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只是何夕也不忍心。畢竟親手教導過的學生，天資聰慧。也算是一個人才。這樣費了有一些可惜。於是問道：「他還在明鑒堂？」

何夕說道：「只要你能立下一些功勞，在陛下那裡老師定會為你求情的。但不管怎麼說，你要有功勞在身，老師才好開口。」

何夕見狀，說道；「還有什麼事情？」

丁顯明顯是投機小人。這樣的人不值得何夕付出這麼多的代價。

而今丁顯卻是可用之才。

有學問的，才不願意去給工匠上課。沒有學問的何夕也不需要。一時間何夕空有想法，一點頭緒都沒有。

歷史上楊士奇飄零兩湖之間，到了建文年間，才被舉薦出仕。何夕在大明時間越長，影響也就越大，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楊士奇僅僅是其中一個。

國子監名額，對於劉崧，乃至外朝大臣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因為他們插不進手。但是對於何夕來說，卻是很簡單。他在朱元璋面前說一句話就行。即便不通過朱元璋，他也是有辦法。

黃子澄說道：「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但是為朝廷盡心竭力，安定漠南，不敢人和*圖*書後。」

何夕見狀，微微皺眉，心中不喜，說道；「且起來。這樣像什麼話。」

但是事情也都是相對的。

劉崧說道：「那就多謝了。如此我也能對得起這孩子了。」

如果不爭取的話，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劉崧說道；「按理我不該說，但是人老了，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不忍心了。丁顯這孩子，該怎麼辦？」

劉崧與楊士奇關係並不是多密切，他倒是與楊士奇的父親有過交際，但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並不是太熟悉。但是楊士奇有神童的美譽，劉崧是親眼見識過的，也知道楊士奇最近的尷尬。還知道楊士奇為了擺脫這種尷尬，準備遊學。

何夕覺得自己肩膀沉甸甸的。

何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受。

「何大人。」劉崧咳嗽兩聲說道：「我有一件事情，請大人行個方便。」

何夕看著兩人遠去的船隻，久久不能釋懷。

葛天工在明鑒堂也是被排擠的存在。也是，區區一個工匠，如何能與他們這些天之驕子相提並論啊？不過，葛天工也算刻骨，再加上何夕給他開小灶，惡補了很多東西。但是後來葛天工強烈要求，和圖書不來明鑒堂了。因為葛天工覺得兩方格格不入。而何夕也覺得，明鑒堂畢竟是文科。葛天工也不需要深入了解什麼歷史。也就任他為之了。

劉崧說道：「我在家鄉有一位故人之後，身世堪憐，但是學業非常好。而今身份尷尬。我想請大人開恩，讓他來明鑒堂旁聽，即便做僕役也行。」

「他的繼父沒有怪他的。依然讓他在羅家讀書。但是，大人想來也明白的。這孩子在羅家實在是——」

「劉大人覺得行嗎？」

他也是看出明鑒堂的前途，更願意提攜及家鄉後輩。這才推薦了楊士奇。

說了楊士奇的事情，劉崧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何夕不知道，這個楊寓就是楊士奇。明初好像有一股風潮，那就是以字行。士奇是他的字，楊寓是他的名字。在很多時候士奇用得多，名字反而不顯了。

劉崧說道；「在，不肯走。」

何夕想到丁顯，也嘆息一聲，每一個老師對自己最初的學生都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何夕也是如此，作為何夕第一批學生之中，最出色的三個人。練子寧，黃子澄，丁顯，在何夕內心之中都是有分量的，但是奈何，朱元璋一錘定音，何夕也沒有和_圖_書辦法。即便何夕有辦法讓朱元璋回心轉意，但是何夕也不值當為丁顯這麼做。

卻是劉崧永遠不能做到的。

何夕說道：「那我見見他吧。」

古代的宗族意識要比後世強太多了。如果這孩子願意改姓羅，以羅家人自居。繼父未必不能照顧。但是他既然在祭祖這樣場合說自己姓楊。羅家的很多待遇，自然不能給他了。

明鑒堂中，丁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何夕的大腿說道：「老師，學生知錯了，學生知錯了。還請老師看在學生之前情面上，救一救學生。」

因為朝廷皇親國戚，都有蔭生名額。何夕作為安慶公主駙馬，這個也是可以有的。何夕又沒有孩子，也沒有親戚，也就沒有多在意這個。而今想要，打個招呼，就能補上。

何夕說道：「你去葛天工那裡幫忙一陣子，老師定然不會忘記你的。」

劉崧說道；「他叫楊寓，今年十六歲。他父親死得早，母親改嫁給羅姓，前些年祭祖的時候，羅家在祭奠自己祖先的時候，他還小，自己給自己祖先祭奠。羅家人問他，他說他姓楊，不姓羅。」

何夕見狀說道：「你的事情，是陛下定下來的。除非陛下開口，和圖書你這輩子就不要想入仕的事情了。不過，這也不是不可挽回的。」

丁顯又跪了下來，說道；「請老師指點迷津。」

何夕從自己的沉思之中驚醒過來，立即說道；「劉大人請講。」

可以說，他在羅家一天，他母親尷尬，他繼父也尷尬。

聚寶門前，何夕把酒相送，說道：「兩位此去萬里，定能建功立業。」

忽然覺得練黃兩人，就好像種子一樣，忽而飄落在北方了。而自己就在大明朝生根發芽了。而且明鑒堂只要還在，就有源源不斷的學生出仕。不用數年，何夕在朝廷之上，就不是無根浮萍了。

如果之前，何夕在大明朝廷上，更多是一個旁觀者。而今隨著他學生越來越多。他已經失去了旁觀者的身份，必須下場。如果之前，何夕的政治對手，也就宋訥一個人，要麼劉三吾這些清流。但是接下來將會有更多更厲害的對手了。

何夕通過這些弟子，在大明紮根。同時也負擔起這些弟子未來的前程。他也成為這些弟子在京城的靠山。將來他的弟子立功陞官什麼的，何夕能不給他們爭取嗎？

丁顯這才起身了。

三人對飲之後。

何夕說道；「此人是何人？」

甚至他在羅和-圖-書家的地位也會相當的尷尬。

劉崧嘆息一聲，雖然沒有說。但是何夕也是能夠理解的。

那就是辦另外一所學校，理工學校。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第一件事情何夕就遇見問題了。那就是老師的問題。

何夕心中暗道：「這楊寓想來是一個無名之輩。但是劉崧資格老，在很多事情上幫了我很多，是需要拉攏了。不妨給他一個面子。」何夕說道：「劉大人，何出此言？是劉大人故人之後，也就是我的晚輩。豈能在明鑒堂當僕役，傳出去了，豈不是我何夕薄情寡義。這樣吧，陛下正好要擴建明鑒堂。我給一封薦書，讓他參加這一次考試。他如果能過了。國子監的名額，我去辦。如果過不了，也可以以劉大人的弟子名義留在明鑒堂。畢竟劉大人年紀大，身邊有幾個弟子照顧，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又有其他人來送別。明鑒堂大多數學生都來了。一行人一一送別，讓練黃兩人都喝醉了，隨即被隨行護衛的錦衣衛送上了船，這才散去。

丁顯說道；「那弟子該如何立下功勞嗎？」

只是另外一件事情讓何夕上心了。

練子寧舉杯說道；「學生牢記老師教誨。不會忘記了封侯之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