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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本人，亞伯拉罕·諾蘭，以美利堅合眾國皇帝的名義命令你，向我袒露你知道的一切真相！」

媽的這樣一想更生氣了！

老人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直視著老闆的眼睛說道：「昨天晚上又出現了白霧，這條街上有兩個女孩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還有一個傻了吧唧的年輕警察在四處尋找線索。有人告訴我說，只有在你這裏才能找到真相，因為你平時看的書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老人一本正經地反問，把老闆給問愣住了。

「你見過別的皇帝嗎？」

「呃……也許她們只是被哪個臭小子給約出去了，到現在還沒醒酒也說不定呢。」老闆無奈地攤手說道：「這很正常，別說一晚上不回家，年輕的姑娘就算離家出走半個月都不能叫新聞，我的陛下。」

「她們不是信徒。」

老人突然展顏一笑，樂呵呵地說道：「那不是更好嗎？」

「我知道這個www.hetubook.com.com傳說，你以為我在舊金山生活多少年了？但是這次不一樣，貝恩。」

書店老闆摸著鬍子沉默下來。

「真他媽見鬼了，這種喝完酒吹牛逼的話您也相信嗎？」

「那你可以去教會……」

站在他身邊的雨宮薰突然用生硬的英文回答道：「中國的天子，是以民意，而非血統決定的。」

我知道你說得對，所以才生氣啊！

從門外走進來的那個牽著兩條狗的老人，從頭到腳都看不出來哪怕一丁點的尊貴氣質，或者說更像是一個滑稽的小丑，他腦袋上戴著插羽毛的帽子，身上披著一件破舊的藍色軍大衣，腰間還挎著一柄裝飾性遠大於殺傷性的佩劍，看起來差不多有五六十歲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

「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老人說：「不是站街的姑娘，你認識她們的，烏諾斯家的小女兒，唱歌很好聽的那個，今年ｈｔｔｐs://m•hｅtｕboｏｋ•coｍ•ｃｏｍ好像才七歲。還有賣水果的瑞貝卡，你是知道的，她還有個生病的母親呢，根本沒時間出去亂搞。」

老人聳了聳肩反問道：「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中國的皇帝要為受災的平民發放糧食呢？」

書店老闆轉身向裏面走去，老人牽著狗跟了過來，走到看熱鬧的徐世傑面前，友好地微笑道：「麻煩讓一讓，謝謝。」

「非常好的答案！」

老人認真地說道：「晚上不要出門亂走，遇到詭異的白霧要儘快離開，否則你會迷失在霧氣中一去不返，有人說那是印第安人的詛咒。但這次不一樣，烏諾斯家你是知道的，他們家有印第安血統，而且他們家的小女兒根本沒有出門，是遭遇到了白霧的主動襲擊。還有瑞貝卡，她晚上絕對不會出門的，這不是什麼好跡象，只要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等到情況惡化的時候，我們再想做什和*圖*書麼可能就晚了！」

看著老闆熱情地迎上前來，老人板起臉正色說道：「昨天晚上有兩個女孩在這條街上失蹤了。」

神他媽還不如個孩子！她都不是明人！

「但她們是美國公民，是舊金山的市民，她們的家人在求告無門的時候找到了我！」

「不不不，我只是個賣書的，我不是大學教授，也不是警察偵探，親愛的陛下。」書店老闆攤手說道：「難道你以為我是罪犯嗎？就因為我年輕的時候蹲了兩年號子……」

老子居然因為這種常識問題被一個美國老頭兒和一個日本妞兒合起伙來鄙視了！

老人大聲說道：「他們不是信徒，所以教會不在乎她們的死活。她們非常貧窮，所以警察局也不管，只有個傻孩子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四處亂撞。」

「別裝傻，貝恩，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老人緊盯著他，鍥而不捨地追問道：「你知道什麼，對吧？」

老人一愣，隨即笑道：「年輕和*圖*書人，你剛來舊金山對吧？沒錯，我就是唯一合法的美國皇帝，請你尊稱我為皇帝陛下……當然，簡稱陛下也可以。」

徐世傑差點沒氣死過去。

書店老闆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您聽我一句勸，這種事兒就應該交給警察去處理，您剛才不是說已經有警察在查案了嗎？這本來就是他們的工作，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從未聽聞過哪個國家的皇帝陛下會操心這種屁事兒……」

徐世傑忍不住笑道：「那請問皇帝陛下，你為什麼要親自來追查這種……事情呢？我覺得老闆說得沒錯，這不應該是你的工作吧？」

這問題就好像是問人為什麼要吃飯一樣，太過於理所當然，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書店老闆與老人對視了片刻，嘆氣道：「這次可真不是過家家啊，陛下。」

要不然根本無法解釋，他為什麼又聽到有人使用了「皇帝陛下」這個詞語。

這也不像是他小時候在桑托斯神父那裡學ｈtｔps://m.heｔｕbｏｏk•cｏm•coｍ習法語和西班牙語，一對一教學可以隨時查缺補漏。

徐二少爺越想越氣，抬手就把薰的奶糖給搶了過來，惡狠狠地訓斥道：「回去每天多背一百個英文單詞！話都說不利索就學人家搶答問題，顯你聰明是不是？」

「這是天子的職責所在。」

徐世傑轉頭狠狠地瞪了薰一眼，薰縮起脖子小聲說道：「這是天皇陛下說的，我只是轉述。因為過去，日本天皇一脈，一直都是以血統傳承，並沒有保護民眾的能力，和義務，所以陛下，才有此感嘆。」

徐世傑越發感覺自己從肄業局那裡拿的中英文翻譯詞典不怎麼靠譜——在這個時代的非官方詞典出現錯誤也是在所難免，畢竟國內沒有多少專業的翻譯人員。

徐世傑好奇地問道：「你真的是美國皇帝？」

「貝恩，我不是來買書的。」

老人拍了拍薰的腦袋，從口袋裡拿出一顆奶糖遞給她，回頭對徐世傑笑道：「你還不如個孩子。」

徐世傑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