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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暢然無奈地搖搖頭，「看來題材和內容也不打算告訴我了。簽約了嗎？」

一個人只有身體力行地進入某一個領域，才會知道這個領域的規律，世上沒有便宜的事，希望她簽約，讓小說得到更多的公共性，注重其交流的功能而非私緒的宣洩，對於她能更好地成長。

星期三晚上等來了蓉，繾綣半夜，第二天一早坐飛機回到京城，下午即到公司，向陳總提出一個建議。

「是的，誰也沒告訴。只有幾個人知道我在寫，但他們沒看過。」

「在哪個網站發布？」

徐暢然和陳總合計，這是百象影業第一部電影，不能太摳，把轉讓費加到5萬元，小說出版實體書，作者的經濟效益得到了保證。

浦莉承認，如果不是帶女兒去看電影，她根本不會進電影院，但是她很喜歡看電影，都是從網上下載的，好的電影都會留著，160g的移動硬碟她買了四個，每個700多元，光這些錢都可以進許多次電影院了。

「帶女兒去的？迪斯尼的動畫片？」和*圖*書

「國產電影的現狀，是放棄了成熟觀眾，現在進電影院的都是談戀愛和聚會的年輕人，還有小孩和家長，他們主要是看美國的爆米花電影。」徐暢然說道。

在雲州，稍微大點的平地，經常能看見臨時搭起的長方形大棚，一到下午，請來的樂隊開始唱歌跳舞，一鬧好幾個小時，連金典花園裡，據謝新芳說，也經常搭棚子，一唱好幾天，有一次一個業主家裡死了個90多歲的老太婆，整整唱了7天，現代歌舞，相聲小品，加農村嗩吶吹鼓，每天喧鬧五、六個小時，弄得整個小區的人都怒目相向。

這番話說完，浦莉凝神想了好一會，點點頭說道：「暢然你這段話說得很好，回去后我要記下來，簽約的事我會再考慮一下了。」

徐暢然給浦鳴打電話告知消息，浦鳴說他很快出發考察這些地方，演員遴選已經開始，吳導找到一位有名氣的中年男演員出演主角父親，屬於友情出演，價格很低，他和吳導合計，預算應該能和圖書控制在600萬元內。

當初和作者談小說改編版權時，讓作者報價，作者報出3萬元，說如果覺得高，還可以更低，甚至不要錢，作者說沒想到會被選中拍電影，也擔心拍完后票房不佳，讓公司虧本。

兩人在茶餐廳的火車廂包間里慢慢吃著，聊著，有些問題在聊天的過程中變得更加清晰，由於思想碰撞的機會比較多，思維速度也很快，這次聊天，感覺收穫良多，現在，該問問浦莉的寫作了。

對於浦莉保密寫作的原因，徐暢然曾分析是不是眼高手低，寫得不好，怕貽笑大方，現在看來不是，而是題材比較敏感，不願讓熟人朋友知道，或許是她在平常生活中存放在心底的故事和情緒，通過寫作宣洩出來。

公司成立一個投資部，人數不用多，兩三人即可，買寫字樓的事暫緩，以錢生錢，正當其時。

「去過一次，看的動畫片。」浦莉說道。

從目前的情況看，600萬元拍這部電影是充裕了，但票房仍然覺得不能保證，和-圖-書如果第一部在票房上收不回成本，第二部也……這樣下去，不好向陳總交代啊，百象影業是他一手策劃的。

但是在榮城，很少到這種棚子，也聽不到喪事樂隊的歌舞，是自己走的地方少，還是城市管理的原因？當然，在京城更是看不到，大家都是直接到殯儀館弔唁。

「百象，你們網站是最合適的。」浦莉說道，「到現在為止，你是知道得最多的人，因為其他人還不知道發在哪裡。」

「不瞞你說，已經在寫了。」浦莉說道。

告別浦莉，徐暢然來到市中心閑逛，不過腦子裡一直想著浦莉的事，她終於從一個旁觀者變成一個實踐者，這意味著她從某一點出發，開始更深地挖掘自己。

「現在辦喪事不是唱一回就夠了，親戚們都要請樂隊，關係近的自己掏錢請樂隊，稍遠一點的，幾家人合起來請一個樂隊，下午唱完晚上接著唱，討厭得很。」謝新芳是這樣說的。

「是嗎，要保密？」既然已經寫了而又沒告訴他，顯然是要保密。

「上次你說m•heｔubｏoｋ•com.ｃoｍ過考慮寫小說，後來怎麼沒消息了？」

「是的，馬達加斯加2，是迪斯尼的嗎？」

在榮城大街小巷逛了兩天，有一個直觀感受是街拍自由得多，只要不把鏡頭明顯對著別人，沒人看你，還有一個感受比較特別，那就是榮城幾乎看不到辦喪事，晚上在嘉南苑看見一個喪事大棚，卻一直沒有聲音傳出。

到這一步，徐暢然不好再問了，說道：「如果能簽還是簽吧，畢竟在網站上寫作，具有一定公共性，而不是完全的私寫作，你寫小說不是自我欣賞，還是希望有人更看到，產生共鳴。利用公共性來平衡私人性，會使小說的走向更有價值，這是我的想法。」

「但是，如果你們電影的目標觀眾不是爆米花，又不能把成熟觀眾吸引到電影院，豈不是要虧本嗎？」浦莉問道。

想來想去，一個考慮已久的方案浮出水面，只待回京城後跟陳總商量。

「嗯，也可能是夢工廠的。」徐暢然說道，星期二中午趕到榮城，立即約浦莉吃午飯，了解浦莉代表的中產階級加和-圖-書文青對電影市場的態度。

「不敢，那是不知天高地厚，成熟觀眾看到我們的電影海報，有那麼一點心動，猶豫著是不是到電影院看，而不是等著下載，有這樣的效果我就滿意了。」徐暢然說道。

「最近幾個月到電影院去過嗎？」徐暢然問道。

浦莉也搖頭，「有編輯找我簽約，我還沒想好。如果有熟人看到，我就很難寫下去了。」

「你們百象影業是想把成熟觀眾拉回電影院嗎？」浦莉笑著問道。

發現這種差別，感覺挺有意思，雖然網路大大縮短了地域差異，但從辦喪事可以看出，差異還是挺大。

徐暢然笑了一下，與浦莉對話有一種樂趣，她在文學領域與他有很大的默契，剛才這個問題的確說到點子上了，「所以我們暫時不會拍文藝片和那種現實主義片，已經證明很難在院線生存，我們首先要進電影院的人看得下去，但和完全的爆米花電影有區別。」

下午接到消息，有好幾個地方邀請劇組去拍外景，其中有仍然在使用的三線老廠區，廠方願意為拍攝提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