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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頭飄揚的紅旗，也一齊消失了。

迎頭打來的，卻是親人們的棍子。

他們含淚說，不能讓她在這種時候因為自私的生欲，而壞了貞潔，從此來世不能享福。

白虎說，他們一直在找它。

對此心知肚明，而只是想敷衍的督導。

眾人面色大變，眼看它們就要到廢墟前，褚星奇勉力撐起身子，要再次發動土遁，卻覺身體滯重，動彈不得。

他們定睛再看時，再沒有了睡下的年輕戰士們，只有一頭頭伏在原地打盹的，皮毛雪白，身上斑紋各異的白虎！

陳薇差點驚呼出聲，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

「請您莫行。您若西行，我們將墜幽冥。」

見幾個外鄉人的筷子突然停住了，小男孩向祖母低語了幾句，老婦連忙問：「是不好吃嗎？」

這頭身長最長，眼眸湛藍，皮毛與雪同色的白虎，攔在百獸之前，阻止它們攻擊王勇一行人。語氣溫柔：「好孩子們，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吧。」

膚色黝黑，戴著鈴鐺的老婦人，眼睛早已熬得半瞎了，艱苦的生活，千溝萬壑刻在臉龐。她摸索著出了門，呼喚著一去不回的兒子兒媳。

於是，督導告訴巴爾拉姆，你就是這片叢林里的一隻白老虎。他許諾了巴爾拉姆，將給他獎學金，並推薦他去更好的學校，接受真正的教育。

陶術的記憶力一向過人，他和張玉兩個人都記憶力非凡，只是，張玉的記憶力似乎與特質相關，而他的記憶力，卻來自於長期的學術訓練，捕捉某些關鍵詞，關鍵詞句，對於陶術來說，幾乎是本能了。

「是納薩爾們的存在，是印度幾十年不息的星火，是人們內心的憤怒和反抗，才引來了『白老虎』，引來了內核層的融合點——『反抗意識』。才造成文本世界的內核層和現實世界銜接在一起。」

老婦笑呵呵地說：「這是孩子們教我們用的，好像，好像叫筷子。孩子們說啥洗手洗不幹凈陳年泥垢，這樣吃，不會壞肚子。」

便再走近，直到近到軍帳中，齊刷刷睡了一排年紀最大也不過三十來歲的戰士，他們的衣物，綉著紅星的帽，整整齊齊地放在一旁。

【我們看見，這裏的當地人，大部分影子都是動物。是否可以認為，他們也是《白老虎》中隱喻的動物，傳統的印度社會，是動物的社會。】

條件實在是太惡劣了，地面雖然打掃過幾遍，還是土的，螞蟻在地上爬上腳背，席子也洗過曬過，但疑似虱子一時清不幹凈，席子上順著稻草爬。

王勇跟著一行人回來的時候，早已觀察了村中的軍事建築，發現了村東有插著紅旗的建築，就讓兔子去轉了一圈。

月輝照下，這些在睡夢中，在同志們身邊，放心睡去的年輕人，身影開始變幻。

聽是納薩爾們的學校教的東西，老婦固然心疼，也只得將撿起的米，放到了桌上，不再送進嘴裏，只是嘟囔著：「唉，這些www.hetubook.com.com孩子，和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太不一樣了，太不一樣了。」

他們化回人形，穿戴好，立刻給中央打電話：「報告！我們找到了被竊走的核心文本了！」

但他施展的動作，卻十分艱澀，竟被其中一頭白虎撲到了邊，在胳膊上狠狠劃了一道，血濺在地。

百獸伏地，將頭顱，深深地，深深地，抵在河畔濕潤的泥土上。

它怔了怔，低頭看去，卻見天地變幻，現實的景象褪去，取代代之的，是一片炎熱而濕潤的土地，解脫之河從北向南，滔滔而去。而諸神的聖座，高舉在恆河之上。

而方才，那白虎才親口告訴他們：「離開這裏，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唯一不變的，是那雙湛藍的眸子。

幾人等著老婦和其孫子睡下，就毫無睡意地從窗戶跳了出去。

她說著，自己也笨拙地拿起了筷子。

【陶術，你儘力撐住，我們此去，只是去看看情況，不可暴露。】

白虎搖了搖頭：「如果留下我的代價，是地裂天崩呢？」

方才，文學參謀團通過鏡花水月，告訴他們，白虎顯現的，都是印度歷史上著名的人物——以對抗當時的社會上反動勢力，以不屈不撓的抗爭而聞名的人物。

而遠處，地主帶著打手回來滅口的時候，眾人吵成一團。

一時青春年少，一時老成穩重，既是英俊男子，又是嬌美女兒。這一刻還是華冠帛帶，做王子皇孫。下一刻赤足跛腳，是苦行僧侶。

每個人都說著，自己之下，還有更低的種性，沒必要真拼出去命去與地主們作對。

文本缺失的有關於「抗爭」的文字，巴爾拉姆反抗意識的失去。

常教授嘆道：「它就是文本里缺失的『抗爭』，也是融合點。」

但是，那火焰燒得太熊熊了，太痛了。她一被推入火中，便掙扎哀嚎起來，伸手向哥哥們，希望他們能拉她出去。

白老虎終撲了空。

「是土遁拖累了我。」褚星奇被陳薇拿消毒水、止血噴霧一通毫不溫柔的操作，疼得嘶了一聲，齜牙咧嘴地說：「剛剛，我施展土遁等道術，很不方便，阻礙很大，就像是在現實當中。」

捧著那白米飯，小心翼翼地吃，祖孫倆卻不懂食不語，一邊吃，一邊，視力極差的老婦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摸索孫子掉落的白米飯，卻被小男孩拿走：「阿姆，學校里說，不能吃掉在地上的飯，吃了會壞肚子。」

但她只是溫順地低下頭了，心裏想：這大約，就是女子的宿命。

他們面色微變之時，老婦煮著的飯也差不多好了，她給幾人端來了米飯，上面澆了咖喱，碗旁，還放了筷子。

「可是，白色的虎呀，天災雖然可怖。卻不如千百年間，這片土地上卑躬屈膝，順從而死的人多。」

【他們的駐紮地，在村東。】

【王www.hetubook.com.com隊，褚哥，我有一個想法，關於白老虎的。】

唯有少年巴爾拉姆，他答出來了，將那一段檢查識字水平的話，完整的讀出來了。

飢餓無知——餓著肚皮上課，連一段最基本的內容，都讀不出來的，上了學，也照舊是睜著兩隻眼的瞎子的學生。

它舔了舔一處亂掉的毛，見理得一絲不亂了，才道：「他們把我偷到了現實當中，用掉了。所以，現實世界與內核層銜接了。」

他們的歌聲匯作一條巨大的無形的鎖鏈，死死地纏住了白虎的虎身。

最終，那雙眸子滲出了一滴晶瑩的淚，白虎低嘆道：

王勇聽了鏡中，文學參謀團為代表的分析，看著明顯受了不輕的傷的張玉，皺著眉：「可是，小玉說，白虎身上有兩重影子。而且，第二重的龍，是典型的中國龍。」

而同樣衣衫破爛的人們，剛剛點頭哈腰地送走地主，扭頭，卻以跟地主面對他們時，差不多的神氣，頤指氣使地驅趕她。

「還來！」

孩子吃飽了，就穿得厚厚實實，騎在一個年紀只有七八歲的，瘦小的低種姓男孩身上，命令被鞭打得渾身血痕的他，馱著自己在雪中前進。

睡在帳中，卻變作白虎的納薩爾們。

金光所到之處，天地間，無形的波紋一晃。

百獸中為首的，是蒼老瘠瘦的鼠，她說：「您問我們，天災怎麼辦？」

「小玉說的第二個，污染第一個。應該指的就是白龍白虎共用一體，因為融合點是雙向的，是地球生物與文本生物共同造就的。」

這一刻，王勇等人，也終於猜到了白虎是誰。

吃完飯，收拾了碗筷，兄妹五人，都睡另一間屋子，陳薇和張玉睡一個角落的席子上，其他三個男子睡另一個角落的大席子。

隱身潛入納薩爾駐地，有納薩爾戰士在值班巡邏，也有人在沉沉睡著。

貪污腐敗——因為當地政府根本發不出工資，所以只能靠貪污政府撥款過活的教師。

文學參謀團低語了一陣子，面露為難之色，常教授聽了他們的說法，沉吟說：「我們也暫時沒有想透，只能這麼揣測：第一重的白虎，是融合點與地球生物，比如納薩爾們反抗意識的結合體。所以，白虎怕天災危害民眾，尚有猶豫之色。

少年巴爾拉姆答道：這是白老虎。

白老虎，本意是指孟加拉白老虎，是印度的國寶，世界一級保護動物。

【是。】

他們把此前的想法，彙報給了文學參謀團，文學參謀團的意見是：他們的想法，可以一試。

與這一幕交替出現的，是尊神腳下的牛馬，奄奄一息。

「所以白虎可以有千百種變幻的模樣，因為，它本來就是無數的『反抗意識』的集合體。

婆羅門地主婆正坐著，僕人侍立一旁。溫柔慈愛地囑咐自己胖嘟嘟的孫子，吃得飽一些。

月光泠泠照下，照得人間清輝一片。

「這就是在現實當中hｔｔｐs://wwｗ.ｈｅtuｂｏoｋ•coｍ.com。」一個聲音說。

與內核層銜接的現實，野獸們的歌唱。

「還來！」

白虎道：「不錯。這裏既是內核層，也是現實。」

郝主任還沒有明白，一位文學參謀團的老教授說：「小常說得不錯。真正的白老虎，並不是指巴爾拉姆，而是指巴爾拉姆身上所體現出的，永不對非人的生活屈服的，反抗的意識。」

【「您莫行，此行西去無還日。神放鷹，鷹捕蛇，蛇吞鼠，苦海無邊，眾生枷鎖無處解。」】

因為他苦命的父親的堅持，因為他早逝的不甘命運的母親的願望。

老婦獃獃地試圖背起屍體，極吃力地一具一具拖動著，她的陰影投在過路的人身上，如為他們每一個人，蓋上了巨大的枷鎖。

【「您莫行，】

「你們不是在找我嗎，卻不知道我是誰？」白虎笑了笑：「他們來了，就要被你們引來了。他們來了后，我會將他們身上的能量全部吸回。那時候，內核層會逐漸與現實世界脫鉤。你們趁此機會，毀了核心文本。」

「痴兒，如果這是你們的心愿，我留下。只是，做出決定，便無反悔的機會。」

「沒有，沒有。我們只是幾乎沒有吃過白米飯，太感動了。」

百獸說：「您不能走，您走了，我們怎麼辦？」

也只有巴爾拉姆，是這所簡陋的學校當中，唯一還認真地讀書上課的人。

他繼承了母親對真正的美的嚮往，便有了對知識，對擺脫塵埃的渴求。

所有人都記得，常教授說，這一次的文本，要重點關注「白老虎」這個形象。

老婦寬慰幾個外邦的窮老鄉：「沒有了地主，地是自己的，我們一起種，有力氣的使力氣，米飯總不會吃了這一頓就沒有了。你們那邦，遲早也能吃上米飯。」

何況他們背負任務而來，卻甚至弄不清自己是在內核層，還是在現實，便不敢絲毫放鬆。

「……」演技最拙劣，甚至根本不明白要「裝」的張玉，懵懂地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

【你們還記得，白老虎在文中第一次出現，書中，是怎麼形容它的嗎？】

他們眼前，卻再也不見了粗糙的水泥路，不見了代表電力傳送文明的電線杆，依舊是爛泥土路，依舊是荒草叢。

【印度吃飯用筷子嗎？】陳薇問。

一聲虎嘯，滿營的虎都醒來了，一雙雙在月下發著光的虎目，嗡嗡地整齊的吼聲：「生人，有生人進來了！」

王勇道：「星奇，你不應該躲不過這樣的一擊。」

【「您莫行，此行西去無還日。我父常做牛，我兒永做馬。」】

「透明的小賊，拿著盜竊來的東西。」

【他們吃飯用手抓。】陶術答道。

王勇道：「這是在現實當中？」

「你是誰？」

河畔，正無數野獸哀哀伏地而歌。

無數禽鳥鋪天蓋地飛來，各色走獸狂奔驚起煙塵無數，在眾多額前閃著紅星的白老虎率領下，驚雷一般，奔向此處。https://www.hetubook.com.com

土遁一遁不知多遠，到負傷的褚星奇再也撐不住，終於帶著幾人浮出了地面——他們浮現的地方，竟然是林中的神廟廢墟。

來不及多說，褚星奇立刻施展土遁，帶著幾人飛速遁逃。

幾人面面相覷，只得裝出一副不擅長「筷子」的樣子，演技拙劣地跟著小男孩「學」用筷子。

【「您莫行，此行西去無還日。西天山高江海深，難聞天下女兒啼。」】

皮毛雪白，眼睛湛藍，聲音磁性而輕靈的白虎再次從廢墟中轉了出來。

只是，最終沒有成行。巴爾拉姆，因堂姐出嫁的一大筆嫁妝，被迫輟學。

昏黃的燈光，男孩貓狀的影子，身後晃動的雪白的尾。老婦若無所覺的面龐，那影子佝僂的鼠。

白虎停住了腳，身形開始變幻，似乎是主動變換，也似乎是正在崩潰扭曲。

「而納薩爾派的勢力，之所以能在印度如火如荼，恰恰是一向馴服於層層等級，看似順從的印度民眾，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之後，奮起的反抗，所造就的。

陶術的筷子頓了頓，他在頻道中道：

在這次突擊教育檢查中，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糟糕。

「我們可以餵豬。」

陶術推了推眼鏡，道：「老師，常教授，如果是你們推測的這樣，白老虎代表反抗意識的話，那目前的納薩爾派的勢力，之所以一種不合正常速度的局面席捲全國，是否有《白老虎》文本的影響？」

這條鎖鏈漸漸融入白虎的虎身。

此時，暴雨散，烏雲去，本該到來的清晨終於到來了。

郝主任和常教授面面相覷，半晌，常教授點頭道：「確實如此。這裏的文本消散了，可能會對外界的印度社會局勢，產生較大的影響。」

而督導聽完巴爾拉姆的朗讀，便告訴他，在原始叢林里，有一種最罕見的動物，你一生只能見到一次。他問巴爾拉姆，這是什麼動物？

《白老虎》一文中，「白老虎」總共出現了六次。

為什麼納薩爾還會教他們用筷子？

隱身的眾人微驚，王勇正待讓隊中不要慌張時，白老虎們嗅動鼻子，卻似嗅到了什麼熟悉的味道，紛紛將頭扭了過來，對準了他們的方向：「透明的。」

它們竟似直接看到了他們。

而在這裏，與過去的傳統的印度社會，與其他動物不同的，截然相反的，卻是……

【您莫行。】

無數的金芒，正從印度大地上騰起，從百獸身上被剝出來，一齊飛向白虎。

天色終明。

身披黑紗的青年女子，夫婿的家人，正將她拖拖拉拉，拉向一個放滿了柴火的大坑，上面躺著男子的屍骸，等著活著的妻子一起在火中去往神國輪迴。女子本是貞烈的，也溫馴的。

小男孩說：「這個姐姐學得最快。」他指了指張玉，很是高興。

幾人怔了怔。

老婦點點頭，連聲道：「阿姆知道了，阿姆知道了。可是，米不能浪費。」

【白老虎，在原文當中，是指巴爾拉姆與叢林里ｗww.ｈｅtｕｂｏｏk.cｏm.ｃｏｍ的其他動物格格不入，是一隻特別的白老虎。而這裏，其他動物，隱喻的就是印度社會，包括底層的大部分人。】

而門外，大雪紛飛，一個餓得皮包骨頭的老人，赤著腳，在雪地里匍匐，搜盡了土坯屋裡的每一個角落，拿起家裡的最後一捧稻穀，深深舉過頭頂，卻仍沒有交齊租子。

此時四下平靜，褚星奇微微喘了一口氣，陳薇見拿了醫療箱，急忙給他包紮。

【此行西去無還日，】

老牛與小馬一起唱道：

第一次，最重要的其中一次，是故事的最開始。

她的孫子，那小男孩，卻極熱心地要教幾個外鄉人用筷子。

王勇是軍人，可以忍耐。但其他幾人中，除了張玉，即使資深如褚星奇，也睡不下這樣的環境。

這個村子，就這樣，一代代地，繼續彎腰駝背，直到終有一日，死的一個不剩為止。

「透明的小賊。」

「第二重的白龍，則是文本皮子下面的文本生物的原型，是不願意離開，想侵佔地球的惡念的文本生物。

眨眼是衣衫破爛的窮苦人，又變換作義旗高舉殺身士。

【納薩爾巡邏隊的人，住在哪裡？】

說實話，即使是真的要睡，也是沒法睡著的。

據說，這還是納薩爾們大大提倡「衛生運動」之後，比從前「乾淨得多了」。

而遠處的村莊，也恢復了一片土坯屋，爛泥牆的模樣。

藍眸白虎正欲吸收了金芒，卻渾身一顫，好似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扯了下來。

瘠瘦蒼老的鼠，嘆了口氣，低低地唱道：

柔婉的小雀們流淚唱道：

下一刻，王勇在懷中的《白老虎》文本金光大盛，竟然自動浮出。

其實，所有人都看到了，她那瘦得皮包骨頭的兒子媳婦，因為去偷兩個玉米棒子，被地主打死在了田頭。但是沒有一個人肯對污穢的賤民開口，任由老婦佝僂著脊背，一寸寸摸遍了附近的土地，終於摸到了兩具開始散發異味的屍首。

幾人後退了一步，沒有受傷的張玉、王勇立刻擋在褚星奇跟前。

無數的野獸的哀歌，終於匯成了一首：

就在他們觀察的時候，其中一頭口音帶著濃重口音的白虎，忽地睜開了雙眼，說：「有生人味。」

主人公巴爾拉姆人生當中，曾在童年時期，在印度鄉下的破爛學校里，遇到過一次為了政績做做表面功夫，而下鄉考察的督導。

波紋輕盪，年幼的少女，則披上了婚禮的莎麗，望著大了她幾十歲的丈夫，茫然地聽著周圍人祝賀她新婚，羡慕地望著窗外，穿著校裙走過的富裕同窗。

融合點並不一定就是無形無質的，就如百鬼夜行的融合點，是小林美子女兒外貌的「小女孩」。

老婦人不敢有半點違逆，她驚恐地跌跌撞撞，畏畏縮縮，縮在陰影里，去尋她的兒子兒媳。

【人間何處尋自由？」】

這是印度民間流傳的一個傳說。

它話音剛落，震天的虎嘯聲傳來。

入目所及的，大部分納薩爾的影子，卻並無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