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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徐暢然的表述比較特別，或者說比較大胆，對台下的員工很有感染力，大家都靜靜聽著，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

雖然剛吃過，徐暢然還是欣然前往，這次選的是望京一家朝鮮餐館，徐暢然沒有提自己在雲州吃過狗肉，那樣故事就有點長了，還涉及到狗鞭以及隨後發生的故事。

「現在有一個寶貴的時間窗，目前互聯網經濟向這個群體敞開，國家資本和管控還沒有發力，給大家留心了這麼一塊天地，讓互聯網經濟成為中國最市場化的領域，這個時間窗不會太長，我們要抓住機會，這就是今天大家坐在這裏的原因。」

「這些年輕人中最有天分最能幹的，就是有機會趕上996福報，如果不壯年猝死、中年下崗，就算一輩子圓滿了，大部分人都會進入世界工廠的流水線，成為龐大機器一個小小的零部件超負荷運轉，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注意，這也是我們能成為世界工廠的原因，馬克思說機器對人的異化，得到了最充分的詮釋，這是特殊時代帶來的局面，我們叫它國ｗｗｗ•hetubｏｏｋ.coｍ•ｃoｍ情，如果沒有世界工廠，這些年輕人只能成為街頭混混，整個社會恢復到90年代廣州火車站的狀況，也就不會有我們今天這個公司了。」

下午回到家裡，又開始清理在游的玩具，在游的玩具有些是朋友送的，一些不符合徐暢然的理念，一些是過時了，需要「斷舍離」。

目前所做的是減少選擇，讓在游能專註幾件事情，沉浸其中，摸清其規律，比如積木，它是有進階的，由簡到繁，玩到最後，能把所有積木都用上，每次在遊玩積木，他都在旁護駕，讓別人不打擾到小傢伙。

星期三接到駱寧電話，他們已經回國，在美國吃了些西餐和不太正宗的中餐，想來點口味重的，朝鮮狗肉火鍋，反正今年還沒有吃，本著多一個人吃更熱鬧的想法，問徐暢然願否加入。

本阿里此番講話幾小時之後，突尼西亞境內對網路的所有限制都取消了。

統治者放棄網路管控，說明他頂不住了，突尼西亞要發生大變局了。

徐暢然想了想，說今年百象影業hetubook.com.com開拍的電影很多，如果梁妤願意，可以尋找一個合適的角色，重上大銀幕，或者客串一下，作為一種紀念。

徐暢然說，他和朱越剛好都是在這方面不費功夫的人，他沒有正兒八經地給朱越送生日禮物，倒是有一次送和田玉鐲，效果還可以，朱越好幾次出席聚會都戴上了，還有他買的耳機設備，朱越使用頻率也很高。

「如果說百象文學是兵團作戰，土蜂小說就是快速反應部隊，是為了網文形勢變化而成立的隊伍。」徐暢然說道。

「但是我們並不孤單，同屬於這個群體的還有10億人，也是我們的服務對象，其中年輕人就有好幾億，這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個群體，也是我們存在的基礎，如果我們把它看作一個市場，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大的市場。」

駱寧搖搖頭，說這些都不行，需要花錢的禮物他想了好多，都被否決了，還有沒有什麼主意？比較別緻的。

再過幾年，等在游稍微懂事，徐暢然希望他能做到這一點：拿出全力以赴的態度做事情，拿出下決心要完和圖書成的態度去做事情。

「我們都屬於這個群體，在座的每一位都是，這是我們今天聚集在一起的原因。」

給在游留下的玩具都是在游喜歡的，以及帶有益智性質的玩具，清理玩具的主要目的，是培養在游的專註力。

中午和張峰一邊吃飯一邊討論工作，張峰說，他和編輯們開會時，大家都在說「少年夢則國夢」，說這句話太有意思了。

1月10日，土蜂小說正式啟動，各部門開始辦公，30多人的工資，加上日常運轉費用，每個月要花掉幾十萬，當然，徐暢然並不急，手裡的錢還能讓他撐一段時間。

徐暢然進一步講解為什麼在百象文學之外還要辦土蜂小說，網路文學這塊小蛋糕，國家隊和利益集團看不上，不排除將來出現「人民網文」而打壓其他網站可能，至少目前還是安全的，而這個市場又值得百象文學再次投入，深耕細作，於是出現了細分市場的土蜂小說。

「百年前梁實秋先生說，少年強，則國強，這是大家熟悉的，實際上後面還有幾句，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獨和-圖-書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那麼到今天，我們怎麼說呢？少年夢則國夢，就這一個，再無其他，而這個夢的實現，就有勞于在座諸位了。」

有些玩具留下來，將來給老二，有些則扔到衚衕里的垃圾桶，扔了幾次后，徐暢然發現一個現象，他扔掉的玩具好像很快就有人撿走，當他發現這一點，就把要扔掉的玩具用塑料袋或報紙包一下，再扔到垃圾桶。

朝鮮式的狗肉火鍋和蜀地傳統做法各有千秋，不相伯仲，三人都吃得很帶勁，中途梁妤去了趟衛生間，駱寧俯過身子問徐暢然，他給朱越送的生日禮物有沒有非常特別的？

駱寧解釋說，今年梁妤35歲「大壽」，他打算送一份厚禮，但沒有好點子，想從徐暢然這裏取經。

有些看上去很新、價格也貴的玩具，徐暢然也照扔不誤，鄧阿姨都嘖嘖嘆惜，徐暢然眼睛也不眨一下，他知道，這個院子里，能這樣下手的只有他一人。

「當流水線上的年輕人的存在感已經被物化到零的狀況下，他們在網路文學中發現另一片天地，在那裡他們有血有肉，有慾望hetｕｂooｋ•ｃoｍ.ｃｏｍ、有夢想，愛恨情仇，江山美人，都在其中，通過這種極其廉價的閱讀消費方式，他們找回了一丁點人的屬性，從這個角度講，網路文學在和時代普遍的異化作鬥爭，它記錄了一代人的活力與夢想，這是一個過渡性的時代，再過一百年、兩百年，人們想起這個時代，可能乏善可陳，唯一留下的，也許就是網路文學中留下的年輕人的夢想。」

駱寧聽完這個建議，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徐暢然明白這個主意失敗了，因為離開應該決然，不必返回原來的生活，重上大銀幕露個臉又有什麼意思？他是這樣想的，別人也會這樣想。

徐暢然說完，右手朝台下一掃，眾人轟然笑起來。

相比之下，張峰感受到的壓力可能更大，他已經全力投入，擬出十多個爆款題材，通過編輯發動作者為土蜂小說寫作，由於百象文學的號召力，有不少作者願意在土蜂小說發布作品。

星期四，徐暢然從新聞中得知，突尼西亞總統本阿里在電視上向全國宣布：「所有媒體信息將完全自由，不再有網際網路的屏蔽，對媒體將不再有審查和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