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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幫我包漂亮一點，送人的。」

夜色朦朧。

「是啊……呼……明天聖誕節，我早點下班……呼……去外面吃飯吧。」

江玲玲已經把標題黨這項技能練得純熟無比，改個皮換個名字又是一部新作品。

成了！

雖然不至於一飛衝天，但終歸是穩下來了。

晚上十點。

雖然累是累了點，但大把賺錢的感覺實在過癮，他不想放鬆。

「……」

其實說不說都一樣，男人這種生物，基本百分之九十不會給自己買圍巾——縮縮脖子就把冬天扛過去了，圍起來多麻煩……除非那條圍巾是別人送的，才會不嫌麻煩地纏在脖子上感受溫暖。

買車……

「那是什麼……呼……在家做飯嗎？」

「我說的是這個嗎？」何妨又啃了一口蘋果，斜眼瞅著他。

何妨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出來，力道不夠，打到床沿跌落下去。

「元旦開始不能再這麼晚回來，要麼一起吃晚飯，要麼就辭職，你忘了當初怎麼說的嗎？」

「我不要你覺得，你是想反悔嗎？」

何妨沒再說話，坐在床尾靜靜地看著他。

現在公司里的幾個新人已經可以上手了，他如果想卸掉一部分工作很容易，卻主動把大和*圖*書部分工作攬過來。

「這個工作的事，也不是我能……」秦廣林組織著措辭慢慢道：「要不我忙完以後休一段時間的假，好好陪陪你？」

她身邊還挽著一個頭髮茂密的青年男人。

「賺錢嘛……苦點累點……誒你幹嘛去？」

流量永遠是面向小白的，網路上佔比最多的一直都是什麼都不懂的那群人，只要勾起他們的興趣與好奇心，這就是一片龐大的市場。

秦廣林被她看得毛毛的，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又睜眼偷瞄一下，何妨還是那副模樣看著他不出聲。

孫文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有些失落，伸個懶腰站起來，一邊發給她簡訊一邊往卧室裏面走去。

俗！

何妨穿著毛茸茸的睡衣坐在秦廣林腿上，一手拿著蘋果啃，一手拿著駕校發的小冊子在看。

「這個包起來。」

聖誕節當天，各商家都在促銷擺貨，廣場上人來人往，孫文沒逛一會兒，就已經選定禮物開始掏錢包。

「全給你。」

「……什麼意思？」

到了下午四點，孫文直接把備用鑰匙交到余樂手裡，拍拍他的肩膀，「等會兒下班鎖一下門，我有點事去做。」

秦廣林仰卧起坐的動作頓了一下，鬆了和-圖-書口氣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一會兒，才開口道：「我覺得……」

「快別生氣了，你看你……我本來也是打算這幾天閑下來的……」秦廣林見她不應聲，爬過去在她耳邊磨蹭，轉口道：「明天想去哪吃飯？我先定個位子……天氣這麼冷去吃羊蝎子吧？」

……

孫文站在窗口處抽完一根煙，回頭望望客廳里的各種設備，長出一口氣，又坐回電腦前看工作室近三個月以來的數據。

「喂。」

「今天平安夜，還有幾天就元旦了。」

導購點點頭，手上動作沒停，把圍巾用禮盒裝起來，打個漂亮的蝴蝶結。

「……」

卻不巧，在商場門口遇到了說要加班的許月。

「我沒有想反悔。」

現在這個點，不應該在加班。

想到這裏他忽然樂了，獨自一人站在過道里咧嘴傻笑。

「明天還要加班？」孫文皺眉，沉吟片刻看了面前的電腦一眼，拿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額頭，道：「你這個工作……要不找個時間辭了吧，再找個其他的，我現在……」

「明天不知道要不要加班，你等我給你電話。」

「好的。」

相比于討好那些挑剔的漫畫愛好者，苦心琢磨精品，忽悠小白就簡單和-圖-書得多——越傻的韭菜越好割，幹嘛想不開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沒接通。

如果能說服她辭職，到工作室來一起，憑許月的運營經驗，應該能幫上不少忙……最重要的是自己人，做什麼都放心。

打聲招呼，孫文拎包下樓，坐車往盛天廣場那邊去。

啪。

「……」

「抱我去洗手間，我要尿尿。」

他靠在椅背上舒口氣，心心念念了將近兩年的事，離實現不遠了。

「剛剛怎麼沒接呀。」孫文聽到月月的聲音，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今天實在太忙，明天聖誕節我早點下班過去找你，你想去哪吃飯？」

第二天，聖誕節已至。

「……」

秦廣林晚上下班太晚，既沒辦法跑步，又沒辦法去健身房實現大肌霸的夢想，只能躺床上做做仰卧起坐。

「還說你不是想反悔？！」何妨皺起眉頭，「我天天一個人待家裡三個月了，三個月你都沒幾次早回來過，不是九點就是十點……有好幾次還熬到凌晨了，我不管，說好的，你反悔我就……就……」

「……好。」

蠢！

「你這是做什麼！」秦廣林砰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鞋都沒穿跑下去把何妨緊緊抱住，「什麼你的我的…和*圖*書…這不是在聊天呢嗎怎麼忽然就生氣了，有話好好說，不就是工作的事嘛……」

暖暖的卧室里。

昨天一直忙到晚上，禮物都沒空去買，他打算現在去廣場上挑個入冬的鞋子或者衣服，等晚上給許月帶過去，不管她加不加班，禮物都要送的。

陳瑞說的忙兩個月還算靠譜，一方面新招兩個人手，另一方面秦廣林技藝愈發熟練，工作效率提高不少。

聖誕節加什麼班，要麼請假，請不下來就辭職。

見許月停下腳步，青年男子微微皺眉，扭頭問道：「他是？」

「就什麼？」秦廣林試探地問道。

來往的人群從身邊穿行而過，孫文停在原地，目光怔怔地從二人臉上掃過，舔舔嘴唇問：「月月，這是……？」

「那你想說什麼？」

孫文沒有人送，所以他縮著脖子提著禮盒，一隻手揣兜里，慢悠悠地往盛天廣場的公交站走去。

同樣晚上十點多，冬天的星星卻比夏天少了許多，天空顯得冷冷清清。

「好的文哥。」

「這是……我男朋友。」

「哦。」

說著話見何妨沒動作，他彎腰抄起何妨腿彎把她抱到床上放好，低頭撿起銀行卡幫忙塞回包里，「好好，我保證，這幾天把工作交接一和*圖*書下，絕不讓你一個人在家等到很晚……我發誓，好不好？」

不是鞋子衣服，而是一條圍巾，山羊絨格子暖色系的圍巾，他一眼就瞧上了。

想到這裏，他摸出手機看看，按動幾下對著月月的號碼撥過去。

雖然已經看了不下幾十次，但每次打開這個頁面，他臉上都不由露出振奮。

「再說吧。」許月打斷他的話語，「我和姐妹在外面逛街，先掛了。」

短暫的沉默后。

接下來只要按流水線的流程大批量製作那些漫畫，跟著熱點走，就可以一批一批的割韭菜。

許月低著頭，往男子身上靠了靠。

「……」

破工作，還不如來工作室一起做個夫妻檔……

但架不住秦廣林主動攬活，負責的漫畫由三個變成四個，一直持續到快過元旦，還依然忙得腳朝天，從沒在晚上八點前下過班。

孫文不屑地撇撇嘴，免費才是最終的主流，流量才是王道，像陳瑞那種作法，註定要死。

孫文思索了一下，又重新撥過去。

「這是我大學里打工攢的，還有家裡人給的沒花完的生活費，獎學金，加上第一冊出版的稿費，還有這幾個月的工資。」

長款的圍巾還可以當個披肩，許月最喜歡這款的，她也很適合這個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