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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愣神的這一瞬間，盧西婭用盡全力一扭脖子掙脫了他的鉗制，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在空氣當中。

同樣展開六翼，只不過是純黑色的翅膀，外加上三頭六臂的觀音法身，白芷如影隨形地緊貼在天使身後，漆黑如墨的雙瞳一直注視著天使的背影。

由天堂之門灑下的聖光，對於同屬於天使的沙利葉毫無作用，而她的死亡魔眼，卻擁有殺死天使的規則性力量。

盧西婭搖頭嘆氣道：「只不過是另一條世界線上的你，我親愛的爹地。」

要說她有什麼意圖吧，看起來也不像。

「可是先生，我們距離阿卡姆鎮還有一段路程呢。」

這是聖經最後一章，啟示錄中描繪的地獄圖卷。

上帝的存在，只是這個世界各個民族神話傳說中的一部分。

只留下耳邊幽幽的一句感嘆：「這個計劃的優點不言而喻，至於缺點，在你看來也不是不能接受——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能知道哪個計劃可以成功。一旦計劃失敗，我也就回不來了。」

儘管那https://ｍ•hｅｔｕbｏoｋ•ｃoｍ.ｃoｍ光柱在這四隻神話生物的圍攻下搖搖欲墜，但看起來還能夠勉力支撐很久。真正讓籠罩在聖光中的天使感受到致命威脅的，是隱藏在她身後的影子。

這幅妖魔鬼怪齊聚一堂的景象，普通人哪怕只是多看一眼都要被驚嚇到心智失常。

徐世傑愣住了。

我是啥位置啊？

在這條世界線上，盧西婭是自己親手收養的女兒，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這條不知道從什麼時間點跑回來的狗子，滔滔不絕地講了半天，其實都是廢話。

不過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她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正義的圍毆——說實話，這恐怖的陣容徐世傑自己看著都有點心虛。

但要說只是單純的留一個人情，那還可以理解。

盧西婭沉默了一下，點頭道：「十號計劃——天穹極宙，我是巡弋的哨兵。與其等待每一個計劃在漫長的時間與空間尺度上蘊育積累，不如直接前往時間盡頭觀測最終成果。ｗｗｗ•hetｕｂoｏｋ.cｏｍ•coｍ」

徐世傑跳下馬車，趕走馬車夫，獨自一人踏上了阿卡姆鎮的土地。

逮著一隻羊真是往死里薅啊。

徐世傑目前對那個星輝聖殿是沒有什麼興趣的，但他也不能確定自己以後會不會改變想法。

而在高天之上，幻夢境的古神正躲藏在雲霧之中，貪婪地汲取著從天使身上分崩離析的以太物質。每經歷一次生與死的循環，她都能趁著天使重生的時機搶走大量的殘骸。而天堂的聖光又會為天使重新補足丟失的這一部分身體。

空氣中浸透著幾分腥甜與惡臭。

這個女人的動機一直成謎。

這正是徐世傑現在最急需掌握的情報。

「我不同意這個計劃！」

但如果換一個說法的話，就算是普通人，說不定也能夠接受。

但很可惜，這個世界並非如他們所想的那樣，由全知全能的上帝創造。

這個事情聽起來就很扯。

沙利葉也是天使，並不能因為宗教典籍中的刻意隱瞞與忽略，就自欺欺人地當她不存在。而事實上，她的信徒he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ｏｍ遍布世界各地，雖然稀少，但卻從未斷絕。

「停車。」

只有極少數徐世傑尚未掌握的情報。

盧西婭透露出來這些信息，當然不是無的放矢。

這是猶太先知預見到的世界末日。

人在不同的年齡階段，思想觀念也會隨之改變。

我們以後可能會成為同事……

可偏偏就還真有這麼一伙人，最擅長給別人下定義。

這些隱秘都是曹煜剛剛透露給徐世傑的，也許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醒了，然後裝作還在昏迷的樣子。

從幻夢境的殘破景象來看，天使未嘗沒有發動反擊，雙方曾經爆發過激烈的戰鬥，打得山河破碎，就連整個夢境維度都出現了震顫，將這裏的氣息泄露到了現實世界當中。

戰爭、瘟疫、飢荒和死亡。

穿過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眼前儼然已經是一幅末日的景象。

體態修長優雅的黑色獸妖，由無數人體組合而成的大蛇，蠕動著無數條觸手的深海章魚，以及肢體臃腫手持巨鐮的蜂后……

「就在這裏下車，不會少付你車費的。」和_圖_書

貓神的奸笑聲響徹寰宇，她腳下的乙太網越來越充實，連帶著網的權柄也越發穩固。

徐世傑在內心中默默感嘆。

「你也是某個計劃的一部分嗎？」

在被驅逐出現實世界之後，只要有人佔據了屬於自己的位置，就無法回到現實世界。

空氣沒有回答。

高空中的天堂之門，傾瀉著無窮無盡的神聖光輝，將展開六翼的聖潔天使包裹在其中。

徐世傑看得直搖頭，心說：你擱這兒玩水龍頭呢？

雖然吉安娜自稱是來自審判庭，但審判庭聽起來就不像是一個完整的組織，她也沒有說過審判庭到底審判啥。

老年人總覺得年輕人毛毛躁躁，其實他自己也曾經有過毛毛躁躁的時候。

而在那聖光之外，四隻完全展現出神話生物形態的巨獸，將光柱團團包圍，正在發動疾風暴雨般的攻擊。

徐世傑輕聲問道。

比方說吉安娜隸屬的星輝聖殿。

徐世傑大聲說道。

意思就是每條世界線平均消耗一狗嗎？

語言是一門藝術。

徐世傑終於知道了，自己和盧西婭的父女感情www.hetubook.com.com為何如此微妙的真正原因。

徐世傑挑眉道：「和那些什麼僭越者啊，龍庭啊相比起來，我倒是覺得這個計劃聽起來更對我的胃口。」

天使發出痛苦的悲鳴，她沐浴在天堂聖光之中，又被死亡的魔眼注視，身體不斷瓦解又迅速重生，始終被困在這生與死的循環之中無法解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幾乎相當於是凌遲的酷刑。

「因為這就是你制定的計劃啊……」

現實世界在他腳下悄然破碎。

不過他現在最關心的，卻並非是近在咫尺的阿卡姆鎮。

他制定計劃，而盧西婭，是這個計劃的耗材。

我都不知道，你怎麼占我的位置？

他對著眼前的空氣說道：「你是我的養女，在我還沒死之前，輪不到你去為了這個世界犧牲，我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

「我可真是禽獸不如啊……」

另外一個從她口中得到的重要信息，就是有關於「佔位」的概念。

既然你都能穿越時間了，直接看結果不就完事了嘛！

察覺不到危險的馬車夫一臉茫然。

到底哪邊是反派？這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