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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因為他有什麼奴性，主要這份工作沒辦法跳槽。不做神父你做什麼？做外教嗎？這年頭這地方你要教別人說法語，說不定還得倒搭進去一筆銀子。

這批臨時徵召起來的修士本來彼此就不熟悉，更不可能擁有正規軍隊那種組織紀律性，再加上穆勒神父的放任態度，這些因素相加起來所造成的問題就是，在桑托斯失蹤的當天，竟然沒有人意識到他的失蹤。

雅克在心裏默默腹誹，但表面上還是要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雅克神父，你對於明國本土的傳統宗教信仰有多少了解？」

這基本上是不可能認錯的，因為那隻黑貓每天都固定趴在驛站對面，也就是縣衙門口的牆頭上的同一個位置，裝出一副懶洋洋曬太陽的樣子，實際上兩隻眼睛卻一直盯著傳教士們的動向。

桑托斯失蹤了。

穆勒神父語重心長地說道：「至於桑托斯，我想他可能是遇到了一點麻煩，明國的官員已經向我保證會竭盡全力去尋找他ｍ•hetubooｋ•coｍ•cｏｍ的行蹤，出了這種事情他們會比我們更焦急。你現在還是應該把注意力放在傳教工作上面，我希望你們能在一個月之內籌集到建造教堂的善款，等到我們的教堂建設好之後，到那時吾主的光輝將籠罩這片大地，你們就再也不用擔心邪魔的侵擾了。」

穆勒神父認真地說道：「我知道這很困難，所以才要求你想辦法去解決。雅克神父，你要面對的不是巴西熱帶雨林裏面的食人生番，也不是象牙海岸上的原始部落黑奴。這裏的人民已經被他們的皇帝調|教得非常溫順，既無知又可愛，想必你早就深有體會。所以拿出你在神學院里學到的東西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吧，如果你表現足夠優秀的話，我會考慮向梵蒂岡推薦你擔任明國山西行https://ｗww.ｈｅtuｂooｋ.ｃom•ｃom省的地區主教。」

「它一定接受過嚴格的訓練，普通野貓是不可能拒絕生牛肉的。」

直到第二天跟他同睡一間客房的修士發現他徹夜未歸，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一隻黑貓？」

雅克心中一驚，緊走兩步來到窗前，順著穆勒神父的視線向外望去。

穆勒神父笑道：「如果能將他們發展成為教友，那就不需要說這麼見外的話了。」

唯有這句話雅克覺得桑托斯說得完全正確。

當著這些一臉嚴肅認真的明國官員的面，雅克實在是張不開口。他完全能夠想象到明國人的反應，也能想到這件事被傳揚開來之後，會對今後的傳教事業造成多麼惡劣的影響。

雅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穆勒神父，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擔心那隻黑貓，也許它確實有點問題，但在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女巫會訓練黑貓作為使魔，普通人也可以訓練動物完成一些簡單的工作。和_圖_書」

在哪兒？

衙役眼珠子轉了轉，拱手笑道：「洋大人，您這是……要找富人化緣嗎？」

「我說的是孔子建立的儒教。」

衙役接過鷹洋，放在嘴邊用力一吹，拿到耳邊聽了聽響動，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大人您要問旁的我未必清楚，但這事兒還真是問對人了。要說我們這鄆城縣第一等的豪門大戶，那莫過於徐家。但您要是就這麼去的話，多半要吃閉門羹。看在您這真金白銀的份兒上，我就給您指點一條明路！」

穆勒神父的視線轉向窗外：「你是說外面那隻嗎？」

瞧您這話說的，就跟我是耶穌親兒子一樣人見人愛似的。

只有雅克隱約猜測到了桑托斯的去向，這個不著調的胖子腦迴路不怎麼正常，總是心心念念想要拿魚去逗貓，但是在城裡又找不到賣魚的攤位。雅克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似乎聽他嘴裏念叨著，要去河邊釣魚。

雅克來的時候並沒有印象，但從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有的，畢竟人類總要逐水而居，沒有河和_圖_書流就發展不起農業和牧業，更不可能出現人口這麼密集的城市。

外國傳教士失蹤或者遇害會造成很惡劣的影響，當地官員對此非常緊張和慎重，但同樣也很無奈，因為城市治安非常良好，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強盜劫匪，而且傳教士自己都說不清楚同伴到底是怎麼消失的，完全沒有任何線索。

上司要抬舉你的時候你最好當真，雖然人家不一定當真，但如果你不當真的話，那可想而知以後就肯定不會有當真的機會了。

雅克很想問，但又怕給穆勒神父留下自己淺薄無知的印象。

但是等他去找穆勒神父的時候，當地的政府官員已經趕來了。

雅克愣了一下，立刻點頭說道：「如您所願，我一定竭盡所能……但要是按照您的計劃安排，我們必須藉助當地政府官員更多的力量……」

這座城市附近有河流嗎？

等到明國官員離開之後，他才把自己心中的猜測小心彙報給了穆勒神父。

但是他真的沒發現。

果不其然，他又看到了那隻黑貓。和*圖*書

「我從不用主的神聖使命來開玩笑。」

看這衙役臉上的表情，雅克心領神會，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鷹洋遞過去，壓低聲音說道：「這是給您的茶水錢，希望您能為我指點迷津。」

耳邊突然傳來穆勒神父的聲音，雅克回過神來，不明所以道：「您說的是佛教還是道教？我都不了解……」

穆勒神父平靜地說道：「既然你不了解，那我就直接告訴你結論吧，大明帝國的國有建築擁有天然的驅魔屬性，包括皇宮、官員宅邸和行署。比如我們現在居住的旅店，以及對面的市政廳都有內外三層防護，任何妖魔鬼怪都不能輕易靠近。」

走出驛站，雅克來到對面縣衙門口，找到看門的衙役用禮貌的語氣詢問道：「我想和您打聽一下，這鄆城縣裡都有哪些富人？」

桑托斯曾經試圖用酒店買回來的漕溜魚片去勾引它，未能得逞，新鮮的牛肉最終也宣告失敗。這讓桑托斯和雅克越發確定它不正常。

「一個月之內籌集善款？」

原因大概有可能是為了釣魚喂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