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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喬這才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凱倫沉默了片刻，捻滅了煙頭說道：「那就跟著來吧，死了可不要怨我。」

這把槍似乎在抗拒他的使用。

錦衣衛衙門都沒你們這麼寒酸啊！

凱倫先生冷哼道：「你連外神是什麼都不知道，去給人家加餐嗎？」

「你好，我是喬！喬·達克，聖殿騎士團見習騎士侍從！」

他給自己挑選了一把嶄新的黑色左輪手槍，然後毫不客氣地拿走了三盒共計九十發手槍子彈。

已經換好了旅行外套的凱倫先生面色凝重，倚靠著牆壁叼著捲煙沉默不語。

喬趕緊舉手道：「還有我！」

雖然上帝的信徒堅信上帝是全知全能的唯一真神，但現實顯然並非如此。

凱倫先生翻白眼道：「到底是誰給你發的畢業證？你該回去重讀三年！」

他看到徐世傑，熱情地伸出手來問候道：「你就是徐先生吧？我聽說你是現場的目擊證人？你見到惡魔了嗎？」

如果是被惡魔附身，那隻要ｈttｐs://ｍ.ｈｅｔuｂoｏk.ｃom•com通過驅魔儀式趕走惡魔就能解決問題。但如果只是單純被嚇瘋了的話，那什麼葯都沒用，還不如對嘴灌酒比較實在。

喬湊過來小聲介紹道：「非常的厲害，非常的Nice，不管是什麼牛鬼蛇神，一槍過去就能搞定。這都是我一顆一顆親手雕刻出來的，絕對品質保證。哦，當然了，如果你不是虔信徒的話，不一定能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不過完全沒有關係，我也不是，只要能用就好！話說你不考慮一下這把恩菲爾德M1853嗎？」

「這是希伯來語的神聖驅魔禱言。」

凱倫先生重新點燃一根煙，盯著喬說道：「帶槍去是有備無患，真正危險的東西用槍是解決不了的。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給我把每一個字都記到腦袋裡面去，否則就別指望它還能繼續發揮作用了。外神最喜歡像你這樣愚蠢而又空洞的腦袋，它們會掰開你的腦殼往裡面拉屎撒尿。記住了htｔps://ｗｗw•ｈetuｂook.coｍ•cｏｍ，不管你聽到什麼聲音，看到什麼畫面，都不要去在意。不要用你那點可憐的腦細胞去思考任何問題，包括明天吃什麼。你只要聽我的命令，我讓你開槍，你就開槍，我讓你逃跑，你就逃跑，記住了嗎？」

當然這是人家的隱私，徐世傑雖然好奇也不便多問。不過既然凱倫先生都已經開口了，有這個摸槍的機會他又怎能拒絕呢？

三人走出銀行地下室，坐上馬車。

還不等徐世傑回答，凱倫先生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這不是惡魔！」

徐世傑注意到，無論是手槍還是子彈上面，都以某種方法雕刻上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看起來有些眼熟，但又認不出來。只能隱約感覺到從手槍握把上傳來的生澀感。

喬愣了一下，眼睛轉了轉，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就是……外來的宗教信仰？」

喬抬手敬禮，大聲說道：「Yes! Sir!」

「隊長，這些夠嗎？」

凱倫先生拿起桌上的雙管獵槍，一邊和*圖*書檢查槍膛一邊說道：「哈里斯神父是我的老相識，他是一名堅定的虔信徒，侍奉主已經超過三十年了，擁有豐富的驅魔經驗。普通的惡魔他自己就能對付，遇上強大的惡魔他也不可能活著回來。現在他身上並沒有殘留的惡魔氣息，反倒是理性幾乎被摧毀殆盡了，這是很明顯的遭遇到外神的特徵。告訴我，喬，你對外神有多少了解？」

喬尷尬地收回手，訕訕地笑道：「我就是隨口一說……」

「你在學校里到底有沒有認真聽課？」

「但外神完全不同，這就像是你原本能用現金購買一塊麵包，但你突然發現，你根本不需要用現金，你想要麵包，麵包就是你的，你可以拿走麵包而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敢情是正規軍不在，去了德國……德國那邊不是正在打仗嗎？

徐世傑挑眉道：「就咱們倆？」

徐世傑坐在旁邊好奇地問道：「你所說的外神，神具體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呢？」

凱倫先生拎起彈藥袋綁在身上，又拿起兩把手槍撥動了一和*圖*書下轉輪，插|進腰間的槍套裏面，轉身對徐世傑說道：「帶我去你發現他的地方。」

一手拎著一個沉重彈藥箱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將身上背著的武器噼里啪啦全都攤開到桌子上。

注射了一針鎮定藥劑之後，情況絲毫沒有好轉。

徐世傑搖頭笑道：「那倒不必，我帶一把手槍防身就行了。」

「這是對於現實的扭曲與褻瀆。」

喬笑道：「沒辦法呀，其他人都去德國了……」

喬拿起一桿霰彈槍正色說道：「隊長，你知道我理論課成績不好，但你不能懷疑我的射擊訓練成績，還有手工水平。這可都是我親手製作出來的聖言子彈，沒人比我更了解他們的威力了！俗話說槍口之下，眾生平等，不管他什麼內神外神，一槍過去還不是照樣轟殺成渣？」

喬摸著後腦勺乾笑起來。

哈里斯躺在病床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嘴裏依舊低聲念叨著誰也聽不清楚的話語。

他想了想又轉頭向徐世傑問道：「你會用槍嗎？」

徐世傑點點頭，心說：這才合理，自m.hetubook.com.com打我進門來就沒見過幾個活人。看門的黑人老頭不聲不響，應該是個狠角色，再有就是正在手術室里念聖經的那位醫生……或者是神父？也搞不清楚，剩下的就是眼前這兩位。

這個年輕人歲數不大，看起來不會超過二十歲，臉上都是雀斑，身材也並不健壯，看起來就是個普通人的樣子。不過對於現在的狀況，他所表現出來的興奮情緒遠遠大過了緊張。

凱倫先生沉默了一下，低聲說道：「以普通人能夠理解的方式來說，神，可以被視作為一種信仰。不同的神，就是不同的信仰。這種信仰是基於現實的，比方說，你相信金錢能解決問題，這就是對金錢的信仰，是基於現實的合理的判斷。我們這個世界的神明，無論是真神、古神還是那些異端邪神，不管什麼樣的信仰都要基於現實，也就是人類的基本需求。」

徐世傑震驚道：「你們這是什麼部門，連三個人都湊不出來嗎？還要拿我一個普通市民來湊數？」

至少以現在來看，他們對中邪之人就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