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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兩年內房價會跌一波，跌到底部再買？」

第二天上午，徐暢然又和老作家進行了三小時的訪談，兩人都進入狀態，以平等對話的方式，談論文學、人生、社會現實，老作家談了他對社會現狀的看法，談到對後生的期望，看得出來，他拋棄客套，談出了心聲。

「陳總，我問問你股票的事情，已經開戶了吧？」

「所以你覺得房價走高是政府行為，股市變牛是市場行為，政府行為比市場行為更有保證？」徐暢然問道。

「不是，房價不會再跌了，你每天看到的房價都是未來幾十年的最低價，我的意思是，你先把錢拿到股市上滾一圈，兩年後再來買房，這叫做節奏。」徐暢然平靜地說道。

「元旦你去哪玩？」他寫道。

「是這個意思，而且這點你不用再想了，我幫你想好了。」

「好吧，元月2號下午有空。」

他在無物之中大步行走，見前面的溫柔鄉，溫順地迎向他，他舉起了投槍。

晚上，孟蘭因和同事聚餐，不能趕回家裡，約定和徐暢然一起過新年，她回屋時已經9點，臉上帶著紅暈，https://m.hetubook.com.com說是喝了葡萄酒，徐暢然雖然沒有喝酒，但也感到一絲醉意。

徐暢然盯著這句話陷入沉思，這說明梁愛芳目前是接受他的，願意進入他營造的氛圍和環境，這時他還等什麼呢？

晚上在電腦前準備第二天的採訪時，又碰到梁愛芳上線，徐暢然和她打了招呼，梁愛芳問他採訪的事情如何，他講了和老作家的訪談，以及明天進行第二次談話，提到他對這次訪談很有信心。

「你不是說110萬嗎，怎麼只買了10萬，陳總，現在不是空倉的時候，全部買了吧，你看這兩天的指數沒有？」徐暢然說道。幸好今天打電話問了，不然陳總又自作主張。

和梁愛芳約定見面時間后，徐暢然意識到天平在傾向自己一方，自己除了年齡不夠理想，其他方面還是有一些優勢，能夠和他抗衡的男人又有多少呢？完全不用妄自菲薄，而且，他應該把繩索收緊一些。

「好吧，我這兩天把錢全部存進戶頭買股票。」陳總說道。

為了確認情況，徐暢然找到房東電話，打過去裝作要租www.hetubook.com.com房子，點名要曾潔原來的那套，接電話的中年男人普通話略帶京味，但又不完全像京腔，說那房子已經租出去了，如果徐暢然想租那個小區的房子，放寒假時會有房間空出來，到時可和他聯繫。

「我經歷過愚蠢而瘋狂的年代，整個社會都會陷進去的那種瘋狂，這是今天的人們很難想象的。從這些經歷中，我發現寫作和閱讀有治愈作用，一個喜歡寫作和閱讀的人，他不會陷入病態的瘋狂中，因為文學包含著感情，包含著同情心，在一切向錢看的社會，寫小說和讀小說可能被別人看作天真，但我喜歡這種天真，他才是真正健康的人。」

「哦，你的結論是什麼？」徐暢然問道。

「現在還有90萬，我算了一下，買三套辦不下來。」陳總說道。

「開了開了，跟你聊天的第三天，我就去開了戶頭。」陳總說道。

徐暢然心裏一激靈，身子朝前一挺，那具隨身的投槍，刺入了粉紅的溫柔鄉。

「你很會跟人談話。」梁愛芳寫道。

「就你推薦的那幾隻啊，買了大概10萬元吧？」

「好和圖書的，就在2號下午吧，說好了啊。」

「有空出來見一面嗎？我們做個遊戲來試試。」徐暢然寫道。

下午股市收盤后，徐暢然看了指數，1160點，從年中最低998走了半年時間，只上升了一百多點，不過，基礎已經夯實，明年就要有收穫了。

「那好，我就是擔心你忘了這事，特意打個電話。對了，你買的什麼股票，買了多少？」徐暢然想，既然打了電話，乾脆問個踏實。

「魯迅《野草》中的一句話，我很喜歡。」老作家也微笑著說道。

「所以我決定拿大頭去買房子，股票上就只能委屈一下了。」陳總說道。

訪談結束時，徐暢然讓老作家說一段話，來作為整個訪談的終章，老作家想了一下說道：

「兩年後買6套，你願不願意？」徐暢然問道。

「但是你現在的錢只能買兩套房子，想不想買4套或者6套房子？」徐暢然平靜地問道，看來陳總拿20萬買股票是為了應付他。

「就是跟你聊著聊著，容易說出心裡話，我覺得你這方面有天賦，也許是我個人的感覺吧。」梁愛芳寫道。

「哈哈，可以這樣說，和-圖-書地方政府把自己和房地產綁在一起，推動房價走高，你看現在各地出現的拆遷事件，背後的人是很明顯的，我覺得這個力量是最強大的，比蓄水池更厲害。」陳總說道。

「暢然，是這樣，股票賬戶上只轉了20萬元，剩下的10萬元年後也買了吧，還有90萬元，幹什麼呢？我覺得還是買房子好，我這幾天也研究了一下房子的事情。」陳總說道。

房子真的在別人手裡了，看樣子還不是讓人幫忙出租，應該是賣掉了。很可惜，誰都知道這個地段的房子好租出去，價格也理想。不過，仔細想來，曾潔賣房子的理由也充分，她買新房帶裝修花了不少錢，光靠月租金不夠用，或許是賣掉救急吧，還有，如果她人在美國，這邊的房子也得賣掉。

這件事只能告一段落。12月30日，徐暢然給陳總打電話，詢問他股票買賣情況。

「你上次說的那個蓄水池理論，我是相信的，通貨膨脹是必然的，然後用房子消化通貨膨脹帶來的一些問題，確實是很高明的做法，不過我也看了一些帖子，說房地產走高的原因，主要還是土地財政，現在地方ｈtｔｐs://wｗw•ｈeｔｕｂｏoｋ.ｃom•ｃom財政主要靠賣地維持，它會把房價持續推高。」陳總說道。

「陳總，我覺得兩者並不矛盾，房地產持續走高，不是單解，是雙解或者多解，你看，超發貨幣解決的是中央財政和中央銀行的問題，土地財政解決的是地方財政問題，一箭雙鵰，雙重保險，這種情況下，房價不可能掉下來。」徐暢然說道。

「沒有安排，就在家裡吧。」

【「他在無物之中大踏步走，再見一式的點頭，各種的旗幟，各樣的外套……但他舉起了投槍。」】

「聽著有點熟悉……」徐暢然微笑著說道，一時想不起是誰說的話。他知道，這段話表明了老作家希冀留給世人的形象。

「是嗎，怎麼講？」

「三個月後我再打電話問情況，到時你別撒謊喲，陳總。」徐暢然笑著說道，掛斷了電話。

陳總沉默了，良久才說道：「你的意思是現在全部買股票，兩年後再買房？」

一起洗浴，聊天，到11點，兩人開始進行辭舊迎新的活動，孟蘭一|絲|不|掛馬爬在床上，徐暢然在她身後撫摸著她的身體，端詳跳棱露腦的小弟弟，想起老作家的那句話，略微的醉意中，他變幻了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