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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城上，不知何時，一團黃煙冒出，像是鉛黑般覆蓋天空，一股鐵鏽味從天空落下。

……

寇立看了他一眼，「所以呢。」

「『他』跟我說，他要的是——」

自己便是自己。

「我的記憶告訴我，每一個人仙，都有一種無法改變的執念，我一直想知道，你的執念是什麼？」

有惋惜、有欣喜、更有其他的情緒。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哈哈，什麼事能比陪你重要啊。」

「師叔，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色空二字，其實可以分開解釋。

「所以——」

寇立看向郭陽，這中年子還在酣睡之中，誰能想到，就是他，一劍欲逆九重天。

「嗯。」

「竟有人在吞噬金霧！」

沒有半點阻礙，寶劍鋒芒畢露，一閃即沒。

寇立心中感慨，目光更是直直地盯著農婦，「但是你魔門心宗，卻反其道而行之，不是色空，而是空色。」

只要所想，就能成真，寇立知道，這是心宗宗主在以魔功助他勘破最後一關。

但這就像是開了個頭，一道又一道，或恐怖，或輝煌，或霸道的劍影射出，而辛金神霧顯化出萬千劍形，兩兩相撞，通過者與不通過者兩兩相分。

「嗯。」

合起來的意思就是說，一切有形有相的存在，最終都會化作虛無。

「為什麼。」農婦好奇地問。

原本無形的蛇身受此影響，漸漸顯出金屬的光澤。

「不過還是要小心點，你那師父也是個狠和-圖-書角色，當初我把你這心宗聖女從心魔島搶出來，這老小子差點沒跟我拚命，幸好我跑得快，哈哈哈哈。」

那可是純陽劍啊！

劍氣化形，是劍術模擬天地自然中的種種變化，但是寇立腳下的無形大蛇，卻是真正意義上的生靈。

「就我個人來說，我是願意化作小千世界之主，千萬年的享樂，沒有無止境的算計與仇殺。」

話音剛落，一尊巨大的魔像在空中化出，體如神象，鼻如肉柱，兩隻骨刺雕刻著種種神魔幻象。

色，指的是世間一切有形有相，大到宇宙，小如芥子。

寇立的真身出現在了山莊中，與他一起的，還有十幾位正派弟子，換句話說，這些都是他們的晚輩。

「差不多了。」寇立道，腳下大蛇頓時發出委屈的聲音，嘶吼一聲，爆成一團白影，猛地消失在空氣中。

「不過說起來，也不知為什麼，我倒是看這小兄弟順眼得很，他身上有一種很奇特的氣質，有點意思。」郭陽溫香軟玉在懷，笑得嘴都咧開了。

「金霄，叛徒，金霄宗！」在蘇州城的茶攤上，一個黑袍人低聲嘶吼，手掌緊緊握住，眼中散發著十足的恨意。

「天不能拘，地不能覆，見一切眾生，超一切眾生！」

至於純陽劍認主后，這種爭鬥更是沒有必要了。

「你果然參悟出《欲經》中的精髓，你若是入我宗門，足能傳我派大法精髓。」

「怎麼這個小怪物也來m.hetubook.com.com了。」菩提道人微微皺眉。

辛金雲霧中，劍影方一生出，便隨著龐大的吸力落入蛇嘴中。

「這是誰，中土沒見過這號用劍好手。」

「大逍遙和大自在！」

「你就安心地在這裏陪我吧，你要做的事，已經有人替你做了。」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厲害角色入山莊中，寇立知道是輪到自己的時候了。

「不愧是洞玄派掌門弟子，道門神光都已練到這種境界了嗎？」城中一處，菩提道人平靜地道。

就魔火雲眼看著就要被燒穿的關口，陡然間，一道骨白色的魔劍從雲中出鞘，持劍者是一個綠髮猙獰面孔的老人。

寇立知道，對方不是在迷惑他，而是實話實說，勘破色空變化，等於自身便是小千世界之主，大千世界不滅，小千世界不亡。

「這野魔的本領還要強過一般的魔道長老，這一次練就魔火出關，怕是要大鬧一場，不過他沒料到這辛金神霧中蘊含著千萬道天辛劍氣，他要是沒有其他手段，怕是真要折在這裏了。」

屬於劍的生靈！

腳尖輕輕一踩地面，無形的怪蛇拔地而起，馭物般直衝上空。

不知不覺間，場景有了變化，漫天的雲山霧海，神宮隱隱可見，仙女瑤姬在身邊輕舞，這些美人的眼神中，漸漸有了感情。

過了許久，場景變化，自己再度回到小鄉村，看到自己歸來，農婦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一切無形虛妄，最後和*圖*書都化作有形有相，眼之所視、耳之所聞，七情所化，慾念所生，便是所在。」

他還感受到了菩提道人的氣息，還有另外幾股強烈的魔氣，不過雙方都沒有見面的想法。

黑火撞在金雲上，「轟轟」作響，金火相交，鉛氣瞬間大作，灰風狂卷，灑落下來，便是修士吸上一口，也會五行紊亂，若是落在地面上，以蘇杭為中心的數十座城池，怕是就要遭大難了。

空，指的是非有，非存在。

只要在這裏，外界的膽戰心驚、九死一生，不就通通都結束了嘛。

這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動用劍道神通，卻闖入其中的人物。

他轉世兩生，包括穿越，求的不就是這個結果嗎？

此劍一出，雲光中的萬千劍鳴聲同時響起，雲光大開，人影頓時消失不見。

農婦卸了偽裝，露出一張能迷惑眾生的臉蛋來，貼在對方懷裡，滿臉溫柔。

這魔象兩角一頂，便就戳穿了金雲，便是闖入其中后，神魔般的氣勢也久久未消。

至少在純陽劍劍主選出前，誰都不願成為鷸蚌相爭的鷸和蚌。

「這神霧可是上千次開爐后的產物，蘊含著重劍山莊鑄的每一口劍的劍靈，居然被吞噬了？」

「師叔，我聽說這重劍山莊本是道家洞天之一，是虛空靈脈所結，在其中修鍊一日，抵得上外界百日，只有我金霄山祖庭靈翠峰可比。」諸大勇嘴巴不停。

金霄宗弟子，劍氣如虹，鋒銳逼人，無一個闖不過www.hetuｂｏoｋ.com•cｏｍ這片霧氣。

看見這一幕，其他的門派弟子多少有些神色凝重。

「闖過去了啊。」

巨人空洞的眼神中，像是燃燒殆盡的火種，又如同一片死海，只是身上滾滾熱氣做不得假。

「在這裏，一切都是真實的，你欲成仙，便有九天仙庭，你若有權欲，便化帝王身，便是死去的愛人，早亡的父母，只要你想，便能重新復活，在色空變化中可以享受一切，你不是想要長生嗎？在這裏便能真的長生。」

而就連這些辛金霧氣，也隨著不斷湧出的吸力，被源源不斷地吞入。

郭陽自言自語良久，卻見對方久久沒有回聲，抬頭道：「瑩紗，你怎麼不說話了。」

「不過話說回來，老頭子說是要給我取什麼法號來著，純陽子、白陽子，還是正陽子？」

無形無相，空幻不實。

「看來和尚們早就發現了這場十二萬九千五百年的大劫，所有佛經中，才有末劫末法的說法嗎？」

寇立回頭看了一眼，是個年輕道人，渾身氣分陰陽，陰陽合而混元一氣，太極門的傳人嗎？

「想要爭奪這口純陽劍，靠的是純粹的劍道修為，你們得劍的機會未必比我少，去吧。」

寇立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響鼓重鎚，這片小場景漸漸變得虛無，恍惚間，出現在一座墳前。

金霄宗弟子見狀，頓時劍意爆發，化作長虹大日，電射而上。

層層雲霧消散，一座被鎖鏈拴住的巨人呈現眼前，只要是他想，鎖鏈便會和*圖*書斷裂，兩世的記憶徹底合為一體。

「這是西方野魔，這老魔打頭陣嗎？太陰毒火練成了嗎？」

村莊中，郭陽迷迷糊糊地醒來，揉了揉眼睛，「小兄弟呢，怎的不見他。」

甚至沒有爭鬥的念頭。

農婦展顏一笑，普通的面貌下，這一笑，傾國傾城。

諸大勇還未說完，一口驚人的劍氣便從西邊射來，劍身上是洶湧的黑火，顯出種種詭異怪形。

……

「這是劍氣化形？」

這一代的金霄弟子，質量好高。

只見魔火雲和毒雲僵持片刻，這魔道的凶火居然燒不|穿鉛雲，反而不斷縮小，壓縮到數畝的距離，怕是再過一時半刻，就要徹底掛掉了。

碧瑩紗摸了摸眼角，忽然笑道：「郭陽，如今我們還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辛金神霧，山莊開啟了！」

「我那些師兄弟沒找來吧，真是的，這金霄宗掌教有什麼好當的，沒意思的緊，這神仙我看也沒什麼意思。」

「不過就這樣，便想要取代我金霄宗，那還差得遠呢。」

「他走了。」農婦笑著說：「就在你醉后不久。」

寇立搖頭嘆氣，手指往上指了指，道：「但是有人不同意。」

「白骨魔王劍！」

自己所求，不就是這個嘛。

狐裘貴公子冷著個臉，玉清神光裹挾著自身，化作一口純藍色的寶劍，直直撞上去。

「果然是靠劍術。」

「你們也去吧。」寇立頭也不回地道。

「老魔被鎮壓下來了，哈哈，活該！」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