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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浦高中推理紀事·漣

作者:名和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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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人生萬事,塞翁之馬 第十二章 做腰帶短 做束帶長

第二卷 人生萬事,塞翁之馬

第十二章 做腰帶短 做束帶長

「現在,已經很少有這樣用便條相互聯絡的情況了吧。」我感慨道。「都是發簡訊打電話聯絡居多吧,現在還像福爾摩斯時代那些傳便條的紳士們一樣,『過時』的帽子恐怕是甩不脫的吧。」
【13.6.8】
「因為這裏面的信息真的很吸引人啊。你看……即,6月8日晚,13.6.8……」
「後來,有沒有誰有過來到這張桌子看便條然後採取行動?」
「我們剛才形容晚宴,用的是『今晚』。然而各務野先生卻在急忙之中,仍然使用了『6月8日晚』這個繁瑣的表達。只要知道今天的日期,便條在第二天也沒有用上,任何人正常來說都會從簡地使用『今晚』。而各務野先生出現了反常,也就是說,影響他寫下具體日期的影響因素就在他旁邊。茶屋裡的陳設你自然如數家珍,我能夠確信茶屋裡沒有公曆日曆,你自然也能確定。所以,各務野先生在寫便條時,手裡一定拿著事前寫有『6月8日晚』的通知、請帖或手機簡訊一類。
【即依約赴6月8日晚宴。】
「嘉茂同學……就算你讓我看,我也……看不懂啊。」
【——各務野雄】
「並不樂觀。直到現在,我連一點可稱之為決定性線索的都沒有找到。」
「筆跡可真是求之不得啊。」作為痕迹推理的依據,筆跡可謂是信息量極大的痕迹之一。在我表示了相當的積極之後,千鳥同學轉身去了裡屋,不多時拿出了一張摺疊的列印紙。我展開時,看見上面是這樣一段話: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嘉茂同學分心旁騖呢。」
「沒關係,我會慢慢講的,你只要結合著你所看到的事實,印證我接下來所做的推測就行了。首先是那個『即』字。他寫完這張便條就離開了,並且匆忙得忘記囑咐你便條的保留時間。說明他當時時間安排已經很緊迫,在離開你這裏之後,馬上就前往赴宴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點了。
「咦?嘉茂同學居然會對一件事犯這麼大的難?這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千鳥同學反倒是對我的遲疑感到不可思議。「猶記得在嘉茂同學與我初識的那一陣子,嘉茂同學上下打量我一陣,便知道了我的身份;去我的出租屋轉了一圈,便知道了我的起居作息。這種觀察力,我當初可是覺得只有推理小說里的那些偵探才會具備。」
「既然留了那張便條,我也留心了一下。到了五點左右,有一個人來到桌邊,看了看便條的內容,便又走了出去。各務野先生沒說這張便條要保留多久,於是我們按照慣例,保留了24小時后,再收進了備忘夾以便之後詢問。這之後,各務野先生沒有再提起過便條,也沒有人來詢問這裏的事宜。我們也沒有刻意將過期的便條清理,所以便留到了現在。」
「有些信息可以從觀人推理上得出,有一些並不能。比如,一個穿西裝的上班族,褲子的口袋鼓起了一個方形,我們可以判斷出那是一部手機。然而,手機的品牌,僅憑肉眼觀測到的外部尺寸是無法斷定的。這就是我犯難的地方:現在,我需要各務野皋月性格的形成原因,這就像我只看到褲子口袋裡有一部手機,但這個人始終不把手機拿出來,我終歸無法斷定它的型號一樣。」
「千鳥同學……我是說不出這種話來的。」我對於這種無根據的樂觀著實無能為力:既無法拿出這樣的自信,又不能反駁而平白攻擊別人的好意。「我能夠解決之前的問題,也是因為我大概有個思路,然後順著思路,製造能夠找出相應證據的契機。現在,我就算有幾個思路,可各務野父女都去了各務野芳子女士的頭七喪儀,我到哪裡製造契機呢?而且,以我和他們的關係,也頂多是將他們請來茶屋。福爾和圖書摩斯初見華生,也不能斷定出他有一筆錢並且不打算投在南非;各務野父女在茶屋,也只會展示出他們願意展示的,也就是我早已看過的那個角度。如果沒有一點新東西,我覺得終歸是難以下手的。」
「嘉茂同學,那件委託進行得怎麼樣了?」由於促成此事大抵緣自己身,千鳥同學也非常好奇此事,總是藉著我來到茶屋的當口,向我詢問事情的進展。
用若干不統一的材料製作某樣成品,其中難免會有一些材料,用在一個地方顯得浪費,用在另一個地方又顯得支絀,沒有一個適合它的地方。所謂「高不成,低不就」,恐怕說的便是這樣的情形。無生命的材料,拼著浪費,丟掉一部分后,至少還能有一部分「派上用場」,而對於有生命與思考、不可分割的人來說,這種問題更是難以解決。人事工作講求的是「適材適所」,但在難以解決的情況下,又該怎麼辦呢?
「就算我有那份觀察力又怎樣?」我無奈地答道。「現在,我連各務野家都沒去過一次,與各務野父女的會面也全都是在這茶屋進行。雖說我是個習慣坐安樂椅的懶鬼性子,但我可沒有角落裡的老人,又或是馬普爾老小姐那樣的鷹眼。我沒有更多線索的話,只能是束手無策。」
「嗯。從和便條有關的人和便條上的字的確能想到這些信息。不過,嘉茂同學,你的目的是各務野先生的筆跡吧?你從他的字中又得到了什麼信息呢?」
「啊,不是和我們約的。我記得,這張便條是他當時用我們店裡的速寫本寫的,讓我們壓在6號桌的台標下。」
「這隻是一張便條吧……」千鳥同學在我的身旁,以近乎是驚悚的眼光看著我。「告訴我,這隻是一張便條吧?」
現在,我在為本地稅務官各務野雄一先生的一件委託而犯難。這項委託的具體內容是,調查他的女兒,各務野皋月近來行m•hetubook•com•com止不端,性情浮浪的變化原因。在先前的調查中,我雖然解決了圍繞各務野家而發生的一些事件,但關於這個核心問題的線索,依然停留在沒有絲毫進展的地步,頂多可以確認的是,各務野皋月是個智計百出的女生,憑著各務野先生的思維,絕對是無法勘破她的真意的。
「如果是手機的話又會是什麼情況?在寫完通知之後還需要落款,而落款的日期與便條正文的日期格式不一,說明各務野先生在二者之間又尋找了一次時間工具。如果他兩次使用的都是手機,那麼中途間隔很短,他很快能反應出6月8日是今天;並且手機使用前需要解除鎖屏,這個情況下是很容易看到日曆日期的。所以我能夠確信,各務野先生使用的是兩份不同的時間工具。也就是說,通知他6月8日晚赴宴的,是紙質的文件。
「當然,這隻是一張便條,以上那些,都是我的妄想。現在,我們再回到之前的話題,分析它的筆跡。」
隨著時日推移,各務野芳子女士的七七已到,各務野家的相關人士均前往出席喪儀。我在這一天無法見到委託人和調查對象,也無法聯繫相關人,便只好坐在茶屋「漣」里,藉著清茶打發這一天的時間。
「唔……從事體來看,我覺得各務野先生大概是和別人約了晚上的一個宴席,又和其中的一些人先約在這裏碰頭。但中途發生了某些事,以至於這先前的約無法踐行。各務野先生留下的字條,應該是告訴其他人,儘管先前見面辦不成了,但不影響晚上的正式宴席。大概是這麼一回事吧。」
「現在已經在減少紙質印刷品的使用,像這種赴宴通知,不重要的都是口頭或簡訊電話送達。紙質通知表明晚宴性質的重要。而之前,晚宴中的幾個人卻先打算在離赴宴地點很遠的茶屋開一個可有可無的碰頭小會,說明赴宴者當中一些人的私交https://m.hetubook.com.com不錯,可見宴會雖然性質重要,但氣氛並不嚴肅。這樣的宴會,我認為屬於『親宴』的範疇,也就是婚宴、謝師宴、迎友宴、聚會宴等等。然而在這樣的『親宴』之前還要小聚又是為什麼呢?我的猜想便是,宴席上會有需要事前默契的舉動,所以才需要之前的商量來達成一致。結合這個考慮,我又將可能性中的幾種排除,只剩下了婚宴——婚宴需要送禮金,而禮金的數目是有可能需要事前交流的。
「嘉茂同學需要怎樣的新契機呢?」
「不不不,這句話里的信息可比推究筆跡有意思多了。我們不妨先聊聊這個話題:他為什麼突然拋下這個約定了呢?」
「但是,在茶屋裡,嘉茂同學已經觀察了無數次各務野先生和他的女兒吧?按照我被嘉茂同學觀察的經驗和那次斷定各務野先生的職業看,嘉茂同學早已掌握了各務野父女的不少信息吧?」
「那麼,我這裏似乎就有這樣的契機呢。」千鳥同學又頓了一頓。「各務野先生負責我這裏的稅務工作,時常會在我這裏留下筆跡,嘉茂同學需要看一看嗎?」
「但是,嘉茂同學那麼多次看似不可能的任務不都漂亮地完成了嗎?這次也一定會有辦法的。」
「但他的確是寫了一張便條,吩咐我們這樣處理。當時,他就坐在6號桌上,左顧右盼了一陣。大約四點半的時候,他便讓我們拿來速寫本,寫了這樣一張便條壓在這裏。」
「各務野先生自己、後來看到便條的人、還至少需要一個能讓他放棄這次事前見面的事由,說明至少應該有三個人來見面。其中的組織者,無疑便是各務野先生。如果他只是參与者之一,而得到了計劃有變的消息后,他不必如此鄭重地留下便條通知後來者,而是應由組織者負責通知。所以,他便是這個以『達成默契』為目的而舉行的事前小聚的發起人。
「6月8日……就是一個多https://www.hetubook.com.com月前的樣子啊。當時各務野先生和你們有約嗎?」
「只要是例行的茶屋會面沒有的元素,都可以算是新契機。比如,我與各務野父女的交談,他們的衣著、容貌、肢體動作、下意識的習慣、語言風格、慣用詞、眼神等等我都已經有了大概的記錄,那麼除開這些,比如他們的業績水平、學力和業務能力、住址、家境、身處的狀況等等,就是我在事後調查時得到的,在茶館里無法得到的『新契機』。」
「各務野先生自己,正是對婚宴禮金最拿捏不準的人。他請來的兩個商量的人,一個從外地趕回,一個比他的交通方式高級,說明他反倒是那場宴席里的底層。他之所以會產生這層顧慮也是源於此,自己的收入水平是達不到這群人的平均水準的。他請了兩個他本以為能說上話的『朋友』商量,然而這其中的一個或是兩人,或許是嫌棄他的家境,放了他的鴿子。他自己也知道沒有辦法,只好自討沒趣地收場。」
「他是四點半走的,五點鐘有人過來,看過後也立即離開。說明後面這位,比各務野先生的時間安排更為充裕。他也是知道今晚晚宴安排的,並且和各務野先生從同一個地點出發前往同一場晚宴。他比各務野先生的行動時間少了半個小時,說明他擁有比各務野先生更快的交通方式,那就是私家車。這也反過來說明,各務野先生此行沒有自行駕車。而且通過時間折算可以得出,赴宴地點離茶屋有一定距離。畢竟,『晚』的形容,至少不會早過五點半了。
「然而,他是發起人,他得到的事由又是什麼?從時間安排來看,他們參加的是本地聚會,那麼突發事件便是有人因為時間安排趕不上這個事前聚會了。霞浦只是一座小城,本地人是決不至於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便斷定因為時間失誤而趕不上本地的聚會。而外地趕回霞浦參加婚宴的,一般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綜上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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