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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則頓了一下：「……在資本主義敘事下，這種事屬於『公平、自願交易』，是合法的，我猜他們事先還會簽下免責協議，比如萬一過程中發生什麼意外，只要片方送醫及時，他們就不用為此負責……我希望你沒有向支援協會的人保證說一定會解決此事。」

比如某家公司，專門做「激似」系列——也就是選一些和明星長得非常像的老師進行拍攝，打法律的擦邊球；有的則是瞄上了鞭術、繩藝這種東西，繼承了不少日本優秀的傳統文化；更有的直接做起了重口味和獵奇片，比如吃、飲用別人的五穀輪迴之物……

「如果是的話，那我早就上門去把那個總裁撤職了。」千子指了指旁邊的味增湯：「是你的同行。」

「什麼事啊？」

但惱火他們也沒有辦法，就算他們訂一份更加嚴苛的合同，也只會更加讓那些老師們離心離德。

好半晌后，秀則的宕機的大腦才重新恢復過來。

為此，很多公司在無可奈何之下，為了吃MMP公司剩下的那點殘羹，不得不轉型專門做某種特殊類型的片子，以和MMP抗衡。

「嗯？她男友沒有不管她啊？」千子反倒奇怪了，「而且一直在她身旁陪著，準備拍攝的時候看著。」

「我保證了的。」千子氣呼呼地說，「秀則，和*圖*書去幹掉那家公司吧！」

秀則心說果然。

「人家知道你不會出軌的……不過，我說的和你有關，是指別的東西。」

「今天，那個『單親媽媽自立支援』的人告訴我了一件事。」千子緩緩地說，「說起來，可能和你還有點關係……」

千子扭頭看著他的臉，突然噗嗤一樂。

不過反正都是免費的，大不了快進便是，所以也沒有人喊rnm退錢之類的。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隱性人脈，日本的上流社會之間就靠著這樣或者那樣不被人留意的小地方連接在一起，而這扇門目前看上去對秀則是敞開著的。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關係只要打開一點，剩下的世界也就會隨之一起向你敞開。

說起來，這事恐怕和秀則之間還真不能說是沒有關係——因為MMP公司已經做到了這行的頭部，大部分的廣告單都已經被他們拿走，別的公司生存得很是艱難。

「怎麼了？」秀則小心翼翼地問。

總之，儘管日本海貨受到了污染，但當千子說想要吃甜蝦和壽司時，秀則依然買得到，而且理所當然是無污染的挪威貨，只是價格略微貴了那麼一點。

而且因為「員工」有保險、「退休」后也能得到一份體面的商業代言，所以很多女老師都喜歡拿其它平台和*圖*書當跳板，成名后再跳槽到MMP來，這讓其它公司惱火不已。

「你只關心議論嗎？」千子幽幽地問，「你不覺得這是一樁悲劇嗎？」

他認為食材要吃原汁原味，所以特別講究魚肉中的脂肪含量，而且一定要吃新鮮的、厚切的魚片，還特別喜歡連魚腸之類的內臟一起吃，因此他通常只吃剛捕獲的魚。

通常來說，他們會用一些不太能見光的手段，比如排在優先位置上的「官方舉報」。但奈何MMP的後台比他們的還要硬，就算是向上面請求，上面也只會喊著「你們是不是想讓我死」，把他們罵回來。

對這部分市場，久世秀則一向是敬而遠之。

千子吃了幾口，但看上去並不是很高興。

至於動用極道上的手段……用極道手段的話，那還說不定是誰對付誰呢。

「因為自己也懷孕的關係，我現在很能理解她的心理……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個母親絕不會冒著風險去做這種事，甚至還要拍出來……」千子冷著臉說，「她一定很缺錢。」

他們對秀則說還有八年就要辦奧運了，你們這些公司能不能收斂點，好好拍純愛片，不要再涉及任何違背倫常的題材，不要再敗壞日本已經很糟糕的形象……

「哦。」秀則淡淡地回應了一聲，「你把這些m.ｈetｕｂｏoｋ.ｃoｍ•cｏｍ壽司吃完，而且連紫蘇一起吃下去，我就去解決那家公司。」

「……記著，一定要解決哦。」千子愁眉苦臉地接過了筷子，「吃紫蘇……我的犧牲可太大了。」

原來在311之前，日本幾大水產公司便已經開始從挪威進口三文魚，理由是海洋寒冷區域的三文魚脂肪更多，而且養殖的三文魚質量更加有保障，寄生蟲更少。

「一定解決。」秀則保證道。

「按照法律的話，這事很不好辦。」他對千子說，「只要碼打得夠厚，在放映倫禮委員會規定的範圍內，那官方就沒有查禁的理由，除非你能證明她是被迫的。」

「乖，補充一點葉酸，不然的話就要吃藥片了。」秀則哄著她說。

這種時候，秀則可不敢頂嘴。

秀則這才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千子又在胡思亂想。

近衛到底有多能幹，秀則不清楚，但交給他的活到最後完成時，完成度總是能夠超出秀則的預想，這和律師事務所那種給多少錢才辦多少事的行徑要大氣得多。

千子看著那些青紫色的葉子，厭惡地搖了搖頭：「不吃，我不喜歡那種味道。」

「是這樣……最近有一個剛高中畢業的、18歲的小姑娘，懷孕了，已經九個月大。」

「用錢這種東西來逼迫，這還不叫強迫嗎？」千子瞪大hｔtｐs://ｗwｗ•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ｃoｍ了眼。

千子白了他一眼，彷彿是在說「有些話不用講這麼明白」。

「別鬧……那個孕婦，選的是我那個公司的嗎？這可是太糟糕了。」他含混不清地問。

「果然，我是吃軟飯的。」秀則在給千子遞壽司時，順口自嘲了一句。

因為有過婚前憂鬱的前科，所以為了避免千子再來個產前憂鬱，所以秀則這次盯得十分緊——就算他不關心，久世妙子的天天提醒也夠他喝一壺的。

饒是秀則自以為在日本活了20多年，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可他有時候依然還是無法理解某些人的行為和心理。

「然後說是要下海拍片，來為孩子賺奶粉錢。」千子意味深長地看向了秀則。

「然後？」

秀則頓時張大了嘴巴。

「我上了他們的網站，結果卻在底下的評論區看到很多人留言說『非常期待』『孕婦play最高』之類的東西……啊，氣死我了，那些變態能不能去死一死！世界也會感謝他們的，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貢獻。」千子咬牙切齒地說。

而寫下過《食神漫筆》，號稱日本食藝無雙的北大路魯山人就非常喜歡「江戶風」的三文魚、金槍魚生魚片壽司。

「那當然……不過我很難理解，為什麼男友都不管她了，她還要把孩子生下來。」秀則附和道。

千子看著好玩ｈtｔps://m•ｈｅｔuｂoｏk•ｃoｍ•coｍ，便順手將一個小個的壽司塞進了他的嘴巴里，秀則連忙用力嚼了幾下，然後吞了下去。

「……」

即便MMP公司現在走的路線頗為王道，但依然有文部省的官僚通過一些渠道，偷偷向秀則提出了意見。

秀則虛心接受了他們的意見，並且很是拍了一些諸如文學少女和前輩、漁夫和人魚、青澀男女橋下躲雨之類的小清新題材，搞得網民紛紛吐槽說劇情居然佔了全篇的一半，自己到底是在看青春偶像劇還是在看艾薇片。

「當然是悲劇。」秀則正色說道。

雖然說8月時福島核廢水「無意中」又泄漏了300噸，搞得日本人都不太敢吃海貨，但這種小事卻幾乎影響不到日本的壽司行業。

秀則這才放下心來，接過湯來一飲而盡：「嚇死我了，這事要是引起了什麼議論……」

……等奧運辦完了，你們再接著拍嘛！

秀則大驚失色：「你可別疑神疑鬼，我可是守身如玉的君子，絕不可能在外面留有什麼情債。」

所以，後來北大路魯山人死於魚類寄生蟲引起的肝硬化時，也就不那麼令人意外了——誰告訴你海魚就沒有寄生蟲的？

但其它公司秀則可就管不了了，像這種以懷孕九個月的高中生為主角的片子，不管秀則從生理和心理上有多麼厭惡，但只要在日本有市場，它就一定會被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