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夫妻相處
「太子妃把太子的侍婢給賣了,太子過了幾個月才發現,最後兩人打了起來。太子臉被抓了,太子妃……我估計沒事兒,郭靖說頭髮散了,我看吶,太子不至於動手打女人,他那個人,有點兒迂。」
慶林長公主罵了一會兒,氣也喘勻了:「怎麼就這麼呆呢?」
顧益純無奈地問:「要如何收場?」
「你想得是周到,哎,我想起來了,過陣兒果子熟了,我邀些人來品鮮果,你帶些酒來。你如今當家作主了,多認識些人也是不壞的。」
蕭令先這頓打白挨了。
「那我明天去師母那裡打聽打聽?」
池之伸手颳了妻子鼻子一下:「就你會調弄。」
現在這種烏龍事,真的是太坑爹了!
「哈?」
「襄城侯夫婦向聖人請罪,江陰姑母那裡沒人敢說。你說這個傻丫頭,她怎麼就辦了這麼個事呢?」
聽說鄭琰來了,顧寧歡喜得快要哭了:「阿姐來了!」救星啊!他快被他爹折磨瘋了。
鄭琰見慶林長公主不在,心說這事兒有點大,一般勸和,尤其是這樣有身份的勸和,哪能跟一般人家似的,跑上個十遍八遍的呢?其實都是明白人,一說就能通的。這來回跑的,不太對勁啊!
慶林長公主一隻手張開,拇指和中指掐著太陽穴:「還不是那兩個胡鬧的!」乳母知機把顧寧顧寬給帶了下去,慶林長公主道,「我從來沒聽說過太子家賣婢女的,偏太子妃就能幹得出來。我也沒聽說過太子妃能抓花太子臉的,太子的臉,成花貓了。」親侄子她也心疼啊。
顧益純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嘆一聲:「人心不古。」一面應下了。池之已經出仕了,還沒個字,確實不太像樣兒,堅持什麼的,也就到此為止了吧。完全不知道他逃過了麻辣小龍蝦的襲擊。
斂下心思,鄭琰想,等會兒得回趟娘家了。揚揚手裡瓶子:「我給先生送酒來了。」顧益純很開心:「來了?坐吧,你們兩個,不要淘氣。」
顧益純比較自律,有了兒子,他要做個好榜樣,很是惋惜地讓人收了酒:「晚上再喝。過兩天,之有空了,一起來喝酒。」
兩人吃完飯,回到房裡,池之揉揉眼睛:「這些是你弄的么?」
趙氏想小姑子一個人頂起一個家,也真是不容易,只能以:「新女婿人材好,前途亦好。」作為安慰,心裏對池之那個奉詔還是相當不滿意。
「二、太子妃把太子給打了。」
鄭琰問了一聲:「賣走的人,找著了沒?」
哪敢啊?只要不讓他們再背書就很開心了好嗎?就算是復讀機也受不了「書讀百遍,其意自現」好嗎?顧益純認為,這世上能夠有資本讀書不求甚解的不過寥寥數人,其他的人都是資質並不那麼美好的,就要靠紮實的基本功來取勝。
「……」鄭琰也無語了。說真格的,徐瑩這樣做還真算是很善良了。比起衛王世子妃,徐瑩的手段一點也不暴力。而且吧,算算時間,徐瑩賣人的時候,蕭令先還不是太子,一個藩王家裡,王妃生氣了要賣個婢女,也很正常。
今天慶林長公主回來得早,鄭https://www.hetubook.com.com琰還沒走,她就回來了,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美妙,對寶貝兒子也有些敷衍。鄭琰上前扶了她的手:「聽說師母入宮去了,有事?累么?」
「剛才還很關心太子的,現在又開始家長里短。」顧益純默默地捲起書走了,女人都是奇怪的生物,他老婆是,他學生也是。
鄭琰來了,杜氏笑得特別爽朗:「你這新婚沒幾天,就回家裡來,女婿也不說你。」
慶林長公主瞪了她一眼,死丫頭,你是哪一邊兒的啊?「太子怎麼能跟她一般見識,被打得狠了,只是抓了她了肩膀搖了幾搖,到底沒動手。」
雖然顧益純的給鄭琰取的字也夠坑爹了,鄭琰,字元圭。元圭,圓規,很容易想起楊二嫂好嗎?如果這不是她老師,鄭琰真想糊他一臉麻辣小龍蝦。
「那是,對了,熙山那處賜莊裡還有冰窖,這裏也有,就是比那一處小些。可惜以前積的都用得差不多了,今年要提早作準備才好。我翻出一些,給送進京里了,」給池外婆,「老人家上了年紀,不能直接用著,在屋裡略放一些,晚上也睡得安生。」
鄭琰第二天跑到慶林長公主那裡,慶林長公主不在家,只有顧益純個家庭主夫帶著倆孩子。顧益純已經跟鄭靖業說好了,他精力不如以前了,自己還有兩個兒子,也怕管得少了,在公主媽的影響下不太和諧。鄭靖業倒是很理解,沒有拿自家師兄當苦力使的,讓孫子們揮淚拜別老師,顧益純就跟兩個小貨杠上了。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夫和-圖-書妻相處,不外如是。
鄭琰很快樂地點頭:「這樣是不是涼快很多?」她弄了個白瓷的大淺盆,放上水,養上魚,擱屋裡養著。而且據說這樣對風水還好。鄭琰對風水的研究不太深,但是,作為名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是必須的,這其中就包含著一定的風水知識,顧益純恰是個名士,鄭琰當他的學生好多年,倒也學了一些。
「哦。」蕭家女兒這樣算是正常的。
鄭琰的新酒釀好,窖存了一些,其餘的都裝瓶,四處散發了,像慶林長公主說的,現在池家的當家主母是她,這些應酬都是她的。再說了,有些人也算不得是應酬。比如娘家人,那是得真心實意的。
這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太子也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了,當然,夫妻關係也進入了一個非常不好的階段。
「宮中妃子不好說話,我與阿姐勸了半天,叫她給太子私下裡賠個不是。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忘了都來不及。」
鄭琰挺為徐瑩惋惜的,以徐瑩的條件,嫁別人都能過得挺不錯的。以徐瑩的做法,只要蕭令先不是太子,都是在大家能夠容忍的範圍之內的。偏偏,蕭令先就是太子。
可惜他娘被他舅拎到宮裡干起了居委會大媽的工作,這讓顧寧最近過得頗有點生不如死。
「這還上哪兒找去啊?找回來又能怎麼樣?稀里糊塗的就算了唄。」慶林扯過扇子自己扇著風。
鄭琰一揚眉:「您那會兒不是也這樣兒么?好歹吧,他還有一個外祖母一個舅母,您那會兒只有一個婆婆。再說了,這不是還有您嗎?」m.hetubook.com.com
鄭琰小心地問:「太子還手了么?太子妃有沒有吃虧?」
要說慶林長公主那是真疼孩子,好不容易才嫁了出去,好不容易才生了兒子,不疼他們疼誰啊?顧益純且要退後三百米。顧寧顧寬不是壞孩子,但嚴父與慈母一比較,他還是更喜歡親娘。
「我也是這樣想的。」
鄭琰痛快地答應了,慶林長公主不在,她便與顧益純討論些學術問題,最主要的是:「先生,他都成親了,還是無字,您給賜個字吧!」
慶林長公主生完了氣,又跟沒事兒人似的對鄭琰道:「這事兒也算是結了,聖人那裡也該消停了,等等,後天你也去向聖人道個謝吧,你們婚嫁,聖人也很關心的。」這女人變臉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鄭琰把慶林長公主扶著坐下,很耐心地陪她說話。顧益純在一旁不吭聲,他實在是很無語。
「岳父和先生那裡雖然不缺這些,多關心一下嘛,今天看到岳父,精神倒是很不錯,還瞪了我好幾眼。別拘著什麼新婚的規矩了,我不在家,你一個人也孤單,回去看看岳母。過兩天休沐了,咱們回去蹭飯吃。」
慶林長公主鼻子一歪:「十七郎現在已經是太子了,她還把人臉給撓了!哪怕打斷了腿呢……」問題不在於賣了婢女,而在於徐瑩一個激動抓花了丈夫的臉。
杜氏一想,也嘆氣了:「這要放到尋常人家,頭幾個月在家裡認親戚還來不及呢。」
鄭琰點頭道:「我還想再晚兩天呢,這幾天正在收拾,釀些新酒出來。今天只給先生帶了一點兒,其他的m.hetubook.com.com還沒好。等酒好了,也有個由頭。」
顧益純稟承古禮,必要在男子二十的時候取字,是以沒有很早就給池之取字。後來要結婚了,誰都沒想起這茬兒來,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鄭琰這個舉行了及笄禮,又蒙老師賜字的人,才算是成年人。而未行冠禮又沒有字的池之,即使年紀比鄭琰大,他還是個未成年。
鄭琰、顧益純:「……」那是你侄子啊!你的立場呢?
聽門上說,七娘回來了,還帶了酒來。杜氏又是一通傷感,對趙氏道:「她從小哪裡這樣辛勞過呀!哎喲,心疼死我了!」
「他還怕我在家裡悶,讓我常出來走走呢。」
郭氏道:「七娘這可就過來了,您再這樣,她看著了心裏也不好過呀!」杜氏這才整理了表情,蕭氏心中一嘆,她婆婆近來只有兩件事:一、擔心七娘過得不好;二、覺得七娘受了委屈。雖然她們也覺得池家人丁單薄,池之配宰相女兒也差了一點,不過吧,蕭氏覺得,這樣對鄭琰來說還是不錯的,至少鄭琰是個當家作主的人。責任大了些,人實在是比較自在的。
「一、安儀公主打了駙馬,兩人分居了。」
鄭琰不得不說了句公道話:「賣人那會兒,蜀王還沒做太子吧?」
「現在呢?」
慶林長公主暴發了:「徐九那個蠢丫頭!前兩天問她的時候,她還硬著個脖子,什麼都不說!今天我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她還以為她做了件善事呢!她還覺得一沒打、二沒殺,只是賣了出去已經很大度了!還說別人家都是這樣做的!她還委屈!她委屈勁兒上來了抓著太子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