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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之前的一次名校考察，這個名額非常地寶貴，這是省教育廳組織的一次重量級的考察活動，參与考察的主要是高級中學的校長，名額有限，難能可貴。

「小睿，明陽你應該認得！當初也在惠民小區院子里住了很多年！他這一次跟『鐵腦殼』搞了一下，應該是被搞了，人現在被抓進去了……」

曹睿問：「搞教育是個很有價值的事情，雍平一中能夠有現在的成績，曹校長實打實有功勞！」

曹睿和曹輝的關係已經很熟了，只要有陳福生的局，曹睿現在基本都在。

「錢問題不大，能不能成？現在你和宋春波的關係緩和了一點沒有？」

杜祖剛頓了頓，壓低聲音道：「這種事情您曹主任肯定不能出面……」

陳福生不承認曹輝的情懷，他只承認曹輝的功利，對此曹睿也不好評判，但是對陳福生這個人他不得不佩服，這個人有風骨，有原則。

尤其是柳小靜，她似乎越來越離不開曹睿了，有時候朵朵上下學都是柳小靜去接，這個聰明的女人開始嘗試全面融入曹睿的家庭。

明陽一直都記得我這個七叔，所以我的場子有幾次生了是非，他都過去全心竭力地幫忙，現在他出事兒了，他背後的夏老三為自保溜了。這個時候我想看能不能幫一下！」

曹睿微微皺眉，王華提的這個想法很麻煩，因為社會上的這些人和事都上不得檯面，尤其是對體制內的人來說，和「ｍ.hｅtuｂｏｏｋ•ｃｏｍ•coｍ黑」沾邊是特別忌諱的事情。

高藝頓了頓，道：「我給你安排了一個助理！你的本家曹睿，這個人是我們政府辦的副主任，嚴格地說他是凌峰同志的秘書！

陳福生嘿嘿地笑：「是否有功勞，還是有罪責，活著都還評判不了，得百年之後一抔黃土埋了，可能才能蓋棺論定！教育究竟該怎麼搞？是不是一定要把孩子們往死里整，逼著他們考大學，考好大學？

杜祖剛道：「從案情來說還是比較嚴重，雙方動了火銃，雖然沒死人，但是社會影響非常地惡劣，傷了一群人，還有無辜群眾！」

壓力大，就要喝酒，曹睿跟他喝了兩次酒之後，關係就比較熟了。

馬上就要出差了，這幾天曹睿和柳小靜在一起的時間相對比較多，兩個在別人眼中看來最不般配的人，現在兩人偏偏相處得很好。

杜祖剛來得比較快，實話講，對杜祖剛曹睿還是比較欣賞，他屬於那種能幹事，會幹事的人，業務上很老練，官場那一套他也懂，但是難能可貴的是他比較有定力，比較忠誠。

曹睿抽了一支煙，問：「你說的是蘇明陽？」

另外的壓力就是升學的壓力，一中每一年高考的成績關係千家萬戶，老百姓都盯著成績看，曹睿這個校長永遠只能一波又一波的攀登高峰，他需要不斷地去尋找突破點。

……

曹睿的記憶深處依稀能想起一個叫蘇明陽的hetubook.com.com小傢伙，小時候是個鼻涕蟲，比曹睿應該至少小了五六歲，小時候曹睿在惠民小區院子里經常帶著娃耍呢！

用曹輝的話講，一中的校長不好當，表面上光鮮，其實壓力山大。

王華道：「小睿，七叔本不該找你的，但是這個事兒……」

曹睿和王華在河街見面，王華情緒看上去比較低落。

後來蘇家老蘇病死了，蘇明陽就跟著母親走了，一晃都差不多十多年好遠了。

主要考察的地方就是全國最頂尖的十所高中名校，真正地去看人家的校園，了解人家的管理，這是一次取經之旅。

我希望你曹校長能夠把雍平一中打造成全國一流的重點中學，這一次考察我們是跟省里同步，去的學校都是全國最厲害的學校。

曹睿瞟了他一眼，杜祖剛忙擺手：「不是我收錢啊！也不是哪個個人收錢，現在局裡創收任務實在是太重了，一年到頭搞到現在，財務非常緊張，宋春波最近估計頭都是大的。

曹輝喜歡講情懷，講感情，他一張口就說自己對教育很有情懷，對雍平這一塊沃土很有感情，雍平這麼一個窮地方，年輕人想要出人頭地，只能拼讀書這一條路。

曹睿道：「有沒有運作的辦法，就問蘇明陽！」

晚上又小酌了一杯，曹睿忽然接到了王華的電話。

杜祖剛嘿嘿一笑，道：「緩和啥嘛，大家都不會撕破臉就是的了，斗而不破唄！」

第一個壓力是www.hetubook.com.com利益糾纏很多，一中這麼大的單位，一年各項開支經費是天文數字，怎麼平衡好這些利益？這裏面有多少金錢和權力的博弈？

教師和學生相向而行，形成了共振，校長，教師，學生都要往一處使勁兒，教育水平就自然提升上去了……」

曹輝和他是如此要好的兄弟，但是他並沒有因為個人的關係就完全肯定曹輝，相反，他對曹輝的看法比其他人都消極負面很多。

第二個意思，黨委政府要通過這一次機會，全面地去掌握和了解我們縣高中教育階段的問題難題，我們要搞教育強縣，一中是排頭兵，我們的幹部需要深入了解才能更好地讓黨委和政府支持你們……」

杜祖剛問曹睿在哪裡，曹睿一聽就明白了，很多事情在電話里是講不得的。

王華講最近雍平社會面博弈激烈，主要是街上的大哥們都在為利益起衝突，小縣城嘛，有白就有黑，像千斤庄煤礦這種，他們背後怎麼可能沒有人罩著？

曹睿能夠在官面上把關係跑通，但是官面一套，現實又是另外一套，江湖的這些混混大哥們，可不一定買官面上的面子啊！

但是……

高藝道：「曹校長，搞教育你是專家！在你面前我們都是小學生，我對雍平教育的定位從來都沒有設限制，我們現在是省級重點中學。

曹睿問：「七叔，你有什麼事情？你我之間沒有必要客氣，有事情都可以講！」

有官方罩著只是一和*圖*書方面，暗地裡還要干臟活的人，這些人就是所謂的大哥。

「曹主任，我跟你講實話，要想辦法得拿錢！」杜祖剛道。

曹睿掏出手機給杜祖剛打了一個電話，問蘇明陽這個情況。

曹睿皺了一下眉頭，一般情況王華什麼時候都在電話裏面會講清楚，很少要面見曹睿的情況。

如今這個社會不見兔子不撒鷹，見風使舵的人遍地都是，像杜祖剛這種能放心用，能讓人信任的人真的鳳毛麟角。

「小睿，你在哪裡？我想跟你碰個面！」

我想很多時候我們都把路走偏了，甚至有些時候我們還偏得太遠了，老百姓對此並不知情，他們覺得曹輝這麼搞是對的呀，所以是非曲直一兩句話說不明白！」

曹輝比較喜歡喝酒，但是在工作場合，在學校他是沒有辦法滿足這個嗜好的，所以他想喝酒了，經常就找陳福生，兩人找個地方關著門喝，邊喝邊侃，陳福生讀的書很多，博學識廣，曹輝跟他多聊，常常會很有收穫。

王華是老江湖，做事情懂進退知分寸，特別注重保護曹睿，只要他自己能解決的問題，從來不會麻煩曹睿。

我們作為教育工作者，這一輩子既然幹了教書育人的事情，那就要努力把這事兒幹得最好，干到極致，讓八十萬雍平父老鄉親都能從中獲益……」

王華沉吟了一下，道：「我們現在搞煤生意壓力大，社會風氣就是這樣，我們不入鄉隨俗，拜一下牛鬼蛇神，生意做起來麻和_圖_書煩就多！

機會我創造給你了，關鍵是你自己要鑽進去，要把別人的真經取回來……」

王華道：「可不是蘇明陽？老蘇家的娃啊！」

曹輝的興緻很高，縣政府高縣長和他談話的時候，他表態：「高縣長，高中教育最核心點在於管理，優秀的管理體制機制能夠讓教師更加積極的工作，讓學生更加努力而有目標的學習。

對曹輝這個人的理解，曹睿也因此深刻了很多……

王華能主動找過來，說明這個人比較重要，煤場現在攤子鋪開了，在那個比較混亂的年代，沒有一點實力攤子不一定守得住呢。

「山裡的孩子不讀書怎麼改變命運？人家大城市裡的娃，從一出生嘴裏就含著金鑰匙，我們的孩子有什麼？我們就只能拼努力，拼學習！

曹輝的演講振奮人心，然而陳福生喜歡拆台。

在這種情況下，蘇明陽這個案子沒有人命，出點錢，我去想辦法遮掩，應該不會判！」

他跟曹睿私底下講，曹輝這個人什麼都好，有本事，有能力，有才華，就是功利性太強，太炙熱了！好名，好利，為了名利命都可以不要。

柳小靜的閨蜜圈子，基本都知道了曹睿的存在，剛開始別人覺得蠻吃驚，但是隨著不斷接觸之後，曹睿的方方面面開始為人所了解，大家對曹睿的認同度普遍高。

他參加這個考察有兩個意思，第一個意思我們要藉助他手中的筆，對我們這一次考察以及我們雍平一中未來進行廣泛的宣傳和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