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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封郡王的風聲傳遍天下后，天下人也知道李世民和李玄霸這兄弟二人誰為主公。

蜀郡太守忐忑地離開，對李靖和柴紹盛情以待，連本來準備進貢給楊廣的珍獸黑眼圈白熊都送給了冠軍侯的姐夫，鉅鹿郡公柴紹。

他先在自己軍中誇讚李靖，說李靖原本就是李世民的人，一直隱忍不發，現在一鳴驚人。

其實在他和柴紹剛到達成都，李世民就已經派長孫無忌和李壽出發了。

但柴紹心裏很慌。

李靖道：「陛下已死，天下豪強逐鹿天下， 何謂謀反？不過能者居之。但我來勸太守投靠的卻不是唐國公， 而是冠軍侯李世民。」

李壽雖然早就聽聞李世民的威名，但沒有親身經歷過，總還是有點認知不深刻。

這件事一定是李靖主導！

殺了梁師都一家后，雖然降將降卒人心浮動，但朔方郡的百姓卻像是被注入了靈魂，變得活躍起來。死氣沉沉的朔方郡終於有了活氣。

同樣的爵位，封號不同也代表著地位高低。

李靖沉默了一會兒，嘆氣道：「很遺憾，我未曾有機會與他們結識。」

不過既然自己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人之下」最位高權重的那個人，長孫無忌的心態平和不少。

自己勸降蜀郡郡守時，柴紹也出力頗多。除了張口閉口一天說幾十遍「我想夫人」這個缺點，柴紹為人處世讓人難有挑剔之處。

他笑著對李靖拱手，恭賀道：「長孫四郎是李二郎的妻兄，他的言行就代表著李二郎的意思。他急急地把你划入李二郎的陣營，你以後就真的是李二郎的心腹了。」

「阿玄，我們是不是有點對不起柳嘉禮？」

隴西派出的文吏還沒到，百姓和投奔的士人多了，李世民和李玄霸即使有了郡王之名，也不能立刻從朔方郡離開。

李玄霸道：「不知道。」

柳亨又氣又累，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楊廣特別喜歡建宮殿，自繼位后大大小小的宮殿別苑建了幾十座。這些宮殿中都需要珍獸填充。蜀郡每年都要挑選乖巧的白熊進貢。今年的白熊貢品就便宜柴紹了。

李玄霸做了這樣殘忍的侮辱屍體的事，壞事傳千里，連躲在山中的流民都聽到了李玄霸殘暴的名聲。

李世民被李玄霸的噴嚏嚇了一跳，從坐榻上一蹦而起，赤腳跳到地上，衝到隔壁去給李玄霸拿外套。

張掖也有馬場。霍去病在河西走廊建立的養馬場「山丹軍馬場」，到現在仍舊是中原王朝主要養馬地，李世民逃班，十有八、九在山丹軍馬場閑逛。

李靖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是因為李靖需要立功才有爵位。自己以後隨隨便便什麼都不做便是個王爵，確實不需要和人搶功勞。

李玄霸跟在李世民身後哼哧哼哧整理戶籍，累得有一日綳不住跑到前線把他哥打了一頓，勒令他哥暫緩攻勢，等隴右來人後再說。不然打下來后沒人治理，豈不是白打了。

蜀郡太守上次得知朝廷的消息，還是楊廣二征高麗時。

雖然大隋一征高麗已經激起了民亂，但封建朝代什麼時候沒有民亂？漢武帝把天下戶籍搞沒了一半，前漢不還好好的？大隋皇帝一征高麗激起的那點民變，等隋軍打完高麗， 轉身就能輕鬆鎮壓。

李世民圍著弟弟轉了兩圈：「不打噴嚏了？」

白熊自秦漢時就一直是貢和-圖-書品，皇家禁苑中永遠有白熊的身影。

他低聲自言自語道：「李三啊李三，你確實是了解我。」

李玄霸翻白眼：「我哪知道？」

李玄霸對李世民吐槽：「這群人就是太閑，等他們忙得腳不沾地，就沒有心情挑撥離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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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李二郎早就派使臣來勸降巴蜀，自己和長孫無忌帶著這幾千人來巴蜀只是接收巴蜀，不是勸降嗎？

大隋強盛時，朔方郡漢胡雜居，有許多百姓都會放牧。

長孫無忌立刻做好決定。

李玄霸伸直雙手拒絕李世民的厚外套，就像是一隻拒絕人靠近的炸毛貓。

蜀郡太守連忙擺手：「我不會打仗，蜀中也無大將。」

李玄霸來者不拒，只要能力足夠，無論有什麼居心，李玄霸都給他們找了足夠重的活干。

李壽更為震驚。

李壽不是瞧不起李世民。他也很看好李世民，且已經決定在奪嫡中站在李世民這邊。但他的看好，還是小瞧了李世民。

兩人雖然結伴同行，但其實也互有防備。

柴紹疑惑道：「原來你早就認識李二郎和李三郎？」

但就算沒有科學統計，光是看河流豐富程度，李玄霸也能推測一二。

雖然他不能結黨營私，但在朝中也要有一二好友，不然獨木難支。柴紹身為能力和品德都不差的皇親國戚，是最好的好友人選之一。

當李靖得知自己變成了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好友時，不由愕然。

李世民道：「誰說壞話？頡利可汗？李建成？」

再者，郡太守也擔心李靖和柴紹騙他。他將兩人好吃好喝地供著，也是形同軟禁，然後派人離開蜀地去查探情況。

李靖這樣的大才在二郎麾下是好事啊。我李家離入主天下又近了一步。

地震讓嘉陵江上原本的堰塞湖垮塌， 巴蜀與漢中的水路斷開。

李昭起兵后與李壽招募的兵卒合流，柴紹孤身投奔隴西的事，李壽當然知道。

柴紹當然是個能人，磨礪一二后當個獨自領兵的大將綽綽有餘。

……

但蜀地於征伐天下時的重要地位，在漢文帝時期一場地震后蕩然無存。

西京的勛貴官吏說，李世民和李玄霸是大隋皇帝親封的郡王，我們西京把皇孫弄丟了，城裡連個大隋宗室都沒有，當然只能迎兩位郡王來大興坐鎮。

長孫無忌心裏也很慌。

柴紹又不是蠢人，當然猜到了長孫無忌這樣宣揚的言下之意。

半晌， 他捶胸頓足，老淚縱橫：「陛下這是乾的什麼事啊！他如果稍稍振作一點，有冠軍侯這樣厲害的將領，大隋何愁不中興！」

我離開中原前往蜀郡赴任的時候， 我大隋不還蒸蒸日上嗎？

但長孫無忌不認為柴紹能厲害到孤身入蜀勸服蜀郡太守獻城。

李靖提點柴紹以後要以君臣之禮對待李世民。李淵現在的勢力遠不如李世民強盛，不能壓制李世民，沒有臣子「中立」的餘地，站隊就要站得清楚明白，不要左右搖擺。

能當到太守的人都不蠢，赴任之前蜀郡太守也是在兩京待過的勛貴世家子弟。他聽完李靖的描述后，立刻就猜到一門心思往江都跑的皇帝心裏在想什麼。

反正還有後人擦屁股呢。他記得自己前世毛烏素沙漠都快沒了，完全可以相信後人m.hetubook.com.com。

蜀郡太守沒猶豫多久，便帶著蜀郡官吏投降。

原來柴紹已經遇見了李世民，並被李世民授予了秘密任務？

現在事情塵埃落定，李靖和柴紹真的成為了同僚，他們也終於放下了戒備，友誼突飛猛進。

他是李二郎的姐夫，到了隴西就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根本不需要冒險為自己賺功勞。

但河西離中原較遠。將來二哥進軍中原，在陝西也該有一處馬場。

當柳亨從文書中爬出來，熬夜幾日看完文書，恨不得提劍去追李玄霸。

他又對蜀地前來迎接的官吏說起雁門之戰，先帝楊廣被打得嗷嗷直哭，李二郎李三郎兄弟二人聯手大敗突厥，馬邑郡丞李靖就是在這個時候與李二李三結為好友。

李世民都把朔方郡附近的靈武郡、鹽川郡、延安郡等地打了下來。柳亨再不來，他都要跑到太原郡附近去了。

衛玄哭得不能自已。

畢竟漢武帝都已經親身示範過。

他每天都要問李靖，真的確定李二郎會派人來嗎？

長孫無忌剛到達劍門關，還以為要費些功夫才能入蜀，沒想到被早就恭候多時的官吏恭恭敬敬地迎了進來。

李世民笑得前俯後仰。

李靖道：「如果不是主公年少，輪得到唐國公稱帝？這天下本就是主公的，只是唐國公是他父親，他無可奈何必須退讓而已。但主公就算再退讓，天下之主的位置，他不能退。」

柴紹道：「我知道。現在李二郎已經快擁有三分之一的江山了，如果他不當這個皇帝，哪個皇帝容得下他？」

「二哥，你說什麼胡話？你對他委以重任，他應該對我們說謝謝。」

比如重新統計朔方郡戶籍，比如重建五原郡和榆林郡。

現在他只能修建簡陋的水利設施，儘可能找地方多種水稻。

所以李三你才跑那麼快嗎？！

李玄霸把朔方郡的事都安排妥當后，柳亨才姍姍來遲。

李世民鬆了口氣，把衣服丟到坐榻上，也不顧腳上有灰，盤腿坐回坐榻，繼續幹活。

李世民派他和長孫無忌勸降巴蜀，雖然以長孫無忌為正他為副，但長孫無忌很年輕，之前沒有傳出過才名，自己又是李世民的長輩，他覺得最後肯定還是自己力挽狂瀾。

長孫無忌回憶結束后，啞然失笑。

李世民坐鎮朔方郡，統領一切事務，接待投奔的士人。李玄霸把二哥丟去應酬，自己騎著馬踏遍了朔方郡，帶著宇文愷殘存的族人，用自己淺薄的自然科學知識，指導他們在朔方郡挖溝渠造水車，修建小水利。

後世靖邊縣第一農作物是適合山地的玉米，第二是各種薯類，零星河谷好地就種了水稻，倒是北方旱地常見的小麥種得不多。地形制約了靖邊縣農業的發展。

李靖將李世民的事迹告訴了蜀郡太守， 蜀郡太守瞠目結舌。

雖然鼻子仍舊有點癢，但他忍住了。

因北朝濫牧，原本水草豐茂之地水土流失嚴重。這一片區域到了唐玄宗時期，就有了流動的沙丘，朝著沙漠轉化。

啊？柴紹不是孤身去隴西投奔我們了嗎？他怎麼跑成都來了？馬邑郡丞李靖又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和柴紹混一起？

他嘆了口氣，一副替蜀郡太守憂心忡忡的模樣：「冠軍侯不及弱冠便能勒石燕然，蜀郡能比東|突厥還強？冠軍侯雖然能輕鬆打下和*圖*書蜀地，但敬仰太守的聲望，不願意兵戎相見，所以派我隨鉅鹿郡公先來勸太守歸順。太守一定要在使臣團到來前考慮清楚啊。」

沒了這條水路， 諸葛武侯努力了一輩子， 也只能被困死在巴蜀。

李壽長吁短嘆，有一種自己還沒有支棱起來，就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唏噓感。

李靖的判斷沒有出錯。

李壽本來有點鬱悶，聞言后捋著鬍鬚笑道：「這倒是。」

柳亨一頭霧水被文書淹沒。

南美洲的農耕文明很發達，玉米、土豆都已經培育得很成熟。李玄霸雖然不會種地，但南美洲諸國還是奴隸制，多買些會種地的奴隸回來就行。

柴紹笑了笑，又對李靖拱了一下手：「我知道了，謝藥師提點。等長孫四郎到來，我也會稱呼李二郎為主公。」

長孫無忌心中難免湧出危機感。

這是擺爛的時候嗎？！局勢到了需要擺爛的程度嗎？！

柴紹不需要功勞就會被重用，但李靖不能，所以冒險賺取功勞的人一定是李靖。

李玄霸也是長孫無忌的青梅竹馬，所以什麼犯忌諱的話都能直言不諱。

在長孫無忌賣力地宣傳下，無論是蜀郡還是他自己帶來的人，都認可了李靖是李世民、李玄霸好友，本就是李世民心腹的事。

突厥被冠軍侯攔在了國門外，中原有張須陀等老將鎮壓，北方局勢並不算差。只要皇帝振作一點，發布休養生息的詔令與民休息，大隋還是有極大可能渡過此次劫難。

「主公雖然讓他入蜀，但只是以為他能暫時穩住蜀郡太守，我才是真正的使臣。沒想到我居然成了蹭功勞的人了。」長孫無忌大笑，對李壽道，「還好你是主公的叔父，我是主公的妻兄，我們都不需要功勞就有榮華富貴。」

李玄霸圈了地建馬場，僱人在朔方郡養馬。

水稻的產量比粟和豆高，能多種就多種。

更讓李壽驚訝的是，李世民似乎都沒擔心會失敗，居然只派了鉅鹿郡公和李靖兩人去巴蜀。

讓柳亨勉強欣慰的是，李玄霸所安排的事都是量力而為，勒緊褲腰帶倒也能完成。只是人手不足，他需要一人干很多人的活。

李玄霸道：「不，肯定是有人說我壞話，還是非常惡毒的壞話！」

長孫無忌心中震驚，表面上裝出了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如果李二郎沒有呢？蜀郡的官吏會不會認為自己騙他們？

嗯？

陛下你糊塗啊！

他也不膈應了。

現在天下大亂，蜀地也一片安好，一副與世隔絕的模樣， 成都平原照舊繁華。

蜀郡太守身體一顫。直接就帶著兵來了？！我是不是該抵抗一下？？

李靖是如何說服柴紹？他又是如何確定李二郎會迅速派人去蜀郡勸降？

不過有了爵位總歸比沒有爵位聲望高，李玄霸麾下也有了許多投奔的人，有的人還居心叵測暗示可以幫李玄霸奪權。

柴紹提點李靖不要只看著李世民，藏在李世民身後的病弱謀士李玄霸至關重要。

他們要把夏季補種安排下去，確保入冬前能有收穫，才能安心離開朔方郡。

李靖笑了笑，拱手回禮。

蜀郡太守不敢相信李靖的話，但李靖拿出了馬邑郡丞的印章， 在父親去世後繼任鉅鹿郡公的柴紹也拿出了證明身份的印章，蜀郡太守不得不信。

柴紹嘆氣：「主公啊……那丈人那裡該如何？」hetubook.com.com

他放下手，提點柴紹道：「雖然冠軍侯是鉅鹿郡公的妻弟，但鉅鹿郡公在人前還是稱呼他為主公更好。」

可惜朔方郡地形較為破碎，多是丘陵溝壑，否則就是水稻都能種。

這裏氣候乾燥，李玄霸原本以為能尋到地方種粟種豆就算不錯了，後續可能要回歸放牧，不宜過度開墾。實地考察后，他才發現朔方郡雖然降雨稀少，卻是附近水資源最豐富的郡，其實非常適合農耕。

李壽心裏堵得慌。

至於沙漠化，李玄霸除了叮囑輪牧和播種草籽之外，也沒有多餘能做的事。他懂得不多。

李世民道：「你都打噴嚏了！肯定是受涼了！」

天下確實大亂，他妻弟確實是冠軍侯，但他不知道李二郎有沒有派使節來啊。

長孫無忌立刻憑藉直覺鎖定了李靖。

西京留守衛玄被城裡勛貴官吏架著出門來迎，請隴西郡王和太原郡王進入西京。

他想起了李玄霸對他的勸誡。

柳亨適時到來，李玄霸拽著二哥把各地郡守縣令定下后，李世民封了柳亨一個大總管，兄弟二人撂挑子跑路。

李世民和李玄霸丟下了大量的工作，來到了西京。

他才知道，鉅鹿郡公柴紹和馬邑郡丞李靖早就已經把巴蜀給勸降了。

「好吧。」

「唐國公謀反了？」蜀郡太守差點把鬍子都扯掉了。

比如親王封號常用春秋戰國的國名，其中「秦晉」獨一檔，一般是嫡次子和有戰功的庶長子封秦王或者晉王；「秦晉」之後是戰國剩下六雄加「漢」；再其次是春秋諸國。

「這是個人才，必須牢牢地為妹夫拴住！」

朔方郡在後世毛烏素沙漠旁邊。

在一旁啃果子的李世民抬頭，給了李玄霸和長孫無忌一個「你們在說啥，我根本沒聽」的表情，

長孫無忌是李世民的青梅竹馬，柴紹的本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李玄霸雖然了解的農學知識不多，也知道山坡丘陵估計種玉米和土豆最好使。

李靖道：「那太守就要選擇一人投靠了。現在請太守與蜀郡官吏好好商量，不出幾日，冠軍侯派來的使臣團就應該帶著兵來了。」

李二郎麾下本來就能人如雲，自己搶個功勞不容易。沒想到又有一個大能人主動來投？

李靖和柴紹表現得越閑適，蜀郡的官吏才越信任二人沒有說謊。

柴紹不是蠢貨，看來他將來可以繼續和柴紹交好。

李靖頷首。

李玄霸道：「不打了。」

現在氣候處於溫暖期，白令海峽的浮冰不多，沿著北邊陸地一邊建立補給點一邊往前摸索，應該能在他有生之年摸到南美洲，得到玉米、土豆。

蜀地在秦始皇和漢高祖時期， 都是支持他們統一天下的大糧倉。關中和蜀地連在一起，才能支撐他們養出一支南征北戰的軍隊。

哦，現在不是冠軍侯和他的軍師兄弟，而是隴西郡王和他的太原郡王兄弟了。

李靖還常常與柴紹談論兵法，聊得十分盡興。雖然柴紹未帶過兵，但李靖能看出來，柴紹是能帶好兵的。

李世民才多少歲啊，這也太厲害了些。而且他不僅自己厲害，手下也能人如雲，隨便派兩人就能勸降巴蜀。

李靖道：「太守想自立嗎？」

但皇帝居然擺爛了？！

蜀郡太守苦笑不已。

李玄霸回答：「但我懶，恨不得躺平什麼都不做，你能嗎？對吧，二哥？」

什麼？和圖書大隋已經完蛋了， 皇帝都被亂民殺了？

柴紹露出回憶的神色：「李三郎他啊，魏晉時離經叛道的狂士，大約就是他那樣吧。」

李靖總會耐心十足地告訴他，如果是冠軍侯，絕對會在楊廣死的第一時間派人南下巴蜀。因為巴蜀是勸一勸就能拿下來的地方，冠軍侯不會讓給其他人。

柴紹更加疑惑。未曾？但長孫無忌……啊，懂了。

現在蜀郡上下都等著冠軍侯的使臣來，他們好鄭重地將蜀郡交到冠軍侯手中。

不過長孫無忌心裏慌了一會兒，就迅速壓下了自己心中的不適。

直接派人去投效是不可能的，必須要有一點儀式感。大家都曾經是大隋的官，要矜持一些。

「這麼熱的天，你想把我捂出痱子嗎！」

蜀郡有十分專業的養熊人，專門為禁苑養育訓練白熊，然後挑出品相最好、性格最溫和、服從度最高的白熊進貢給皇帝。

魏晉后，巴蜀這一片區域成為國中之國，「天下未亂蜀先亂， 天下已治蜀后治」。

李靖帶著柴紹來到成都見到蜀郡太守的時候，蜀郡太守很茫然。

李靖道：「蜀中閉塞，若割據一地很難打出去，外界卻能靠著後勤磨死蜀地的割據勢力。如果蜀郡人想自立，不過是度過十幾年擔驚受怕的生活而已。」

李玄霸不知道，朔方郡位於後世榆林市靖邊縣，擁有蘆河、黑河、杏子河、紅柳河、大理河、周河共六條河流，三十五座水庫，水資源豐富程度居陝西省之首。

但李玄霸已經把事做了一半，柳亨只能接著做，不然之前的花費都白乾了。

李玄霸還來到後世毛烏素沙漠所在的地方。這裏現在還有牧草，能夠放牧。

等天下平定下來，他有必要籌錢去美洲了。

長孫無忌當時白了李玄霸一眼，回答道：「一人之下？不是兩人之下嗎？這天底下除了皇帝之外，權勢最重的人只可能是你。」

李世民和李玄霸同為郡王，李世民的封號是「隴西」一道，李玄霸的封號只是「太原」一郡，所以李世民爵位品級雖與李玄霸一樣，地位比李玄霸略高。

柴紹怎麼能料到李二郎會派人來蜀郡？又為何要冒險？

「阿嚏阿嚏阿嚏！」李玄霸連打了三個噴嚏，然後又打了一個狠狠的寒戰。

李世民狐疑：「能多惡毒？？」

李三郎你有什麼毛病？！我們才剛打天下，你怎麼都開始修建水利建馬場？這些事能不能等天下平定后再籌劃！糧草和民力應該先緊著打仗！

李靖就算了，不太熟悉。柴紹是李世民的姐夫，李世民可不會派柴紹去送死。

李靖好奇道：「我雖聽過李三郎才名，但不知李三郎私下是何性情？」

他們紛紛下山投奔冠軍侯，願意在朔方郡領土地重新做回農人。

當然，李靖並不是僅憑柴紹的身份就認可柴紹能成為他的好友。好友和盟友還是不同的，他在這幾月的相處中，也認可了柴紹這個人。

柴紹急得頭都疼了。

他感到了一陣濃厚的惡意！

蜀郡太守睜大了眼睛：「冠軍侯？！」

李玄霸說他器量小，重權勢。明明身為未來皇后的同母兄長，權勢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有人都不可能越過他，「你到了這地位還重權勢，器量小，你是想越過最後壓在你頭上的那一人嗎？」

柴紹提心弔膽，只能抱著白熊寶寶心裏才有一點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