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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富農們聽后都有些疑惑：「保底收購？你們是說，不管我們產出多少都保底收購？」

我們要相信資本家眼裡只有利潤，沒有國籍。

他說的是關西地區上了年紀的老人，尤其是老太太，喜歡在包里放上幾顆潤喉糖、奶糖什麼的，見到熟人、可愛的小孩、鄰居時，往往會用給糖的方式打開氣氛，這也算是當地的一種文化。

「您不是關西人吧？」

「我是土生土長的北海道人，一直在帶廣，是千春的歌迷，只是以前和朋友搞樂隊時去過東京和大阪。以後敝人要負責這邊的收購業務，請諸位多多關照了。」

既然連自民黨黨內都無法達成統一意見，那日本朝野上下自然更加無法達成統一共識。

「再確認一遍，你們保底收購的牛奶賣不出去的話，不會來找我們吧？」他們依然有些不放心。

「牛奶的質檢報告是由第三方質檢機構來做的，再說我們好歹也是個大企業，怎麼會做那種沒品的事。如果您對價格不滿意，那您還可以去賣給森永、東北乳業、農協啊！」

結果真相大白——原本東來順為了盈利和口碑，對於選用羊肉的標準非常嚴格，只用35斤到42斤的小尾巴羊，但合營後為了「普惠大眾」，體現合營優越和圖書性，價格壓得很低，所以在成本壓力下，東來順放寬了選羊標準，老羊、綿羊、凍羊也進入了收購範圍內。

「不會餓死學姐的……幫我訂機票吧，我要回東京去了。」

將和奶農們簽署的合同收上來后，久世秀則總算鬆了一口氣。

聽他們這麼說，農民放心了一點，可立刻又提出了新的質疑。

奶農們的配合是在秀則意料之內的，在以往，他們的產量完全取決於農協的計劃，產量超出的部分也不會有人前來購買，所以他們就算是想要增產也賣不出去。但在拓展渠道后，即便是「低質」的奶也可以找到銷售渠道，這就很貼心了。

「不會，只要質量合格，拉多少去幼稚園，那幫小鬼就能喝掉多少，長身體的年齡都可能喝了。做出來的乳酪糖也可以送給去石川縣旅遊的外國遊客，金澤人挺壞的，就喜歡用這些買來的廉價貨冒充『土特產』倒賣給遊客。實在不行，還可以賣給大阪的『糖阿姨』們，她們有多少奶糖都能給出去。」工作人員順口吐了個槽。

久世秀則的「分級制」靈感其實也不複雜，主要還是來源於東來順涮羊肉。

果然，酪農們一聽這個就笑了——他們當然知道北海道特產那些貴得和*圖*書要死的奶油糖都賣到了哪裡去。

儘管被請來的農民都有些心驚膽顫，再三追問是否需要貸款，或者有沒有什麼抵押或者業績要求之類。

高福利國家「高福利」的動因也應該是降低每一個人成為勞動者的成本，解除人勞動和消費的後顧之憂，而不是用於收買選民或者維穩。

但很快他們就都被秀則派去的人餵了一顆定心丸。

「可是你們的保本價也不高啊？」

「我很好奇，產量上來后，低端產品就算你有辦法銷出去，但那些高端市場依然被農協佔著，你又打算如何打開新市場呢？難不成你又要做慈善了？」

其實質檢標準什麼的都好改，但導致質量標準不同的是因為價格、關稅帶來的利潤差，而不是因為日本人想要「坑」國人。

秀則瞟了她一眼：「學姐的話還真是多啊。」

查出來后，最高批示也作了下來——「社會主義的羊肉必須比資本主義的羊肉更好吃」。

奶農們磨了半天嘴皮，再三確認沒有什麼合同陷阱后，終於決定嘗試著擴大一下產量試試看。

以前意林、讀者之流常說日本人「一流貨留給自己用，二流貨出口歐美，三流貨出口到中國」。

也多虧了這種舉棋不定，農協才終於得到ｈtｔps://ｍ.hetuｂoｏk•cｏm•ｃｏｍ了喘息之機。

「哪裡，我們才是。」

這個威脅很有效，此時的日本農協依然屬於非一般法人，而且中央對地方渠道的控制能力還非常高，所以地方農協只要不是被斷活路，上面說什麼都得服從。

不管是社會福利也好，還是低價補貼制度也好，其根本目的是為了「兜底」，而不是讓人產生惰性，導致在家吃救濟也比外出工作收入高的怪相。

秀則知道看在森永集團的面子上，當地農協雖然不敢明著動手腳，但將來肯定會在背後搞點什麼小動作，所以便沒有隻是簡單地掛牌完事，而是藉機強化了對基層的滲透。

「我們和農的收購價也是分級的，含奶油量高、蛋白質量高、風味獨特的奶，價格也會有所不同……放心，按照你們這裏的牛奶標準，大多數都不會落到最後一級的。」

可見當時對於TPP的態度，日本人的猶豫是全國性的，像極了加入WTO前的中國，舉國上下都在喊著「狼來了」，中小企業甚至是大企業都畏外資如虎，要不是有人領頭，估計也會扯皮很久。

競爭這種東西有時候還真的不能怕，逃避雖然不可恥，但一點用都沒有，現在選擇了逃避的人遲早還是要面對現實，而且當不得不面對和圖書現實的時候，自己的社會競爭力只會比原來更低。

「是的，無論多少都可以，只是這個價格是保本價。」和農的負責人耐心地向他們解釋著。

「人總要為自己的飯碗著想一下，反正女性也沒有辦法爬到警視廳高層去，想要養老的話，我也只能指望這裏了。」

在解放之初公私合營那段時間，北京市民就一度反應過，自從東來順姓「社」后，它的羊肉就不如以前那麼好吃了，甚至連芝麻醬都換成了花生醬，辣椒油換成了辣椒水，「偷工減料」。

再比如說鳳梨那個例子，其實還不是因為某些人搞錯了重點，以為敞開收購就是惠農，忽略了嚴格質檢和「優質優價」的正面促進意義么。

「你們和平台之間只是合作關係，加入全憑自願，沒有手續費，加工機器屬於農協，你們只是租用，森永集團以及和農會負責進行保底價收購。」

由於這個涉及到了非常嚴重的路線問題，所以當時上面很重視，特地派人去調查了是怎麼回事。

「你們不會刻意調低我們的分級吧？」

看著他的樣子，今井敏子突然發了話。

雖然這事確實是真的，但那幫人說這個時卻難得地用了民族主義敘事法，並且有意或者無意地混淆了這種現象的成因。

久世秀則也不和圖書貪心，轉手就在當地的牧場前掛了一塊「森永集團奶源基地」的牌子，告訴當地的農協，這裏的牛奶、黃油、乳酪以後由農協、和農、森永集團和東北乳業共同競價收購，至於金融也由農林中金和北海道銀行、北洋銀行共同負責。

在朝日新聞的街頭、電話採訪調查中他們發現，不僅僅是國會對TPP一事莫衷一是，就連民間對TPP也是褒貶不一，三成多的人贊同，將近三成的人反對，其餘的都是「不好說」。

作為在電視上肆無忌憚的懲罰，北海道阿寒農協被JA全中要求改制，也就是開放收購渠道給「和農」，限期內要拿出整改成果來給大眾看，否則明年的大城市渠道不對阿寒農協開放。

隨後，一批老字號店鋪紛紛改革了制度，成立了專門負責質量的部門，保證特殊原料供應，原料價格分級的「優質優價」原則，甚至還改革了工人的工資制度，最終那些餐飲場所又回復了一部分競爭力。

本著這個思想，分級＋兜底收購政策是理所當然的。

在木下齊的建議下，他請來了當地的奶農、酪農，邀請他們在「和農」APP新開闢的「特色點心」區開設個人網店，由安田基金會請人幫他們製作店鋪頁面，推銷他們的「無污染、純天然」的牛奶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