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山中初聞新鳥啼
第七十二章 初見燕王
坤寧宮之中。
雖然馬皇后對生死有些看淡了。但是此刻見了孩子們,也忍不住抹淚,說道:「等老二,老三都回來了,大家都齊了,我就死了,也就心甘了。」
這個時間,推出這個試點。應該沒有什麼阻力。
朱元璋說道:「我最近在讀先生的書,很強調讀中國古代歷史。我也漸漸明白為什麼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為什麼能相結合,證明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古代文化之中一些東西,本身是有共同點的。」
此刻何夕才知道,朱元璋為什麼用如此殘酷的手段,處置宋訥。就是借宋訥的名望做祭品,將京師之中能鬧出事情,敢鬧出事情的儒家大臣給趕出去。
秦王,晉王是路遠。燕王路程與其他兩王的距離稍稍近一些。這才來得早一些。想必過幾日,就到了。
朱元璋說道:「走吧。」
畢竟宮廷家宴,也是有一定之規的。
朱元璋說道:「何夕。」
「如果你早來三十年,我奉你為謀主打天下,未必不能真將天下掀個天翻地覆,以罷黜儒家,唯你獨尊。但是時也運也。到了而今這個地步,已經錯過了這個時機。不管想與不想。你帶來的學問,只m.hetubook•com.com能也必須是儒門一支。」
「陛下駕到。」外面一聲高呼。
徐正還沒有說完。朱元璋說道:「老四來了。在什麼地方?」
燕王見狀,也遙遙一應。舉杯對飲。
徐正說道:「在坤寧宮。」
兩人看向彼此,目光碰到了一起,何夕目光一閃,下意識有些躲閃。但是這一年時間,也算重塑自信,隨即舉起酒杯,遙遙一對。
「而今,你也明白。馬克思等人,一輩子不可能出現在大明書籍之中。因為無法向天下人交代。」
而此刻燕王也看向何夕了。燕王心中暗道:「他就是何夕了吧?父皇對他的恩寵,太過了。」
不過,身邊子女都在湊趣而已。馬皇後主持中宮多年,仁愛慈祥,從不偏私,這諸多子女,很多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對她也多有孺慕之情。
「名滿天下,更是屈指可數。大多數都是七老八十了。這樣的幾乎可不能改換門庭了。如果方孝孺這樣年輕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沒有宋濂的遺澤,方孝孺根本算不上大儒。」
在何夕看來,只要建立起這種專項招考的制https://m•hetubook.com•com度,那麼科舉制度,就會在大明朝終結。更重要的是,他負責專項招考的,等於掌握了出題權。更代表了大明官府意識形態的轉變。
坐在馬皇後身邊的安慶公主,說道:「母親,您說什麼話。戴神醫天天給您請脈,說您身體硬朗得很。活到一百歲都不是問題。」
密密麻麻的幾乎要坐滿了。
朱元璋看著他,說道:「想明白了嗎?」
不過,馬皇后說得也對。
何夕說道:「自從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天下學問只有一家,那就是儒門。不管想與不想,都要用儒家治理天下,區別是什麼儒而已。非要標新立異的話,阻力是非常大的。」
可沒有說馬皇后能長命百歲。
「你們將來好好相處。」
何夕思忖了好一陣子,說道:「想明白一點。」
在座的有太子,燕王,周王,楚王,齊王,魯王,潭王蜀王。成婚的也將妻子。小孩子們與年少的諸王,在偏殿用餐。等吃過飯了,再帶來給馬皇后看看。
秦王,晉王沒有回來。燕王自然太子之下第一位了。而且眼前這個人,臉色有些發黑,臉上也有一絲不正常的紅色,類似於https://www.hetubook.com.com高原紅。是太陽照射留下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戶外出沒過,或者之前一段時間,在戶外長期出沒。
面對朱元璋,不畏生死的大臣。其實沒有多少。大部分官員,本身就是舉薦程序上來的。儒家學問有幾分,不好說。但是更多人都是求榮華富貴的。而不是捨生取義的。
這大抵是征戰留下來的痕迹。
雖然小孩子很可愛。但是小孩子多了。在這種場合就太亂了一點。
何夕豈能不想見,這可是聞名依舊了。說道:「自然想見。」
本來要走的何夕,立即轉過身行禮說道;「兒臣在。」
因為是家宴,但是諸位公主都到了。而駙馬卻沒有。因為這是在後宮擺宴,也不是什麼正式場合。駙馬們是可來可不來的。唯獨何夕是被父皇帶進來了。其中恩寵就不用說了。
這種痕迹,並沒有讓此人看上去難看,反而有一種英武的氣質。
「方孝孺是宋濂愛徒,算是自己人。也是儒家大宗師。更重要的是識時務,肯變通。這些天,他一言不發。是可以拉攏的人。所以他協助主持這一次考試。」
馬皇后說道:「也就是你嘴巴甜,人家戴神醫可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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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自己也有所感受。
何夕苦笑說道:「只怕不好相處。」
何夕苦笑說道:「臣盡量。」
戴神醫對馬皇后的身體判斷,就是馬皇後年少身體受損,後來又生養太多,身上很多老病都是月子病。身體很虛,所以要靜養。如果安心靜養,是能夠頤養天年的。
何夕一愣,說道:「方孝孺。」
這樣的人,想改變他的心思可能嗎?
朱元璋說道:「不好相處也要相處。雖然說你與方孝孺給鬧翻了。我也能重新尋找人才。但是大儒這東西,不是地里的白菜,要多少有多少,天下堪稱大儒的人才,一百人有沒有,我都不知道。」
秦王,晉王,還沒有到。其他兒子都已經到了。
燕王看何夕,相貌英俊,膚色很白。手指白|嫩,沒有做過什麼重活,估計連刀槍都沒有碰過。這唯獨手指關節處有一處老繭。看來是常年書寫留下來的。也許是一個飽學之士,不過年紀太輕。到底有多少學問,就不好說了。
馬皇后此言一出,周圍一片笑聲。
說到這裏,兩人的談話也差不多了。
朱元璋說道:「老四來了,你不想見見?」
何夕告辭之後,徐正這才敢進來,對朱元璋說道:「燕王已經到了,本和-圖-書來想拜見陛下。只是——」
或許,很多人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思想這東西,可不好改變。
方孝孺的脾氣,何夕從歷史上就知道了。真正的倔脾氣,狠人。對別人下狠手的人,不算狠人,對自己敢下狠手的人才是狠人。
「負責這一件事情的不是你一個人。還有方孝孺。」朱元璋緩緩地追加了一句。
「能代替方孝孺的人真不好找。」
安慶公主立即來招呼何夕。
幾乎與皇子等同。
何夕此刻目光掃過諸王。這裏很多王爺,何夕是認識的。只有幾個是從外地剛剛回來的。何夕不認識。何夕看著太子下首,一個年輕人。心中暗道:「他應該是燕王吧。」
但在何夕看來,再重要不過了。
朱元璋說道:「說說看。」
諸位皇子紛紛起身。卻見朱元璋帶著何夕走了過來。朱元璋一擺手說道;「自家人,不用客氣。安慶。給你相公擺一雙碗筷。」
這一年朱元璋已經生了二十一個兒子了。當然了,太小的兒子們都沒有參与到這裏的資格。
馬皇后見孩子們齊聚一堂,也很是高興。其實她與朱元璋多年夫妻,彼此之間了解得很。朱元璋為什麼這麼做。馬皇后心中也是有所揣測的。但是朱元璋不說,馬皇后也就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