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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點頭道：「那我們下次應該準備好防毒面具！」

凱倫冷哼道：「是啊，就跟自己在旁邊看著一樣。」

他不是不想說，是真沒有什麼可說的。

三人走進屋裡，凱倫點亮了提燈，很快就發現了壁爐後面的密道。

他將火炬拔下來，扔進旁邊的污水裡面，低聲說道：「在這種封閉幽暗的空間裏面，比如密道或者密室，看到這樣的光源，無論是火炬還是蠟燭，都要第一時間熄滅。很多邪教徒都喜歡把致幻劑摻在裏面，通過燃燒揮發，讓人不知不覺間陷入幻覺，所以說自備光源和自備清水同樣重要。」

徐世傑聳肩道：「飯後消食。」

喬開始不由自主地搖頭，試圖擺脫腦海中聲音的糾纏，但這註定是徒勞無功。他的腦門上開始滲出冷汗，死死咬住牙關，連帶著面部肌肉也跟著繃緊。

喬茫然道：「說明……哈里斯神父在這兒來迴轉了很多圈？」

凱倫先生嘆了口氣，端起了手裡的獵槍。

「那是幻聽，拿穩你和_圖_書手裡的槍！」

徐世傑攤手道：「報警吧，或者你再多找點人。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在這裏等你們。」

不……凱倫先生想要提醒你的可能不是這個……

徐世傑什麼都沒聽見，不過他在牆壁上看到了許多似乎是用手指摳出來的划痕。

「不，最好還是別了！」

凱倫低聲說道。

喬下意識地舉槍瞄準，卻被凱倫一把按了下去。

徐世傑心說：攤上這種愣頭青的徒弟也夠心累的，不知道凱倫先生要掉多少頭髮。

「想象一下放大一百倍的螳螂，或者是蜘蛛……」

那是一種人類嬰兒外形的怪物，但與正常嬰兒不同的是，它們那畸形的腦袋上只有一張面孔，卻沒有後面的大腦和頭骨，四肢也變成了猶如節肢動物一般的蟲族，手腳都是鋒利的鉤爪。

他們很快發現了第一具屍體。

「沒關係，也許今天你就有親身體會的機會了。」

他都能注意到的問題，想必凱倫也注意到了。

和-圖-書徐世傑曾經見到過他，那個時候他身後還背著一把巨大的十字劍。

那不是真正的聲音，而是直接出現在他腦海里的呢喃低語。

凱倫冷靜地說道：「異種是這一類怪物的統稱，就連它們的創造者都沒打算給他們取名。失敗的實驗、獻祭或者召喚，都會製造出各種扭曲的怪物。它們沒有腦子也就談不上理性，只會用殺戮和毀滅來發泄自己的憤怒和痛苦。」

這一次，徐世傑終於也聽到了一點聲音。

三人繼續前行，又走了大約一百米，轉過彎來，眼前的情形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徐世傑順著他的視線抬頭望去，就看到了那些失蹤的人——他們被灰白色的蛛絲團團包裹，懸挂在半空中，一個挨著一個連接成串，一直延伸到黑暗深處。

他們進入下水道，抵達了徐世傑發現哈里斯神父的地方，掛在牆上的火炬還在燃燒。

黑暗中，一個人形的輪廓緩緩浮現出來。

「不要管他，什麼都不要想。」

徐和_圖_書世傑提醒他道：「腳印很新鮮，而且大多是皮鞋印，有的花紋很好看。說明曾經有很多人在這裏徘徊，而且大多都是男性，身份不低。」

凱倫先生覺得自己解釋的很清楚，但徐世傑和喬都沒聽懂。

繼續前行了幾十米，他們就看到了第二名警官，以及旁邊的異種屍體。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喬死死地捂住嘴巴，強忍住嘔吐的衝動。

「它們還活著……我聽到了它們哭喊的聲音……」

凱倫慢慢放下油燈，抬起手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

「你是在哪裡發現哈里斯的？」

凱倫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轉頭對喬說道：「你要學會懷疑一切，除了自己的判斷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給你提供的二手信息，哪怕是目擊證人。你看這裡有很多腳印，這能說明什麼？」

「隊長，你這說得跟課本上的好像不一樣吧……」

來到那棟陰森的建築門口，凱倫四處打量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閑逛到這裏的？」

徐www.hetubook.com.com世傑好奇道：「異種是什麼？」

考慮到喬的精神狀況，徐世傑也選擇了沉默。

「異種。」

「就在門口。」

凱倫面不改色地踢開異種的屍體，繼續前進。

凱倫先生提起油燈，讓光芒驅散四周的黑暗。

凱倫緊鎖眉頭，一聲不吭地走在前面。

眼前豁然開朗。

那是一名警官，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成了布條，手裡的槍也打光了子彈，身上到處都是恐怖的傷痕，臉上的表情狀似癲狂。

「警局解決不了這種事情，至少我們得搞清楚下面有什麼東西。」

就跟自家兩位師父一樣。

他們終於走出了那條漫長的洞穴，來到了地底深處的一片空曠之地之。

喬突然開口說道。

最開始只是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的呻|吟，隨著腳步前進，這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晰，清晰到幾乎能在腦海中感受到那個聲音中蘊含的痛苦。

接下來的路就不那麼好走了，這個洞穴一路傾斜向下，左彎右繞，很快他們就迷失了方向。

凱倫沉默和*圖*書了片刻，回頭對徐世傑說道：「如果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那最好現在就說出來。」

三人來到距離目的地還有兩條街的地方，凱倫就讓車夫停下了車，讓車夫在此等候，然後他們徒步前行。

那是一個全副武裝的騎士，看起來像是從中世紀油彩壁畫里走出來的樣子。

而現在，他的十字劍已經丟了，不過手裡還握著斧頭，另外一隻手上，則拎著三顆頭顱。

說什麼？說我半夜遛彎到這兒，看到一群婦女對神父施暴？

如果說剛剛那條下水道還能看出人工建築的痕迹，那眼前這個足有兩米高的巨大洞口，就完全不像是人類挖掘出來的產物了。

凱倫看了看牆上的火炬，又看了看地面，轉頭看了一眼徐世傑，又看了一眼喬，本來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喬恍然大悟道：「想不到徐先生您還是一位專業的偵探，您真是慧眼如炬啊！」

「原來是這樣嗎？」

凱倫沉聲說道。

但就在這個時候，前方隱隱約約地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