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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站著撒尿，在嘩啦啦的聲音中，張忠亮的語氣變得有些嚴肅：「暢然，如果你找女學生……將來需要留在京城，給我說一聲，我也想想辦法。」

「新聞出來了？」

「不，我聽出來的意思，是利益集團裹挾出來四萬億這項政策。」座中一位新來的人說道，算是一句話總結徐暢然的發言。

徐暢然偶爾朝斜對面看一眼，劉曉茜坐在那裡，也許是對使用公筷還不適應，她沒怎麼吃菜。

飯局安靜下來，都在等著徐暢然的回答，看來大家對這個問題感興趣，醞釀了一下，徐暢然說道：「這次金融危機確實影響挺大，我也看了點資料，不妨拋磚引玉。」當然，他不會說自己是因為炒期貨而關注這些問題，那樣就會暴露他作為空頭在這次暴跌中獲利的事實。他炒期貨這件事，朱越知道，謝虹雲知道一點，其他人都沒有告訴。

「四萬億是多是少不論，但這個措施是必須的，國外也是採取這個辦法，美國是7千億，歐洲跟在後面，現在我國也跟上了，這種大規模的貨幣寬鬆政策，目的是增加市場流動性。」

有人分析四萬億政策出和圖書台的依據，雖然有通貨膨脹之憂，但不得不如此，觀點得到大家贊同，徐暢然也發言，提出自己的想法：

座中人除了張忠亮，以及組織這次沙龍活動的人，其他人並不知道她是徐暢然帶來的，劉曉茜旁邊坐著的年輕人，一直試圖和她聊天，頗為殷勤。

「不會的，價格上去容易，下來難，這就是國情。前面接軌了，後面跟的是國情。我看到的不是經濟上的理由，而是背後那隻手，油價上漲，有一部分人會得利，油價下跌，等於從他們口中奪食，他就不願意了，這個損失由開車的人來承受。」

「再來看四萬億，對不起，我的看法仍然和油價一樣，前面是接軌，後面是國情，或者說理由是接軌，執行是國情。我把話說在這裏，這四萬億的流向，一個是央企，一個是房地產，還有股市，各地大型基建，這些其實不是急需錢的地方，真正需要錢的中小企業是分不到這杯羹的。」徐暢然說道，有些更尖銳的話他忍住了。

「美國也有很多人盯著這筆錢，希望能夠拿到，但程序很複雜，這方面一時講不清楚，我們不和*圖*書如預測一下結果，7千億出來后，美國的汽車、鋼鐵、房地產等舊產能受到扼制，人才和資金轉向新技術產業，比如醫藥、晶元、互聯網產業等，10年後，新經濟的發展將會化解經濟危機。」

新聞稱，國務院召開常務會議，研究部署進一步擴大內需、促進經濟平穩較快增長的措施。會議認為，近兩個月來，世界經濟金融危機日趨嚴峻，為抵禦國際經濟環境對我國的不利影響，必須採取靈活審慎的宏觀經濟政策，以應對複雜多變的形勢。

「金融危機下，銀行必然收縮銀根，企業得不到貸款，流動資金枯竭，萬一大量工廠倒閉，經濟崩潰，失業潮襲來，後果難以想象，開閘放水是必然選擇。」

「必須的。」

「哈哈，也是。」張忠亮微微一笑。

然後是劉曉茜，讓她了解一下京城沙龍的運作方式，算是多個見識，當然，如果她願意以此平台結交男人，也沒問題，這是兩人事先約定好的，只是，一旦她和某個男人產生某種關係，她和徐暢然的關係就終止了。

徐暢然扭過頭，和張忠亮的眼神交匯，「謝謝啊！不過，應該不www.hetubook.com.com會……出現這種情況。」

多數情況下，徐暢然和張忠亮的座位挨著，今天亦如此，兩人有時交頭接耳，聊些私人話題。

今天大家的興趣點比較集中，都在「四萬億」上。

「不是，是一個朋友，我讓她見識一下這個京城著名的沙龍。」徐暢然笑眯眯說道。

席間徐暢然出門上衛生間，很快張忠亮也出來了，「暢然。」他叫著，徐暢然等著他走過來。

大家意識到這是一個重大舉措，對社會發展和個人命運都可能帶來影響，分析起這項措施出台的依據。

「讓她到車間去了解一下產品的生產過程，也許就怯魅了。」徐暢然說道。

會議確定了擴大內需促進經濟增長10措施，第十條是加大金融對經濟增長的支持力度，四萬億就是從這裏來的。

「小姑娘聽說能成挺高興，這孩子就喜歡看網路小說，嗨。」張忠亮說道，說的仍然是女生到百象文學實習的事。

以張忠亮為中心的飯局沙龍現在辦得風生水起，核心成員十多個，常備成員幾十個，新人走馬燈似的換著，徐暢然曾經想讓梁愛芳參加，這樣她能接觸到人—hetubook.com.com—飯局上見到的青年才俊不少，對梁愛芳也許是不錯的機會，但她不願意來，說現在沒有接觸其他男人的想法。

徐暢然意識到話語變得尖銳起來，驟然停住，攤開手笑著說道：「當然啰，這也體現了我們社會的優越性。」說完，大家一起哈哈笑起來。

「大家說的這些我原則上同意，邏輯上沒有問題，不過我看的是執行，是實際效果，或者說它背後的東西。我舉個例子，你們應該有印象，原油向上漲的時候，加油站的油價也跟著漲，原油漲到140美元的時候，我們的油價跟國際接軌了，這個邏輯大家都能接受，但現在原油跌到70美元以下，油價卻下不來，這裏就有些想不通，有的人可能會說，是因為政策滯后，耐心等一等，油價還是會和國際接軌的。」

「哈哈哈……」飯桌上響起一陣笑聲。徐暢然朝劉曉茜看了一眼，她臉上帶著笑容，正優雅地用公筷拈菜。

從公司開完面試會出來，趕到兩人約定碰面的地點，等來劉曉茜，然後趕赴飯局。

「國內的情況與之相反，美國的房地產泡沫刺破的同時，國內的房地產開始起飛；美國的舊產能和圖書得到化解，國內的舊產能，比如鋼鐵、紡織、有色金屬鋁等行業起死回生，本來應該重新調整結構，讓舊產能的大部分企業破產，去參与社會競爭，轉向新經濟，現在卻讓他們繼續活下去，等於是讓社會財富養著他們……」

「那女生……挺漂亮啊，是不是你的……」張忠亮問道，兩人一起進入衛生間。

「是四億，還是四萬億？」飯桌上，一個年輕人有些怯生生地問道。

「四億不夠填牙縫，是四萬億。」一個中年人回答。

兩人回到飯局，剛一落座，有人問徐暢然：「美國的7千億，我們的四萬億，它們在執行上完全不一樣嗎？徐先生，你有沒有對比一下兩者的區別？」

「明天股市要漲了吧？」

「暢然兄的意思我明白，這筆錢，是落到利益集團的口袋裡了。」座中有熟人說道。徐暢然聽后笑笑，這句話他確實是從嘴邊咽回去了。

「新聞聯播應該播了吧。」

徐暢然這番話把大家帶回現實，人們開始為這四萬億擔憂起來，認為在當前的權力運行制度下，利益集團如此強大的背景下，這筆巨款一旦放出，必將被撕裂瓜分，起不到出台政策字面上的那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