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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的，或者不科學的手段，都瞞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這句話確實有點道理。

「並不是人類的神話，當然你也可以看作是對於混沌的一種擬人化解釋。具體有沒有這個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當祂從夢境中醒來，世界就會毀滅，這種描述與你剛才講的那種無法觀測的世界末日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三十年前的……尚未完工的軍艦？」

這玩意兒要是能再安裝一套人造生殖器官，都能直接取代異性|伴|侶了，但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

聽完徐世傑的故事，霍姆斯叼著煙斗沉默了很久，斟酌著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有關於阿撒托斯的傳說？他是古老傳說中的終極混沌——在那混沌的中央蔓生著盲目痴愚之神，萬物之主阿撒托斯。他被大群毫無心智也沒有固定形狀的舞者鬆散地環繞著，隨著由那抓握在無可名狀的爪子里的可憎長笛所吹出的單調低音而安頓平歇。和_圖_書」

「真的有這樣一個神？」

徐世傑微微一笑，就將自己從吉安娜那裡聽到的有關於「數學僭越者」和世界末日的信息講述了出來。他並沒有透露自己掌握的所有信息，因為這有可能對霍姆斯的判斷產生干擾。

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我信了你個鬼！」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霍姆斯很顯然有所意動。

聽著霍姆斯越扯越遠，徐世傑忍不住問道：「這是哪個民族的神話？」

「我不覺得，一個十八歲的新娘拖到五十歲才入洞房，這算什麼新鮮事兒呢？如今倫敦這樣的大齡單身婦女可不在少數。」

霍姆斯攤手道：「各種有關於世界末日的預言，在各個種族的宗教神話之中並不罕見。但能讓科學家們如此重視的末日，應該不屬於這類無稽之談。皇家科學院的那些傢伙，絕不會因為某種夢境、畫面或者文字記錄就做出如此重大的改變。」

徐世傑擺手道：「大事指m.hetubook.com.com的是我從一個瘋子嘴裏聽到了一些瘋話，但因為太過於離譜，反而讓我有點拿不定主意。所以我才來這裏，想要諮詢一下我認識的最聰明的英國人的意見。」

當徐世傑在報紙上看到那些案件報道的時候，總有一種微妙的違和感。

徐世傑笑道：「我只是了解你，你不可能接受那麼可笑的解釋，即使沒有任何證據，你也會尋根究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種可笑的答案，換作是他都不會接受，更何況是霍姆斯呢？

「我不是偵探，判斷真相也不需要確定的證據。」

他的意志力十分驚人，而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想當初為了查清楚咳血症的真相，竟然硬生生地在天津停留了幾年，浪費自己大好的青春年華，只為了追尋最終的答案。

徐世傑本來沒有想到這一點，但經由霍姆斯的提醒，仔細一想也覺得有點奇怪。

霍姆斯無奈攤手道：「但以我對於你wｗｗ.heｔｕｂoｏｋ.ｃoｍ•cｏm的了解，像你這種極端民族主義分子，應該不會關心外國人的死活才對。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徐世傑點頭道：「簡單來說，一件大事，一件小事，而兩者的最終目的，都是世界和平。」

只有英國人最了解英國人。

霍姆斯夾著煙斗笑道：「你知道我覺得問題最大的地方在哪兒嗎？就算你給我講的這個故事從頭到尾都是真的，可還是無法解釋一個最顯而易見的問題……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把機械傀儡打造成可愛的女性形象？她們有腦子運算數據就夠了，額外添加的這些仿生行動能力和情感模塊，對於即將到來的世界末日有什麼意義嗎？」

「口是心非。」

畢竟人家也不是真的江湖浪人，學習東方武術不過只是興趣愛好而已。

「……他創造了其他所有神明，然後便開始沉睡，而當他再度醒來時，他就會開始創造新的神明與世界，並毀滅那些和*圖*書他已經創造出來的一切……」

「這件事確實很有趣，值得我去調查一下。我認為數學僭越者計劃本身倒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對於世界末日的論證，和他們想要達成的最終目的，未必會如你所想。」

「不用這麼恭維我，看你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你根本不認識幾個英國人。」

「聽起來確實是件大事，說實話，英國人自從和中國打完仗之後就不怎麼正常了。一艘船……讓我想想，現在英國本土還有能改造老式木殼船的造船廠嗎？」

「好吧，就算你說得有道理。」

霍姆斯笑道：「不要說了，你請我幫忙肯定沒有好事，我一點都不想聽。」

「先說小事，在第一次中英戰爭爆發的時候，英國人曾經從中國的福州軍港拖走了一艘尚未完工的軍艦。」

說實話，容易得罪人。

「是的，你沒聽錯，還是木殼的呢，而且英國人把這艘船拖回來之後，一直修修補補到現在，據說直到最近才完工，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和圖書確實有點瘋狂……而且也能解釋英國皇家科學院這些年來的詭異動向，不過嘛……」

所以在看到那個因為菠蘿過敏窒息身亡的案件時，徐世傑才會感到好笑。

幾年不見，霍姆斯的實力並沒有多少增長。

徐世傑聳肩道：「我這裡有兩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徐世傑也笑道：「如果你真不感興趣，就連門都不會讓我進。因為你知道，只要我說了，你肯定會動心，但是又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對不對？畢竟這裡是你的老家，你可不想跑路。」

霍姆斯聳肩道：「那好吧，你就姑且一說，我也就姑且一聽。事先聲明，我現在只對案件感興趣，其他什麼政治經濟之類的話題，就別找我了。」

啊，確實……

報紙上描述的那位天才推理少年，感覺更像是他故意給自己打造出來的人設，實際上並沒有表現出他真正的實力。

不過這傢伙身上牽扯的因果可不少。

「不，這個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過去他對這個道理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