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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你沒聽說人家五一節就要什麼了嗎。」女生笑著說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堵車了，遲到了，開始吃吧。」男生戴著副眼鏡，其貌不揚，風風火火地說道。

「暢然，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不知該不該？」何方宜看了一眼徐暢然說道。

「表什麼白啊？」女生笑著問道。

「就是聽說了我才放心表白啊，行嗎，好歹也是當面表白，我有這個勇氣也不容易。徐同學在這，也沒什麼，我看得出來，他是個好人。」男生說道。

「我師妹現在怎麼樣了，你最近見到她了嗎？」何方宜說完，抿嘴看著徐暢然，帶著一絲俏皮的表情。

徐暢然一邊聊天，一邊思緒飄移，設想到各種人生，以及各種命運，各種選擇，漸漸地，心緒又沉靜下來。

此時男生已經喝了一瓶半啤酒，臉紅通通的，他歪過身子對女生說道：「今天我想表個白，行不？」

「北海道。」何方宜回答簡短，似乎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

「準備去哪裡旅遊？」

聊天中得知，何方宜是從東海市過來，明天下午的飛機回去，還有幾個同事，這時，一和*圖*書個男生匆匆跑進包間。

「你們都沒看出來嗎？我在學校當了四年光棍，但不代表我沒有暗戀啊，我跟班上其他同學審美理念是一樣的。」男生嘟嘟囔囔地說道。

「我沒有醉，我清醒得很。」他端著酒杯朝著何方宜，眼睛卻不看著她，慢慢說道：「方宜同學，先恭喜你新婚大喜，和先生白頭到老。然後我也表個白，其實，我當年也混在暗戀大軍裏面，但為什麼你們都不知道呢？我隱藏得深啊，我們寢室六個人，有三個天天都在搖旗吶喊……我就不瞎摻和了，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是痛心，他們都不爭氣，最後肥水流了外人田啊。」男生說著，表情沉重起來，一半真一半假。

何方宜住的酒店離火鍋店不算遠，徐暢然和她商量，走路送她到酒店門口。兩人在人行道慢慢走著，一邊聊著各種往事。

何方宜對兩位同學說，班裡就你倆在燕京，平時有沒有聯繫？女生說，這是畢業后第二次聚餐。男生說，別的同學來燕京不好說，何同學來燕京，我無論如何也要趕過來。

「好吧，這事已經翻篇啦和*圖*書。」男生說道，四人又聊起其他話題。

「不敢當，不是我教得好，是你天資聰穎。」徐暢然也舉起酒杯。兩人對望一眼，笑了一下，碰杯后，各自把杯中的酒喝乾。

這頓火鍋吃了兩個小時，氛圍很熱烈，男生在兩個女同學的勸阻下，又拿了一瓶啤酒，和徐暢然分著喝了。徐暢然雖然一直帶著笑和他們三人聊天，心裏也是五味雜陳，腦子裡有點醉意后，那種莫名的情緒才被擠壓到角落去了，從這個角度說，酒是好東西，能澆融男人心中的塊壘。

「我不管了，隨便你吧。」女生笑著說道，拿起筷子開始涮一塊毛肚。

四個人邊吃火鍋邊用家鄉話聊天，氣氛很融洽，徐暢然主要聽他們三人說話，偶爾搭一下腔。沒多久，他就聽到了一個重要信息，女生問何方宜：「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事啊？」

何方宜把徐暢然迎進包間，裏面還有一個女生，何方宜打電話時說會有兩個大學同學，問他是否介意，他說不會。何方宜為兩人相互作了介紹，坐下來說再等一個人。

徐暢然喝了一口水，和兩人隨便聊著，他心裏www.hetubook.com.com的石頭已經落地，完全放鬆了。何方宜已經變成他想象中的樣子，打扮素樸整潔，很得體，氣質上佳，眼睛明亮，言談舉止顯得成熟，但不顯得世故。她已經成長為一個具有自我意識的女人，具有把握自己命運能力的女人，而且看上去過得不錯。

「五一節。」何方宜答道。

「沒聽懂。」何方宜帶著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捧起杯子喝了口水。

「說些什麼呀，這就算表白啦？」女生笑著說道。

「應該沒有。」徐暢然微笑著說道。

「都喝一瓶吧，呆會還得坐車回去。」女生說道。

男生說道：「今天我喝點酒，太高興了。」他湊過身子對徐暢然說道：「今天幸好徐同學來了，我們一人兩瓶啤酒怎麼樣？」

「別說啦，別說啦，真沒看出來你感情還這麼豐富。」女生笑著說道。

大學期間，寒暑假回雲州，最初還見到何方宜一兩次，後來就不見人影，有一年暑假順便問過尹飛揚，說她到山區搞支教去了。

男生扭頭對徐暢然說道，「徐同學，你以前班上有沒有這樣的女生？」他朝何方宜努了一下嘴，和_圖_書「我給你說，有不一定是好事，會帶來很多……煩惱，真的……」徐暢然只好微笑著點頭。

吃了一陣，何方宜拿過一隻玻璃杯，倒上一小杯啤酒，舉起來對徐暢然笑意盈盈地說道：「暢然，我還在游泳，當然時間安排不如讀書時候了。你教得太好了，你是我的師傅，但一直沒有機會謝師，今天我敬師傅一杯。」

「別說啦，你喝醉啦。」何方宜對男生說道。

結賬時，男生藉著酒勁，硬掏錢結了，何方宜也沒辦法。女生摟著他的腰上了計程車，她先把他送到小區門口，再回自己的家。

走出電梯，四處看看，只見遠處一個女子朝這邊張望，隨即朝他招手，是何方宜，雖然多年未見，她的髮型也由克婁巴特娃式變成更加秀氣的披肩發，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沒事，你送送我，拐一下就行了。」男生做了個手勢，意思可能是車子拐個彎先把他送到家。他出去叫服務員拿了三瓶啤酒，對徐暢然說道：「你喝一瓶，我喝兩瓶，今天真的……」似乎有些感慨。

「算吧，我也是當面說的，當事人知道就行了……說真的，現在舒服多了，還ｈtｔｐs://ｍ.ｈetｕboｏk•cｏｍ.cｏm是說出來好，謝謝你啊，何方宜同學。」男生說道。

計程車上，徐暢然頭靠在後背，微皺眉頭，心情竟有些忐忑。

「天哪，還是白說啦，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男生誇張地搖著頭，四個人都笑起來。

徐暢然注意到，旁邊的眼鏡男生獨自喝了幾口啤酒，低頭咂吧著嘴，似乎有一種痛苦和無奈的情緒。

心裏感到非常舒坦，但又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最終帶來一種欲走還留的感覺。其實，他覺得可以離開了，只是還需要一頓飯局填飽肚子，順便聊聊天。

何方宜說，今天大家不用說普通話，都是蜀州人，說家鄉話。氣氛一下活躍起來，向男生介紹過後，男生摸著腦袋說道：「徐暢然？這名字有點熟悉，我們以前見過嗎？」

一般情況下，他沒有向尹飛揚打聽何方宜的情況。這是他心情微妙之處，一方面希望繼續保持現狀，大家各自生活，過得好就行，另一方面又想知道她的一些情況，確證到底過得如何，這次既然何方宜通過尹飛揚要到他的電話，他就順理成章和她見一面了。

「你說。」徐暢然表情沉著。

「我喝一瓶就夠了。」徐暢然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