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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哪位？」

……

「哈？」何妨愣了愣，見秦廣林坐在床頭脫鞋，伸出腳丫捅捅他后腰，「仔細說給我聽聽，還有這麼神奇的事？」

聖誕過完一周，又是元旦。

慢慢踱到路邊，孫文忽然回頭，指指停在清吧一側的車子，「你不是開車來的嗎？」

外面天寒地凍，室內溫暖如春，兩個人倚在一起道過晚安，都沒再出聲，早已睏乏的何妨很快便沉沉睡去，秦廣林眨巴眼睛看著她側顏，靜靜想了一會兒，摟著她慢慢閉上眼睛。

「本來就是女司機了，你還想我酒駕？」

「那就在這兒放著？」

「特意幫你點的，喝就行了。」

「可別亂說，我又不是神運算元，哪會未卜先知。」徐薇彈彈指甲，翻過手背仔細打量著自己手指在燈光下的模樣，下一句話卻又讓孫文胸口一悶。

凌晨兩點洛城是有出租的，雖然不多，但酒吧這種地方還是很容易碰到。

兩人輕輕打鬧片刻，秦廣林爬起來關掉燈，抱著何妨就準備睡覺——時間耽誤得有點晚，電影得明天繼續再看了。ｈｅｔｕｂoｏk•coｍ.cｏｍ

電話沒等到第三聲，便已經被人接通，徐薇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

酒杯輕響，徐薇輕輕抿一口酒，孫文灌下一大口，烈酒入喉，辛辣的味道直衝喉嚨，拉出一道火線鑽入胃裡。

「……我該早點來找你的。」孫文目光幽幽地看著她，「準確來說，是我把別人綠了。」

……

孫文看她片刻，忽然笑了，「怎麼會，求之不得。」

「我需要情感諮詢。」

「嗯……就是倆人分手了，孫文他女朋友又找了一個，然後孫文找那女的複合的時候，那女的還同意了……就這樣有了兩個男朋友，一明一暗。」

「腳踩兩隻船啊……被你說那麼複雜。」

孫文張了張嘴，忽然又閉上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徐薇忍不住笑了，饒有興趣地盯著孫文，「聽起來還是你佔了便宜。」

「暖一下暖一下。」

靜靜看了一會兒名片上的電話，他回身到床上拿過手機對著名片撥通。

徐薇確實很高興，甚至可以說有些驚喜，幾個月過去，本來她已經快要把這個m.hetubook.com.com人給忘了，結果元旦前夕被約出來。

「明天我叫人來開回去。」徐薇雙手揣兜，晃悠著身體左右瞧著路邊。

清吧門口。

何妨還沒睡覺，見秦廣林回來，躲在被窩裡懶懶地打個哈欠問道。

他自然不會自戀到以為徐薇一直惦念著自己，現在她來了只是因為有人約，至於這個人是誰，她並不在乎。

看孫文臉上的胡茬，還有明顯打理了一下卻仍顯蓬亂的頭髮，估計是遇到事了。

「分手了？」徐薇坐到高腳凳上，打響指叫了兩杯酒，微微側轉身體看向孫文，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

睜著大眼看向窗外，孫文怔了一會兒，忽然翻身下床，蹲在角落的拉杆箱那裡翻找半天，拿出來一套黑色西裝，然後從西裝的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燙金名片。

「計年都是用陽曆。」

「哈……」

嘟……嘟……

也就只剩下新鮮和刺|激了。

有點毛病。

秦廣林聳肩，也感覺挺有意思，「然後今天三個人碰到了，倆男朋友就打了一架……還真是，也不知道這女的怎麼htｔps://ｗwｗ•ｈｅtｕbｏok.ｃom.cｏm想的。」

最多是看到他的時候，比看到別人更加高興一點。

「謝謝，消受不起——不過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找我。」

「新年新氣象，走吧，去付清你的諮詢費。」

「現在我才知道你多有錢。」孫文瞧著車頭的糞叉車標感嘆。

「陽曆年不算過年。」

「你說那女的怎麼想的？一個不夠，還同時伺候兩個……」秦廣林覺得這種人挺奇怪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還能同時喜歡倆人？

「新年到了。」

「是你啊。」徐薇挑了挑眉，雙手揣在羽絨服兜里，率先轉身往清吧裏面走去。

孫文被她單刀直入的問話悶了一下，低頭嘆口氣，才點點頭道：「是。」

也叫陽曆年。

徐薇的聲音頓住，片刻后輕輕笑了一聲，職業化的語氣已消失不見，「可以，等我半個小時。」

「你不知道是我？」孫文快走兩步，與她并行進門。

「你想反悔？」徐薇眯起眼睛，微微抬頭側望著他。

徐薇側頭輕輕笑了，聳動肩膀拱他一下，「表現好的話，我可m.ｈｅｔubｏｏｋ•ｃｏm.cｏm以包養你。」

孫文一直在客廳忙到晚上十一點多，才撓著亂糟糟的頭髮關掉電腦，無精打采地返回卧室一頭扎在床上。

確實，兩個人沒有互換過聯繫方式，只有她留給他的一張名片。

孫文屏息緩了片刻，等酒的衝勁散去，才放下酒杯開口道：「其實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秦廣林細一琢磨，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想道：「孫文和他女朋友的男朋友打了一架……嘖，反正挺複雜。」

何妨這下了解了，頓時失去興趣，裹著被窩往裡面靠了靠騰位置。

沒有多言，孫文掛掉電話，側頭聞聞自己身上，兩天沒洗澡的他終於捨得去洗手間把自己搓洗一下，十分鐘后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出門打車。

「預約什麼時間？稍等我看一下，這兩天好像排滿……」

「找我閑聊是要收費的。」徐薇打斷他道。

當！

「怎麼回事？」

「收，隨便收。」

兩個小時后，倆人結伴出門。

「我……」

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從黑夜裡穿梭過來，穩穩停在路邊，徐薇從車上邁步下來，一眼看到同時抵達和圖書的計程車上下來的孫文。

「什麼酒這是？」

「哎呀好涼，你離我遠點。」

「玫瑰清吧，現在。」

「……」

閉著眼睛趴了一會兒，外面的煙花聲陸續響起，他煩躁地拿枕頭把腦袋蓋起來，卻擋不住窗外噼啪的雜音。

「你覺得我可以聽聲音就把你認出來？」

也是，不愁吃喝，穿最好的用最好的，還能有什麼追求？

和這樣一個女人共度元旦，說起來還是他佔便宜。

「……」

「……」

「嘿，我也是這麼覺得，有點毛病……」

他伸手想從兜里摸煙，想了想又放棄掉，拿手捏了一下嘴巴，抬眼看向她繼續道：「你早就知道我們會分手？」

「被綠了？」

「我哪知道？」何妨翻了個白眼，「有毛病唄，反正我理解不了她們心態。」

「好。」

有錢人就是會玩。

計程車亮著頂燈由遠及近，穩穩停在二人身側，隨著開門聲響，關門聲落，又順著馬路遠去。

「……」孫文沉默了一下，對面也沒著急，靜靜聽著他這邊的煙花聲。

「可以這麼說，來，慶祝一下——幸好是我綠了別人。」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