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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索瓦攤手道：「我認識一個朋友，是個收藏家，對於世界各國的神秘傳說都很感興趣。雖然他本人沒有膽量出去冒險，但卻很樂意收購那些帶有神秘元素的東西。當然你也知道，真正的好東西不會流入到普通人手上，但如果是一些比較……歷史象徵大於神秘意義的物品，那行情也不差。不只是他，實際上有很多人都好這一口，就比方說你提到的那位，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在這方面花錢一向都很大方。」

弗朗索瓦聽得眼冒金光，忍不住問道：「這倒是條來錢的路子，可你能行嗎？」

徐世傑搖頭笑道：「說到最後，不還是要賺死人錢嗎？」

徐世傑默默收起美元，坐下來看著他，笑問道：「我聽說美國人有一句諺語，說這個世界上沒有買不到的東西，只有付不起的價格。」

「說得對！你很懂嘛！只不過現在還不值錢，等他死了之後才值錢。龍女也是一樣，一位擁有強大魔力，來自神秘東方的神龍公主，在舊金山拯救了皇帝陛下和圖書，這故事本身就很有噱頭。如果能搞到公主殿下親自開光賜福的珠寶，比方說是一直戴在身上的珍珠手串什麼的，那可就值大錢了！」

弗朗索瓦解釋道：「如果有人花錢雇傭職業殺手，那就意味著毫無迴旋餘地，只能以消滅目標或者被目標消滅作為結局。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有非常彈性化的操作空間，畢竟在絕大多數時候，我們需要乾的活兒都是一般人解決不了的，情況比較複雜的工作。假如果每一次雇傭獵魔人都能確保清除掉惡魔的話，那還要教會有什麼用呢？」

「什麼叫做可以是？」

看著對面目光陰冷到足以讓人背後生寒的少年，弗朗索瓦連忙抬手勸說道：「你別沖我發火，雖然不知道你跟那狐狸有什麼牽扯，但她可是自己尋死的，我只不過是收錢辦事而已。」

「不不不，你完全誤會了，我們可不是職業殺手，你知道這中間的區別嗎？」

弗朗索瓦倒吸一口涼氣，坐直起身仔細打量了一番徐世傑和圖書，忍不住說道：「你要玩真的？」

「她沒有珍珠手串。」

弗朗索瓦搖頭道：「我這雙眼睛看人很准，你不像是個有錢的。」

「冷靜！」

「自然不是，我國龍女身份高貴，地位尊崇，怎麼可能跑到異國他鄉來留學？」

弗朗索瓦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笑道：「這就是體面人的遊戲規則了，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咱們可以先談談合作的事情。」

徐世傑笑道：「弗朗索瓦先生，您的職業道德我是相當認可的，就是不知道您這張鐵嘴值多少錢？」

「那得看你有多大胆量了。」

徐世傑認真地想了想，壓低聲音問道：「能賺多少錢？」

弗朗索瓦猛點頭道：「我雖然沒聽過這句話，但確實很有道理啊！你這傢伙危險得很，我可不敢隨便拿你的錢。不過要是另外一種方式……我剛才說到哪兒了？哦對，徐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做一筆賺錢的買賣？」

「比方說美國皇帝親手書寫的皇室債券？」

弗朗索瓦m.hetuｂｏok•coｍ.cｏｍ拿起酒瓶嗅了嗅，對著嘴咕嘟一口，大笑道：「熟……倒也談不上有多熟。那傢伙雖然不是什麼好鳥，但不管怎麼說也是曾經的僱主。做我們這一行，別的都無所謂，只有僱主的秘密不能隨便透露，要不然以後誰還敢花錢讓你幹活兒？做這一行嘛，既要命硬，也要嘴硬，要不然混不下去的。」

「我很冷靜，要是我不冷靜你已經死了。」

「這一次是有人花錢雇傭我們來處理那個小姑娘，但我們又不是傻子，光靠著我們幾個人的力量，真能對付得了一個強大到與西西弗斯正面交戰不落下風的女巫嗎？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以僱主開出來的那個價格是不可能的，僱主也不是傻子，所以他真正的意圖，應該就是想要製造出『遇襲』的事件，至於成功與否那倒不重要。」

為了確認這個事實，徐世傑又用西班牙語確認了一遍。

「我覺得她可以是。」

「那不一樣，大不一樣！」

「那不就與你們的任務衝突了嗎？」

徐世傑不解ｍ•hetuｂｏｏｋ•ｃoｍ•cｏｍ道：「只是製造出這個事件有什麼意義嗎？」

徐世傑傲然道：「你放心，不是我自誇，沒有人比我更懂龍女！」

「這個可以有！」

徐世傑呵呵一笑，站起來打開行李箱，抽出一疊美元扔在桌上。

徐世傑虛心求教道：「什麼買賣？」

弗朗索瓦拎著酒瓶子朝徐世傑身後的車廂指了指，小聲說道：「那位小姐真不是龍女？」

弗朗索瓦擺手道：「所有人都知道舊金山那個老頭子就是個精神病，誰都不能保證他突然發瘋濫發鈔票，所以只有等他死了之後，他的遺物才能升值，就像是畫家一樣。你們中國的神龍公主不一樣，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擁有強大魔力的巫女，她活的時間越長，身份地位就越高貴，這些物品才越能保值，就像是醫生一樣。」

徐世傑呵呵一笑，板起臉沉聲說道：「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大一點，假的龍女有什麼意思啊，當年你們去山西，那個老王八蛋……我是說老神父就是衝著真龍女去的吧？現在還有沒有這樣的人？能出得起大價和圖書錢嗎？」

弗朗索瓦依然搖頭道：「剛才說錯了，我的意思是你看起來不像是願意付錢的。這錢我恐怕有命拿，沒命花啊！」

徐世傑從桌子下面拿出一瓶沒打開的威士忌，擰開來遞到弗朗索瓦面前，面露微笑柔聲問道：「弗朗索瓦先生，我們中國人講究的是一個緣分，咱們倆相隔多年還能在地球的另一端相遇，這就是緣分。既然你提到了白狐狸皮，那應該對那位埃德蒙先生很熟悉吧？」

「法國駐天津領事館里的那隻白狐狸標本是你做的？」

「多新鮮啊，本少爺又不是沒見過錢的主！」徐世傑豎起大拇指衝著自己一挑，冷笑道：「你們那格局太小了，一個手串能賣多少錢？要做咱們就做全套，誰家要有那合適的閨女，咱就給她弄一套東方神龍公主修仙計劃方案，搞一個培訓班，先學三年中文，再學三年四書五經，然後我再帶她們回中國待三年，就像是我們派留學生來美國一樣。這一年下來不收她們幾千塊的學雜費都不合適吧？」

「你知道我從小就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