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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覺得這照片能起作用？」徐暢然問道。

看見其他幾位「考官」頻頻點頭，徐暢然不動聲色。裴某是楊嫣推薦來的，他和楊嫣並不認識，算是朋友的朋友，聽到消息后很感興趣，聯繫上楊嫣表示意願，楊嫣和他談過一次，認為可以作為人選，才向徐暢然推薦。

幾十年前，雲州市有一個中學生，其貌不揚，姑且叫他d，他家有個親戚，是京城某大人物的侄女婿，曾經在家裡困難時期接受他家幫助。這位中學生考上大學，讀的是中部某省份財經學院，大學期間成績還不錯。

電話那端沉默了，良久，尹飛揚聲音低沉地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如果是這樣，那就要發到網上了。」

廣為流傳的一件事是在90年代初，當時國務院緊縮銀根，全國大中型項目由幾百個削減到不足一百個，包括一些已經上馬的項目，也強行停止。各地人馬齊聚京城招待所，到處找關係，希望自己的項目能保住。

孩子生下來后，他們拍到了王某出現在病房，「一家三口」團聚的畫面，本來窗帘是關閉的，但王某心情激動，拉開和_圖_書窗帘，抱著嬰兒在窗邊站了一會，「專業人士」在遠處樓頂用600毫米鏡頭拍下清晰畫面，尹飛揚他們大功告成。

裴某離開后，幾位考官面帶喜色，陳總合上本子，說了一句：「感覺可以不用獵頭公司了。」旁邊一個主任笑著附和道：「我也是這感覺，可以省一筆獵頭費。」

d在單位工作踏實，穩紮穩打，改革開放后更是發展迅速，曾經一度是什麼小組的成員，是雲州唯一一位在中央擔任官員的家鄉人，他的名字偶爾會出現在報紙頭版，但一般是在隨行人員中。

「院線越來越多，市場越來越大，但拿出的產品比較單一，古裝劇、家庭劇，這是電視劇的主菜，主旋律、喜劇，是電影的主菜，由於各種限制，大家只能在狹窄的領域耕作，很多業內人士對現狀不滿意，嚴肅的表現、自由的表達沒法實現，要麼發牢騷，要麼在指定的幾個坑裡打滾。」

「有沒有想過，他老丈人看到照片，明白是怎麼回事，可能會慢慢收拾他，或者冷處理，不一定能滿足你們的願望，那就被動了。」徐暢和-圖-書然斟酌著說道。

「暢然，這件事很重要，你如果有什麼建議，要及時告訴我。」尹飛揚說道，兩人結束通話。

「希望如此，還沒想好。」

「發到網上，他老丈人也會受到衝擊，那樣矛盾就激化了。」徐暢然分析道。

聽到這樣的陳述，徐暢然在心裏暗暗點頭，不像前一個，列舉了很多數據來證明他的方案的可行性，這個領域不僅要有冷靜的計算，是需要一點理想和激|情的。

雲州市一個投資幾億的項目面臨被砍掉的命運，此項目對雲州影響巨大，一個副市長帶隊住在京城，到處找關係疏通無果，一行人焦頭爛額。

「應該能，你跑到榮城的醫院去抱一個嬰兒，為什麼？事情是明擺著的。」尹飛揚說道。

「感覺不大好。」徐暢然立即接嘴道。

「顧客已經湧進店堂，坐在桌邊，拿起筷子，等著我們端出飯菜，我感覺現在就是這樣一個局面，我們也不必大革新，只是稍微做些改變，讓他們能夠吃下去，而不是扭頭走人，這點是可以做到的。」

畢業分配時，他母親想到這位在京的親戚，給他寫了一和圖書封信，問有沒有辦法在京城給兒子安排一份工作，畢業分配時，果然把他分到燕京，工作單位是某部委，當時全系都吃了一驚。

副市長急忙打電話回雲州，雲州市重新組織人馬進京，找到d，d答應試試，最後竟然把項目拿下，解決了雲州市的燃眉之急。

「是，這個是下策。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他老婆的家長是誰……」尹飛揚說道。

隔壁住著另外一個省跑項目的人馬，他們經過一番努力，基本無望，準備打道回府，臨行前過來聊天，說了一句：「你們可以去找d啊，他不是你們雲州人嗎，應該願意幫忙的。」

這周開始，影視公司的負責人進入面談階段，上下午各談一個，兩天下來，大家對一個姓裴的人士印象不錯。

「時代是變化的，新一代影視觀眾藉助網路，和全球影視接觸，他們的口味已經變化，如果我們拿不出可以看的東西，他們就看國外的，如果有人拍出了好的東西，他們也會轉過頭來，畢竟本土的東西有切身感受，我覺得機會就在這裏，叔本華說，一個人可以做他想做的，但不能要他想要的，和圖書我們接受這個現實，不去抱怨它，而是做一些事，一點點地變化。」

當然，幫忙是相互的，d在雲州市的家人，也被照顧得相當好，雲州市的土特產，也裝在貨運列車上，連續多年往京城運。

D某的態度鼓舞了尹飛揚他們，認為可以一戰。

d回雲州探親，雲州政要必傾力接待，早些年還有他的同學想去見他，但不得其門，後來乾脆封鎖消息，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回來的消息，他一直和雲州政要保持聯繫，也為雲州做過一些事情。

多年後，下崗潮出現，國企紛紛轉型或破產，這個大型企業也由於各種原因，宣布破產，涉及到很大一筆國有資產流失的問題，工人們要求對頭兒們進行清算，公司負責人說道：「那些錢都不是白花的，到底哪去了，我很清楚。」他在監獄里呆了不到一年就出來，很快到外地辦企業去了。

如今d年事已高，在京城安度晚年，和家鄉仍然保持接觸，對於王某這個外來者在雲州的所作所為，他知道一些，但也做不了什麼，只是證實了王某的來頭，女方家長的確是某位實力人物，D也希望王某和-圖-書早日離開雲州市。

「還沒想好，發到網上……」尹飛揚說道。

面談快結束時，徐暢然向裴某「布置」一個作業，從百象文學網站中挑選兩部作品，分別改編成電視劇和電影，並陳述理由及操作方法。這是對每個應試者的要求，也是一種考察方式，如果他有入職意願，會認真去做這件事。

「下一步怎麼辦？」

裴某談了他的一些想法，電影、電視劇兩手抓，電視劇由於投入大，周期長，公司以版權合作為主，電影由於近年院線急劇擴張，市場嗷嗷待哺，只要上了院線，即便口碑不好，票房成績還是不錯的，這對百象文學是很好的機會，可以「以小搏大」的方式，從電影方面進行突破。

徐暢然快速把東西收拾好，站起來對各位說道：「不好意思，晚上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們找來一個「專業人士」，配了一個助手，專門負責此事。女方快生產時，從雲州郊外半山的院子轉移到榮城某醫院，住在一個單人病房，他們認為有戲，做了充分準備。

「照片寄過去，配上文字說明，然後泰山震怒，是這樣想的嗎？」徐暢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