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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光憑文字我認不出來，只有作弊了，是通過編輯，再找公司後台確定的。」徐暢然只好坦白。

「然後男主角的人設就出來了？」

徐暢然沒有問這個故事發生在什麼地方，應該是山高皇帝遠的4、5線城市，比如雲州。他相信不是尹飛揚所為，尹飛揚現在地塊多，項目也多，犯不著用這種手段。幼兒園那個地塊，以前就是糧食局的，尹飛揚通過雲建公司幫忙，轉幾道手就弄到了。

這種老國企和老單位的土地，搞定一把手就是最實惠的辦法，尹飛揚既然把這個故事講出來，說明他自己不會用這種方法吧？

徐暢然打量了一下浦莉，說看不出熬夜的痕迹，保持得還行，仍然是體制內的風采。

然後有一天，她突然醒悟，以前的寫作是按照傳統小說的格局來寫，總想著把乾貨掏出來，結果故事性比較弱，也不好發展下去。應該按照網路小說的方法寫，網路小說的方法就是設立一個主角，通過主角的活動把世界展開。

尹飛揚講了一個故和-圖-書事，有一家老國企，想賣一塊地，一把手要賣，二把手不同意，因為二把手得不到多少利益。

說到黑幕，前天和尹飛揚見面，他提到一件事，這兩年房地產價格漲得厲害，土地也跟著漲，於是有些老單位和老企業也把土地賣出來，大賺一筆。

一天傍晚，二把手吃完飯到外面散步，回來時走在一林蔭道上，突然衝上來幾個人，用布袋蒙住頭，膝蓋挨了兩下，跪倒在地，後腦勺又挨了一下，暈過去了。

「好吧，那就去茶樓，不過只能吃套餐了啊。」浦莉說道。

徐暢然對浦莉指出，這本小說雖然涉及到死老虎，還是有風險，寫作中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引起別人懷疑，要是暴露出身份，在單位上恐怕呆不下去了。

「小說的一個主要功能，就是讓讀者觀察別人的生活，其他手段都不行，都只能看到一點點，但小說可以把別人的生活全面地展現，特別是主角的生活，網路小說在這方面有優勢，可以寫得很和_圖_書細膩。我就設立了一個主角，圍繞他的生活來寫，這樣就容易寫下去了。」浦莉說道。

「圍繞主角來寫，如果不注意一點，會寫成流水賬，很多網路小說都有這個問題。」徐暢然笑著說道。

兩人在玉林南路進入一家茶樓，要一個包間，先要了一壺竹葉青，開始聊起來。

浦莉第一次跟人暢談創作，算是打開閘口，下午連班也不上，只給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徐暢然和她聊劇情，聊注意事項，一直到下午3點半才分手。

「是的，我也意識到了，不過還好，我這本還有幾個事件。」浦莉笑眯眯說道。

「今天我們找個包間，好好聊聊。」徐暢然說道。

「看來我是唯一的知情者？那我保密的任務挺重，以後在通訊軟體和電話上也不要聊這事，最多見面聊聊。」徐暢然叮囑浦莉。

「你先說說，怎麼知道是我寫的？」

浦莉說這頓飯吃得很舒暢，因為這本小說她沒對第二個人說過，連老公都沒有說，免得她擔心，以前她還想過以老公的牙科為hetubook.com.com主題，但去了解幾次就放棄了，牙科治療場面實在讓人不堪目睹。

浦莉講起她寫作的起源，其實開始沒打算寫什麼，有過一些構思，都否定了。看見百象文學鼓勵在職人員寫作，並對行業小說給予優惠，更主要的，是兩年前她所在領域出了一個大案，當事人判了死刑，舉國震驚。

徐暢然對浦莉說，已經在公司後台作了處理，把浦莉作了保護處理，如果有人來公司調查這本小說的作者，不會得到真實信息。浦莉表示感謝。

二把手住進醫院，一條腿被吊在床上，等他出院后，那塊地已經賣掉了。

以前總是閱讀，這是第一次寫長篇，一開始不太順利，先按教科書來，寫過兩個大綱，覺得不行，放棄了，不要大綱直接寫作，寫了幾個開頭，也放棄了，其中最長的寫到6萬字，全都刪除了。

交談中，兩人取得一致意見，這種涉及黑幕的現實小說，寫一本就夠，多了沒必要，現在這個社會水太深，安全難以保障，最好還是不得罪某些勢力，和_圖_書不然吃了虧根本沒人管。

浦莉笑了，說暢然你比體制內的保養得還好，還有精氣神，那又是什麼說道？徐暢然開玩笑說，我是閑雲野鶴，所以嘛，帶點仙氣，兩人都咧嘴笑起來。

而體制外的人操心各種事情，對未來有各種焦慮，經常失眠，所以外觀總是灰頭土臉，比體制內的老一大截。這些年愛說歲月靜好的人，一般都是體制內人。

雲州也有一些這樣的地塊，位置都還不錯，徐暢然問，這樣的地塊是不是價格特別高？尹飛揚說，看怎麼操作，有手腕的人，價格會相當滿意。

「黑幕是寫不完的，我們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吧。」徐暢然說道，浦莉點頭表示贊同。

回家路上，徐暢然沉思著，中國的現實社會有三個不同的層次，一線城市，二、三線城市，四、五、六七八線和農村，只有橫跨這三種現實，才能了解中國的真實狀況，而他算是做到了這一點。

聊了一會，兩人各叫了一份套餐，邊吃邊聊，浦莉說以前只是閱讀，日子過得輕鬆，寫起來后很費心力，ｈｅtｕbooｋ.ｃｏｍ.ｃｏｍ經常熬夜，這本寫完，要休息一陣了，不過，寫作的樂趣也挺大，成就感比較強，和閱讀相比，更挺能鍛煉人。

浦莉問體制內風采是什麼意思，徐暢然解釋說，體制內的人工作相對輕鬆，有穩定的收入，對未來也不擔心，沒什麼可焦慮的，有足夠的休息時間，所以保養得油光水滑，皮膚白白的。

她當時想，既然大老虎被打死了，她就可以寫一寫這事，她在自己的位置，知道不少這方面的事，涉及到藥品方面的內幕，對讀者有幫助，於是動了寫成小說的心思。

「這樣做沒有風險嗎？比如法律方面的。」徐暢然問道。

「我確實沒想到你會碰這種題材，我以為你會寫婚戀，或者科幻，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你說說，怎麼想到的？」剛坐下，徐暢然說道。

在主角的行為上，城市的描寫上，某些方言上，都要注意，不過這本小說的地點已經暴露出來了，就是榮城。

「是的，寫成女主角容易暴露身份。」

「沒有。小地方和燕京不一樣，很多事情都好辦。」尹飛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