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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

一時間，白芷心中充滿了挫敗感。

白芷死死咬著嘴唇，臉色陰沉。

李雲鳶聳肩道：「他們倆在家裡聊天也不避諱人，想來是覺得我們都聽不懂，所以就沒有多做防備。但徐世傑剛剛提到慕燕翎……」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過去你在徐家是什麼身份？」

紅蓮聖母能在天津衛闖下偌大名號，依靠的可不止是運氣。

「她想進就進？想不進就不進，當我家是什麼地方？」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比為一位尚未成長起來的龍女遮掩天機都更重要的理由。

白芷冷著臉坐下來，剛剛抓起一把瓜子，就聽李雲鳶在自己耳邊傳音道：「這女人的根腳不一般。」

白芷驚疑不定地看著李雲鳶，這個問題她之前都完全沒有想過，但卻被李雲鳶一語道破天機。

白芷皺眉不語。

偷聽樓上的動靜，對於她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甚至都可以不用法術。

李雲鳶咬著瓜子殼，抬頭和*圖*書看向天花板：「你不知道當年教內兄弟，為了能培養出一位龍女付出過多少的心血。但這種事情，終究還是天命，非人力所能扭轉。三小姐年紀小，還看不出什麼端倪。可樓上這位……你現在能感受到和她的差距了吧？」

白芷眉毛一挑，敏銳地抓住了重點：「什麼正事，你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你為什麼能聽懂？」

「鳶姐，你怎麼突然聰明起來了？」

白芷面無表情，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我才不管她是真龍偽龍，只要是少爺想要的女人，就給我老老實實躺少爺床上去！」

「行了，沒什麼熱鬧好看的了，都散了吧！」

李雲鳶用大拇指頂了頂自己胸口：「我，李雲鳶，再怎麼說也是天王神教征西軍先鋒掌旗使，也曾跟隨聖主轉戰南北，指揮過上萬兵馬的人。你可以說我別的不行，但打仗的事兒我是能聽懂的呀！」

別說是她，過去徐世傑在哈特福德想要做點什麼事，打聽點什和_圖_書麼消息，都得依靠菲歐娜。女獵魔人雖然自身實力一般，腦子也不怎麼聰明，但不管怎麼說都是本地人，跑腿辦事都方便得多。

這棟房子的隔音效果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足夠，但在座的幾乎都不是普通人，老話說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要說自家少爺沒有考慮到這方面的問題，白芷是絕對不信的，那答案就很明顯了，他必然有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

白芷臉色微變。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有什麼可聊的！

怎麼會有姓林的這種奇葩女人啊！

李雲鳶揮揮手，其餘幾個女孩頓時一鬨而散。

在女人的戰場上她有自信可以百戰百勝，但那個姓林的根本不講武德！她直接掀桌！

她把天王神教那些亂七八糟的神功秘法都教給了白芷，自己卻從來不用，有關於軍政方面的知識更是隻字不提，讓人忍不住對她產生出輕視之心。

李雲鳶好言安慰道。

不能說她對這方面一竅不通。當初徐世傑和*圖*書將她一個人留在天津，為了幫自家少爺擦屁股，她也曾下過一番苦功去了解西洋風土，甚至還自學了英文。徐世傑在桑托斯神父那裡學到的東西，她也都跟著學了。若是論到對於洋人的了解，可能朝堂上九成的官僚都未必比她更清楚。

白芷不動聲色地掐了一個法訣，在心中回應道：「怎麼不一般？」

李雲鳶笑了笑，搖頭道：「不一樣的，小白，你聽姐的話，別跟她爭了，那女人不會進徐家后宅的。」

「呵呵，想起來了吧。」

但是說到國際政治局勢……哪個正經女人會聊這種話題？哪個正經男人會跟女人聊這種話題啊！

整整兩個小時了，居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剛剛她藉著送茶水的機會進去瞄了一眼，結果發現那兩人還在興緻勃勃地聊天。

李雲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是做飯做多了，油污把自己的腦子也堵住了嗎？」

當然這也有自己的問題，白芷過去從來都沒覺得，女孩家需要學這和*圖*書些東西。

樓上那兩位在聊國際政治，她聽不懂，插不上話。

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李雲鳶卻還在懸空著椅子，不緊不慢地嗑著瓜子，似乎剛剛根本沒有說過這一句話。

白芷驚訝道：「莫非這位林小姐是大將軍的親眷？」

「好了，人家在商量正事，你還是別耍小性子了，早點睡覺，明天早上起來再戰吧。」

李雲鳶是唯一不怕她威脅手段的，將兩條長腿放在桌上，支起兩根椅子腿，搖搖晃晃地嚼著瓜子笑道：「早跟你說過，陰謀詭計都是小道，只能得一時之利，打不了硬仗，人家跟你就不是一個層面的。」

是的，這個女人，留了一手。

「傻了吧！」

李雲鳶嘴角上挑。

李雲鳶聳肩道：「英國人有可能與俄國人合作對咱們下黑手。他們在中亞地區已經僵持太長時間了，這對於雙方來說都是沉重的負擔。相反中國這塊肥肉他們都還沒嘗到肉味，只要俄國人能牽制住神武軍主力，英國人絕不會放過此等良機。」

和-圖-書「少爺的貼身丫鬟……」

客廳和廚房已經收拾好了，少女們都坐在桌前，一邊默默地嗑著瓜子，一邊豎起耳朵吃瓜。

「還有呢？」

「你還有另外一層身份，是要給三小姐做替身的。這件事別人不清楚，他徐二少還能不清楚。他就這麼把你帶出來，跟官府直接撕破臉皮，家裡的三小姐怎麼辦？這種事情，你敢說他沒想過嗎？」

白芷咬了咬牙，不甘心道：「我看她也不過就是比我多喝了一些洋墨水而已……」

看到白芷陰沉的臉色，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偏過頭去，生怕對上視線遭受池魚之殃。

「應該不可能……吧？」

聽到李雲鳶的勸解，白芷不僅沒有灰心喪氣，反而燃起了鬥志。

早在舊金山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徐世傑在辦正事的時候更願意使喚李雲鳶，並不單單是因為她能指揮得動那群老兵。

「我為什麼聽不懂？」

從卧室出來，白芷臉上溫柔的假笑瞬間消失，變得寒冷如冰。

但出了天津衛，她也就抓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