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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姆斯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推開已經解鎖的牢門：「現在是早上幾點幾分？有沒有給我準備早餐？如果沒有的話，麻煩幫我在國王酒店開一間上等包房，我得好好休息一下。這兩天睡在牢房的硬板床上，我感覺我的脊椎都快要斷了。」

「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我們，我和你，單獨聊一聊。」

侍女平靜地說道：「我會儘力滿足您的要求，但也希望您不要做出令人誤會的行為，那樣對我們都沒有好處，也無助於您洗脫嫌疑。」

「好的，南茜小姐。」

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侍女語氣平靜地說道。

「南茜。」

南茜好奇道：「我以為您平時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查案，為什麼會突然對這個計劃感興趣呢？」

霍姆斯嘆氣道：「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啊，十分鐘都未必夠。」

「是嗎？」

霍姆斯接過報紙，隨便掃了一眼，頓時挑起眉毛：「霧中的殺人鬼，開膛手傑克？這些報社的編輯可是越和圖書來越誇張了。可這難道不應該是蘇格蘭場的工作嗎？你家主人居然要求助於一個被蘇格蘭場抓起來蹲了半個月監獄的……嗯，殺人嫌疑犯？」

「啊，小麻煩，呵呵……」

霍姆斯看著陷入沉默的侍女，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霍姆斯先生，我家主人希望能藉助你的智慧，為我們解決一些目前遇到的小麻煩。」

「夏洛克·霍姆斯！」

「你說錯了，我最大的興趣愛好是解謎，那些離奇古怪的案件對於我來說就是一種謎題。現在全世界人都想知道英國人在搞什麼，這難道不就是最大的謎題嗎？而且，我不是突然才感興趣，我已經在暗中調查了許多年，甚至還親自去了一趟中國，就是想搞清楚，中國人到底給科學院的那些瘋子們灌了什麼迷魂湯。」

霍姆斯只吃了兩口雞蛋奶油布丁，就默默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

霍姆斯聳肩道：「我知道有人在背後監聽，我也知道你們有能力修改監聽記錄和*圖*書。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私下裡，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聊聊？」

「您可以外出，在我的陪同下。」

「好一個證據確鑿，哈哈！」

霍姆斯看著南茜，正色說道：「如果我當初也做出了和我的兄長邁克洛夫特一樣的選擇，那我應該和他一樣，現在已經成為了這個計劃中的一員。但我並沒有這麼選，我不喜歡按部就班的計劃，無論是什麼計劃。我只好奇于這個計劃最初誕生的理由——為什麼一定要把機械傀儡做成人形？這背後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嗎？除了計算處理核心之外，你看你這全身上下的零件還有什麼實際意義？」

「你們管這個地方叫什麼？虛擬世界？伊甸園？還是阿瓦隆？我覺得阿瓦隆這個稱呼更有英倫風味，或者也可以說是懷舊氣息，對不對？」

「兇手，不可能毫無理由地殺人。如果找不到殺人動機，那隻能說明你還不了解兇手的心態。這個道理是相通的——如果製造機械美少女人偶對於『數學僭hetubook.com.com越者』計劃本身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話，那隻能說明，在數學僭越者背後還有隱藏更深的秘密。」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難道這也是秘密嗎？」

「那倒不用，就按英國王室的標準給我準備一套就行，反正不用花我自己的錢，對吧？」

一名氣質端莊優雅的侍女站在牢門外，平靜地注視著他。

南茜閉上眼睛，三秒鐘后重新睜開，臉上的表情已經生動鮮活了許多。

霍姆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努力綳起臉，不讓自己的笑意太過明顯。

「啊，又讓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你們可真是太會算計了。」

霍姆斯點頭笑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家主人呢？他甚至都不敢露面，那肯定不是我的熟人，難道他還能幫我洗清謀殺貴族的嫌疑嗎？」

「這裏就是倫敦，霍姆斯先生。」

「……」

聽到外面傳來的呼喚聲，霍姆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從冰冷堅硬的床鋪上爬起身來。

霍姆斯迅速清醒ｈeｔuｂooｋ•ｃｏm.ｃom過來，臉上露出輕佻的微笑。

「……」

「這些都沒有問題，現在是早上五點四十分。」

要說有什麼特點的話，那就是甜，據說維多利亞女王對於甜食情有獨鍾。

南茜微笑道：「當然，如您所願。」

「你是誰？」

王室標準的早餐其實也沒那麼好吃，說到底還是英國菜。

「包括那些被你們隱藏起來裝作不存在的秘密嗎？」

「我該怎麼稱呼你，女士？」

侍女跟在霍姆斯身後，小聲問道：「要按您平時的飲食習慣為您準備早餐嗎？」

「讓我猜猜看，你肯定不是我大哥派來給我留種的，對吧？」

「在這方面我們倒是無能為力，畢竟您的罪行證據確鑿。不過我家主人相信，您會非常樂意主動參与進來。」

霍姆斯看了看左右，攤手說道：「實話跟你講，我不是神仙。你就把我關在這裏，給我一張報紙，讓我找出殺人兇手——那你還不如把我釘到十字架上，然後回去睡個好覺，說不定我能給你託夢呢！」

南茜沉m•heｔｕboｏｋ.com.cｏm默了片刻，點頭說道：「好的，霍姆斯先生，您現在有十分鐘的隱私時間。請您暢所欲言吧，我在聽。」

「如果倫敦真有這樣的空氣質量該多好啊。」

南茜在旁邊貼心地為他準備好了他最喜歡的煙斗。

「……」

「沉默可不能計算在我的時間里啊！」

她端起咖啡壺，為霍姆斯斟滿咖啡，輕聲笑道：「霍姆斯先生，您是全英國最聰明的偵探，可是說話也要講證據。我很好奇，您是出於什麼理由懷疑『我』的存在呢？」

點燃煙草，緩緩吐出一個煙圈，霍姆斯蹺起二郎腿，盯著南茜笑道：「我們可以好好聊聊嗎？」

走出警察局大門，霍姆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只覺得神清氣爽。

侍女從鐵欄中間遞過來一張泰晤士報。

霍姆斯直截了當地問道：「別跟我提數學僭越者，我想問的是，藏在那個機器裏面的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侍女點頭道：「除了對於您的人身自由的限制之外，主人說，可以儘力滿足您其他所有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