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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眼瞎。」李靖道，「不過也是太原郡王神機妙算。」

……

他又看了一眼江面，心疼道：「我高估了他們，浪費了火|葯。」

還好他們只是人跑了， 兵沒帶走，否則他們只能悶頭跑路。

李玄霸道：「那我給你兩萬人，派你去攻打巴陵呢？」

如果是不小心的就趕緊滾，現在隴西郡王和太原郡王是來剿滅宇文化及的，暫時沒心情理睬他。

秦瓊苦澀道：「主公，守城倒是沒什麼，但為何你不讓羅睺多帶點人來？我們現在就只有兩百人啊。」

李壽本來對李玄霸的「換家」戰術驚為天人，總覺得這個計謀怎麼想怎麼不靠譜，最後居然真的還能贏！

真是過於輕鬆了。

蕭銑被燒了糧草，軍中正人心惶惶，只能暫時安營紮寨休整。

李玄霸坐在馬背上，在岸邊看著江中紅彤彤一片火海。

然後，蕭銑又看到了南郡空蕩蕩的庫房。

蕭銑仍舊覺得有鬼，李玄霸離開得很不自然。但糧草被截斷，大軍快要斷糧了，必須定下行進計劃。既然李玄霸已經離開南郡，他還是決定先入南郡城，等吃飽肚子再做打算。

估計蕭銑現在正頭疼，從哪冒出來的隴西郡王和太原郡王。

直到火箭點燃了小船，火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才有部分曾經打過南朝的老兵感到這一幕有點眼熟。

陳鐵牛隻能無奈抱拳：「遵命。」

這……這算圍魏救趙嗎？不對啊，圍魏救趙的目的在於「救」，李玄霸不讓蕭銑退軍啊。

李壽滿心糊塗，但看著李靖已經懂了，他不好意思說自己沒懂，便裝作自己也懂了的模樣，表示自己一定會協助好李玄霸守住南郡。

李玄霸頷首：「去吧，我恭候你的好消息。告訴蕭銑，巴陵已經被我軍攻克，沔陽郡也早已經歸降。他除了投降，無處可去。」

這時候李玄霸停靠在支流的船隻從下游駛出，堵住了他們的來路。

李玄霸又叫來李壽和南郡郡丞。他讓南郡郡丞配合陳鐵牛出戰，李壽在南郡安撫百姓和安排後勤。

誰知道李世民和李靖去打探個消息，蕭銑就卡著時間過來了。

不過蕭銑若是投降自己和二哥，只要他投降得夠利索，這次倒是可以保他一命。

李世民雙手枕在腦後，微微抬起下巴，笑容燦爛：「襄陽城裡有兵，我們只是為將而已，不需要多少人。再者我要是帶太多人，阿玄不就知道我要守襄陽了嗎？他一定會分兵。分兵雖然也能贏，但就不能全殲蕭銑部眾了。」

李玄霸起身，笑了笑，又道：「但也無須緊張。他們對我們而言，確實是烏合之眾。你們做好我安排的事，就能輕鬆獲勝。」

李玄霸腹誹，替身使者都是相互吸引的，所以隋末群雄當然也可能會互相吸引。

南郡的城牆很久沒整修， 不算太堅固， 不能據城而守。且自己這邊兵力與蕭銑差別不大， 李玄霸直接在城外安營布陣， 做出和蕭銑硬碰硬野戰的模樣。

他們不是非要跑這麼遠，實在是附近太荒蕪，找個最近的大郡問問情況， 就不小心走遠了。

將領抱拳：「軍師放心！末將絕對不會出錯！」

李玄霸從生氣中冷靜下來，道：「蕭銑麾下主要將領都曾經是隋朝鷹揚府將領，他們帶兵打仗的本事還是有的，不要輕敵。」

秦瓊：「……」

李和-圖-書玄霸再次心疼得捶胸頓足。

李壽差點咬住舌頭。

在陳鐵牛的請求下，李靖趕緊跑來幫忙。

南郡城經歷了亂世，本來人口就不多。李玄霸把南郡城能帶走的人都帶走了，蕭銑部眾全部傻眼。

蕭銑不是自己起兵，而是岳州校尉董景珍等鷹揚府中低層將領叛隋，覺得自己的身份太低，不能服眾，就把南梁宗室蕭銑找了出來，推蕭銑為帝。

南郡郡丞擔憂道：「我們現在是求援嗎？」

李壽：「……」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壽：「是！」

李靖想了想，搖頭道：「打贏很簡單，但全殲很難。此地水網密布，山林繁茂，他若遁入山中，我們很難追尋蹤跡。」

「啾啾啾！」

他不要臉面，憋不住了。真的看不懂啊！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時代沒有電話網路等實時通訊工具，李玄霸都懷疑蕭銑是專門瞅准了二哥和李靖不在的時候過來阻擊他。

李玄霸深呼吸，雙手交握放在下顎，咬牙切齒道：「我看十有八、九是朱粲攻打襄陽，他正在協助襄陽郡丞守城呢！」

李玄霸笑道：「我不會親上戰場廝殺。我這點力氣，想殺敵都砍不動對方的骨頭。」

他看了眼差點被自家將士殺進城的蕭銑部眾，表情古怪道：「不過我太高估他了。早知道他的部眾只有這點戰鬥力，我就不用急匆匆帶著百姓離開，白白耗費糧食和賞錢。」

只是蕭銑的本事就點在了政鬥上，因他不是自己起兵，下屬都是帶兵來投，他一直很沒有安全感，所以表面上對人寬和，實際上猜忌心很重。

趕回來前，他先繞道去偵查了敵情。

主帥副將都不在，就只能李玄霸迎戰蕭銑。

秦瓊無奈道：「主公，軍師肯定能贏，但這不是你丟下他和大軍的理由啊。」

李世民笑道：「阿玄在雁門郡時可不是嚇退幾十萬突厥人，而是先差點陣斬始畢可汗之後，才逼退了突厥大軍。現在阿玄帶著的精兵不比蕭銑少，蕭銑還不知道我們來了，阿玄輕鬆就能給蕭銑一個迎頭痛擊。」

李靖哭笑不得。

李玄霸表示， 這信還不如不送！二哥簡直是擔心他不生氣，特意寫了一封信氣他嗎？

李玄霸還派了使者去拜訪蕭銑，詢問蕭銑這次出兵，是否知道隴西郡王和太原郡王已經來了。他迎頭撞上自己，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蕭銑：「？？？」敢情太原郡王不僅自己帶兵離開，還是攜民離開？

離開前，李玄霸把蕭銑麾下部將的名字來歷告知了下屬。

「這樣嗎？」蕭銑仍舊困惑，「隴西郡王和太原郡王還真的是大隋忠臣，聽命于洛陽朝廷？」

勸降成功后，李靖就得知了蕭銑要進攻南郡的計劃，匆匆趕回來。

李靖也苦笑：「江漢一帶勢力最強的反王就是朱粲和蕭銑。這還能兩個都撞上？」

其實他雖然嫌棄蕭銑，但蕭銑此次行軍如此粗糙倒也正常。

李世民摸了摸鼻子，對秦瓊和從李靖那趕來的宗羅睺道：「阿玄肯定在罵我。」

「啾。」

「鐵牛，這次你為先鋒主將。」李玄霸道。

不過蕭銑本來就會在今年攻打南郡，與其說是碰巧，不如說是自己碰瓷。倒是朱粲一直四處劫掠，行事沒有章法，二哥碰上了朱粲，真的算是巧合了。

李壽：「？！」這是在幹什麼？！

ｈｅtｕboｏｋ.coｍ.ｃｏm沒有賞錢，百姓哪會跟著跑啊？就算他嚇唬百姓蕭銑會屠城，百姓也是能不動就不動，捨不得離開家。他把從蕭銑那搶來的糧草分了出去，又才哄得百姓離開。

以長江為界，反王朱粲在湖北、河南徘徊，主要活動範圍是南陽盆地和河漢平原；蕭銑在洞庭湖附近，現在以巴陵郡（湖南嶽陽）為都城，試圖統一湖南，進攻巴蜀；林士弘在鄱陽湖附近，圖謀福建兩廣。

如果是故意的，那兩軍就好好做上一場。

李玄霸雖然很少獨自領兵， 但他畢竟在雁門郡有過恐怖戰績，他說能打，軍中將士都很放心。

蕭銑憑藉政治手腕，挑撥部將中比較有實力者的關係，斬殺了幾個面服心不服的下屬，現在已經基本能控制麾下勢力。

李玄霸：「啊？戰術……呃，我想想，這個戰術叫『一切戰術轉換家』。」

然後，李壽就看著李玄霸把南郡城門拆了，不僅帶著歸降的官吏和其家屬，甚至把南郡的百姓都帶走了，花了一日時間到達沔陽郡。

於是蕭銑部眾一片嘩然，請求趕緊退回巴陵。

隴西、關中和中原的局勢已經發生了巨大改變，但南方的割據勢力與原本歷史中無二。

明明有長江天塹，李靖和李孝恭帶兵攻打蕭銑時，就和武裝游|行似的，基本大軍到了敵人就降了。

這麼明顯的劫掠，敵軍都沒回過神來，只是在罵又有哪家小匪不長眼睛。

沔陽原本也是蕭銑的活動範圍，後來蕭銑暫時定都巴陵，沔陽基本荒廢。再加上蕭銑重用巴陵人，對在沔陽騎兵的賊帥不是很上心，沔陽城中豪強對蕭銑很是不滿。

就算要吃人肉乾糧，也得有人啊！

所以蕭銑稱王稱帝之初，內里就充滿了政治鬥爭，很符合南朝的刻板印象。

李靖知道李玄霸是故意把功勞讓給他，拱手聽從。

李壽失笑，拱手作揖道：「軍師所言極是。屬下願入城勸降！」

蕭銑：「？？？」李玄霸不是剛走嗎？！

別說拖住蕭銑大軍，他覺得敵軍那沒鬥志的模樣，蕭銑都要出城投降了！

陳鐵牛道：「郎君，你小心些，不要太靠近戰場。」

陳鐵牛心裏委屈。郎君還說二郎君我行我素，郎君不也一樣？

「烏鏑。」

李玄霸之前和李世民在船上商議過，如果蕭銑聽見他們到來，老實地蹲在巴陵郡，他們就先幹掉朱粲，再去招降蕭銑。

雖然南郡的城門都被拆了，但他也算是入主南郡，哪能輕易離開？城中無人，把其他地方的百姓遷來便是。

李玄霸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們能否打勝仗，就看能不能在南郡湊夠糧草。堂叔，你要多費心了。」

蕭銑的行軍動向他已經派斥候打探好了，在派出使者訓斥蕭銑時，李玄霸就同時出發。

「南郡水網眾多，他們的糧草應該是水運。你坐鎮南郡，我帶人去偷襲他們的糧草。」李玄霸道，「蕭銑和他部將帶兵的本事還不一定比突厥人和吐谷渾人強，你知道怎麼做。」

蕭銑後來基本佔據了長江以南，剛有一點和大唐划江而治的雄主氣度。江那邊大唐集結大軍準備南下，他居然要罷免所有將領，遣散所有兵卒，讓他們回家種田。

「阿嚏。」

現在見李玄霸滿口「浪費」「肉疼」「我的糧草啊」，李壽心中驚訝淡去，忍和圖書俊不禁。

「明早給二哥送信，讓他洗乾淨脖子等著，我要弒兄。」

李壽領命后，改換稱呼，擔憂道：「三郎，你獨自去偷襲他們的糧草，會不會太危險？」

宗羅睺：「……」

「堂叔，李藥師，我帶一萬人離開，你們能全殲蕭銑嗎？」李玄霸問道。

當晚，蕭銑剛入寢，忽聞外面人聲嘈雜，趕緊穿衣起身：「怎麼了？！」

李玄霸解釋完自己的戰術后，學著他哥捏了捏下巴：「南郡城小人少，可以帶著百姓走，什麼都不給他們留；蕭銑部眾又還未整合完畢，斥候很不專業可以被我耍著玩。我才能用這個計謀。」

「走吧，該勸降了。」李玄霸道，「蕭銑只是被賊帥裹挾造反，他自己沒有主動起兵，我們這是解救他。」

「如果是正規軍，不會這麼輕鬆。」李玄霸對身後人道，「運糧船附近肯定有斥候打探前後的情況，哪可能我們的大船在他們經過前先大搖大擺地駛入支流，他們居然視而不見。」

李靖搜集好蕭銑軍隊的情況后，躊躇滿志，想來個領兵初秀。

部將們吵得面紅耳赤，有說退兵的，有說去南郡周邊搶糧食的，有說乾脆不管不顧直接上然後被罵「別送死」拖走的。

兵卒道：「據探子說，隴西郡王和太原郡王此次南征的目的是為隋朝先帝報仇，誅殺宇文化及。隋朝皇帝催得緊，讓他趕緊去江都。」

領兵打仗不是他的長處，他要殫精竭慮謀划好每一步才敢出手。要是二哥在，二哥就算放空腦子都能隨便碾壓蕭銑，更何況現在還有李靖。

李壽嚴肅道：「請太原郡王放心，我很擅長向豪強討要糧草。」

真的嗎？我不信！

李玄霸深吸了一口氣， 面無表情道：「不用。區區蕭銑， 我還不放在眼裡。」

李玄霸下令后，兵卒從上游放下了一排用鏈子綁著的小船，攔住了運糧船的路。

李靖眼睛一亮。

「三郎……啊不，太原郡王……不不不，軍師，」李壽結結巴巴道，「這是什麼戰術啊？」

襲擊裝著糧草的木船，火攻屢試不爽。

它懷疑這次首領臨時把烏鏑換成了它，就是怕烏鏑告狀。

虧了虧了，從蕭銑那搶來的糧草都白白浪費了！

李世民似乎早就料到李玄霸會生氣，先派了人傳口訊，第二日又送來了親筆書信。

李淵對反王們心胸很狹隘，只要是稱王的人，無論是捕獲還是主動投降，李淵一個人都沒放過。

只需要花費大半日的路程， 怎麼不算偵查範圍了？

站在李世民肩膀上的寒鉤沉沉地嘆了口氣。

李靖策馬離開后，李玄霸看著北邊皺眉。

李玄霸無奈擺手：「別啰嗦。」

誰知道他回南郡，得知李玄霸已經帶著兵馬去奇襲了。

但他料錯了。

宗羅睺道：「蕭銑估計都快到了，主公真的不回去？」

李玄霸擱這裏無能狂怒， 李世民和李靖也有話要說。

李玄霸想著想著，又開始生氣。

李玄霸攤開地圖，用郡守府內的堪輿圖與自己印象中的地圖做對比。

「我們現在只有一萬人精兵，加剛徵發的民夫青壯也就五萬人左右。他們號稱十萬雄兵，精兵估計有兩三萬。」

最後，蕭銑發現連城裡的百姓都沒幾個，能敲詐出糧食的稍稍富裕點的百姓都跑光了。

李玄霸搖搖頭，連連嘆氣。

親兵抱來盔甲，大ｈｔtps://m•hetｕbｏｏk•com.cｏｍ喊道：「太原郡王殺回來了！主公趕緊穿甲！」

李玄霸道：「你前幾日去觀察過巴陵城的情況。我為你拖住蕭銑，你能在幾日內速克巴陵？」

蕭銑下令在城裡休息一日，明日再去附近村莊搶掠糧食，並派人前去巴陵，再運些糧食來。

李壽失笑，開玩笑道：「你有自知之明便好。」

李玄霸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煙霧太大，我會咳嗽。」

因為早就知道蕭銑在巴陵郡，李玄霸又記得今年蕭銑會逆江而上，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李玄霸點了點頭，道：「給他們打個招呼吧。」

看著李玄霸肉疼的模樣，李靖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是趕緊勸降吧。若他們快點投降，把運糧船的火滅了，賺幾船糧草也能抵消些郡王的心疼。」

李玄霸安排妥當后，就點了五千精兵前去偷襲蕭銑。

雖然他不懼蕭銑就是了。

李靖拱手：「靖絕不負軍師信任！」

「以我對我哥的了解，就算蕭銑再弱，他沒事也不可能丟下我和大軍不管。」李玄霸清點完糧草后，一邊繼續派使者勸降蕭銑，一邊對李靖、李壽道，「二哥靜悄悄，一定在作妖。他一定想搞個大的！」

李靖微笑：「連同行軍，三日足矣。我可以下軍令狀！」

不然一百多公里的距離，他不到半日就回來了。

……

李世民臉一板，手一攤：「然後催阿玄趕緊打完蕭銑，前來救我。」

李世民和李靖兩人各帶著一員猛將和數十名護衛跑到了幾百裡外。李玄霸前腳剛進南郡，後腳蕭銑打來了。

李靖都回來了，我哥跑哪裡去了？他難道不知道蕭銑打來了？不可能啊。蕭銑這傻子不僅不知道他和二哥來了，行軍計劃也絲毫沒有保密。二哥應該知道了才對。

李壽和李靖對視一眼，兩人眼中滿是疑惑。

他好歹是能從零開始拉起一支兵馬的人，打仗的本事不怎麼樣，籌糧的本事可大著。

李壽笑道：「糧草本也是蕭銑的。能速勝支援主公，還是划算的。」

李玄霸分析蕭銑的心理，蕭銑身為南梁宗室，雖然落魄了些，也是自詡勛貴子弟，恐怕對麾下賊帥一直都又瞧不起又懼怕，總覺得這群人才會威脅自己的安全，同是隋朝勛貴子弟的李淵在他投降后，說不定反而會厚待他。

宗羅睺道：「然後再回去幫軍師？」

「為何拋下南郡去沔陽？」蕭銑不得其解。

李世民嘆氣：「我也沒辦法啊，我剛來襄陽，朱粲就打過來了，我總不能丟下襄陽不管？襄陽城裡的官吏都跪在地上哭求我了。我先守幾日襄陽城……」

南郡郡守見李玄霸胸有成竹，也稍稍放下心來。

蕭銑的勢力今年才拉起來，處於草創階段，還是一盤散沙。自己帶的軍隊在隋朝還強盛時，也是一支精兵強將。再加上有心算無心，打了蕭銑一個措手不及，蕭銑反應不過來很正常。

宗羅睺連連點頭。

「現在不行，你有夜盲！晚上看不清路！」

「啾？」

不過蕭銑雖然弱，也不是二哥把大軍丟給自己去打仗的理由啊。主帥呢？主帥丟下大軍和弟弟跑路了？二哥你是不是有病！

李玄霸沒好氣道：「蕭銑麾下都是散裝兵，還沒整合成功，何況他剛殺了一個部將，人心正是不齊的時候。如果他們攻下了南郡，以一場大勝穩定了人心之後，我倒是要ｈｔtps://wｗｗ•hetｕｂｏok•ｃom•coｍ用上些計謀。現在哪需要用計謀？」

而且一兩百公里也不算遠。如果策馬飛奔， 兩百公里兩個時辰就到了。

李玄霸道：「說得對，都是二哥的錯！浪費的火|葯和糧草都要算在二哥頭上！」

李壽苦笑：「你是知道我的，我帶兵本事不行，你問李藥師即可。」

李壽瞠目結舌：「什、什麼戰術？」

李壽點了一隊護衛離開。李玄霸看向暫時休戰的城門，又轉頭看向北方。

陳鐵牛：「郎君！這……」

……

岸邊的投石機也投出了火藥，還有小船悄悄來到水中，帶著浸油的乾草悄悄挨著運糧船燃起了熱情的火焰。

將領興高采烈來報。

「軍師，我看到敵軍的船了！嘖嘖，這船怎麼看上去和民船似的，上面的兵卒和民夫紀律也很散漫，不像個正經軍隊。」

蕭銑正頭疼著，突然聽到兵卒來報，太原郡王帶著他的十萬大軍去沔陽了。

李玄霸打斷道：「這是軍令！」

「我本以為蕭銑的部將多為鷹揚府將領，可能比普通民賊難打一些。看來那些鷹揚府將領也沒怎麼打過仗，居然連水戰火攻都不防。」李玄霸搖搖頭，繼續心疼。

所以自己這方有李世民和李靖，居然全部不在場上！

李玄霸認真道：「『一切戰術轉換家』，就是換家。我把空蕩蕩的南郡留給他，讓李藥師去偷糧草充足的巴陵，然後趁著他們驚詫之時再把他們堵在南郡城。」

然後，蕭銑看到了南郡空蕩蕩的城門。

當時李唐朝中有許多蕭氏子弟，蕭銑估計以為他到了長安，也會被李淵當座上賓。

李靖打探到這個情況后，便冒險展露身份勸降，果然成功。

誰知道他又遲一步，李玄霸已經把火點燃了，正在岸邊看火海，心疼花費了太多火|葯和油脂。

李玄霸都不需要看風向，只要前後左右和上空都放火就行。

李世民看著兩位心腹愛將滿臉無語的表情，大笑道：「別擔心別擔心，襄陽城堅固，城裡糧草也充足，守個一兩月輕而易舉。阿玄絕對趕得及救援！」

什麼靜悄悄，什麼在作妖？

「我這算不算心理側寫？」李玄霸放下毛筆，自娛自樂地笑道，「蕭銑麾下部將多是隋朝舊將，勸降的可能性很大，但先得給他們一點壓力。如果二哥在，把二哥放出去就行了，唉……」

不過這樣比較費馬費人， 李世民除了急行軍追擊敵人的時候，平常不這麼折騰駿馬和自己，但大半日時間也到了。

「但南陽郡城不大，只有兩扇大城門。如果堵在城門處，就像是守在關隘一樣，只需要弓|弩手就能堵住他們。」

雖然說獅子搏兔需要全力，小看對手容易陰溝裡翻船，但火|葯和油脂真的很貴。後勤大總管李玄霸想想就難受。

李壽在一旁看到這一幕，頗有些同情李玄霸。

李壽倒吸一口氣，不敢置通道：「我們迎面撞上了蕭銑就已經夠巧合了，二郎……主公北上襄陽城，還能迎面撞上朱粲？這也太巧了！」

陳鐵牛雖然很想繼續給李玄霸當護衛，但秦瓊和宗羅睺都跑了，現在軍中沒有厲害的將領，他只能領命了。

南郡的郡城在江陵縣。在原本歷史中，蕭銑就是在今年攻佔南郡，定都江陵。自己湊巧碰上了。

李玄霸道：「軍令狀就不必了，你儘力而為。我會在你拿下巴陵前死死拖住蕭銑大軍。」

烏鏑歪頭。