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賈雨村首秀
隨後，賈雨村上前直接來到馬紅碩的身前，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後方才開口說道，「馬中丞，本官有幾句話想要問問。」
站在御史中丞不遠處的御史大夫錢繆，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最後卻是輕嘆一聲。
「賈少卿，不知有何指教。」他咬著牙轉移話題。
此言一出，朝堂上鬨笑一片，尤其是那些武勛，唯恐自己嘲諷的不夠大聲。
賈雨村笑著擺擺手，「本官言而有信之人，卻是不必問了。」
被打斷了話語的隆興帝顯然不是很高興，本來他都想著將這件事情遮掩過去了，卻是又被這王八蛋拉扯了回來？
馬紅碩見到賈雨村的反應，幾乎要大笑出聲，他冷笑開口，「賈大人，這第三問是齊王所答，若是你不滿意，本官可允許你再問一個。」
「不勞馬大人掛心，此本官自然清楚。」
「其三，請問馬大人是否見到那些人是齊王所殺？」
「准！」
「姓馬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臉面質疑王爺？那貪官貪墨了兵卒撫恤，難道不該死？」戚建輝擼了擼袖子。
「本伯記得馬大人也有兒孫吧，要不明日直接去戍邊？正好豐州老牛那邊兒缺人，你放心，若是你兒孫死了，你家的撫恤誰敢貪墨，老子第一個不願意，甚至還給你多填一份兒。」瞧瞧，這說的是人話么…
聽著賈雨村的話，其他人還未察覺，可是賈琮眼皮子卻是不由得跳了跳，這賈雨村果然是狠人啊，他抓住這些人並非是自己所殺，然後下一步順手將頂罪的人推出來，至於是昨日前去的刑部之人去死還是京營的那些兵卒去死，他都不會在意，只要能夠讓賈琮脫罪就足夠了。
馬紅碩挑了挑眉，「本官聽聞，賈大人與齊王為同宗？」
責任自然重要，可是他絕對不想以後返鄉致仕之後，被百姓戳脊梁骨…
一開始www.hetubook.com.com，馬紅碩聽得還是很高興的，瞧瞧，你是齊王又怎麼樣？我一個彈劾陛下就會問罪，你看看把陛下氣成什麼樣了？你不死也要被扒一層皮，可是聽著聽著就不對了，什麼叫但凡有下一次，那這一次怎麼辦？這一次咱們就不說了？這皇帝腦子糊塗了吧？
賈雨村的眸子可見的慌亂了一下，很顯然，賈琮的話打亂了他的思路，不過，只是數息時間，他便是恢復了平靜，並躬身說道，「王爺敢作敢為，下官敬服。」
從身份和責任來說，錢繆自然要一併彈劾賈琮，甚至是按照國法該去爵去爵、該殺了殺，但是，從道義和良心來說，錢繆又覺得自己去彈劾賈琮，會被人戳脊梁骨…
賈雨村的聲音讓賈琮有些意外，轉頭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嘀咕說道，「就這還有給自己加戲的？」
「賈少卿。」賈琮陡然開口，「這一點，本王倒是可以幫馬大人作證，雖然那些ｈｔtps://ｗｗｗ.ｈｅtｕbｏｏk.ｃom•ｃｏｍ人並非本王親手所殺，可卻是本王下令。」
賈雨村淡淡的笑了笑，「賈氏一族，先有寧榮二公追隨太祖開天闢地，後有代化先祖、代善公追隨太上皇平定北疆，現有齊王追隨陛下固國本、擎社稷，本官之姓氏，自有忠誠與榮耀，能夠與這等忠臣良將同姓同宗，卻是一件幸事，若是馬中丞羡慕，本官定當稟告族長，勉力收馬大人入我賈家門牆。」
陳瑞文也笑著站出來，「咱們朝廷有難的時候，你們這些玩意兒就只知道躲在後邊兒，家中子弟有幾個敢拎刀子上的？那些軍中兒郎為大乾丟了一條命，家中孤老家眷連撫恤都拿不到，這樣的雜碎死了都臭塊兒地，你還有臉在這兒替他們說話？」
不僅是開國一脈的眾人，就算是元平一脈的武勛也接二連三的開口，如果是在別的事情上，元平和開國一脈相對、彼此打生打死，可是，賈琮所做的事情，所有武勛都挑個大拇指。
和圖書賈琮所辦的事情他自然知道，要說賈琮的確是犯下了大罪，哪怕是齊王也不能免除，可是，賈琮所作所為，卻並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些戰死兵卒之家眷。
「臣彈劾齊王賈琮，擅殺大興知縣闔家百余口，擅殺大興縣大小官吏數百之眾，此私設公堂、視朝廷法度為無物，當嚴懲而以儆效尤，否則，朝綱不在、法度不存、天下亂矣。」
只是，賈琮不是賈雨村，哪怕知道賈雨村的方法果斷而乾脆，可是他也並不想用。
馬紅碩冷笑著說道，「自然知曉，一百六十余名大小官吏，無官無職之無辜之人數百人。」
馬紅碩眯了眯眸子，「貪墨之罪，只是，不管何罪，朝廷自有法度，難不成，齊王便位列朝廷法度之上？賈大人身為大理寺少卿，總不會連這一點都不清楚吧。」
「陛下，臣大理寺少卿賈雨村，想要與馬大人問詢一二，還請陛下允許。」
這是誰的人？忠順的？李祬的？算了，想那麼多幹什麼，hetubook.com.com反正不管是誰的人，先拿小本本記上就是了。
先是來了個排比句『狠狠』的訓斥了賈琮一番，隨後隆興帝方才放緩了語氣接著說道，「你身為齊王，自當為百官之表率，如此膽大妄為豈是為臣之舉？但凡你再敢有下一次，朕定要狠狠的…」
「好，其二，馬大人可知曉那些被殺之人都所犯何罪？」
「有些人啊，就沒有長些良心。」史鼐冷笑著開口。
隆興帝淡淡的說道。
昨日知曉了此事之後，錢繆就一直處於糾結之中，直到此刻，見到馬紅碩開口，他終於還是決定閉口不言。
馬紅碩臉色一黑，他本來想借二人同宗，來削弱這賈雨村話語的可信度，但是卻適得其反，自己反而成了笑話。
「陛下！」身為御史中丞，自然是個有脾氣的，直接大聲打斷了隆興帝的話，若是讓他接著說下去，是不是直接罰酒三盞就完事兒了？
「本官有三問。」賈雨村不急不緩的說道，「其一，馬大人可知曉昨日死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