給洛泰爾賣命，換來了一塊土地。當洛泰爾離開布爾薩半島后，唐人大公立刻撕毀了和其他貴族的合約，趁著眾人沒有防備，佔據了整個布爾薩半島。」

繼烏蘇拉人和萊赫人之後，羅斯人也開始仔細地研究起了唐人。

這幅海圖是萊赫人送來的禮物，經過都護府官員的修訂后，終於製作出了三丈長、兩丈寬的龐大海圖。

「如今在新林郡北邊修築石堡、港口，也是為了水路之便。」蒯長史說：「若是唐海不為我所有，修築了石堡，也沒有太多用處的。」

殿堂之內，章白羽和一眾軍人文官扭頭看向了門口。

唐軍不會讓烏蘇拉人編造勝利的謊言，唐軍讓整個西岸都親眼目睹烏蘇拉水手們的慘狀。

唐人很心疼到手的船隻被鑿沉，但對烏蘇拉人的氣概非常讚歎，在執行了抽殺令后，就會將剩餘的烏蘇拉人安全地釋放。

現在都護和圖書府開始對這些聚落提出要求了：男女不得在自家聚落中婚配，必須嫁娶他處。

他們知道，自己和唐人之間不再有烏蘇拉的保護了，唐人現在可以自由地穿梭在尼塔海峽上，若是激怒了唐軍，下個月恐怕就有成千上萬的士兵湧來。

這一下，周圍眾人都沒有了聲音。

埃辛城是最早發現海面平靜的地區了，連續幾天天，臨近的郊縣沒有傳來海寇登陸的消息。

當然，這是西部的領主們才會有的想法，章白羽看重的大頭，當然是都護府自產的唐貨，這些才是真正的財富。

「這一支唐人，就是我們上百年前擊敗的那一支。當初唐人派出了七千名士兵從北方草原出現，進攻我們的北部疆域。教廷號召了一次十字軍，但是無人響應。唐人一直逼進到了伏拉大公國。諾曼皇位變遷之後，新皇帝為了得到教廷的認可，終於響應了十字軍。埃蘭人和諸多小邦也紛紛響應，以便維持對教廷的印象。四千多十字軍士兵和六千多羅斯士兵在伏拉大公國和唐人決戰。唐人退回了如今的弗拉基米爾大公國附近，雙方僵持了三年。有一段時間，十字軍士兵聽說唐國的援軍正在趕來，不由得灰心喪氣，結果幾年之後，唐國發生了政變，新的唐國國王沒有繼續南下的意思。唐軍的遠征軍終於撤軍，十字軍發起了反擊，在半路上全殲了唐人。為了慶祝勝利，十字軍的首領被授予大公頭銜，並且獲得了唐人曾經佔據的土地。」

唐人一方面慶幸海戰的勝利，另一方面，唐人和歸義人都開始憤怒起來。

亞森城。

「南部的安息諸城邦，和羅斯一樣亂，但比羅斯要麻煩許多。」章白羽捏著下巴說：「陳粟平定了這裏，卻不能佔據。列加斯已經幾次送信前來，希望我們撤出去了。」

只不過都護府在新修水利的時候，會優先照顧永業田。

章白羽終於習慣了使用戶籍看待城鎮，而不是單憑人口數量了。

「水險林密，農人難以開墾。新林郡之北的荒地，比起林中郡的情況還要差，若要修築石道，恐怕耗盡都護府的財力人力，也是做不到的。」一位食貨郎說道。

政由上出，策從下應。

「你們知道么？在尼塔，每個唐人都能娶六個諾曼女人，每天睡一個，在禮拜日休息一天。好羡慕這些異教徒！」

朗朗慷慨之聲，迴響在大殿之中。

最終，雙方在激烈爭吵后，唐水師只能任由萊赫船北上，同時，唐水師還有儘快恢復自己的船隊，在萊赫艦隊追擊布爾薩海的烏蘇拉人時，唐人要負責封鎖住洛峽。

他們發現，男女婚嫁之後若是不獨門立戶，非但不能接收田地，反倒要搶佔父兄的土地。

比如給十二歲的小兒豎冠，說他已經十五，並且婚配，符合授田的要求了。

「自然不會直接撤走的。」章白羽說：「北伐前後，此事不必多說。不論羅斯還是安息，比起河谷之地，都要先放一放。」

波雅爾、大商人還有教會成員們，這些羅斯人的精英，也第一次嚴肅地審視起了唐人。

徵召離家的唐兵，會竭盡全力在出征之前完婚，並且儘力留下血脈。

之前見過的海圖，多半只繪製了一兩處海岸，如今將整個都護府的全貌繪製出來，這種四面環敵的感覺立刻威逼而來。

對唐人不友好的舉動被立刻停止，關押在地牢之中的唐奴被釋放出來，並且由低級貴族妥善安置。

從開始和https://www.hetubook.com.com烏蘇拉人周旋，一直到萊赫人抵達戰場，都護府損失了兩千七百多名水手和四百多名士兵。

他們只能時刻自省，都護府要做的是盡量推行籍口，為募兵征糧做基石，這是都護府立身的根本。

諸多唐人望著海圖上的唐海，眼睛幾乎要看出血來。

沿著埃辛城兩側，越來越多的海岸開始報告：近日沒有海寇襲擾。

結果，只要誰家生了嬰兒，立刻就有人找上門來，要借嬰兒去頂替，只為了農丞能夠儘快授田。

不同的林中聚落就會湊在一起協商，悄悄地置換土地，務求讓聚落子弟靠近自家族落。

羅斯人不敢接納烏蘇拉船，便在港口拉起了鎖鏈，以免引火燒身。

可就是北伐無計。

羅斯人紛紛停止了對烏蘇拉人的支持，各地羅斯港口都在召回各家的戰艦和武裝商船。

隨後，諸多官員和章白羽一道，抬頭看起了唐海之上那邊讓人魂牽夢繞的唐土。

既然不能違抗政令，那就要做出應對，保證各家得到最大的利益。

「萊赫人與水師匯合，」章白羽想了想：「不知境況如何了。若是戰局不利，就令他們退守埃辛。」

章白羽站在一副巨大的海圖前觀看著。

羅斯平民們在惶惑難安之中，訴說著唐人的種種奇怪之處。

林中人對新政令自然是不滿的，這讓林中人極為看重的聚落受到了威脅。

在之前，羅斯人是不相信烏蘇拉會在海上被擊敗的，所以烏蘇拉人可以從容地調集大量的羅斯商船、戰船為自己服務。

厄爾班尼士兵緊張不安地注視著海面。

有些城守不得不調整了授田的要求，不光要求男子婚配，還要求孕育子嗣。

如今，都護府的判官帶著長劍隊進入山區巡叛，燒死寡婦、溺死女嬰的家庭，都會被沒收田產。

其中任何一股烏蘇拉艦隊，都無法對萊赫人形成威脅了。

唐，這個詞出現在羅斯人的嘴裏，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多過。

「好像在打雷。」在海戰中巡遊附近觀望的羅斯船員嘖嘖稱奇地說：「隨後就有黑煙、灰煙、白煙升騰起來。」

面面俱到是管不過來的。

可唐人和萊赫人都沒有想明白，烏蘇拉人遭受的損失比看起來更大。

都護府損失慘重，可是都護府的小船、水手、士兵更加容易補充。

都護府即便什麼都不生產，只要佔據埃辛城的地利，就能坐收海貿之利。

除此之外，林中聚落中還出現了許多怪事。

這個時候，陳從哲也醒了過來。

授田之事，目前雖然麻煩，但並不困難。等到有朝一日，人口戶籍繁庶，卻又無田可授之時，真正的大麻煩才會到來。

看著唐海就在眼前，知道唐海的對面就是故土，都護府也有精銳的兵士。

林中人對此立刻做出了反應。

若是羅斯人允許這些水手、水兵離開，烏蘇拉人就會快速地逃入內陸。

逃離戰場的烏蘇拉戰艦數量雖多，但卻無法再度集結。

都護府的庶務官已經和居民們打交道頗多，對種種怪相，反倒有了一種從容。

「噓！」有人提醒船員：「別再說主保聖人了，小心唐人的間諜聽了去。」

烏蘇拉人損失了一千九百多名水手、三百多名精銳士兵，對他們卻是一個極為沉重的打擊。

都護府。

在萊赫艦隊要求烏蘇拉海軍投降的時候，烏蘇拉人經常做出驚人之舉，他們會鑿沉槳帆船，將船上攜帶的海圖、觀星器材、文件全部摧毀，隨後泅水上岸。

「和_圖_書什麼！唐人間諜已經過來了么！」

在唐軍將烏蘇拉失敗的消息傳開后，羅斯人立刻變得謹慎起來。

一個風塵僕僕的使者不顧禮儀，見到靖國公和一眾長官，便立刻開口通報起來。

賀喜之聲傳開。

都護府需要更多的人口，一切限制人口增加的習俗，都是都護府的大敵。

可以。

「還是要爭奪唐海。」章白羽說。

在洛峽上，萊赫艦隊統帥和唐水師又出現了分歧。

每個烏蘇拉人的胳膊上，都被用小刀割出了標記用的傷痕。

農丞在授予永業田時，會有意將一個聚落的年輕人遠遠地遷走，遷徙到別的聚落旁邊。

波雅爾們也緊張不安，對唐人的親近反倒有些保留了。

此外，為了拆解龐大的聚落，都護府在授予田地的時候，不再按照民口來授田，而是按照戶口來授田。

「之後，唐人就不再離開北部河谷了，它的力量也越來越小，最終在二十多年前滅亡。」

接著，兩個都尉笑了出來，森白的牙齒髮著亮光，如同兇殘的狼聽聞了獵物的聲息。

大門被推開了。

他們都知道，要爭奪唐海，就必須在海上擊敗烏蘇拉。

沿岸的數個屯兵哨站立刻派出了快馬，飛速朝著的臨湖城賓士而去，為靖國公報捷。

事到如今，當唐人已經逼近羅斯海岸的時候，羅斯人再也無法保持過去的傲慢了。

今年，更多的居民會留在他們的家園，他們會開墾荒地、紡織布匹、締結婚姻、生兒育女。

如今烏蘇拉人和姜氏勾結，竊據舊都，在唐海上巡遊補給，比起都護府還要方便。每想到這裏，都護府的眾人都恨得咬牙切齒。姜氏作孽，竟以故都授人，這是瘋了！

沒有戰艦，被堵在岸上，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屈辱的事情。

不論如何選擇，都有利弊。

除開亞森城外，許多海峽西岸的港口，都被唐軍大張旗鼓地釋放了俘虜。

「憑藉主保聖人的尊名，都有。」

「竟然有這種事情！真羞恥！」

唐人的平底船靠近的海岸，許多唐軍士兵從上面跳下來，將成群結隊的烏蘇拉水手推進海中。因為烏蘇拉水手都被反綁著雙手，在唐軍拉起他們之前，他們在翻卷的海浪之中嗆水連連。

烏蘇拉人的海上力量已經被嚴重瓦解。

林中人讓年輕子弟獨門立戶，可在收取永業田后，卻會在各個聚落之中交換土地。

陳從哲本來眯著眼睛假寐，幽幽地聽著眾人的討論。

遠處。

埃辛城沒有權力直接跟羅斯波雅爾談判，便安排使者們前往臨湖城，去跟長史談。

一個唐兵手持著皮鞭，每個穿過長矛之門的烏蘇拉水手，都被被唐軍鞭撻。

因為烏蘇拉和萊赫已經有許多唐地旅行的見聞，羅斯人研究起唐人來比較方便。

萊赫艦隊的加入扭轉了戰局。

布爾薩半島戰亂留下的凋弊還未恢復。只有南郡的一些城鎮，人口恢復了過去的規模，在更遼闊的半島上，說地廣人稀並不為過。

大殿沒有一絲聲音。

「即便到今日，」章白羽說：「都護府也是四面環敵啊。」

布爾薩山區，還有不少地方喜歡燒死寡婦，以此來恐嚇寡婦不得改嫁他人。

「目前最被認可的一種說法，是烏蘇拉商人帕拉多克斯寫的《唐地漫遊》。據說洛泰爾是在科爾卡山脈之中反叛了安息王，並且得到了當地諾曼貴族的支持。為了擴充軍隊，洛泰爾邀請唐人部落南下，把布爾薩行省交給了唐人，讓他們自由定居。安息人和諾曼人大戰和圖書之後，整個布爾薩行省一片空虛，唐人便趁機招攬了更多的族人遷徙而來。唐人的大公，就是一名貴族之子，他在北部河谷殺死了全部兄弟和競爭者，自稱為歸義王。歸義你們不懂，這是一個唐詞，表示『擁抱上帝的正義』，跟隨大公的信士，都被稱為歸義人，這是確確實實的。」

「恭賀主公！」「恭賀主公！」

萊赫和都護府的聯合戰艦經常講兩三艘槳帆船逼入羅斯人的港口。

「主公放心，周沛二使經營的海防塔樓，布置極為精妙得當，已經焚燒了幾艘烏蘇拉大船。烏蘇拉人不敢強沖港口的。」

慌忙的奔走聲、喊叫聲、雜亂的詢問聲，在門外響個不停。

「那也不能憑他一句話，就叫定候把地吐出去。」

都護府各個城鎮都標註在上面，每座城鎮上，都標註著戶籍之數。

「這就是弗拉基米爾大公國的來源。」

周圍的官員們也在仰頭觀看。

若是羅斯人不允許烏蘇拉人過境，這些烏蘇拉人就會對唐人投降，任由唐人處置。

從俘虜的嘴裏，唐軍得知烏蘇拉人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戰艦，剩餘的戰艦被分割在布爾薩海和諾曼海上。

「主公！」軍使喊道：「洛峽大捷！萊赫人已北上唐海，唐海指日可平！洛峽大捷！」

有些人不發一言，有些人已經憤懣難平。

「國公恕你不死！」

在懷遠郡，林中人的大家族聚落已經站穩了腳跟。

海灘上的烏蘇拉人狼狽不堪，如同成群結隊的牲口。

沿岸各地，只要得知了烏蘇拉人遭到失敗的羅斯城鎮，商人匆匆地扯下主保聖人聖弗拉基米爾的畫像，也不再傳頌多年前在北部擊潰唐人的故事了。

過去都護府的統治無法深入山區，也不太過問這種事情。

在徵召士兵、完納賦稅的時候，埃辛城起到的作用，也就不能做過多的指望。

臨湖城。

唐人被掠走的土地、房舍也被酌情歸還。

「他媽的，到底是什麼顏色的煙？」

唐軍士兵將兩隻長矛插在地上，讓烏蘇拉水手從中間穿過。

按照現在情況來推算，那些海寇八成都是波雅爾們暗中主持的。

一縷幽冥的香氣盤旋而上，溫和地浸潤在大殿的梁木之間。

這些大商人都很靈敏：當烏蘇拉人封鎖海峽的時候，唐貨的運輸不暢，皮姆公國的小商人們憑藉距離優勢獲得了唐貨，這當然不能容忍。可是在未來，若是烏蘇拉人不再能夠封鎖海峽了，大商人便能和唐人直接進行貿易。憑藉更為雄厚的財富，大商人自信可以將皮姆公國的鄉巴佬們攆走。

現在唐人直接來到了家門口，還大張旗鼓地主持了釋放俘虜的儀式，這一下，貿易收入的重要性就要讓位給海面安全了。

「不然商人們為什麼都把聖人畫像收走了！」酒館裏面人說道：「前幾個月，那些商人還號召我們支持教會，幫助烏蘇拉人進攻異教徒呢！這兩天，他們一聲不吭，許多人還在偷偷學習唐話呢！」

「的確如此。」在一旁聽了很久的白文卿說：「我等南下時，道路極難行走。諾曼賊人經營邊海多年，他們的屯子，也是分開各地，中間沒有大道相連。若是大軍經由陸路北上，沿途折損必多。」

脫離在籍田之外的林中人，雖然得了自在，可是農產頗低，用水困難，反而自己把路堵死了。

不過，因為同樣的恐懼，有些羅斯波雅爾將唐奴直接屠殺了——他們擔心欺辱唐人的事情會招致報復，索性將可能告密的唐人直接清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